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咱倆,一輩子
江桓差點就沒憋住笑。
他劃着水,游到岸邊,自下往上将任川看着,“你說的游泳,是套着游泳圈游啊?”
“那怎麽了?”任川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套着游泳圈就不叫游泳了?”
江桓順着他,“行,你超會游泳。”
任川揚起眉毛,“這還差不多。”
泳池位于頂樓,全玻璃覆蓋,窗外便是點燃了的城市燈火,頭頂是隐約的星星,一池碧波蕩漾,倒映着碎銀一樣的波光。
任川先伸出一只腳,試了試水溫,确定不涼,才縱身跳了下去。
小黃鴨游泳圈卡在胸口,恰恰好好能讓他浮起來,江桓就看着他吭哧吭哧地往自己這兒游,好像一只搖搖學步的小鴨子。
他連目光裏都滿盛笑意。
“看什麽!”任川有點火了,“不信咱倆比比!我游的比你快!”
“好。”江桓縱容着他,“比一比。”
他們兩個退到了泳池的一邊,各占一條泳道。
“預備——”
“開始!”
江桓如同飛魚一樣破開池水,肌肉舒展,富有一種力量的美感,雙臂展開,劃出波浪,呼吸與游泳的動作幾乎融為一體,十分流暢。
游到泳池盡頭,他踩住池壁猛地翻滾,還沒開始游,就看着幾十米外,任川套着小黃鴨游泳圈在那吭哧吭哧地游,半天都挪不到一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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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桓一下子就破功了,撲哧一聲笑出來。
任川羞紅了臉,嘴上卻嚣張,“你笑什麽笑!我超會游!”
他半點都沒有埋怨自己,“都是這個游泳圈不好!”
“好好好。”江桓游過來,“你超會游。”
江桓握住了任川的手,将他扯向自己,“我教你游泳好不好?”
頓了頓他補上一句,“不用圈兒的那種。”
任川抱緊了自己的游泳圈,“我覺得我這樣挺好的!”
“哥教你游……”江桓用哄的也用騙的,手段都使盡了,才把小黃鴨游泳圈給摘下來。
任川怕水,離了游泳圈不能活,樹袋熊一樣緊緊扒着江桓,大聲求救,“哥!不行!我怕——!”
江桓摟着他,胳膊磨蹭着他濕漉漉得後背,就這麽在水波裏沉浮,
他将聲音放低,很溫柔,“別怕,哥在呢。”
他門先走到了淺水區,讓任川能站住,“先試試憋氣。”
“不行……”任川這輩子都沒有把頭紮進水裏過,他覺得江桓不是在教游泳,是在要他的命,"我不行!"
“試試,沒事兒。”江桓安撫他,牽着他的手,“哥在這兒,你怕什麽?”
江桓就仿佛是在哄一只樹袋熊下樹,拿出了十足十的耐心,才終于勸說動了任川。
任川捏住了自己的鼻子,深吸一口氣,而後一頭紮進了水裏。
三秒鐘不到,他就慌慌張張地破水而出,像只落了水的流浪狗,渾身瑟瑟發抖,一把就摟住了江桓的脖子。
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江桓看着任川,下意識地吞咽一口口水,水珠在他的唇瓣,鎖骨,胸膛上滾動,破碎迷離的城市燈火散落在他身上,肌膚都在閃着光。
江桓輕柔地抱着他,像是捧着一捧水,又像是對待什麽珍重的寶貝,“沒事兒,再來一次。”
任川緩了緩,攥緊了江桓的手,十指相扣着,而後又一次鑽入了水底。
這一次就遠沒有第一次那麽恐慌,任川嘴邊吐着氣泡,突然好奇起水底的世界,他試探了兩下,而後将眼睛給睜開了。
池水溫柔地将他包裹着,空蕩蕩的水底,很容易讓人恐懼,可任川不怕,因為江桓牢牢地牽着他。
任川在水底對江桓露出一個笑,波光粼粼下,像是陽光投入水面,斑斓而動人。
他們隔着池水對視,相笑,江桓忍不住動手将任川給打撈上來,把他的腕子握在手裏,像是打撈上來了一捧珍珠。
江桓替任川抹掉了臉上的水,“還怕麽?”
