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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孔翔宇推門出來,後又将屋門關好。
在外頭呆了一宿的金寶急得滿地打轉,一見他出來了,急道:“翔宇你沒事吧?”在看他只有一人,便又問道:“魏大人呢?”
他走了幾步撿起院子裏被國師踩過的佩劍,說道:“我用巫術把他捆住了。”
金寶頓時瞪圓了龍眼,能捆住魏澤的巫術,唯有……他急得大罵:“你知道那巫術符咒是個什麽東西嗎?難道去一趟萬祈國你還沒明白,這些巫術都是會反噬的!那不是好東西!”
孔翔宇把利劍插回劍鞘,眉眼間盡是堅定,他輕聲道:“我知道。”
金寶急得打響指,快速凝成人形,幾步上前抓着孔翔宇的手腕查看。那本就有不少傷疤的脈搏上,果然多了幾道黑色的血絲,沒好氣道:“那你這是做什麽?活得不耐煩了,想來我們鬼蜮常住嗎?”
孔翔宇不禁笑道:“那也挺好的。”
“好什麽好,做鬼有什麽好的,你以為鬼蜮是什麽好地方?那就是個萬鬼相殘的地方!人吃人,鬼吃鬼。也只有魏大人他們肯留在那兒幫助凡人轉世換禍福。”金寶越說越惱火,竟是滿臉的痛惜。
他道:“你究竟知不知道,碰了巫術就沒了回頭路……”
“我知道。”孔翔宇打斷道。可是國師善用巫術,他若是只用劍怕是對付不了。
金寶一甩他的手腕,沉默了。
他垂着頭轉身要走,手指觸及将軍府的大門時,金寶忽然說道:“翔宇,你不回去了嗎?百年後的魏大人,他還在等你。你難道……不要他了嗎?”
孔翔宇頓住了步伐,喉結滑動,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麽。
金寶繼續說道:"冥婚祭祀,對于你們凡人來說不過就是做個樣子,可對于魏大人而言卻不是。
鬼蜮裏的鬼來來去去不計其數,每一個都只是匆匆過客。整整百年,魏大人一直都是一個人,在你出現之前,我就沒見他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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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百年前的魏大人究竟是怎麽回事,可我所認識的那個魏大人,是真的在用盡全力對你好。
冥婚的前幾日,他曾偷偷去看過你,還拉着我們一起給你挑聘禮,挑婚服。他怕你一個凡人吃不慣鬼蜮裏的東西,滿縣城的找菜譜,找館子。他是真的……很期待你的出現。"
孔翔宇指節握得發白,眼眶裏布滿了血絲,眼前的門闩都變得有些模糊了。說起來,新婚那日為他做的菜,他竟是一口也沒吃上。
他看到那滿屋子聘禮時,甚至還不分青紅皂白地拿刀相向。
金寶望着孔翔宇的背影,繼續說道:“翔宇,我們不要管那個國師了好不好。結果怎麽樣那都是趙恒該做的,不是你。你不是趙恒,你是孔翔宇,你忘了嗎?”
孔翔宇渾身一震,他又怎麽會忘呢。沉默一陣後,他紅着眼眶轉頭看金寶,說道:“金寶,你說,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會回到百年前?”
金寶搖搖頭:“我不知道。”
他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也不明白,但我總覺得,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都注定好的。”就好比魏澤手上的傷,又好比宗彥秋的死。
“無論我做了什麽,都好像只是舊事重演。如果我選擇逃避,那百年後可就真沒我什麽事兒了。”
孔翔宇再次看向金寶,他道:“宗彥秋的魂魄還在國師的手裏,魏澤看起來好像很安全,可實際上他也成了國師用來威脅我的底線。”更何況,魏澤他……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在這個時代中,唯一不同的就只有你。金寶,你不屬于這裏。我雖是孔翔宇,可現在的我更是趙恒。”
言閉,他便推開了那扇大門,這一去怕是再也無法回頭了。
金寶趕忙沖上前,卻被那巫術結界迎頭撞了回去。“翔宇!你別去!那巫術不僅僅會要了你的命,他會讓你魂飛魄散的!”
