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天爍聖女

就這樣,三人圍坐一桌一邊粗粗地觀察着遠處黑袍人的動靜一邊也舉杯淺酌提箸暢談,将一頓飯一直吃到了夜色漸深。

原本還有些熱鬧的客棧酒間随着過夜酒友們的一個個上樓也忽然間變得清靜了下來。這樓下零星還坐着三桌人,面具人一桌,他們一桌還有一桌是幾個剛進棧歇息的通商人。

這樣幹等下去也不是辦法,那群人也不知道會不會過夜,總不能和他們僵持到最後,這樣可是十分惹嫌的。琴紫歌思慮了一會,便緩緩地放下了茶杯。

“我們——”

而她的下一個字還未出口,那一群天爍教徒卻忽然有了動靜。

只見那個一身銀袍披肩的面具男子緩緩地展開了手中的一面銀盤,也不知那銀盤中出現了什麽而靜靜地吸引住了那面具男子的目光,他竟是敬畏地收斂起了眸底的冷厲。

銀盤之中似有什麽東西在緩緩流淌,帶動着揮散在半空中的細碎光沫而幽幽地飄動起來。所有的黑袍教徒在那面銀盤的呼召下齊刷刷跪在了帶着銀色面具的大祭司腳邊。

這真是奇怪的場面。不止他們,連靠在窗邊的那桌通商人都忍不住把目光投了過去。

“是天爍教王的星光鏡令,不知是教王又派給他們什麽任務了。”辰闕低頭對兩人輕輕道。

南祝英“哦”了一聲便淡淡地收起了眸中的好奇之意,然後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靠窗那一桌一臉怪異的通商人。

“看來那桌人還是我們老鄉啊——”

琴紫歌深吸一口氣微擡手便毫不費力地奪過了南祝英搖啊搖的折扇。都什麽時候了,他還有心思關心那些東西。

南祝英愣了一愣,但見琴紫歌那一臉凝重,張了張嘴又把話咽了回去。

“看來他們不打算過夜。”

辰闕的聲音将她的目光又轉了回去。

修絡不知何時早已收起了他掌心的那一面銀盤,雖然帶着面具,但從他眸光中陰翳不定的氣息感覺,他面具下的表情不會很好。

用不着命令,那一群黑袍人似乎是習慣性地便可感知身前人的心思,眨眼間他們便整整齊齊地站成兩列為大祭司修絡讓出了一條道。

修絡拖着及地長的銀白色教袍在暝鏡面前停下了腳步,他擡手緩緩地捏起那一張如雪蓮般清淨潔白的臉。原本帶在頭上的黑色帽檐順勢便沿着長長的黑發滑落到了女子的半腰。

“诶,是個美人呢——”耳邊傳來南祝英低低的驚呼聲,琴紫歌強忍着瞪了他一眼,心下卻還是為他暗暗慶幸——還好蜀黎不在。

不過,這樣的畫面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她不由地蹙眉。

“看來,教王是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你——和遼淵的孽種呢。”男子此刻的聲音全然不像是之前命令時的冰冷口氣,而是飄蕩低回地仿佛某種鬼魅般的蠱惑。連同他身間的那一股氣息,寒冷地遙不可及卻揮不去地深深吸引。

而鏡卻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緊緊注視的目光,只是一臉微怔着望向那個貼近她臉的男子。

“啊?那個聖女還有身孕了——”南祝英詫異地張了張嘴,微微啧了一聲後,他又撇撇嘴說了一句,“那黑袍子遮得可真好。”

鏡——琴紫歌在心裏默默念着,她也下意識地将目光掃過寬大衣袍下微微隆起的小腹。鏡懷着身孕,但是就這樣被押回天爍教後,她腹中的胎兒怕是難保了。想到這裏,她忽然覺得有些于心不忍。