任川搖搖頭,“不怕。”
江桓笑起來,帶着他往深水區去,踩了一會兒水,任川說自己口渴。
江桓于是就上岸去售賣機裏給他買礦泉水,為了以防萬一,把小黃鴨游泳圈給他套上了。
這就好像是家長不放心孩子,真恨不得将他拴在自己褲腰帶上。
售賣機裏沒有礦泉水,江桓就買了果汁,擰開瓶蓋自己先偷喝一口,想借此偷偷接個吻。
他揣着果汁走回去,一到泳池邊人傻了,環顧了一圈泳池,任川人不見了。
小黃鴨游泳圈孤零零地漂在泳池上,水面上沒有半點漣漪,一切都安靜地詭異。
“川兒……”江桓慌了,大喊着,“川兒!”
無人回應。
江桓把手裏的果汁給丢掉了,健步飛到泳池邊,撲通一聲紮進去,看見任川沉在了水底,閉着眼,好像失去了意識。
不敢有片刻耽擱,江桓伸出手勒住他的腰,摟緊了游上去,剛破開水面,任川就朝他的臉上噴水,笑嘻嘻的,“好不好玩兒?”
江桓的胸膛劇烈起伏,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全他娘的是吓的。
任川看他不笑,眨眨眼,“哥——”
“你他娘的幾歲!”江桓對他咆哮着,像頭暴怒的雄獅,“誰告訴你這樣好玩兒的!”
任川吞咽一口口水,“我不是……”
“任川!”江桓只記得剛才的魂飛魄散,任川要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他要怎麽辦,眼圈都氣紅了,“你有沒有一點安全常識!”
“我不是故意的。”任川想解釋,“我就是想吓吓你。”
“好!你吓到我了!”江桓的嗓門震得整個泳池都在顫抖,“你滿意了吧!”
他推開任川,朝岸邊去,五髒六腑都在痛,全他娘的是氣的。
這樣的場面讓任川有點慌,他沒料到江桓會這樣生氣。
江桓把他的手給甩開,“別喊我哥!沒你這樣的弟弟!”
“錯了!”任川從後将他摟抱住,“我認錯了!以後不吓你了!”
兩個人的身上都是濕漉漉的,胳膊纏着胳膊,胸口抵着後背,肌膚滑膩膩地相蹭,體溫捂着捂着就開始升高。
任川在江桓嘴角啵唧一聲,親了一下,“我錯了。”
江桓的火氣頃刻間消散了。
看來親一親管用,任川又啵唧一聲,親上了他的嘴唇,“真的錯了,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江桓捏緊了他的手掌,真不敢讓這個祖宗離開自己視線半步,語氣沒那麽兇狠地警告着,“沒有下一次!”
他瞥一眼任川,“再惹我生氣,火可就不是這麽好滅的了。”
江桓牽着任川去更衣室,生怕自己一個轉身,這祖宗就鬧出幺蛾子來,必須得自己好好看管着,這樣才放心。
他倆換好了衣服,互相幫忙幫忙吹幹頭發,又手牽手回家。
門口擺放着一個快遞盒子,江桓看不是自己的,拿起來問任川,“你買了什麽?”
“拖鞋。”任川告訴他,“咱倆的,冬天穿。”
那一句“咱倆的”讓江桓的心熨帖了,就好像和任川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小窩,每天吭哧吭哧地往家裏搬吃的用的,屯好了物資,準備貓冬。
走進家門,任川去拆快遞,江桓去熱牛奶。
端着兩杯牛奶走出來,江桓看着任川腳上已經換上了新拖鞋,粉色的,軟綿綿的看着就暖和,還帶着兩個兔子耳朵。
任川把他的拖鞋遞給他,“穿上。”
江桓咕哝了一聲幼稚,卻還是老老實實地換上。
任川心滿意足地看着,心裏還美滋滋的。
管你是什麽身家百億的總裁,回到家還不是得老老實實穿我買的小兔子拖鞋?
