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面對突如其來的陰陽八卦,于渃涵壓根兒就沒準備。明弦的經紀人知道于渃涵是很疼明弦的,當然不可能讓明弦在公司裏受什麽委屈。不過,她也很清楚于渃涵跟高司玮的關系不是一般二般的好,雖然前段時間聽人閑話說高司玮和于渃涵吵架了,可職場之上,吵架這種事兒太正常了,只要有利益在,頭天哪怕吵得你死我活,第二天都能蜜裏調油。
所以,她只是陰陽怪氣地講風涼話,并沒有聊得太深。畢竟明弦還在,就于渃涵那個脾氣,要真當面問起明弦,那也有些尴尬。
“這事兒吧……”于渃涵說,“我還不知道他最近都幹什麽了呢,這不是忙嗎。你知道嗎?你給我講講?”她拉着經紀人去了一邊坐下細聊。經紀人見狀,覺得于渃涵有要追問的意思,才終于把話講得亮堂一點。
總結下來,無非是最近那些不錯的商務資源明明給明弦的收益更大,可高司玮卻全安排在了Fi身上。一個沒有粉絲基礎,沒有被市場驗證過的假人,怎麽能擔此大任呢?雖然明弦自己是不計較這些的,可身為一個藝人,他最不能代表的就是自己的情緒。
他背後是公司,是粉絲,是方方面面,稍微有一點處理不好都會埋下錯誤的伏筆。有些東西不是他說不要就可以不要的。
于渃涵聽後點了點頭,高司玮能幹出這種事兒來她也不意外。但她知曉經紀人也是個老油條,根本不可能為了這麽點芝麻大小的事兒來找高司玮麻煩。這中間一定還有什麽別的。
不過經紀人不再說下去了,後面只聊了聊明弦的近況,說有幾個劇本在看,其中一個還是電影。明弦這些年發展得雖然很好,可惜電影這條路走得不大順利。因此,明弦的團隊對Fi這個電影本身也是很意難平。
“行了,我知道了。”于渃涵拍拍經紀人的手,“小高吧……看着挺穩重一人,有時候做事難免急于求成。小明來公司的時候交給小高帶了好一段時間,對小明也有感情。只是他處在那個位置,手心手背都是肉,估計也有自己的難處。诶對了,我那天正好跟那誰聊了聊,就小明特別喜歡的那個牌子……”
于渃涵不得不動用自己的私人關系幫明弦找補回來一些,就當是順水推舟送個人情了。問題只有解決了和沒解決,不存在只解決了一部分。不過她現在能做的只有這些。
打發走了明弦的經紀人,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方躲一躲,抽根兒煙,等需要自己上臺講話的時候再出現。正抱着這樣的打算時,宋新月又逮到了她。見面第一句就開始興致勃勃地跟她聊自己見到傳說中的陸鶴飛本人了。
小女孩的眼睛裏全是閃爍的星星,她知道陸鶴飛好看,親眼看到又變成了另外一個概念。她非常誇張地說陸鶴飛簡直就是天生的大明星,什麽話都不說都能吸引別人的目光。于渃涵聽這種彩虹屁聽得耳朵都要長繭子了,這時,宋新月又說:“他跟高總關系很好嘛?”
“啊?就那樣吧……”
“我看他們倆個一直在聊天,不知道聊什麽,感覺挺熟的。”宋新月說,“我原來一直覺得高總也是冰山大帥哥那挂的,可跟陸鶴飛站在一起,就差太多了。”
“……畢竟人神有別。”于渃涵說,“怎麽能這麽比呢?”
“以前在擇栖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麽。”宋新月有點抱怨地說,“現在想想,擇栖還是挺好的,至少天天能看見各種各樣的帥哥。INT就不行了,花總又不長來,性格也不太好接觸,其他嘛……”
于渃涵輕輕敲了一下宋新月的腦門兒:“好了,別意淫了,要不你回擇栖?我給你跟高總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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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嘛!”宋新月挽住了于渃涵的手臂,有點讨饒又有點撒嬌地說,“我就要在于總身邊嘛!”
于渃涵是很喜歡看漂亮姑娘撒嬌的,有種被取悅到的快樂。她笑道:“那可要看你表現的。”
宋新月說:“我表現還不好嗎?那你要我怎麽樣?”
“現在沒想好。”于渃涵說,“等以後想好再告訴你吧。”
宋新月看于渃涵現在心情好像比之前來的時候好了一點,問:“你今天怎麽了?剛過來的時候臉都是黑的。”
于渃涵說:“嗨,我還能怎麽着?你就當我路上跟人撞了吧。”
“你又撞車了?”宋新月說,“之前高總還問我你是不是出車禍了,最近都怎麽回事啊?他是不是不懷好意,盼着你出車禍?”
