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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的資本進入股權變更的時候,趙江提議把高司玮的名字也填進來,極其凸顯他的誠意,也比較符合高司玮合夥人的地位。高司玮對這方面不太敏感,公司永遠不屬于一個人,哪怕是公司的創始人也可能會因為種種原因最後離開。
公司是擺在貨架上的商品,很難說最後會不會被什麽大鱷吞并,除了能多分錢之外,其他條件對高司玮并不具有什麽吸引力。他認為事業是想做的事情,而不是手裏持有的股份。
主要原因還是他和趙江有了分歧,以至于他需要再冷靜地旁觀一下。他不會傻兮兮樂呵呵地覺得成為顯名股東之後就是老板了,反而要考慮會不會因此被拘束。
高司玮拒絕了趙江,趙江也就沒在強求他。
IEN的退場還是引起了一些輿論風波的,畢竟這麽早就離開很難說得通。有人認為是聚星的估值太高了,IEN賺波塊錢差不多得了,有人認為IEN可能不太看好這塊未來的發展,在正紅火的時候套現離開。
聚星在公關上花了不少工夫,把故事編造得極其玄幻,仿佛是幾家大佬競相争奪,價高者得。結合最近星雲在下沉市場的流量突破,仿佛還真是那麽回事兒。
一切都在朝前發展,問題也接踵而來。
高司玮最先發現的是,因為市場急速擴張,終端機的産量需要提升,而工廠那邊的排期卻不是非常好。各大電商平臺的庫存都已經陷入緊缺,補貨遙遙無期。他讓人去問到底是什麽情況,廠商反饋回來的信息是:他們在給風從做配件。
這個消息令聚星的人很氣憤,咄咄逼問其理由。原來風從的産量也在提升,很多不同的配件都在不同的工廠完成,INT給到廠商的價格很好,綜合考慮下來,先完成INT的訂單是更劃算的,所以每每進入生産周期,聚星的單子總要排在INT的後面。
項目負責人氣得吐血,真是冤家見面分外眼紅。不過他們也怪不得廠商,人家就代工的,做誰的都是做,為什麽不做錢多的呢?
關鍵是,風從的訂單量非常大,根本不是等個兩三天就能等出結果的。
無奈之下,趙江只能追加資金投入,勉強勸動廠商給他們騰挪時間。
這件事又被宋新月當成搞笑八卦一樣傳遞給了于渃涵,于渃涵故作驚訝,其實心裏早就計算得明明白白。全國能夠做此類産品的廠商就那麽幾家,左右關系都認識,她看準了聚星在擴張期裏繼續硬件上的供貨投入,于是見縫插針重拳出擊,反正都是要生産備貨的,早一天晚一天也不算什麽事兒。
INT今非昔比,賬上的資金很充裕,在硬件和實體上攔截聚星簡直就是毛毛雨。
高司玮也不傻,當然能夠嗅出陰謀的味道來,他建議趙江不要投産那麽多,免得用戶消化不了。趙江拿着增長數據跟他辯論,讓他仔仔細細看一看用戶數據,怎麽可能會消化不了。
就算消化不了,屯着也不愁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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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司玮有點無法理解趙江的自信,他不認為趙江是真的不懂,怎麽都覺得像是故意讓手裏的錢高速流動。
公司賬目上的事情,他是從來不過問的,這讓他不禁想起當初于渃涵問他的話。
他們公司哪兒來這麽多錢?
