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一更
提到陳也,寧栀就想起來了。
這男生,就是前幾個星期在職高門口碰到的那個啊。
但他的話又讓寧栀不太明白。
他怎麽知道她在給別的男生補習,和陳也又有什麽關系嗎?
寧栀疑惑地看向他,眨眨眼:“你認識趙晨呀?”
她記得,那個男生好像就是叫這個名字。
薛斌覺得自己和那混賬玩意兒扯上關系實在掉價,連忙否認道:“不算認識,就一起打過游戲,加了個微信什麽的,我和他不熟。”
“真的,我和他一點不熟。”他加重語氣,又強調了遍。
“那陳也哥哥和他認識呀?”寧栀又問。
薛斌聽到她叫哥哥,忽然之間恍然大悟,明白了。
怪不得那天晚上,也哥看到群裏的微信消息整個人都要炸了,那殺氣騰騰的眼神啊!
也怪不得他差點就把那王八蛋揍死。
原來是妹妹啊。做哥哥的,哪能看到自己妹妹這麽被欺負?!
“是這麽個回事啊,就昨天我看到那混蛋在微信群裏發了你的照片……”
薛斌劈裏啪啦,一點沒藏着掖着,竹筒倒豆子一樣說了幹幹淨淨。
寧栀聽得愣住。沒有想到世界上會有這麽巧的事。
更沒有想到,在她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陳也哥哥已經幫她去教訓了那個人。
她心裏感激,又有些愧疚,感覺自己總在給他添麻煩。
薛斌沒察覺到寧栀情緒的一絲低落,樂呵呵道:“對了你還不知道我名字吧,我叫薛斌,斌是一個文一個武的斌。”
“這寄予了我爸對我以後能文能武的期望,雖然最後我以中考三百分不到的成績打破了他的期望。”
寧栀聽得沒忍住笑了出來。
薛斌不好意思摸了摸後腦勺:“你下午沒事吧?要不要上去和我們打打臺球,也哥也在。”
寧栀确實想親口和陳也說聲謝謝,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那會不會打擾你們呀?”
“不會不會!”薛斌擺手,笑嘻嘻的:“人多更熱鬧嘛。”
寧栀又和他一起坐直達電梯上六樓。
六樓是商場最頂層,屬于娛樂場所區,都是KTV,游戲城,臺球廳這種。
她還是頭一次上到這兒。
要到晚上,這裏才真正開始熱鬧,現在兩三點鐘,臺球廳裏人還不多。
薛斌是剛才打球輸了,所以接受懲罰下去買奶茶。
付凱成一鳴這兩貨坐沙發上,嘴裏叼着根煙,低頭玩着手機。
聽到聲音,他們擡起頭,成一鳴還調侃了句:“買個奶茶這麽慢,不知道還以為你是現學現做了。”
薛斌把奶茶往桌子上一擱,哎了聲,非常有素質道:“你們把煙都滅了啊,就別讓人小姑娘吸你們的二手煙。”
寧栀剛才站在薛斌身後,小小的身形幾乎完全被他擋住。
這時,她從他身後站住來,梨渦淺淺地笑了,帶着幾分害羞,和他們打招呼:“你們好啊。”
付凱和成一鳴一愣。
愣完之後,也很有素質地把手裏的煙往煙灰缸掐。
嗯!小仙女的确不能吸他們的二手煙!
寧栀環顧了一圈,沒有瞧見陳也,轉頭,困惑的目光望向薛斌。
薛斌會意,問付凱和成一鳴兩人:“诶那啥,咱們也哥呢,哪兒去了啊?”
“不知道啊。”付凱回答:“就你剛出去買奶茶,也哥拿了摩托鑰匙出去了。”
薛斌招呼着寧栀坐下,很自來熟地叫道:“栀栀妹妹,你先坐着等一會兒,也哥估計一會兒就回來了。”
寧栀被他叫得臉一紅。她的小名,除了陳也,還沒有男生這麽叫過呢。
付凱和成一鳴屁股往沙發邊上挪了挪,給她騰出地方。
薛斌拿起一杯奶茶,遞過去給她:“你們女生都愛甜的吧,這杯加了冰淇淋,栀栀妹妹你應該會喜歡喝。”
寧栀接過,忙道了謝。
他擺手:“和我還客氣什麽,你是也哥的妹妹,就相當于是我妹妹。對了,你會玩什麽桌游啊?”
寧栀想了想,認真道:“我會下飛行棋。”
薛斌迷茫了,這飛行棋能算桌游嗎?
成一鳴撲哧一下樂了:“行行,咱們就玩飛行棋。”
陳也去了一趟琴房。
也不是找寧栀有什麽事,就是見見她。
上個周六,他一晚上沒睡。之前以為自己想開了,能放下一些,但最後發現并沒有。
這一次他能揍那個對她圖謀不軌的王八蛋,可是下一回呢?