然而回應他的卻只有那無聲緊閉的大門。
孔翔宇擡手抹了把臉,擡頭滿臉憎惡地看着站在門外等他一宿的國師。也不知道這國師要搞什麽花樣,此時的大街上竟空無一人。
開春的風呼嘯而過,還夾帶着一縷花香。青磚綠樹,亭臺樓閣,即便是街邊的小攤鋪子也都裝飾得很是好看,那紅燈籠,那木材用料。不得不說,百年前的寧康确實繁榮。
他右手緊握着腰間佩劍,拔劍時還帶着鐵器碰撞的聲響,劍身揮落,劍尖頂着青磚。
國師的笑聲從那張面具後傳來,說道:“你身上的那點巫術都是小孩子把戲,我勸你最好還是早早丢了為妙。”
他深吸一口氣,從身後抓出一把符咒,随手往地上一丢,道:“你說得也對,這種髒東西不用也罷。”
國師見他提劍運氣,便笑道:“有個東西,我一定要讓你看看。”說着忽然擡手一揮,指着不遠處金寶河的半空。
那河道中立着四根木頭樁子,幾十米的樁子頂上皆都綁着人。孔翔宇皺着眉頭看去,上頭綁的正是小賈小冒,還有暮雪跟成鬼的宗彥秋。此刻一個個緊閉着雙眼,臉色蒼白。
額頭處被貼了白色的剪紙小人,動彈不得。剪紙小人見孔翔宇發現它們了,便發出一陣陰森可怖的嬉笑。
國師道:“我有一個想法,雖然有點難但我覺得,你會同意的。”
孔翔宇轉頭咬牙切齒地看着他,憤恨道:“你到底要做什麽!如今寧康對你,對大皇子已然沒了威脅,為什麽還要這麽大費周章?”
國師搖頭道:“因為看你不順眼呗,看你活着,我就讨厭!”他擡手搓了搓面具的下巴,又忽然變得心情很好的樣子,說道:“我教你巫術,你跟着我說,說完了我就放了他們。”
見孔翔宇猶豫,國師立馬皺眉看向第一根柱子上的小冒。那貼在小冒額頭上的小紙人突然尖嘯一聲化作一簇藍色火焰,瞬間将小冒吞噬其中。
那閉眼的小冒頓時被這火焰給燙醒了,嘶吼一聲,開始破口大罵。
“小冒!”他驚叫一聲,但對方似乎并沒有看到他。他趕忙轉而對國師說道:“我答應你!你趕緊把火收了!”
誰想國師并未見好就收,而是用食指敲了敲腦袋,卑鄙無恥地說道:“遭了,我忘記怎麽收巫術了。”
孔翔宇趕忙轉身沖向金寶河,可當他飛身穿過巷子後竟又回到了國師站的地方,就好似之前在萬祈國遇到的鬼打牆一樣。無論他怎麽跑都跑不到小冒所在的地方,他大罵一句,轉而提劍劈向國師。
只可惜利劍穿過國師胸膛,卻并未讓他受到半分傷害,那黑色的身影竟好似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無底洞,将他利劍刺入的部分全數吞沒半點不剩。
國師傾身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沒好氣道:“你怎麽就這麽不聽話,這下好了,光死一個已經不夠讓我消氣了。”
随後那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向了第二根柱子上的小賈。藍色火焰暴漲,竟比剛才燒小冒時更為濃烈。
而那最初被燒着的小冒,在火焰灼燒下已不再掙紮動彈,成了一具黑色焦灼沒有生氣的屍體。
孔翔宇滿眼血色,他揮起一拳砸向國師的臉。然而拳頭空襲,竟是直接從那片黑影中穿了過去,就好似一拳頭打在了空氣上。
他碰不到國師,可國師卻能碰得到他。他發狠的又連續砸了幾拳,卻有如在打空拳。胸口劇烈起伏着,國師掐着他脖子的手越來越緊,他終是放下了蠻橫的拳頭,面如死灰般的喘着大氣。
見他消停了,國師便側過頭看向第三根樁子上的暮雪。正要擡手,孔翔宇立馬吼道:“不是說要教我巫術嗎!你倒是教啊!”
