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這下糟了修

宣言到底不是完全的不谙世事,夏叔上車後他就安分了下來,自己整理好了衣服,什麽也不說地閉着眼窩在哥哥懷裏,打定主意誰都不可以讓他現在離開哥哥的懷抱。

夏木榮想下車幫着他叔把東西搬上來,可是言言的态度很堅決,況且他也不想這個時候放下言言,只能歉意地看向他叔。夏叔嘆口氣,自己下車将東西都扔進車裏,然後爬上來發動車子。

一路無言,懷中的男孩兒在颠簸中睡了過去,夏木榮扯了件衣服過來給言言蓋上,将車窗上搖了大半。夏叔看着,這一幕很熟悉,早在木頭第一次帶着言言回家時就已經是這副全然體貼的姿态了,他那個時候還嘲笑木頭竟然開竅了,現在心情便頗為微妙。

木頭和言言平日裏的互動他都看在眼裏,一開始自然不會多想,時間久了,想不察覺都難。兩個半大不小的小夥子,竟然還會那麽親密的摟在一起親吻,言言可能什麽都不懂,他家木頭呢?

夏叔還記得第一次撞見後,那個嬌滴滴的小少爺一點都不害羞地繼續仰着頭讨吻,而木頭雖然神情尴尬,卻硬是在他的注視下親了言言一下安撫言言的情緒。那個時候夏叔就知道,木頭已經做出了選擇,即使他自己未必意識到了這點。

有那麽幾次,面對木頭欲言又止的行為,夏叔也想過幹脆問個清楚得了,省得這麽一直憋屈着,兩人都不舒服。但每次不等兩人開口,那個離不開木頭的嬌少爺就已經麻溜地奔了過來,自然而然地窩進木頭懷裏撒着嬌,而木頭也總是一臉無奈地哄着,只是間或瞥向他的眼裏,帶上了一絲若有似無的歉意和無奈。

因為這層關系,夏叔對言言其實一直都不算友好的,兩人平日裏也不怎麽交流。但他知道,對于言言他無法出聲責怪,任誰面對那樣一雙率性又單純的眼,都是不願意去破壞的吧。

木頭可能還沒理清楚思緒,所以總是不經意間看着言言發呆,夏叔卻是連連嘆氣,怎麽就碰上這麽個事兒了呢。

而現在,木頭似乎下定了某個決心,那雙眼裏不再游移不定,透着股讓夏叔覺得頭疼的堅定。再看看那個睡得一臉安詳的男孩兒,夏叔更覺頭疼。木頭難道沒發現麽,這孩子太單純了,根本對感情的事一無所知,夏叔甚至很懷疑這嬌滴滴的小孩兒是不是真的知道同性間的親吻意味着什麽。

木頭要是真的喜歡上了這麽一個小東西,以後可怎麽辦啊。夏叔到底是希望木頭好的,幾個心神急轉間,思緒已經轉到了以後的事情上了,然後不住地擔心頭疼着。更讓他感到頭疼的是,這事兒要是讓木頭家裏人知道了,可怎麽得了!唯一确定的是,絕對又是一場雞飛狗跳,白白給別人看了熱鬧。

下了車,一前一後地進了屋,被吵醒的嬌少爺心安理得地被他家窮金主抱着,心心念念着窮金主之前的那句“回家後讓你親個夠”的承諾,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着,興奮得小臉通紅,直讓夏木榮看得心癢難耐,再也無法無視自己的心意。

“言言,去洗澡,好好洗洗,然後哥哥給你擦藥,乖。”夏木榮将言言推進浴室,無視言言眼底的期待。宣言不情不願地關上門,小聲嘀咕着:“一起洗多好,哥哥真笨。”

夏木榮和夏叔面對面坐着,一時之間無人開口說話。最終還是夏木榮先開了頭:“叔,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我不想欺騙自己,更不想後悔。”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宣言要是在場的話估計也聽不明白,但夏叔哪裏會聽不懂。夏木榮說完低下了頭,心中是有愧疚的。夏叔是除了媽媽以外對他最好的人,很多時候他是只願意承認夏叔是他父親的,家裏那個算得上什麽?

