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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那所謂的神,應該就是那位蟲皇。
而蟲皇竟然是由上千名向導的精神力量所融合而成,這是謝虞舟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如果說真的是這樣,那麽謝虞舟心裏還有個疑惑。
那位蟲皇究竟活了多少歲?
他們花費了這麽大的力氣制造出這位能夠控制整個軍隊所有哨兵的蟲皇,那麽那家夥究竟是什麽模樣,又到底還算不算是個正常的人類,他能夠活多長的時間,現在他們所知道的蟲皇又是否還是當初被制造出來的那個蟲皇?
謝虞舟将自己的疑惑問出,而亭西也很快就向他回答道:“據我所知道的狀況,蟲族的蟲皇,應該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三千多年之前就是那位,到現在也依舊是那位。”
活了三千多年的蟲皇……
謝虞舟忍不住去想,那究竟是個什麽樣的怪物?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很多事情也很快就得到了解答,他問道:“蟲皇快要不行了?”
亭西點頭:“根據之前那個意識在我腦中留下的記憶,當初那位蟲皇活了這麽長的時間,差不多也已經到達生命的盡頭。但是蟲族因為多年以來的各種基因變化,他們的模樣和習性都已經徹底改變,而對于蟲皇的依賴已經讓他們到了無法脫離那位蟲皇的地步。”
“所以說,蟲皇如果死去,那麽所有的蟲族都會發瘋。”謝虞舟用自己的語言接着亭西的話說道。
亭西頓了頓,點頭:“就是這樣。”
事情說到這裏,已經變得再明朗不過,蟲族之所以會在這幾十年間頻繁地建造實驗基地,頻繁地做這樣的事情,很明顯就是在着急着在蟲皇死亡之前制造出新的“神”。
讓他代替蟲皇,成為蟲族新的統治者。
而這次他們所使用的方法,顯然和以前記載中的有所區別,謝虞舟猜測這是因為現在的蟲族已經沒有了以前那樣的環境,多年的變化已經讓蟲族不再擁有向導和哨兵這種性別,他們更像是所有的蟲族都是哨兵,而只有蟲皇,是那名獨一無二的向導,能夠統領所有蟲族進行戰鬥。
所以說,他們當然也沒有辦法再找到這麽多的向導讓他們再次進行這樣的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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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也是後來蟲族會找來岳晝星找上被稱之為向導世家的謝家的原因。
謝家家族不小,更何況是在家族聚會之上,蟲族将他們全部抓起來,就為了進行這次實驗。
但顯然因為不能弄出太大動靜的關系,所以他們沒有辦法像從前那樣進行如此規模巨大的實驗,所以他們也只抓來了數百人而已。
但相較之下,雖然人數較少,他們卻也想到了更好的辦法去收集精神力,那就是可持續地從他們的身上榨取那些精神力量。
這是謝虞舟根據亭西的描述和後來自身的經歷去猜測的,很顯然當年蟲族所做的那些實驗,是完全将所有向導的力量全部融合到了一起,雖然不清楚他們當年究竟是怎麽做到這種事情的,但顯然那是一次性完成的事情。
而現在不同,在岳晝星和後來其他星球的實驗場地當中,謝虞舟能夠判斷出他們必然是在想辦法進行更加完善的辦法。
因為向導們的精神力量并不是生來就有強弱的,向導們之所以會有學院,而且還有白塔的向導排名,就是因為向導們的精神力量可以經過後天的訓練而不斷增強。
所以蟲族們應該是利用這點,在進行着他們的實驗。
他們将謝家的向導們全部關在實驗室當中,通過使用各種方面的刺激,讓他們的精神力達到被訓練的成果,并且開始持續采集他們所得到的新的精神力。
這是種近乎可以被稱作是酷刑的做法,在那段時間裏他們甚至不能被稱之為人。
謝家所有的人被單獨裝在容器裏面,每天承受着各種各樣的折磨,即使是時隔多年再回憶起來,謝虞舟都能夠清晰地記起那種痛楚,那是根本沒有辦法忘記的東西。
當初的謝虞舟他們根本不清楚他們究竟是在經歷着什麽,也不明白他們為什麽會突然之間就必須要承受這些,直到多年後的今天,他才明白自己不過是蟲族複活蟲皇的道具。
甚至不能稱之為奴隸,只不過是毫無生命意義的用品而已。
這是可笑至極。
謝虞舟在想明白這些事情之後,就已經徹底沒有了言語,等到他回過神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溫熱的手輕輕牽了起來。
朝着身側看去,謝虞舟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他身邊的靳淵。
靳淵沒有出聲,他向來不善于安慰人,所以到現在也沒有說話,只是無聲地牽着他的手。
有些笨拙,對比他作為現在聯邦首領的身份,甚至顯得有些可笑,但這也正是他這時候在謝虞舟的眼裏顯得可愛的地方。
謝虞舟反過來對靳淵笑了笑:“早都過去了。”
他不會說自己毫不在意,那必然是騙人的話,但他也不會讓自己永遠都留在陰影當中,他還有着更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他既然走出來了,就必然會将這傷痕抹平,讓他自己讓謝家将來能夠回歸正常的生活。
他們兩人悄聲說着話,不算出的亭西也沒有開口打斷,只是別有意味地瞧着他們說話的樣子,半晌才說道:“沒想到你居然還真的跟這家夥在一起了?”
