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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雨滴根本睡不着,他很想向練小霖解釋,電話又說不清。這是很漫長的一夜,好在一點鐘的時候來了兩個食物中毒的病人,忙完也快天亮了,雨滴疲憊的睡着了,六點多鐘就自然醒過來,可是頭很痛。交班的時候雨滴什麽也沒有聽到,一散會就收拾回家。坐在出租車上,她想快點回去,又害怕回去練小霖和她發火。

雨滴進到卧室,練小霖還躺在床上,身上穿着他平時家居的兔皮灰T恤和黑絨褲。練小霖起來道:“昨天和他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他就是住院了。”

“他去哪不好,為什麽要去你那裏,胰腺炎而已,犯得着大老遠去你那裏。”

“送來的時候他昏過去了,不是有意這樣。”

“你是在替他辯解還是真的相信他。”

“我只是說實情。”

“那你為什麽還要三更半夜和他說話。”

“他一個人很可憐,叫我和他說說話我能拒絕嗎?”

“有什麽不能,你和他已經沒有關系了,不應該了斷的幹淨些嗎?”

“我跟他了斷的很幹淨,是你一直不肯相信我。他只是個病人,出于人道我也不應該太絕情。我不和你講就是怕你會沒有緣故的胡思亂想。”

“我胡思亂想是因為你叫我有疑慮,我不是介意你和他見面,我介意的是他在你心裏的位置。”

“他在我心裏有什麽位子,你就是不相信我了,覺得我還喜歡他。”

這一刻雨滴很傷心,她以為練小霖相信她只愛他一個人,原來他從來沒有相信過她。他說他不相信她愛過阮貝璋,她真的以為他夠了解她相信她,原來都是假的。原來世界上真的不存在完全理想化的人。

“我沒有這樣說,我只是希望我和你之間不要存在他的影子。”

“你就是覺得有了,練小霖,我就是害怕你會亂想,我小心翼翼把阮貝璋三個字當做禁區從來不敢在你面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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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叫你把他當做禁區。你小心翼翼,從來不敢提他,是不是你心裏還是放不下他。”

“總之我做什麽都是錯,上次他要結婚你也是這樣,無緣無故要吵架。我對得起我的良心,可是你不相信我,叫我怎麽辦。他就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有辦法嗎?時間上的錯,你比他晚認識我,誰也改變不了,就是要耿耿于懷這個時間差。”

“我是耿耿于懷,但是如果你能坦然的放開他我也不會有猜忌,每次收到他的消息或者提到他你都會很不安,真的只是因為我嗎?你是心裏還對他有感覺,還是覺得欠了他。”

“就是說你覺得我還喜歡他,你覺得我和他在一起三年,這樣長的時間不可能忘他忘的幹幹淨淨。”

“我沒有這個意思。”

“你也會口不對心嗎?就是心虛。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愛過他,可是他落到今天的地步我難辭其咎。如果沒有我,他不至于活的這樣不人不鬼,我但凡還算是人,我心裏也會過不去。你要我對他夠絕情,難道你就不覺得有虧欠嗎?”

“像他一樣失戀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都去吃軟飯了。他過的不好你覺得是你的錯,你要感到虧欠他,那如果今天他過的很好,他找到自己的幸福,而我對你一點都不好,你活在水深火熱裏,你覺得他是不是也應該感到虧欠你。”

“這不一樣,當初提出分手的人是我,他為了我付出很多,甚至和他的家人決裂,我和他在一起三年,我從來沒有為他做過什麽。”

“那他為你做過什麽,他除了為了挽救你們之間的感情同家裏鬧翻,他還做過些什麽?他體諒過你還是理解過你。他不能給你幸福,你才要和他分開,這有錯嗎?難道你嫁給他,像她媽媽一樣在他家裏奴顏婢膝,受侮辱受歧視就是對得起他?”

