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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兒,我是你的爹爹黃藥師,所以要記得叫爹爹啊。”黃藥師伸出手,小心蹭着黃蓉白嫩的小臉,仿佛那是什麽極其珍貴的絕世珍寶,生怕他這一下子若是重了,會把女兒的小臉擦壞,不過叫人看不明白的是他的表情,因為與他小心翼翼的動作相反,他的表情卻十分的淡然,顯得不怎麽在意。
“啊……唔……”小黃蓉說着誰也聽不懂的火星語,完全無視了眼前的女控重症患者,毫無壓力的含住了自己的手指頭,還貌似嘗到了什麽美味似的滿足的眯起了眼睛。
“……蓉兒乖,叫爹爹,爹爹。”黃藥師顯然對這種忽視已經習慣,馬上回過神來,繼續他的誘哄大業,只見他仍舊維持着自己的淡然表情,順手拿起了床頭的竹簫,“叫爹爹,這個就給你玩兒。”說着眼睛裏的期待更是提上了幾分,在那張淡然的臉上十分的突兀。
“唔…哇……”依舊不知道再說些什麽,但那顯然絕對不是黃藥師所期待的爹爹。
黃藥師微微的皺起了眉,不過依舊锲而不舍的教自己的寶貝女兒叫爹,“爹爹,爹爹。”為了黃蓉能聽進去,他還特地低下頭,把嘴唇湊到了黃蓉的耳邊一遍一遍的說,好像今天不聽到一聲爹爹就不會停止似的。當然,會不會停止不知道,但顯然這種事情已經持續了許久,而小小的黃蓉一直對此置之不理。
“啊!啊!”小黃蓉晃了晃自己的小胖手,好似在驅趕耳邊嗡嗡的啰嗦聲,不過下一秒,就只見有些嫌棄的小黃蓉瞪起無辜的大眼睛,好似想到了什麽似的“啊”了一聲,緊接着‘啪!’的一下揮手打在了黃藥師的側臉上,然後便是一陣不明意義的大笑,顯得得意極了,直叫黃藥師看着自己笑的口水直流的‘乖’女兒,無力的長嘆了口氣。
再說莫言,啞一把他帶到客房之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顯然巡視商鋪的事情不能再推了,莫言也能想明白這一點,所以接下來便是要去和黃藥師報備一下,告訴他自己住進了他的地盤,省的又被誤會。
而當他離島主的房間還很遠時,優秀的聽覺便讓他聽到了一連串放在黃藥師的身上十分好笑的話語。再快走幾步,大開的房門裏面,剛剛發生的那一幕便完完整整的呈現在了他的眼前,饒是他經歷豐富,也不免愣了半響。這廂回過神來,卻發現本來武功高于他許多的黃藥師這次卻沒能發現他的到來,顯然那個把注意力全都放在自己女兒身上的老男人,沒有那些個多餘的精力來關注別人,無法,莫言也只得咳了幾聲以期引起黃藥師的注意。
這聲輕咳确實引起了屋裏兩只的注意,黃藥師和小黃蓉不約而同的扭過頭去,看向了門口的發聲物體,而被緊緊盯住的莫言則是打算簡單的和黃藥師打聲招呼便回自己的那間客房收拾去,然而下一秒,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發生了。
“亮!釀釀!”幾聲不算清晰的童音突兀的響起,不過任是這屋裏的哪一個都能聽出來,這小孩兒的發音顯然是“娘”。
“咳咳咳咳!”顯然這一次莫言是真的嗆到了,小孩兒剛剛的稱呼實在是叫他頗有些吃不消,巨大的刺激叫他一手扶住門框,另一只手劇烈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以期讓這種嗆咳的狀态消失,然而效果顯然不怎麽好。半響過後莫言仍舊微彎着腰,咳的很是辛苦,甚至把臉都咳的泛出了淺淺的薄紅,好半天都沒能緩過勁兒來。
黃藥師愣愣的坐在床邊,耳邊是女兒誓不罷休的“釀釀”聲,攪的他整個腦子亂作一團。沒錯,一定的蓉兒叫人聽不明白的怪話太過穿耳,叫他的腦子裏變得亂七八糟,若是不然,他怎麽會覺得眼前這個過去從沒感到特別的男人一瞬間有些……黃藥師蹙着眉,顯然想不到一個好的詞語來形容眼前嗆咳着的男子。當然,若是他在現代,就知道有一個詞能夠十分恰當的形容此時的莫言了,那就是性感。