修絡的目光只對着鏡的眼眸冷冷地停留片刻,便擡手揭起連在她黑袍上的帽子又輕輕地覆在了她的臉前。他微微側身對身後黑袍人點了點頭便不再停留地大步邁出了客棧。

直到“嘩啦”“嘩啦”的鎖鏈拖地聲遠遠地消逝在了深沉夜色之中,客棧中維持已久的寂靜才忽的被那一桌重新暢談起來的通商人給打破了。

那兩人幾乎像是約好了一般也齊齊閃出了客棧,而她則被留了下來照看蜀黎。

不知道為什麽心下忽然有了一股十分不安的感覺。片刻,她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匆匆地跑向了樓上。

果然——推開房門,劍在人卻不見了。

難道難道是那些天爍教徒?琴紫歌猛然一驚,沒有多想,她順手拿過蜀黎的紅玉軟劍便奪門而出。

客棧是位于離歌山山腳,那一群人是往西爍去,那麽出了客棧之後她便要向南邊追。照理說這條通向山城的山道不會太長,但是為什麽她跑了這麽久卻仿佛怎麽都跑不到盡頭一般。

瑟瑟山風不知是何時銷匿了蹤跡,連同那些若有若無的蟲鳴聲。頭頂鐮月投下縷縷皎潔光華,映着她一襲素色長裙像是落滿了晶玉。

但是,為什麽身間的夜色變得越來越濃重起來,濃重到模糊了四圍草木的影子,濃重到隐沒了身前身後的山道。

秀眉微蹙間,她的步履緩緩地收攏了起來。她閉了閉眼,然後緩緩地擡頭。現在連頭頂那一輪鐮月都不見了蹤影,只剩下月光和四圍侵襲而來的黑暗之氣。

此時此景像極了一口井,一口沒有邊界的深井。不管她往哪邊走,頭頂依舊有月光籠罩,但身邊的黑暗卻也依舊逼近得觸手可及。

糟糕!這是——幻界。她是聽說過,這種源自西爍古老教派、能制造虛幻假象而使人迷失的術法。被困在這樣的幻界中的人,就仿佛是與外界隔絕了一樣,四圍重疊而迷離的幻想讓人找不到任何可以出去的裂口。

“蜀黎!”“辰闕!”“南祝英!”她嘶啞着嗓子挨個喊了一遍,但其實四周根本是一片死寂。連她的聲音都被困住了。

琴紫歌微微斂眸。當然,幻界要鎖住了一個人,便鎖住了此人的七竅。不行,一定要想辦法出去。

她蹙眉沉思片刻,然後蹲下了身去,磕磕碰碰地摸索起來。

找到了——

琴紫歌緩緩地摸起了一枚落葉。就是它了,兒時最擅長的手藝被荒廢已久,不知在這緊要關頭是否還使得出來。她想了一想,輕輕擦拭後便将它放到了唇邊。

既然人聲出不去,那麽不知這自然的樂曲聲是否穿得出去。

她挑了首十分簡單的短歌行,本該是清越婉轉如高山莺啼般美妙的歡暢之音落入這方詭異的深井幻界卻像是被深濃的黑暗吞噬一般,耳邊,還是一片死寂。

她不死心,就算聽不到任何聲音,還是照舊對着那片落葉吹。

不知是吹到了第幾遍,她松開手停頓片刻時卻有一雙手從身後來輕輕搭在了她的肩上。

人還沒有轉過身,劍卻早已出了手。

只聽得身後一聲慘叫“啊我的手”,便又來一陣龐然大物滾落進草叢的聲音。

這是——南祝英的聲音?琴紫歌下意識地低頭,只見慘淡的月光下,那個熟悉的青衫影子十分誇張地跌倒在了她的腳後方。

不會吧——

“南祝英,我傷到你的手了嗎?”琴紫歌有些驚吓地蹲了下去。

“我的手——我的手大概滾到草堆裏了——”南祝英閉着眼沉痛道。

但是細細一看,他的手分明還好好地縮在了袖子裏。琴紫歌的眸光沉了一沉,她拍了拍手便站了起來。

“南祝英,快起來——現在還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不過話說,她是怎麽可以和南祝英說起話來的。

“現在怎麽可以聽到聲音了?你是怎麽找到我的?”她轉身又問。

南祝英也站了起來,拍拍自己身上的山塵落葉,淡淡道:“你剛才是不是在吹葉子?”