高司玮這段時間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也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把他已知的賬目算了算,發現無論他用何種方式,都算不出來一個平衡的結果。
他開始對趙江産生了一絲懷疑,也對IEN的離場感到困惑。這種疑慮讓他開始變得有些誠惶誠恐,擔憂如果真的有問題,自己之前勤勤懇懇的努力付出到底是在圖什麽?他之前是個只知道工作的無情機器,所以能夠一往無前沖鋒陷陣。
可現在,幹擾他的信息太多了,他沒辦法好好專注,也是在這種時刻,他才發覺自己對于渃涵的了解又深了一層。
不是生活中或者他看到的工作中的于渃涵,而是設身處地的站在于渃涵的立場和視角上的了解。
然而于渃涵從來不會去猜忌王寅,兩人認識了十幾年,生活和工作上的關系都是密不可分,甚至有着過命的交情。這種關系比伴侶還要牢靠,是關鍵時刻可以把後背交付出去的對象。
然而他和趙江呢?說到底不過說各取所需,冷漠的商業夥伴。讓他自己把自己心中隐藏的一個秘密告訴趙江,他未必都會樂意,就更不要說趙江了——公司畢竟還是人家的。
有了這樣的心思,高司玮在公司裏就會格外留意很多細節,他卻并不知道,同樣關心公司裏風吹草動的,還有一個宋新月。
宋新月也感覺到最近公司裏資金流動的力度在加大,不過錢出去了,很快就能補回來,雖然一時間被INT搞得差點斷貨,用戶側壓力很大,好歹還是一口氣喘上來了。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仿佛雨天泥石流一樣,在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就沖刷了下來。
征兆,卻是早就有的。
聚星為了擴張提高了終端機的産量,緩解了斷貨壓力。然而後續的銷量卻陷入了不應有的低迷,這導致庫存開始出現嚴重積壓。而線上的的流量雖然很好,可是消費動力卻不足,用戶基礎的爆炸性擴大并沒有帶來同等價值的轉化,很多人就是來玩玩看看,那種對虛拟衍生品的購買欲和因此付出的時間成本及任務快感,并不會刺激到他們。
一個相對穩定的圈層湧入了一大批其他圈層的用戶,沒有被教育過,甚至很難進行教育轉換,時間越久,價值就越低,只能擺在那裏當一個數字。
不知道從哪個時間節點開始,聚星就陷入了增長怪圈。
這些八卦于渃涵總有各種各樣的方式打探的到,她相信INT有什麽風吹草動趙江也會第一時間知道。
不過沒關系,她能感受到對方的壓力,而且清晰的知曉,INT給對方帶來的僅僅只是一小部分難題。也許過不了多久,都不用她出手,聚星就會搞來一些自己拖垮自己的事情,這場面她見多了,并且覺得高司玮年輕,趙江也沒精明到地方。
她承認趙江在一些思路上是挺厲害的,可聚星接連幾番操作看似高歌猛進,實際上問題很大。
高司玮的擴張是限制在同一圈層上的,流量進來之後會有一段消化的時間。趙江在此基礎之上的進一步擴大,幾乎超過了聚星所能承受的峰值,從現在這樣放緩的行動上來,估摸着是吃不掉,反而給自己惹了一身的毛病。
旁邊還有像她這樣虎視眈眈的存在,趙江的日子恐怕是不好過吧。
可是再不好過,依于渃涵的經驗看來,也不至于像八卦裏那麽擰巴,她不相信趙江不懂這麽簡單的道理。她又開始産生了“不切實際”的危機聯想,設想如果自己是趙江,此時此刻應該做什麽,是挺下去,還是找個冤大頭套現跑路,還是……
最可怕的情況也不是不存在,他們所有人都懷疑趙江,可是沒有什麽依據,只能憑空猜測,甚至連他的戲路都看得猶如鏡中花,水中月。
INT和信游合作的線下賽事已經開賽了,因為現場效果炸裂,票房十分火爆。于渃涵對這東西不感興趣,可是譚兆很喜歡,為了獎勵譚兆月考成績不錯,于渃涵特意帶他去現場看比賽。
譚兆在一旁呼天喊地,她就跟沒聽見一樣,繼續在星雲裏面耕耘。休息期間,譚兆瞥了一眼,看于渃涵在進行一筆交易,問到:“你玩什麽呢?”
“當奸商。”于渃涵答道。她最近能感覺到星雲整個平臺上虛拟貨幣的流向産生了變化,就像現實生活中的膨脹跟緊縮一樣,仿佛有一個巨大的無底洞需要這些用戶瘋狂的産出勞動價值,用以填補。
這種感覺很難用具體的語言來形容。
“你也炒鞋麽?”譚兆問。
“啊?”于渃涵說,“虛拟的而已,又不是你們穿的那種真球鞋。”
“又沒什麽區別。”
“你不懂。”
“我怎麽不懂?”譚兆不服氣地說,“我好多同學都會搞這些啊,現在我們玩的可跟你們當初不一樣了,老阿姨。”
于渃涵推搡了一下譚兆,說:“怎麽不一樣?”
“你們不都愛炒股票麽?炒股票有什麽意思?”譚兆說,“我覺得還不如炒鞋炒衣服呢,還能以物換物。我同學有的玩這個賺不少零花錢。而且他們不願意用挂在爸媽名下的線上轉賬,會被發現,都用現金交易,還能零整互換,以免自己大手大腳很快花完。總之就是錢換東西,東西換錢,錢和錢再互相換,替人線上充值還能賺個手續費。有個事兒特別好玩,又一次我同學收到一張一百塊錢,上面有折痕,裏面還寫了一句表白的話,問了半天才知道這張錢是從其他年級的人手裏倒了好幾手換過來的,真是笑死了。”
“小小年紀還挺會玩,回頭你們再開展開展外彙兌人民幣業務……”于渃涵說到這裏,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驚呼,“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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