為了緩解脖頸間的壓力而抻開衣領隐隐的露出了些鎖骨,雙頰微紅的莫言莫名的泛出了一絲性感,與平常的那個有些嚴肅的英挺青年十分的不同,竟叫黃藥師一下子看的愣住了。微微抿唇,黃藥師強迫自己移開目光,斂目低下了頭,給小黃蓉掖了掖小薄被,再次肯定,剛剛的自己,一定是被蓉兒攪的暈了頭,恩,一定是這樣。
想通了關鍵,黃藥師的表情回複淡然,只是耳邊依舊充斥的咳嗽聲叫他有些不舒服,再看了一眼小黃蓉,确定她沒做什麽危險的動作,便一下子站起了身,徑直走向了莫言。而正在咳嗽的莫言其實心裏也是十分的郁悶,只不過剛剛被吓了一跳,才會不小心嗆到了自己,結果卻沒想到足足咳了兩三分鐘還沒有停下來。正想着,恰巧瞟到了向他走來的黃藥師,還沒來得及詢問,就見黃藥師擡手輕拍他的後背,并用柔和的內力引着他走岔的真氣重新歸位,叫他不由得吃驚的瞠大了眼睛。
咳嗽漸漸止住,莫言仍舊是那副十分吃驚的表情,配上還帶着些薄紅的臉,叫黃藥師頗有壓力的率先移開了目光,“……你吵到蓉兒了。”
黃藥師說完眼睛一亮,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剛剛會有些不舒服,原來是因為這個啞七吵到了蓉兒啊,自以為想通的黃藥師微微點頭,調整了表情一本正經的走回床邊,安撫的拍了拍有些焦躁扭動了起來的小黃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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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搬過來,就在之前啞一住的那間客房,所以過來向島主報備一下。”莫言緩了緩,臉上的薄紅褪去,又變回了一副沒表情的樣子,客觀的陳述道,當然,他用的是腹語。
黃藥師詫異的挑高了眉毛,像是疑惑莫言竟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掌握了腹語,“不過一月便能把腹語一門練到如此,你很不錯。”
“……”莫言被黃藥師突如其來的誇獎說的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撓了撓臉,停止了這個話題,“那島主要是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黃藥師點了點頭,揮手示意莫言退下,然而手下掙紮的小黃蓉叫他納悶的低下頭來,入眼的竟然是小黃蓉委屈的小模樣,小鼻子要皺不皺的,眼眶也已經發紅,下一秒絕對會是震耳欲聾的哭啼聲,叫黃藥師好不心疼。
沒空理會莫言,趕緊把黃蓉抱起來,十分熟練的搖晃起來,一下一下輕拍着誘哄,以期自己的寶貝女兒安靜下來。不過來自爸爸的安慰似乎沒什麽用處,威武霸氣的小黃蓉顯然更需要媽媽,只見她兩手直直的伸向莫言的方向,委屈的臉都皺吧了,嘴裏不住的叫着“釀釀!釀釀!”最後終于在黃藥師沒能理解的拍撫下,大哭了起來。
嬰兒特有的清脆哭喊叫的黃藥師心都碎了,額頭上甚至泛出了點點細汗,嘴唇也有些發白,他的這副樣子落在莫言的眼裏顯得十分的驚奇,忍不住從門口走進了屋,有些不确定的向黃藥師建議,“島主,我想小島主可能是……想叫我抱抱?”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看黃蓉的表情,似乎真的是這個意思,萬分無語的莫言十分的納悶,雖然之前黃蓉也很喜歡他,不過已經一個多月沒見了,小孩子的記憶明明很短,怎麽似乎她還能記得自己?
黃藥師不舍的擰起了眉頭,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看着锲而不舍伸出小肉手的寶貝女兒,他只能很不願意的承認,蓉兒似乎真的不想再呆在自己的懷裏了,冷着臉,黃藥師小心的伸過胳膊,把黃蓉在莫言的跟前湊了湊,但輕手輕腳接過的莫言十分不想承認,剛剛無意識瞥過的一眼,竟讓他莫名的覺得,那個冷着臉皺着眉一臉不情願的黃藥師,竟叫他看出了幾分委屈?