琴紫歌狐疑地點了點頭。難道他聽得到?

南祝英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便搖着頭道:“我困着的情形和你差不多,聽不到聲音,但你別忘了我可是鼎鼎大名的琴師——公子祝英,我的音感自然不差,方才你吹動的樂曲帶動周圍氣息的波動才将我指引了過來。”他頓了一頓,“不過,方才第四遍的時候你吹錯了一個音。”

他連這個都聽得出來?琴紫歌的眼神愈加狐疑了起來。

“早知如此,應該把玄古冰縷帶着,那把琴的殺傷力一定可以破解此境——”他卻避開她的眼神,顧自小聲嘀咕了一句。

算了,不和他扯。

“所以——這裏不止一個幻界?”心緒轉回,琴紫歌不由地蹙了蹙眉。這樣的話就麻煩了。

南祝英思慮道:“現在大概只是我和你之間的這層隔間被打破了而已。”

“辰闕呢?”

“蜀黎呢?”

兩人不約而同地脫口而出。

“我一上樓才發現蜀黎不見了。她的軟劍還在這裏,所以我想她應該是被人強行帶走的。”琴紫歌蹙眉道。

南祝英思慮着摸了摸手中的墜玉搖扇,微嘆了口氣道:“小闕他跑太快了——”

是啊,施用了西爍舞翼術的人可是連奔騰的紫缭麒麟馬都不一定追的上的。琴紫歌沉默了起來。那麽現在,他們要怎麽樣出去。

蹙眉失神間,南祝英忽然間搖了搖她。

“看,那裏有人,那個人那個人是不是向我們走過來了!”

琴紫歌驚醒着轉過了身。

原本深濃虛無得毫無界限的漆黑世界不知何時裂開了一個口。遠望那個狹長的裂口,墨色一般的漆黑與傾瀉而下的皎潔月光交融成了一扇混沌的大門。那個從幻界之門中緩緩走來的人,他一身銀白色及地長袍落滿融融月華,仿佛一束詭秘而高傲的聖光般一點點照亮兩人前方的漆黑空間。

“是修絡。”琴紫歌屏息着望向那個緩緩靠近他們的人影。

南祝英瞪大了眼睛,反應過來随即便湊到了她的耳邊。

“修絡?是那個大祭司?他難不成知道我們會跟蹤他?怎麽辦,他看起來貌似很厲害的樣子,小闕又不在,我們肯定打不過的——”

琴紫歌沉默了一會,但目光依舊跟随着修絡而緩緩挪動。

“恩,南祝英,他應該有別的目的吧——”

“別的目的?什麽目的?”

南祝英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的時候,不知是從哪一個方向旋繞出了一個女子清脆而決斷的聲音。

“這是黑鏡,你們只是映在鏡子裏的影子,找到鏡子外的真身你們就可以破解這個幻界!”

是鏡!但是聲音究竟是從哪裏傳出來的,站在裏面,仿佛四面八方都是這樣的聲音。

修絡的腳步戛然而止,他低頭,微微斂眸。

“閉嘴,鏡。”

“鏡!鏡!你在哪裏——你——”她扯開嗓子對四圍的漆黑空間喊了起來。南祝英卻是一驚,拉扯着捂住了她的嘴。

“你幹什麽!”琴紫歌好不容易掙脫開南祝英的手,氣籲籲地瞪了他一眼。

“把鏡戒交出來我就放你們走。”

修絡冰冷的眸光落在了兩人身上。

“鏡戒?是什麽東西?”南祝英望了望琴紫歌,又望了望修絡,一臉的茫然。

“鏡戒不在我這裏。”琴紫歌緩緩擡頭,冷冷地對上了修絡的目光。

“哦?”修絡的眸光微微上揚,“看來你們是不打算說實話了?”