江桓将生鮮包裹拆開,有牛肉,小蔥,一些時令蔬菜,還有一盒專門給任川買的指橙。
江桓去洗水果,任川擺弄着投影儀,兩個人各幹各的,互不打擾,卻又纏纏綿綿,那種氛圍針插不進水潑不來,俨然是個二人小世界。
這種氛圍讓人享受,本能地放松了神經,溫暖而舒适,就仿佛是家一樣。
江桓端着水果回來,大屏幕上正在播放影片,不是新片子,一部機器人總動員,任川看了幾百遍還是津津有味。
“吃點。”江桓在他身邊坐下,捏起一顆指橙送到他嘴邊,“張嘴。”
任川緊盯着屏幕,乖乖張嘴,江桓喂什麽,他就吃什麽,這要是換了別人,投毒他都不知道。
指橙口味偏酸,任川的眉頭一下子就皺起來了,臉色也發苦,“好酸——”
江桓起身去給他找蜜糖,“你等等,我去拿——”
話還沒說完,任川拽住他的領口就吻了上去,指橙的清新味道在口腔舌尖上蔓延開來,這一次卻沒有人嫌棄酸苦。
大屏幕上的動畫依舊在播放,沒有任何語言,那片世界死寂荒涼,生活枯燥疲憊而又肮髒,所有的期待與渴望只不過是一場荒謬。
可瓦力卻在執着等候着一個能與他十指相扣的人。
任川伸出手去,将江桓的手握在掌心,手指分開,扣緊,不留半點空隙。
唇齒相依,一種宏大而猛烈的感情将他自內而外地貫穿,心髒為之動容,如此渴望,如此強烈。
“江桓……”任川的聲音很輕,像是說給自己聽,“我離不開你了,怎麽辦……”
江桓恨不得把他揉進自己懷裏化成自己的血肉,“那就……”
“……一輩子。”
任川沒有倒下,他還有江桓陪着呢,他知道就算自己身無分文變成了窮光蛋,江桓也會一直在他背後。
只要這麽想一想,他就有了無窮的勁兒向前沖。
他把這股勁去全放在了酒桌上,幾十瓶幾十瓶的喝,一個月的期限近在眼前,他要拉到投資,他要救活黑石。
那群老板們把他當成了猴來耍,一瓶一瓶接連不斷地灌,就喜歡看酒液順着他的下巴流淌下來的樣子,尖利刺耳的笑聲,如同魔咒一樣盤旋。
任川年輕,漂亮,在一群大腹便便,腦滿腸肥的中年人間顯得格外突兀。
人們就喜歡把漂亮的東西撕碎開來。
既享受着陽光也喜歡鮮血。
淩晨三點半,任川搖晃着醉步從燈火輝煌的會所裏走出來,眼前朦胧一片,胃部火燒火燎地絞痛着,他實在是忍不住,一彎腰,在牆根下嘔吐出來,嘴裏泛起了濃烈的血腥。
眼前黑斑點點什麽都看不清,任川踉跄了兩下,便栽倒在地一動不動。
會所的員工陸陸續續下班,來來往往那麽多人,就沒有一個往這個角落投去一眼。
醉倒街邊的醉鬼實在數不勝數。
沒有一個人知道,倒在這裏的是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寶貝。
任川在冰冷的地面上蜷縮着身體,陷入昏迷,唇齒間發出呓語的聲音,仔細去聽,那是一聲模糊破碎的,“哥……”
寒風呼嘯,枯枝瑟瑟,會所裏的人幾乎要走光了,門童縮着脖子,想要關門。
這時候一輛豪車駛來,車門打開,一個四十多歲穿着西裝的男人從車上走下來。
經過門口的時候,他的腳步停頓了一下。
會所經理迎了出來,親熱/地喊上一聲,“常先生!歡迎光臨!”