現在夏叔對他肯定是失望的,夏木榮不想這樣,但如他所說,他不想自欺欺人。很久以前他就發現自己對言言的感覺不一般了,但需要顧忌的東西太多,他忍着忍着,到了今天卻不想再忍了。

媽媽一直在他耳邊唠叨,很多次都嘆息一般地自言自語着:你這孩子,真不知道随了誰的性子,怎麽就那麽倔呢,一條道走到黑是注定會吃虧的啊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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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榮每次都只是一笑而過,一條道走到黑有什麽不好,他的性子随了誰,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否則的話,媽媽跟了夏叔多好,何必折騰成現在這副尴尬又難堪的局面。

這想法夏木榮不止一次地想過,但從來沒有說出口,就是因為清楚媽媽的性格,知道說了也是沒用的。可惜了,夏木榮始終覺得,有一天,媽媽是會後悔的。

但在言言這件事上,夏木榮并不覺得自己是犯了倔,即使他知道在夏叔眼裏他就是犯了倔。言言是個值得他珍惜并争取的好孩子,夏木榮如此相信着,所以,哪怕言言還小,他也願意嘗試。

夏叔覺得自己最近肯定多了很多白頭發,想抽煙,發現身上已經沒煙了,這下就更愁了。木頭是他看着長大的,他自然比其他人更了解幾分,也清楚木頭一旦下定了決心,那就基本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哎,木頭,夏叔……哎……夏叔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言言也是個好孩子,但……”眼前依舊是木頭那雙堅定不移的眼,夏叔的但書沒能繼續下去,“好吧,這件事夏叔沒辦法做你的主,那你給夏叔說說,這事兒你打算怎麽辦?我是說,你要跟言言坦白嗎?”

夏木榮笑了,知道他夏叔是妥協了,“不,我不會說。我喜歡言言是我的事,我會對他好,寵他愛他,但直到言言理解了這種感情之前,我不會點破這事兒影響到言言的決定的。

叔,我明白這事的輕重的,我還得做好很多準備,以後……以後如果有幸,言言真的願意跟我在一起,也不至于受到太多傷害。叔,我知道言言還小,所以,我會等到他長大的,你信我,我不會亂來的。”

眨眨眼,夏木榮難得調皮了一下,“順其自然嘛好不好,叔?”

“臭小子,別以為你跟言言似的有撒嬌的資本,你夏叔我不吃這一套!”夏叔笑罵出聲,“行了行了,這事兒你既然已經想明白了,夏叔哪兒有什麽話說。你啊你啊,這麽膽大妄為的事兒還敢說得頭頭是道、理直氣壯,給你媽知道了還不得把她氣死!”

解決了一件心頭大事,夏木榮難得有了分得意之色,“那可不一定。”

夏叔拍拍腦門,“得,這去做飯,你趕緊去看看你家寶貝疙瘩吧,今天被打得不清,我看着都覺得疼。”

被夏叔這麽一提醒,夏木榮也就不矯情了,事實上,夏叔看開了以後,屋子裏的氣氛都輕松了好幾分,之前藏着掖着又磨磨唧唧的詭異氣氛也一掃而光,兩人都覺得舒坦了很多。

大概也就家裏那個小東西才一無所覺地依舊好吃好喝着,真是讓人羨慕又嫉妒。

宣言的确一無所覺,他全部的心思都在他家窮金主身上,哪裏有空管什麽氣氛不氣氛的,吃吃飯、看看書,然後洗澡睡覺,他關心的也不過就是窮金主今天親了他幾下,心情怎麽樣,有沒有累着,要不要早點睡之類的問題。