樁子上的小賈疼得無法言語,他憋着一口氣看向被國師鉗制住的孔翔宇,忽然尖嘯一聲,竟似鬼魅般的嘶吼。他奮力扯斷身上的束縛,飛身沖向國師的後背,拼死一搏。
可就在即将撞上的那一刻,國師忽然松開了孔翔宇的脖子,轉而擡手一把掐住了他的。火焰根本傷不了國師,這一掐竟是把小賈的喉骨給掐斷了。
國師甩手一丢,他被無情地丢到了地上。孔翔宇慌忙上前去拍小賈身上的火焰,可那火焰不僅撲不滅,還越燒越旺。
小賈拼着最後一絲氣力,顫巍巍地從懷裏摸出一塊侍衛令,甩手丢出了火圈。那是小賈剛入軍營時,趙恒親手給的。
大火燃盡,小賈屍骨無存。那刺眼的藍色火焰過後,地上留下了一只被燒焦了的巫鬼娃娃。
他震驚地看着那只娃娃。原來早在多年之前,他的身邊就已經被安插了巫鬼之術。可這一刻,看着那為他而死的娃娃,竟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萬祈國中曾有人說過,娃娃本無生靈。可若是碰上個真心待它的,便會通靈性,生血肉。
國師看着那只巫鬼娃娃,沒好氣地罵道:“沒用的東西,我才是你的主人。”
又有誰能相信,一個被下了巫鬼之術的邪物,竟也會分善惡,通人性,有感情。死物亦如此,又何況是人。
孔翔宇捏着手裏的侍衛令,忽然瘋了一般沖上去。他得拳腳功夫了得,每一下都能正中目标,可面對國師他就像是在花拳繡腿。
“啊——為什麽!你不是要殺我嗎!為什麽要害死這麽多無辜的人!為什麽!”
國師展臂向後退至幾步遠,看着孔翔宇幾近癫狂的模樣,忽然說道:“我勸你,最好還是收斂一點,要不然我又得殺人了。”
那一句殺人說得輕巧,好似就像随口來一句我要吃飯一樣簡單。
國師腳底離地,忽然向他丢了一把匕首,铿锵一聲落在了他腳邊,說道:“往你手腕上劃上一刀,然後我說一句,你跟着說一句。快點,我沒什麽耐心了!”
孔翔宇顫着一雙手,撿起那把匕首。那匕首通體烏黑,像是用石頭雕漆的,上面還刻着許多他看不懂的符文。他看了眼将軍府的方向,咬牙利落的往自己手腕上劃了一刀。
傷口開裂,那紅色的鮮血竟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在他的手腕上沸騰冒泡。而後變得燙熱萬分,随後鑽進他的傷口之中,向四肢百骸蔓延。
他丢掉匕首,疼得渾身發顫,那血液自手腕處開始便猶如萬蟻撕咬一般,而後爬遍全身,鑽心食骨。
國師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他道:“三魂六魄皆滅,永世不入輪回。哎呀!”他想了想,說道:“我怎麽忘了,下巫術還得有個理由,要不這樣。”他幾步走到孔翔宇的身側,蹲下身看着他痛得死去活來的模樣,說道:“就當是我獎勵你,理由,你自己想。”
孔翔宇緊咬的牙關因為太過大力開始隐隐出血,太疼了,他的骨頭,他的血肉,就好似有數以萬計的蟲蟻在啃食。
他臉色蒼白,嘴唇微微發顫,正要出聲時,忽然将軍府的結界內響起一陣爆破的轟鳴聲。
轉頭看去,便瞧見金寶飛身半空,發了狂一般地用火球擊打着那層結界。
金寶聲嘶力竭地吼道:“不要說,你不能說!孔翔宇!說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永遠也回不去了!”