常先生面容肅穆,自帶一股威嚴,那是長期處于上位潛移默化出來的,他走到這個角落,彎下腰,将醉倒的任川給抱起來。
經理的臉色有點變,“是我們疏忽了!不知道這是常先生的朋友……”
“不認識。”常先生只是将任川抱進了大堂,放在了沙發上,“拿他手機,打電話給認識的朋友。”
經理連忙說是,從任川兜裏掏出手機,卻發現并不能指紋解鎖,錢包裏也沒有身份證等能說明身份的東西。
經理為難了,“這……”
“開個房。”常先生把自己的卡遞出去,“讓他睡一晚。”
經理連忙說是,“好的!好的!”
任川夢見了媽媽。
他出生的時候媽媽就死了,為了給他生命,媽媽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雖然任東升從來都沒有責怪他,但是任川從來都不過生日。
小時候摔一跤都委屈,別的小孩兒都有媽媽哄着,任川就只能自己爬起來吹一吹傷口上的沙子。
夢裏,他沿着樓梯向上,來到家裏的頂層閣樓,陽光從絢麗的花窗裏照射進來,仿佛聖光一樣。
頂層放着許多媽媽生前用過的東西,發夾,梳子,潔白的衣裙。
還有一張媽媽的照片,她在笑,天使一樣。
任川忍不住伸出手去,想碰一碰媽媽的臉,可是陽光之下他的手上滿是鮮血。
粘稠的鮮血順着骨感的手背流淌下去,滴答滴答地掉落在地板上。
天花板的縫隙,地面四周,鮮血源源不斷地湧來,整個屋子開始扭曲變形,變成血盆大口,想要将任川嚼碎了一口吞噬下去。
任川被擠壓地幾乎要喘不過氣來,血浪兜頭打來,直接将他給吞沒掉,那股巨大的力道,幾乎要将他的骨架給颠散。
“媽媽……”任川掙紮着喘息,“別走……”
常先生本來已經要走了,卻聽到床上的任川在呢喃,他俯身靠近了才聽清楚,那是極其留戀的一聲,“媽媽……”
常先生拉起被子給他蓋好,遲疑着伸出手指,擦掉了他眼角的淚。
任川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幾點了,頭痛欲裂,胃裏也在不斷翻騰,滿屋子的陽光,有一些刺目,讓他睜不開眼。
靜止了片刻,任川才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呼吸停滞了片刻,他立刻檢查自己身上,衣服褲子都沒有被動過,甚至手機都老老實實地放在床邊。
任川下床,走進衛生間,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臉色蒼白,眼窩裏揉了一圈兒胭脂,還殘留着淚痕。
自己……哭過了麽……
将自己收拾幹淨,任川推門想要出去,卻剛好與進門的人撞上。
那人四十多歲,頭發不見有一絲花白,身材筆挺,穿一件藏藍色西裝,看着老成持重。
任川愣住了,“您……”
常先生自我介紹,“我姓常。”
“常先生,您好。”任川伸出手與他握手,頓了頓,話語有些遲疑,“昨晚是……”
常先生解釋清楚,“昨晚你喝醉了酒倒在會所門口,手機無法解鎖,也找不到身份證,就開了一個房間讓你睡一覺。”
任川心存感激,“太感謝您了,請您留一個地址,我務必登門拜謝。”
常先生的聲音淡淡的,“舉手之勞,不必了。”
任川看他的神态,定是久居上位,他懷揣着忐忑,有一點怯,“我能請您吃個早飯麽?”
常先生看了看他,年輕漂亮的面孔,還未經世事琢磨,帶一點初生牛犢的朝氣,但昨晚卻失意潦倒地倒在會所門口,像一條喪家之犬。
“我喝紅茶。”常先生開口,“配煎蛋培根鷹嘴豆。”
典型的英式早餐,任川猜測着,常先生大概是久居英國。
因為他從未聽說過京圈有這麽一位常先生。
會所供應各式各樣的早餐,招來侍者點單,任川親手給常先生倒茶,“招待不周,還請您多多包涵。”
他們就這麽安靜地喝茶,偶爾交談幾句,但都是無關緊要的閑話。
常先生放下了茶杯,忽然問:“你是做什麽的?”