不肯擦藥的嬌少爺磨磨蹭蹭着不願意出來,又惦記着窮金主那個十分誘人的承諾,一時之間糾結異常,速度快了也不是慢了也不是,哎,真是愁死人了。

好在嬌少爺并沒有愁多久,他家窮金主就已經開門進來了,于是乎,嬌少爺自然是聽他家窮金主的安排了,安安分分地享受窮金主的服侍,閉着眼舒舒服服地洗了個頭。

洗好了的嬌少爺不願意出去了,非得看着哥哥洗好了再一起出去。夏木榮無奈,但眼下他也沒那些個不該有的心思,倒是難得的大大方方地讓他的小東西看了個夠。男人天生的征服欲讓他不由自主地觀察着小家夥的反應,見到小家夥盯着他的身體看得直咽口水,破天荒地紅了紅臉敗下陣來。

誰讓言言在這方面實在是直白得不行呢,夏木榮自認還是有點兒放不開的,心裏又忍不住為言言的誠實的反應感到虛榮心大大地被滿足。有意無意的,夏木榮甚至于試圖展示着自己的好身材,別說他不介意,是個男人都在意這個。

受不住誘惑,嬌少爺直溜溜地湊了過來,不得要領地抱着窮金主,心下着急着想做點什麽緩解一□上的燥熱,卻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家窮金主,眼底無聲地露出幾分哀求。

要命了!

夏木榮艱難地撇開眼,什麽叫玩兒火**他算是親身感受到了,緊貼着他的這副稚嫩的身軀太過滑-嫩-可-口,稍微第一下頭就能碰上白嫩嫩的耳尖,這讓他怎麽忍?

一手覆上言言太過露-骨的眼身,夏木榮的唇貼在男孩兒的耳邊,聲音不受控制地啞了幾分,“言言,不是洗好了嗎?”

自窮金主進來後就有些晃神的嬌少爺在聽到耳邊的黯啞聲音後,身體止不住地顫了顫,呼吸急促了幾分,哪裏還能聽清楚夏木榮在問什麽,擡頭尋到哥哥的唇,火急火燎地命令着,“哥,你答應讓我親個夠的,不許推開我!”

最後一句已經是含-着夏木榮的唇說的了,期待了很久的嬌少爺終于沒能等到笨笨的窮金主的主動兌現承諾,只能無奈地主動索取了,真傷心。

一直對親吻無動于衷的窮金主今天竟然主動張開了嘴,這可讓嬌少爺樂得不行,當下什麽也顧不上了,饑渴一般地在窮金主嘴裏掃蕩着。但他畢竟經驗不足,最多也只是含-着窮金主的舌頭不松口,其他還要怎麽做就不清楚了,當下便生出幾分委屈。

明明哥哥都放他進去了,為什麽又沒有回應了呢,現在要怎麽辦!

夏木榮哪裏是無動于衷,根本是不敢回應。可是他更見不得小家夥委屈的神情,今天之前遇上這事兒他可能會摸摸言言的腦袋再安慰幾句,随後附送幾個不輕不重的吻也就過去了。

但現在,夏木榮一手貼在了言言的後腰上,将男孩兒的身體更緊密地貼向了了自己,兩人最脆弱的部分彼此微微摩擦着,異樣的快-感讓全然沒有抵抗力的男孩兒迅速濕-了眼眶,難耐地蹭動了起來,放開了彼此的唇舌專注地感受着脆弱地帶的異常。

夏木榮卻扳過小家夥的腦袋,重重地吻了上去,真正的略帶粗暴地唇舌交纏,連彼此的呼吸都一并吞了下去。

這是窮金主第一次放開了一般親吻着他,帶着異樣的情緒和急躁,嬌少爺一時之間适應不了,憋着一口氣來不及換,腦袋充血着“嗚嗚”抗議起來。水霧缭繞的小小浴室裏,嬌少爺受不住地暈暈乎乎倒在哥哥懷裏,唇色嬌豔欲滴,臉頰豔紅一片,連身上似乎都泛起了陣陣粉紅。

夏木榮苦笑,這下更糟糕了。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晚安,感謝夏爾的手榴彈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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