狠狠的閉上了眼睛,重新低下頭,剛剛一定是他擡頭的方式不對,黃藥師也會委屈吃醋什麽的,怎麽可能發生!
“釀釀!”耳邊充斥着小黃蓉滿足的軟蠕聲,叫莫言忍不住擡手摸了摸黃蓉的小臉。
“蓉兒不喜歡別人碰她的……”臉?!黃藥師十分訝異的看向莫言,那小子正揉着自家寶貝女兒的小臉,大喇喇的占着蓉兒的便宜,而那個自己平常輕碰一下臉就會怒氣沖沖“啊!”一聲一巴掌呼上自己的小兔崽子……哦不,是寶貝女兒,竟然十分惬意的窩在莫言的那身刺拉拉的粗布衣服上,滿足的眯起了眼睛!
這真是……這真是……
“把蓉兒給我吧,你的衣服會拉倒她的皮膚。”黃藥師正了正面色,壓下了心裏的醋意,雖是商量的語氣,手下卻半絲不滿的小心搶過黃蓉,有些不善的看向莫言,“好了,你也回去收拾一下吧,啞一的東西你不要亂動,省的他回來不習慣,平日他都是把東西放在固定地方的。”
莫言了解的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有些不舍的攥攥拳,看着還在亂動的小黃蓉,不怎麽确定的看向黃藥師,不過卻在他愈加不善的目光下理所當然的退敗了,“那島主,我就先走了。”說完這句,莫言就火速離開了,所以自然沒有看到,身後小黃蓉依依不舍的紅眼眶和黃藥師越發疑惑的目光。
哄着莫言離開後安靜了許多的小黃蓉,黃藥師慢慢的在房間裏轉了起來,玩累了也叫累了的小黃蓉可愛的打了個小哈欠,蹭了蹭正牌爹爹的胸口,終于合上了眼睛。
把黃蓉放回床上,黃藥師揉了揉額頭,走到了窗邊,看着外面一簇簇盛放的桃花,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啞七,自從那次落崖事件之後,他在面對莫言的時候便有些別扭,雖然剛開始他沒有意識到,可是等到他冷靜了下來,就納悶的發現自己竟然對這個啞仆産生了那種擔心愧疚的情緒,這可真不像平常的他。
所以之後的日子雖然同食同住,但他還是盡量遠着莫言,接觸、言語也少了許多,他知道這些多是自己的問題,也隐約覺得自己不大可能再像平常似的和這個啞仆相處,卻又實在搞不懂自己在別扭着些什麽。
所以從外面回來他便對莫言開始采取疏遠的态度,後來幾天,除了在藏書閣裏見過的那幾次,竟是沒再和他見過面。不過也正是這段冷淡期,叫他慢慢想明白了,似乎他已經在心裏認同莫言,雖然不如啞一,但顯然已經不能把它當做一個普通的啞仆看待了。
可與此同時,另一件事情也在困擾他,畢竟這個人和他曾經的師弟啞一不同,他畢竟是自己捉上了島的,還被自己拔了舌頭,之前還沒什麽,可若是現在想要和他相交,卻總覺的有些愧疚,然而黃藥師可不是一個善于道歉的人,并且這件事也不是一句短短的道歉就可以解決的,所以只得變着法的補償他。
講解莫言不甚了解的腹語便成了一個辦法,然而就在他剛剛下定決心的時候,便聽啞一提議,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叫莫言代替他平時的工作。幾乎是下意識的,黃藥師便答應了下來,不禁想着多指導他一些,更是可以鑽研一下腹語一法,叫他發出的聲音可以更加清楚自然,也算是對這個真心相交的友人做出一些補償吧。
只是沒想到,這個啞七的悟性竟然這般優秀,只是短短半個多月,就已經能夠成功的用腹語說出完整的句子了,叫他連指導的機會都失去了,當然,他更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兒,竟然對莫言好的他都有了些嫉妒,明明是自己在她的耳邊一遍一遍的說着爹爹,可是先叫出來竟然是娘,還是管一個男子仆叫娘。
黃藥師嘆了口氣,為自己顫抖的女控之心默哀,忽略了自己之前看到嗆咳的莫言時,一切不正常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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