“鏡戒真的不在這裏。天爍教的人不是可以感受到鏡戒的存在嗎?”沒錯,鏡的确和她說過鏡戒是可以被感應出來的,所以先前她才會把它交給她。

面具下的臉浮起一股陰翳之色,修絡微微眯了眯眼。他的确感應不到鏡戒的存在,但是——他就是不甘心,聖女已經被擒,但是鏡戒卻失蹤了。

鏡戒不可能就這樣不見了——修絡冷冷地擡起頭。

“用鏡戒的下落換他們的性命,鏡,你可聽到?”

“你——你把她怎麽了?”果然,待問出了蜀黎的事,南祝英又得性情大變了。

修絡冷笑了笑。

“怎麽,想說實話了嗎?”

方才南祝英沖動時忍不住向前邁出了幾步,但此刻修絡的話音落下,他卻又忽然折了回來湊到琴紫歌耳邊小聲道:“琴歌,那東西真的不在你這裏?”

琴紫歌淡淡地望了他一眼。

“真的不在,假的也沒有。”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間頭頂閃現一道極其強烈而刺眼的白光仿若一把尖銳而劍氣滿盈的月色長劍嘩地劈開了他們所處的這一方漆黑空間。

那個天地驟亮的瞬間,有人用手緊緊地捂住了她的雙眼。

“快走!”辰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辰闕,琴歌就交給你了,我去救蜀黎!”南祝英說罷便忽的消失了身影。

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原本籠罩在四圍的黑鏡幻界已被強烈的劍光擊破,昏暗的樹影和頭頂那輪彎入鐮刀的明月也緩緩地清晰了起來,一同清晰起來的還有圍等在外的一群黑袍教徒。

“琴歌姑娘,準備好了嗎?”辰闕舉劍微微側頭道。

琴紫歌握緊了手中的紅玉軟劍點了點頭。

下一刻,那一柄快如閃電的冰晶光劍搶先而出,随着輕巧翻越的人身迅速擊入了黑袍人的圍攻。而她以紅玉軟劍為禦,盈越于其中。軟劍渙散出的紅如火焰般的劍光和光劍如同劈開黑夜般的耀眼白光交融在了一起,好似霞光一般飛快地穿梭在樹影交錯的黑袍人之間。

但是軟劍輕盈而柔軟,猛則如烈火長箭,收則如飄搖紅緞,于她來說實在不好駕馭。短短的幾十招下來,她已十分吃力,看圍攻的黑衣人竟然一個都沒有倒下。

忽的一劍,辰闕猛地斬斷開揮舞至琴紫歌腦後的銀色鎖鏈,然後縱身一躍順手接到劍便落在了她的背後。

“琴歌姑娘,冒犯了——”

白光在眼際驟然間驚落,耀眼地讓人睜不開眼。

琴紫歌還沒反應過來,辰闕卻早已緊緊拉着她沖出了黑衣人的圍攻。但是在舞翼術下,她的速度實在是拖累。

辰闕望了望身後追趕而來的黑袍人,不由地皺了皺眉。天爍教,原本這樣的渾水,他實在是不想蹚,他的出手必然會引起修絡的懷疑,但現在看來也沒有辦法,必須得避開他們了。

想罷,他微微側頭道:“琴歌姑娘,再次冒犯了。”

“啊?”被辰闕拉着跑,快得讓她受不了,她哪裏還有心思再說話。

辰闕卻不再給她反應的機會了,他猛一止步便順勢圍抱起了琴紫歌,向着前方昏暗而不可辨的深沉夜色飛馳而去。

在疾快的光影交錯間,她仿佛看到了那個人的身影。那日鳶峨大雨,他也是像這樣抱着她在舞翼術中逆風競馳,薄薄的黑紗緊緊地貼着他的臉,她看得到他堅毅而流暢的輪廓。

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間十分地想念那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進入西爍國界。。。

話說今天jj有點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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