“自媒體短視頻。”任川遞出了一張名片,“黑石科技,CEO,任川。”
常先生接過了那張名片,認真地看,沒有花裏胡哨的頭銜與吹噓,只簡簡單單印着姓名與聯系方式。
他将名片放入了口袋,“知道了。”
任川倒是愣了,這還是這麽多天頭一次有人收下了他的名片。
吃過了早飯,并肩走過長廊,常先生看一眼任川忽然問,“坐我的車送你回去?”
“不麻煩您了。”任川笑起來,“我有人接。”
他們在會所門口分別,常先生站在原地,等候司機開車過來,遠遠地就看見任川在門外打電話,手指夾着一根煙,對着電話那頭親熱/地喊,“哥……”
不知道說了什麽,又像是被訓斥了,任川乖乖掐滅了煙頭。
助理走過來,叫他:“先生。”
常先生這才收回了目光,“走。”
坐上了車,助理給他遞上一封邀請函,“YGGDRASIL首次中國産品發布會。”
“嗯。”常先生點點頭,抽出口袋裏的名片,遞過去,“查一查這家公司。”
任川在會所門口等了十分鐘,江桓就開車來了,給他帶了圍脖和手套,埋怨着,“也就你了,我剛下飛機,公司都沒去就趕過來。”
“哥。”任川甜甜地喊,“你真好。”
“回家。”江桓刮了刮他的臉,“你個小髒豬。”
任川披着江桓的西裝外套,鼻尖萦繞着淡淡的香水味,那牌子他知道,洗漱臺上擺着,羅馬之香。
車剛剛開進小區,任川就趕忙叫停,“等等!”
江桓剛剛停穩車,任川就推開車門跳下去,目光投射過去,就看見保安拎着一只髒兮兮的橘貓,身上多處潰爛,留着惡臭的膿水。
在保安眼裏,這不是一只可憐的貓,而是會給住戶帶來危險的安全隐患。
江桓看着任川和保安交談,最後從他們手裏讨來那只橘貓。
任川用圍脖裹着橘貓,坐上車,“好可憐哦。”
江桓看他一眼,“你想養?”
“收留它嘛。”任川不喜歡小動物,可他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幫助了,連帶着也對這一只可憐的貓産生了同情心。
江桓提醒他:“咱們家有兩只鳥。”
“鳥先關在鳥籠裏。”任川說,“等它傷好了,再找人家收養。”
江桓沒有異議,任川想養那就養,他倆回家,給這只貓洗澡上藥,折騰了好久,捏死跳蚤這件事讓兩個總裁險些崩潰。
橘貓很乖,但眼神很野,吃了一頓飽飯,就嗖的一聲從陽臺跳走了。、
任川叫出來,“哎——”
“你留不住它。”江桓勸他,“算了,你想養,咱們去貓舍買一只名貴的。”
任川的心不知道怎麽就酸起來,“人都喜歡貴的,好看的,人與人不同,貓與貓也不同,說不定哪一天我也要到大街上風餐露宿。”
“行了,有哥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江桓摸了摸他的頭,“我去和保安說一聲,下次看到了那只橘貓不要趕走,是咱們家的貓。”
任川滿意了,江桓就催促他去洗澡,剛剛光顧着給貓捉跳蚤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沒有跳蚤。
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熱水澡,任川邊擦頭發邊走出來,手機鈴聲響起來,他一看,是個不認識的電話號碼。
任川對着電話那頭道:“喂你好,這裏是任川。”
“任總。”電話裏是個女孩的聲音,帶着一點傲,“方便聊聊麽?”
任川遲疑着,“您是……”
女孩告訴他,“十二月一日,乘風公館,八樓,你把我從地上抱到沙發上,給了我一條毯子。”
“這個人情我還你。”女孩自信無比,“你公司的資金問題,我幫你解決。”
作者有話說
指橙真的酸,抱着好奇心嘗了一下,但是卻讓我節節敗退,甚至還非常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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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