要是小姑娘遇上了真正喜歡的男生,他們會交往,她會和他牽手,親吻,甚至是……做更加親密的事。
那些他在夢裏的渴求和奢望,她會和另一個男生做。
光是想一想,陳也都嫉妒得發瘋。
那個晚上,他靠在窗臺邊,一根煙接着一根。
天邊的星星隐去,一抹赤紅遠遠地升起,他心中并沒有因此明亮起來。
反而可以清晰聽到,內心最黑暗處,一只毒蛇嘶嘶吐信的聲音。
那是他的欲望和罪惡。
琴房的門關着,什麽都看不見,他扯了扯唇角,嘲笑自己。
這份自嘲的心思一直持續到臺球廳。
黑色的皮沙發,茶幾上擺着幾只打火機,煙灰缸裏蓄着一層煙灰,半截煙頭掐滅了躺裏面。
他最常坐的地方,卻突然多出了個和一切格格不入的小姑娘。
紮着好乖的馬尾,白色映着卡通的衛衣,黑色修身的牛仔褲,氣質幹淨又純粹。
陳也站着沒動,不知道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寧栀小手晃了晃,擲完色子。一擡頭,看見他,她頓時笑起來,語調輕快:“陳也哥哥你回來啦。”
陳也看着她明亮得過分的笑容,眸子漆黑,嗓子啞啞的:“你怎麽在這兒?”
寧栀指了指旁邊的薛斌,如實道:“我在商場門口遇到他,他說你在,就帶我過來了。”
說完又站起來到他身邊,小聲對他道:“那個,陳也哥哥,你幫我下一會兒棋吧,我剛才喝了好多奶茶,現在想上一趟衛生間。”
“我陪你一起去。”
“啊,不用啦。”她擺擺手,臉有些紅,“我自己去就好。”
“這裏的衛生間比較難找。”陳也說着,擡腳就走。
寧栀只好跟在他後面。
然後發現,順着頭頂的指示标直走,再轉個彎就到了,這哪裏難找嘛。
她進去,很快解決好,洗手後,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出來。
相比于臺球廳的熱鬧,這裏很靜。
大理石的地板黑白紋理分明,映着吊燈落下的影綽光影。
少年站在走廊盡頭,短發漆黑利落,面容一半被光籠着,一半隐在暗處,神色莫辨。
寧栀放輕了腳步,悄悄過去,想吓一吓他。
然而才走近,他就倏地擡起頭,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
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寧栀失望地鼓鼓嘴,問他:“你剛才去哪兒了呀?我等你快一個小時啦。”
陳也不知如何回答,就像很多時候,不知道該怎麽說出自己的心思。
有多喜歡,就有多害怕失去。哪怕現在也算不上得到。
見他一直不出聲,寧栀歪了歪頭,黑白分明的一雙眼望向他,安靜又很乖。
陳也想起很多年前的黃昏。
第一次遇見時,巷子口,穿着綠色小裙子,像洋娃娃一樣精致可愛的小女孩,就是用這麽幹淨好看的一雙杏眼看着他。
十幾年過去,小女孩長大,可那雙眼睛還是一如當如。幹淨而透亮,比琉璃還純粹。
她一直不曾改變,永遠可愛單純。變的是他。
陳也默了默,出聲道:“我出去買了點東西。”
寧栀哦了一聲,絲毫不懷疑。
兩人往前走,陳也又開口:“你認識薛斌嗎就敢和他上來,萬一被人賣了怎麽辦?”
明明是關心的話,語氣硬邦邦的。寧栀沒忍住,彎着眼笑出來。
她想起小時候,他們住的那片治安不是很好,出現了人販子拐賣小孩的事。
茶餘飯後大家談這個,他那時叮囑她不要亂跑,要不然就被人販子拐賣到山裏去。
還兇巴巴恐吓說山裏有老虎,獅子,大灰狼,和每天不給你飯吃,就往你身上紮針的老巫婆,描述得繪聲繪色的。
她那時膽子小呀,半點不經吓,被他一說就哇的一聲,嗚嗚哭起來。
他又沒辦法了,只能無奈地哄着她:“以後你天天跟着我,我保護你不會讓人販子把你抓走的。”
哄了十幾分鐘,她還在啪嗒啪嗒掉眼淚,嬌氣得很。
他也是沒辦法了,把全身上下所有的零花錢都摸出來,牽着哭唧唧的她去街口的小商店買了一堆零食。
他把一支草莓味的阿爾卑斯糖撕開,一下子塞她嘴裏:“一哭起來沒完了,你們女生真是麻煩死了。”
說着嫌棄的話,卻又用手給她擦臉上的眼淚。
現在寧栀想起來,還是好笑,又覺得心裏暖暖的。
明明說的話題挺嚴肅,小姑娘卻眼睛彎彎,笑得明目張膽。
陳也板起臉:“還笑?知不知道什麽叫防範意識?”
已經快走到臺球廳了,寧栀停住腳步,看向他,嗓音軟軟的:“我知道的呀,可他是你的朋友啊。”
陳也一愣。
她眼眸清澈,像蘊着一汪秋水,輕輕彎着:“你那麽那麽好,所以我相信,你的朋友一定也不會是壞人。”
那樣理所當然又毫無保留的信任和偏袒。
陳也心髒驀地收緊。
這一刻,心髒深處于黑暗裏照進一絲曙光。
那條毒蛇嘶嘶吐信的聲音好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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