那結界在一番狂轟亂炸下竟漸漸有了裂痕。國師有些不耐煩,起身道:“啧,怎麽還有個礙事的。”
孔翔宇頂着疼痛攀爬,用滿是鮮血的手去抓國師的黑靴,只可惜手指觸碰下卻什麽也抓不着。
“你別傷害他,他不屬于這裏,求你!我求求你!”孔翔宇疼得猛吸一口氣。“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他吞了口快要溢出喉嚨的鮮血,道:“三魂六魄……皆滅,永世……永世不入輪回!啊——”
忽然,周身紅光大漲,依稀間似乎真的看到了他脫體而出的三魂六魄。
金寶面目猙獰地凝聚手中火球,用盡全力的向那結界上的裂口砸去。在轟鳴的火光之中,金寶終是脫力化作了原形,飛身撞進那滿身紅光的孔翔宇胸口。
孔翔宇捧着金寶,側身趴在地上,他猛地咳嗽一陣,咳出許多血沫星子。只是如今那血沫星子早已變成了黏稠的黑色。
金寶虛脫地支起身,他捧着孔翔宇的臉大罵道:“你是笨蛋嗎!下什麽巫術。”他哽咽道:“你會死的,孔翔宇!”
他動了動唇瓣,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金寶不停地打着響指,卻如何也凝不出火球。剛才那一擊,怕是讓從來都法力不穩的他元氣大傷了。
孔翔宇的耳邊充斥着萬鬼嘶吼的慘叫,他覺得自己的頭快要炸開了。耳朵裏也漸漸地流出了不少黑色血液。
金寶叫他的聲音也快要聽不見了。
國師撿起地上的黑色匕首,踏着輕快的步伐向他走來。孔翔宇趕忙将金寶護在胸口,他從自己的衣襟裏拿出那把早已變得燙熱地玉扇。
金寶激動道:“玉扇!你怎麽會有玉扇?”他來不及感慨,興奮道:“我們可以回去了!翔宇,終于可以回去了!”
孔翔宇勾起嘴角,說道:“是啊,可以回去了。”
國師惱怒的罵道:“八骨寒明扇!魏澤怎麽能把這東西給你!他怎麽能!”
這扇子究竟什麽來頭,孔翔宇至今都不清楚。但聽國師這話的意思,仿佛知道那扇子的來歷。
國師氣的癫狂,他快步上前作勢便要搶。然而還未靠近,就被扇子所發出的那道紅光給擊了出去。
國師摔在地上滾了兩圈,猛咳一陣。
孔翔宇定了定心神,沒想到這扇子的威力竟這般厲害!他摸着有些發燙的玉扇,把脫力的金寶放在扇面上。金寶虛喘着氣還來不及多說一句,便被玉扇上的那道紅光掩蓋,直至消失。
他安心地舒了口氣,趕緊伸手在扇面上來回摸了幾遍,只可惜紅光下竟對他沒有半點作用。唯一的好處,就是他現在沒有像之前那麽疼了。
國師又上前撞了幾次,奈何每一次都被玉扇的紅光給擊打出去,最後不得不氣結地沖四周吹了聲口哨。哨聲急促焦躁,竟與先前那萬祈國少主吹得一般無二。
須倪,這寧康大街的四周便聚集了數不盡的巫鬼。房頂上,大街上,數量之多一眼都看不到頭。這些巫鬼有多難纏他很清楚。
孔翔宇五指捏扇,翻身而轉,血絲玉扇帶着铿锵之聲展開。他擡手便照着周圍那群巫鬼扇去,轉眼間狂風大作,一道道紅色霧氣從玉扇中傾巢而出,将那受了紅霧的巫鬼盡數撕裂攪碎。
他的雙眼也漸漸布滿了血絲,邪氣橫生,心中一股難言的念頭滕然而起。他想殺人,想将這世間的一切都全數摧毀。這玉扇當真邪氣得很,每扇一次都好像要将他的心神給徹底摧毀。
長睫微擡,滿身煞氣,他不禁嗤笑地看向國師,說道:“不過是殺一個我,還非得繞這麽大個圈子。”
他看着從地上吃力爬起的國師,擡手便是用力一扇,紅色絲線猶如狂風席卷向國師沖去。紅光将國師縛成了一只繭蛹,帶着那一聲聲的厲鬼尖嘯,錐心刺骨,聲嘶力竭。
繭蛹內黑氣乍現,逐漸地将外頭那片紅光吞噬,連同孔翔宇手中玉扇上的光芒也一道消散了。
玉扇居然恢複了原樣,然而他還來不及罵一句,那些鑽心食骨的疼痛又再一次襲遍他的四肢百骸。