于渃涵愣了一下:“他問你這個?”
宋新月點了點頭。
年會的部分說有意思也有意思,說無聊也是基本操作。大家互相樂呵樂呵,最快樂的環節當屬抽獎。
擇栖和INT的獎品池是共享的,擇栖那邊就是很樸素的內容,INT就不同了,充分發揮了一個科技公司該有的本色,全是各種高端電子産品,擇栖的員工對此并不感冒。
至于老掉牙的演講部分,其實沒什麽人願意聽。王寅上去基本就幾句話帶過,于渃涵也說得很簡單。她之前沒看年會流程,直到最後時才發現,高司玮并沒有發言的部分。她問宋新月怎麽回事,宋新月也不知情,不過她小姐妹很多,立刻去擇栖那邊打探了一番,回來告知于渃涵。
原來高司玮是準備了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又取消了這個環節。
于渃涵聽着這話就不對勁,不知道高司玮搞什麽,難道是不想在第一排看見自己嗎。
自己有那麽難看嗎?
高司玮的種種表現和态度仿佛都在告訴于渃涵他最近也非常不爽,一句話都不說,一個照面都不打,都能成功挑動于渃涵的暴躁情緒。
于渃涵心中冷笑,哥,你真了解我。
于渃涵又有點不太高興,王寅來找她喝酒她都不想喝。王寅很驚訝,跟于渃涵說沒關系,今天大家都住在這兒,喝大了就回去睡覺,不用擔心別的。于渃涵讓王寅滾,她沒那個心情,只想多吃兩碗飯。
大家玩嗨了就到處亂竄,場子內熱火朝天的。高司玮在擇栖那邊跟每一桌人都碰了個杯子,該有的客套還是有的。大家平時見高司玮高冷不可親近,現在好不容易抓到一個不容高司玮反駁的機會,都想灌他兩杯。幾圈下來,他雖不至于酩酊大醉,但也有點上頭。
好不容易擺脫了社交,高司玮隔着人群遠遠看過去,發現于渃涵那一桌倒是沒什麽人。
他反思了一下在停車場裏發生的事情,覺得自己處理的不太好,想去跟于渃涵說句話,解釋一下。當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的意志力其實沒有那麽堅定,面對于渃涵時,他總是先輸的那個。
高司玮剛走了幾步,發現明弦不知何時坐到了于渃涵身邊,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他對明弦其實本來沒有什麽感覺,可這段時間總是處在八卦的洪流之中,他也難免多想。總而言之,就是忽然看明弦有點不太順眼了,覺得明弦也要跑去在于渃涵面前說三道四。
他快步走過去,一手壓在明弦的肩膀上,明弦回頭看是他,笑着說:“是你呀,哥,有事兒嗎?”
“沒什麽。”高司玮說,“好長時間沒見着你了,過來打個招呼。”
“想見我還不簡單?打個電話就行。”明弦說,“只要我在北京,随時聯系。”他是坐着的,要仰着頭才能跟高司玮對話,高司玮低着頭,表情沒有太多起伏,眼神裏卻露出了不太好的神态。
于渃涵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打斷了高司玮接下來的話:“小高,你那邊忙完了?”
“嗯,沒什麽要忙的。”高司玮說,“過來看看。”
于渃涵說:“這兒也沒什麽好看的。”
“……”高司玮靜默了兩秒,幹脆坐下,把面前兩個酒杯倒上酒,一杯給了明弦,用下巴指了一下,示意明弦。明弦搖了搖頭,說:“我沒法兒喝,經紀人不讓。”
“大明星,這點面子都不給我?”高司玮問。
“哥,真不是。”明弦說,“你別逗我了。”
于渃涵聞到了高司玮一身酒氣,覺得高司玮今天純粹就是在抽風,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她站起來把明弦扯到了一邊,自己坐在兩個人中間,對高司玮說:“你平時不是不太愛喝酒麽?今天這是要幹嘛?”
“今天年會。”高司玮說,“累了一年了,想犒勞一下自己。”他拿起酒杯,“要不于總賞個光?”
于渃涵第一次覺得面前擺着的酒那麽難以下咽。那種不爽的心情到了極點,她壓低聲音對高司玮說:“別跟我這兒陰陽怪氣,還嫌別人給你告狀告的不夠多?你想過我的處境嗎?”
高司玮沒說話,他端起自己那杯酒仰頭一口喝了,說道:“對不起,是我失态了。”起身就離開了。
那口酒有點辣,他心裏也有點委屈,總之遇上各種事情,于渃涵現在第一個反應都是他的不對。于渃涵有于渃涵的處境,那他就沒有嗎?難道他在擇栖的每一天過得都很悠閑自在麽?
