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時間過得飛快,五年彈指一揮間,在這不短的五年中,莫言武學上的精進不可謂不大,一是他本身便十分刻苦,根骨奇佳悟性又高,另一個卻不得不提及黃藥師的指導了。現在的莫言,雖說比之黃藥師還要差上一些,但在五絕之下已經難尋敵手,哪怕是西北角山洞裏的周伯通,若是一切全憑本事,真刀真槍的打上一場,鹿死誰手恐不可知。

今天正是一月二十五,黃蓉的生辰,鑒于莫言這個有着現代思維的人存在,小黃蓉自然不像是一般的古人,非得遇到整數的大壽才過生辰,而是從她還只會“釀釀”的混叫的時候,就開始一年一度的慶祝起來。自然,這般多的經驗在前,哪怕現在才到下午,還不是她固定過生辰的晚宴時分,她也能知道今晚的固定節目了。

“七叔叔,你說大叔叔能不能準時趕回來啊。”小黃蓉像是身上長了跳蚤一般的扭來扭去,終于忍不住丢下毛筆,一溜煙的跑出了屋子,直直的向莫言奔來。莫言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之前侍弄花草不慎沾上塵土的下擺,好笑的摸了摸黃蓉的頭,“你覺得啞一會忘記嗎?這可是我們蓉兒的生日呢。”

帶了些揶揄的笑音叫黃蓉十分得意的一揚下巴,十分篤定的叫道:“當然不會!”接着好奇的低下頭來,“七叔叔又在種曼陀羅了?這麽久也沒開過花,是不是死掉了?”她想伸手摸摸,不過腦海裏一瞬間閃過黃藥師板着臉的告誡,便悻悻的收回手去,趨利避害了起來。

說來也奇怪,自從五年前那叫人尴尬的花開過後,哪怕他從桃林深處拾回摔壞的曼陀羅,再細心的栽種下來,每日小心澆灌,甚至請教了黃藥師,但在這五年的時間裏,它也從來沒有再開過哪怕一次,叫他好不詫異。不過轉念一想,既然是變異了的曼陀羅,就連黃藥師也只是只言片語的隐約從古書上見過,總也應該和別的有些不同之處吧。所以莫言也算是能夠理解,倒也不見失望,一直養着這些不知還會不會開的花,全當是一種紀念罷了。

黃蓉收回視線,一眼就看見不遠處颠來的白包子,如今的它可不像是以前,不過小土狗般大小,可愛的像個薩摩耶,現在的白包子威風凜凜,黃色的厲目外面還有一圈暗黑,兇惡的無以複加。再加上莫言之前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心思,竟是每隔幾日便在白包子體內運行一些極簡單的功法路線,五年過去,雖不知道會有什麽莫名其妙的成效,但白包子不同一般白狼的強悍身體素質絕對算是其中的一個體現了。

看着半人多高的大白狼,有時候偶爾叫一聲白包子,就連莫言自己都會不适的抽搐嘴角,似乎那般可愛的名字用在它的身上太過怪異了。不過就算它的長相再過兇惡,自小和白包子一塊長大的黃蓉,自然不會怕它。這不就是,黃蓉興沖沖的迎上前去,那白包子又十分人性化的趴下身來,黃蓉這才摸到了比她還要高的狼頭,眼尖的看見狼嘴裏含着的小布兜,她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什麽。

“這是山洞裏的白胡子叔叔給我的禮物,對不對!”黃蓉滿意的眯起雙眼,接過了布包,見複又站起身來的白包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由得納悶的打開一看,這才發現布包裏不僅有她上次磨着管周伯通要的草螞蚱,還有一個狼型的木雕。

“這是你送給我的?”黃蓉撿起木雕,她記得這是白包子很寶貝的東西,平常都是小心翼翼的藏着,生怕損壞的,聽大叔叔說,這是它母親留給它的東西,所以就算她有點小刁蠻的脾性,各處使壞調皮,就連她爹爹的寶貝簫也偷偷的藏起來過,只從沒對這木雕下過手。想到這裏,黃蓉就有點傷心,就連白包子的母親都留了東西給它,為什麽自己的娘親就什麽都沒有留給自己呢?就連有過的那不多的幾次記憶,每每問起自己的娘親,七叔叔總是會回避,大叔叔也冷淡了表情,更可怕的是爹爹,雖然平常也會板着臉,可是這種時候尤為恐怖,叫她越發的害怕,不敢再問了。

黃蓉從回憶中出來,因為想起了自己爹爹常見的苦瓜臉而狠狠的打了個寒戰,對于把自己的心愛寶物送給她的白包子,黃蓉表示十分的感動,剛想毫無爹爹所說的那種淑女之風,撲過去打幾個滾,就聽見耳後一陣冰冷的聲音,叫她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半響動彈不得。

“蓉兒,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去西邊了嗎?”黃藥師一臉不快的問道,天知道他只是不滿自己的寶貝女兒偏偏不親近自己,一開始粘着莫言,後來加上了啞一,到了最後就連白包子她都會撲過去大笑着揉幾下,只有自己,每每見了都是拘謹的低頭,要不然就是假作識禮的樣子,叫他心裏有苦說不出,又不想和莫言抱怨這些,只得生生忍下。曲線救國般只能阻止自己的蓉兒接近那些膽敢和自己搶女兒的惡人,再時常提醒着她注意淑女之風,那些飛撲、鑽懷之類的事情就盡量不要做了,當然,除了對象是莫言。

殊不知黃蓉會這樣對他也全怪他自己,有哪個不足五歲的小女孩兒,對着常年一張面癱臉,動不動皺眉頭,天天念叨着自己不淑女,不叫自己做這做那的嚴厲爹,還能毫無心理壓力的撒起嬌來,再加上就算她再聰慧,也不過是一個小孩子,哪裏知道黃藥師想要的是些什麽,就連那些大人們,除了一起生活的久了的莫言和啞一,別的又還能有誰知道呢?