亭西這話是對着謝虞舟說的。
當年亭西和謝虞舟也算是非常熟悉,從作為對手到慢慢成為朋友,經歷了不算短的過程,而在這個過程當中,亭西當然也知道謝虞舟的身邊有個拖油瓶的哨兵少年。
謝虞舟無奈地回頭看她,還沒有來得及出聲,亭西就已經接着說道:“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是有問題的,當時我跟你說了你還不相信我,那小鬼看你的眼神都那樣了,我提醒過讓你小心?還跟你說了,将來你早晚會被這小鬼給你纏上,你現在信了?”
謝虞舟:“……”
雖然聽起來好像是亭西說得沒錯,但這其中的過程卻絕對不是這麽簡單的。
不過那時候靳淵看他的眼神,他倒是的确沒有那麽注意過,原來他那時候在其他人眼裏就已經表現得這樣明顯了嗎?
謝虞舟這麽想着,神态也直接出賣了他的心思,亭西立即說道:“你還在想什麽呢,當時這小鬼對你的心思,恐怕半個聯邦都知道了。”
靳淵并不覺得如何,甚至似乎還覺得半個聯邦這個數據還不夠。
謝虞舟趕緊打斷了他将自己和他标記的事情昭告全聯邦的想法,接着繼續講起了要緊的事情。
現在最要緊的事情,當然只有盡快阻止蟲族的陰謀。
如果說他們的目标就是那具身體,那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讓蟲族再搶奪到那具身體。
但問題就在于——
亭西回頭看着謝虞舟和靳淵,問道:“我想說的是,那具身體現在到底去哪了?”
謝虞舟:“……”
他看了看靳淵,靳淵也同樣正回望着他。
事實是不管是靳淵還是亭西,他們都沒有謝虞舟清楚,因為事情發生的時候也只有謝虞舟自己在場,當時靳淵和亭西還在相互對抗,誰也分不出心力去注意更多的事情。
謝虞舟于是只能說道:“身體應該是跟譚野在一起的。”
靳淵最先因為謝虞舟的說法而皺起了眉頭,敏感地抓到了重點:“你的身體,跟着譚野?”
雖然說平常不會往多處想,但現在聽到靳淵問出這麽個問題,謝虞舟幾乎想也沒想就明白了他究竟在說什麽。他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說道:“當時的情況下,那飛行器上的救生艙只能容下兩個人,所以我讓譚野帶着那具身體先離開了,我自己跟着飛行器被吸入了那片奇怪的能量場,最後來到了這裏。”
事情就是這樣,謝虞舟把當初的情況給重複了遍,這才說道:“所以身體在哪裏,應該只有譚野清楚。”
亭西皺起眉頭:“這樣的話事情就麻煩了。”
誰也沒有辦法保證譚野究竟去了哪裏,現在又是否安全,如果說他能夠順利回到原來的星球還好,如果說不慎被周圍的蟲族給發現,很有可能那就是羊入虎口。
亭西這麽說着,靳淵出于維護,當即說道:“你大概應該想想當時究竟是誰在找事。”
當時找事的人,毫無疑問正好就是被蟲族控制的亭西。
亭西自然知道自己沒有什麽立場說這個,但是被靳淵這樣的大麻煩數落,她還是忍不住心生不滿。
兩人眼見着就要吵起來,謝虞舟一人一邊直接把他們的明争暗鬥給按了下來,接着詢問亭西道:“這裏有沒有能夠連接星網的通訊器?”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蟲族的地方,聯邦的星網自然是連接不上的,但如果是有特殊的設備,應該還是能夠嘗試。
而正好,作為星際海盜,亭西的戰艦上從來不會缺少這樣的東西。
亭西很快就命人把東西給帶了過來,謝虞舟将自己的終端重新連接上星網,試了試之後發覺果然順利,當即憑着記憶撥通了譚野的通訊器。
原本以為可能會花點時間,但讓人意外的是譚野那邊竟然很快就接通了。
但正當謝虞舟出聲詢問譚野所在的時候,通訊器那頭卻傳來了另一個聲音:“我不是譚野,譚野失蹤了,我正想問你知不知道他的位置。”
這聲音,竟然是屬于徐音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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