于渃涵看着高司玮今天第二次給她甩臉子,幹脆丢下明弦跟了出去,終于在走廊的盡頭追上了高司玮。
“高司玮!你給我站住!”于渃涵叫道,“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高司玮站定,轉身,此時他臉上已經帶了氣憤,只是說話的聲音依舊冷淡:“我又沒有打擾你的好事。”
“好事?你在想什麽?你瘋了吧?”于渃涵說,“明弦他媽的跟我兒子一樣!你難道不知道?”
高司玮說:“兒子總有長大的一天,你把他當兒子,人家領你的情嗎?”
于渃涵說:“你能不能不要惡意揣測別人?”
“原來能,現在不能。”有些話,高司玮平時一定不會說出口,只是此時此刻,感情也好氣氛也好,甚至是多出來的那點酒精,都很容易改變一個人的心理狀态。他知道自己的情緒已經有點激動了,仍舊維持自以為是的冷靜說:“于渃涵,我覺得我已經受夠你了。我真的挺喜歡你的,這說出來不丢人,我雖然不太擅長,但也盡力在讨好你了,難道我哪件事情做錯了嗎?真的只有我一個人把感情和工作攪和在一起了嗎?你呢?你還不是想罵我就罵我?你還不是在耍我?”
于渃涵驚道:“我什麽時候耍過你?”
面對于渃涵這樣的态度,高司玮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他有點自暴自棄地說:“對,你沒有,你做的永遠都對。是我自作多情,總是把很多事都當真,我活該。”
于渃涵本來就不喜歡高司玮不愛把話說明白的性格,現在看他又開始玩隐藏劇情,氣得想跺腳。如果不是怕招來其他人,她現在真的很想對着高司玮大喊大叫,也很想動手打人。
她現在就是覺得高司玮欠打欠收拾,要不然他總會給自己找不爽。
“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麽沒有上臺嗎?”高司玮忽然說,“我以前覺得,只要我努力,我總有機會能踏入你的世界。但我現在越來越覺得,這似乎不太可能。我想要的永遠都得不到。”
“那你他媽想要什麽?”于渃涵不耐煩地說,“你想要錢要房子要車要什麽我都能給你。”
“我想要什麽你難道不知道嗎?”高司玮的聲音比于渃涵還大,“于渃涵,你有沒有良心啊?養條狗都不至于這麽狠心吧!”
于渃涵被高司玮吼了一句,一下子就懵了。
她眼前又出現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高司玮的聲音不斷地在她頭頂上空盤旋回放,然後她反複問自己,難道自己真的像高司玮說的那麽不堪,那麽狡詐嗎?
欺騙他玩弄他,利用他的感情為所欲為?
她從來沒有那麽想過高司玮,她只是……她只是希望能有一個讓大家都好的方式處理這件事。但顯然,高司玮并不領她的情。她試圖一碼事歸一碼事的态度,也被高司玮解讀為一種“利用”——仗着高司玮對自己的愛慕,可以竭盡所能的壓榨高司玮。
反正高司玮是不會拒絕的。
她是這麽卑劣的人嗎?
于渃涵死也不肯承認,她只承認自己在這件事上沒有表現出應有的勇氣。她希望自己平和地對待高司玮,讓他能慢慢過渡這個時期,她想的很美,但沒人領她的情,那她圖什麽?
讓自己過着這麽不爽、這麽別扭、天天煩心的生活,結果反而自己什麽好處都沒撈到。她有義務教化別人嗎?她有那麽好為人師嗎?她就不應該顧慮那麽多,應該想幹嘛就幹嘛,然後再翻臉不認人。
洪水滔天算個屁!
高司玮這句話一下子喚醒了她埋藏已久的反骨,她只在心裏問了自己一句話:于渃涵,你敢不敢?
下一秒,她就拽住了高司玮的領帶,用力拖着他往電梯那裏走。
“你……你幹什麽!”高司玮有種窒息的感覺,以于渃涵的身高來說,拽他也不太費勁。這樣的行為讓他很窘迫,“你放手!”
于渃涵一言不發,也不松手,兩個人一路拉拉扯扯到了樓上。于渃涵打開了自己的房門,又大力的關上。
房間裏很黑,剛剛仿佛一場鬧劇,現在突然停了下來。
高司玮的呼吸有點亂,他似乎還沒意識到現在的境況,就見于渃涵松了松襯衣的領子,一字一句地說:“高司玮,你敢嗎?如果你不敢,就給我滾,這輩子都別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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