國師沖破那層束縛,尖嘯一聲,軟倒在了地上。遠處金寶河上束縛着一人一鬼的剪紙小人也随之而散。同時消散的,還有那道擋着孔翔宇的結界。
國師悶哼一聲,忽然笑道:“趙恒,就算你把我變成個廢人又如何,你下了巫術就不能回頭。”他看了眼四周還在叫嚣着,在地上攀爬的巫鬼,道:“這些東西,曾經也都是人,可他們的惡念太重最終被巫術反噬,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很快,你也會變得跟他們一樣。”
說罷,便顫巍巍地站起身,像是要來拿他手裏的玉扇。
他看着手裏那把已經毫無作用的邪器,忍着滿身劇痛,忽然起身沖到金寶河旁,轉手便将那玉扇丢進了河道之中。
玉扇入水而下,激起無數水花,河水湍流不息看不到盡頭。
他終是沒了力氣,看着四周不斷向他靠近的巫鬼,又看了眼軟在遠處氣急敗壞的國師,說道:“我是該叫你萬祈國少主,還是應該叫你……鹿鳴山。”
鹿鳴山的猜測其實有些牽強,畢竟是個幾百年前的人。可普天之下無人知其姓名,除了本人,還有誰能将一個人的生平知道得這般清楚。
國師身形微頓,忽然仰天大笑,他喘着氣虛弱地說道:“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好好享受你僅剩的時光。哦對了,巫術竟然下了,若是不用,那就不是反噬這麽簡單了,你也不想自己變成一個怪物,然後到處吃人吧?”
國師說得吃力,走路時也跌跌撞撞。言閉後便轉身跳進了金寶河裏,不知所蹤。
孔翔宇的耳邊不斷的充斥着萬鬼哭嚎,身體中血液的啃食,疼得他撕心裂肺。還有那些在四周攀爬的巫鬼,一個個面目可憎,竟比那永安街上的惡鬼還要令人膽寒。
他最後看了眼将軍府的方向,眼中漸漸蒙上了一層水霧。依稀間,寧康城中似乎起了濃霧,他道:“魏澤,我要走了,可我舍不得百年後只剩你一人。”他胸口疼得難受,咳嗽一陣。這一回就連雙眸中也留出了黑血。
他不禁閉上眼,複又睜開。竟是要下巫術,那便幹脆下一道福巫。
生命的最後,他緊緊盯着魏澤所在的地方,說道:"往後的中元節,若是百姓祭祀祈福,就給那些未曾娶妻生子便早逝的先祖獻祭。祭後可保來年風調雨順,五谷豐登……且,不可用女子。
若是成了,百年好合,若是不成,活人婚喪嫁娶皆可。"
黑色的血絲漸漸爬滿他的身軀,疼痛撕扯着他的三魂六魄,他無力望着天際,魂識渙散。
“魏澤,不管百年後與你同塌而眠的人是誰,只要有人能陪着你,就好。”
作者有話說:趙恒線到這裏算是結束了~
一寫到章節的最後,我這個字數就控不住!!
然後,今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天,提前預祝大家新年快樂!還有就是,能來看我寫的故事我真的很高興,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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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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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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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