只不過因為黃藥師憋着不表示,莫言也就沒能領會,這一對父女也便這麽別別扭扭的生活了下去,當然,沒真正養過小孩兒的莫言也不會知道,真正的小孩應該怎麽對自己的家長,所以小黃蓉對于那個連他自己有時候也不知如何是好的黃藥師的一切态度,他也沒覺出太多的怪異就是了。

“爹爹……”黃蓉站直身體,微微低下頭,對于唯一的親人,她也很想親近,不過每每面對那張嚴肅皺眉的臉,總是叫她失去勇氣,黃蓉撅起嘴,有些委屈。

氣壓低了下來,首先感覺到不對的是白包子,看着自己玩伴的失落,趕忙挪過去蹭了蹭黃蓉的手心。黃蓉輕輕的舒了口氣,小心的擡頭一看,黃藥師還是一副不滿的神态,叫她不服氣極了。

“山洞裏的白胡子叔叔對我可好了,才不像你,動不動就來教訓我!”反駁的話脫口而出,就連黃蓉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等到意識到了,想收回來卻也是不可能了。莫言愣在一邊,他是特種兵出身,更是沒有什麽兄弟姐妹,自己小時候的經歷顯然也無法加以借鑒,所以對于一般父女該如何相處,說實話他也不清楚。

不過看着明顯呆愣住了,眼睛裏明晃晃閃過不可置信的黃藥師,莫言覺得他大概需要做些什麽,走近兩步一把抱起小黃蓉,擡手彈了她的額頭一下,在她瞠大眼睛看過來之後,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你爹爹也是為了你好,怎麽能那麽說呢。”視線劃過黃藥師帶了些豔羨的目光,莫言有些納悶,順着看回來,這才發現他視線的落點竟是自己揉着蓉兒發頂的右手……若有所思的看向蓉兒,卻一下子被小黃蓉的表情逗的破攻。

只見黃蓉的小嘴撅得更高了,不過她倒是也知道自己剛才有些過分了,所以順着莫言的話說到:“爹爹,對不起。”雖然聲音很小,不過卻足夠武功高深的黃藥師聽個清楚了。緩和了表情,對于這個女兒他是真的疼愛,既然女兒認錯,他也不舍得再教訓了,只是走近兩步,想要把之前帶來的禮物遞給小黃蓉。

只是手還沒有伸進懷裏,就被莫言一把抓住,五年的熟悉已經叫他本能的接受了莫言的靠近,再加上他對于莫言的隐晦感情,也叫他對莫言不做防備,所以這一下子,倒叫莫言抓了個正着。身體本能的僵了一下,下一秒便放松了下來,黃藥師看向莫言,詢問的意味很是明顯,然而只見莫言引着自己的手,微微一擡便附上了黃蓉的發頂。

“……”小黃蓉愣愣的擡起頭來,看見了同樣有些怔愣的黃藥師,一大一小互相瞪着對方,不過莫言敢發誓,黃藥師藏在發後的耳朵,絕對泛起了薄紅。一瞬間的滿意叫黃藥師緩和了面部表情,又摩挲了一會兒,才不舍的收回手,接着之前的動作,從懷裏掏出了一根長簫,“這是今年的禮物……”黃藥師頓了頓,在莫言‘快說啊’的催促目光中,有些別扭的祝福,“生日快樂。”

小黃蓉一下子激動的臉都紅了,喜滋滋的收回長簫,雖然自己爹爹每年的禮物都是一根簫,但不知道為何,她就是覺得今年的這個格外的好看。

……

時間很快過去,等到黃藥師做晚飯,是的,是黃藥師,自從有了黃蓉,他也就不再拘泥于什麽過去的恩怨,對于啞一的蹭飯行為,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似乎是掐着飯點計算好了,當最後那個莫言堅持的蛋糕被端上桌後,院子裏一陣響動,還沒進門,就聽見啞一那習慣壓低的嗓音,“少島主,生日快樂。”

“大叔叔!”歡叫一聲,黃蓉猛的跳下凳子,向外奔去,然而眼前看見的卻并不單是她預想中的大叔叔……

“生日快樂?這是什麽古怪的說法?”一道清脆活潑的男聲響起,叫跟着小黃蓉出來的兩個大人一齊望了過去,這才發現站在啞一身側的那個小男孩兒,不過四五歲大小,穿着皺巴巴的衣服,頭發也有些亂糟糟的,好不邋遢。只是他的精神十分的好,臉上雖然有些髒污卻十分的紅潤,再加上他的黑眼睛咕嚕嚕的直轉,顯得古靈精怪卻又不惹人厭煩。

只不過看着卻有一股詭異的熟悉感,叫人奇怪。

“他是誰?”不滿的叉腰,小黃蓉拽着啞一的衣擺,瞪向男孩兒,然後動作迅速的把自己的大叔叔抻到了自己旁邊,一副怒目而視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将将将将~~話說又粗線了一個新人物,嘎嘎~青蛙捂臉笑~~

另言,終于快進了快進了,五年的跨度大不大,唔~到劇情開始還有十年,咱可能會時不時的跳一下喲~

話說一個禮拜之前?大概吧,荷華桑強烈要求瓦放上一張她改過的圖片,在對比一張莫言的大叔臉,可是瓦考慮了一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肖像權問題,還是忍痛放棄了,所以莫言的大叔形象,大家自行腦補吧,雖然瓦也不知道有神馬腦補的必要→→小莫:歐吉桑神馬的,倫家才不是才不是捏~~

老黃:沒事,你只要是我的歐巴桑就好了

小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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