“這正是我和他分手的原因,我是不想叫人踐踏我的自尊才和他分開,直到現在我也不覺得這有錯。可是世界上的事情不能完全用對錯來判定,還要顧及情理。我總是想如果沒有我,他現在一定還是像過去一樣的自信和快樂。”

練小霖又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如果不是阮貝璋家人反對雨滴不會和他在一起。她選擇他的初衷是因為無路可走。

“你把他的堕落歸結為自己的責任,你太過于自信吧。他性格的懦弱和自尊的畸形不是你能決定的。”

“我沒有那麽自不量力,可是我是導火索。”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你要欠他一輩子嗎?”

“我沒有,我對他夠絕情了,現在他需要一點點的關心而已,我連見都不能見他一下。”

“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你總是把他的影子帶入到生活,從來不能真正放下他。”

練小霖的意思叫雨滴覺得他是說她還喜歡阮貝璋。

“你還要我怎樣,不是我放不下,是你根本就懷疑我。你以為你夠體諒我,你從一開始就因為我和他的過去對我不信任。你有沒有站在我的立場為我想過,如果我真的可以對他的現在視而不見并且毫無愧疚之心,這樣的人還算是人嗎?我一直以為你很通人情,原來都是假象,你就沒有想過,如果沒有他的痛苦我們也不會有今天嗎?”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感激他,我也應該對他心懷愧疚。”

“我沒有這樣說,不過應不應該,你心裏明白。”

雨滴說的也是練小霖一直回避的問題,他不想欠阮貝璋的,他也一直在告誡自己,他沒有欠他的,其實也是心虛,阮貝璋現在的樣子,他比雨滴更有負罪感。只是感情從來沒有理智,在他身上說得通的在雨滴身上就講不通,他自己可以有負罪感,他不允許雨滴有,因為他要她完完全全愛他,哪怕一點憐憫也使他不安有懷疑。

練小霖沉默了一會,道:“我想我們都冷靜一下吧。”

雨滴最懼怕的就是吵架,每一次吵架都會讓對方身上自己不願意看到的東西暴露出來或者産生深遠的誤會,她分不清這次和練小霖之間是誤會還是她根本不夠了解他,但是每一次心靈上帶來的傷害卻是仿佛經歷了一次塌方,痛苦不堪。

當晚練小霖沒有和她一起睡,雨滴也沒有去找他。或者阮貝璋将會是他們之間永遠的噩夢。雨滴第一次這樣痛恨練小霖,她恨他不夠信任她,她對阮貝璋感到愧疚,到底還不是因為她太過于喜歡他。前半夜只是恨練小霖,恨透了練小霖,所以一直哭,哭到枕頭都濕了一大片;後半夜她又後悔不該和練小霖吵架,可是也不是她不想吵架就可以。他可能又去傷心的洗冷水澡,想來都是阮貝璋的不是,失戀的人那麽多,誰都去自甘堕落了。他家裏人那麽勢利,要她去被兩個老太太作踐死嗎,就是她媽媽,雖然一副受氣要死的樣,從她的神色裏她也看的出來,她瞧不起她。她姑姑刻薄她,第一次上門就挑理,找女孩子向她示威,他媽媽奶奶到她家裏鬧還不夠,又跑到醫院當着衆人的面叫她難堪叫她丢臉,她們一點尊嚴都不給她,沒有練小霖就不分手了嗎?

練小霖那天沒有洗冷水澡,現在的問題不是逃避可以解決的。坐在陽臺看天,冬天很冷,夜色很好,天上的星星很多。死去的人都會變成天上的一顆星星,他不信。可是人死了就真的沒有蹤跡了,再也找不到,只有遙望無邊際的宇宙,因為它夠大,可以想象它足夠容納所有逝去的靈魂。

就是他懷念的那些人,他也不确定在他們心裏他有多重要,不過他相信他們在意他,因為他們不再了,沒有人能揭曉這個答案,所以他想象他們都很在意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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