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暗器

吃完早飯，何永志終于帶着方藝晨出發了。

他們沒從屯子裏過，而是走後面的小道繞過屯子。

開始半個小時，方藝晨緊倒騰小腿還能跟上何永志的步伐，但是到後來，她體力跟不上了，只能拽着何爺爺的衣服，整個人都挂在他身上，讓他帶着自己走。

何永志好笑的看着她那耍賴樣，最後還是把她放到了背簍裏，背着走。

方藝晨在背簍裏別扭的左扭扭右扭扭，以她現在的體格，背簍好像有點小了。

“你老實點，要是掉下來就自己走了啊。”何永志警告一句讓方藝晨老實了。

和自己走比起來，她寧可委屈點。

何永志背着小孩子速度還是很快，又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周圍都是野甸子看不到任何田地和村莊後，他這才停下來。

“好了，咱們到了。”他把方藝晨放了下來。

“就在這嗎，這裏兔子很多嗎？”因為已經是冬天，草甸子上已經看不到綠色，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嗯，應該不少。”何永志把背簍下面要用的工具拿了出來。

“這是什麽？”方藝晨湊過去問道。

“石頭啊，你不會以為咱們要空手套白狼吧。”何永志把手裏幾塊圍棋大小的石頭上下抛着。

“不是，我還以為咱們會下套子什麽的。”關于打獵這塊兒，她知道的相關知識實在是太少，聽說山裏抓兔子大多數都是用套子套。也聽說有人用弓用箭的，不過那都是屬于能人，會的人已經很少了。

“你要用彈弓打嗎？我咋沒看到彈弓呢。”她看到他拿的石子，以為他準備拿彈弓打兔子呢，于是就去背簍裏又翻了翻，結果沒找到。

“要彈弓幹啥？麻煩，我用這些石子就能打到兔子。”何永志說的有些得意，他一點沒覺得在一個小孩子面前炫耀很丢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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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藝晨聽他說不用彈弓只用石子，頓時眼睛瞪得溜圓，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不一會兒，何永志用實力證明了，就是她想的那樣。

何永志并沒有一上來就打兔子，原因就是兔子都躲起來了，他們想打兔子的話，第一步就是先要把兔子從洞裏趕出來。

所以他首先帶着她在周圍轉了一圈，教她如何找兔子洞，确定她學會了，這才拽了把幹草點上後塞到了其中一個兔子洞裏。

邊操作還邊給方藝晨講這麽做的原因，“知道狡兔三窟吧，就是說兔子很膽小，她在挖洞的時候就考慮好逃跑的問題了，所以把自己家挖了三個門，咱們要想把它們逼出家門，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熏。現在的草因為下雪并不是那麽幹燥，所以點起來會冒煙，正好熏兔子用。你看着，一會兒哪處往出冒煙，那就是兔子要逃跑的洞口。”

方藝晨很想跟他說，其實不用那麽麻煩的，只要她想一想，那些兔子就會自己跑出來的，真的。

何永志是不知道小徒弟的內心戲，教完了她怎麽點火熏兔子後，就領着他站到了一片空地處，這裏視野很好，能縱覽這一片所有的兔子洞。

果然不一會兒，就有兩個洞口往出冒煙，緊接着其中一個洞口嗖嗖嗖的竄出來好幾只兔子。

何永志等的就是這個時候，手裏早就準備好的石子一個個打了出去。

方藝晨瞠目結舌，因為她眼睜睜的看着何爺爺的手腕一抖，然後那一串兔子裏突然有兩只好像被什麽東西絆到了腿，轱辘轱辘的就滾離了大隊伍。

“傻站着幹什麽，趕緊撿兔子去啊。”何永志吆喝了一聲，方藝晨這才回神，趕緊撒開腳丫子就朝着那兩只被打倒的兔子跑去。

到了跟前，她發現其中一只居然站起來了，眼看着就要跑，她當機立斷飛身撲了過去，成功的把兔子壓到了身下，不過她也啃了一嘴的雪。

“呸呸呸。”剛剛有些激動，撲過去的時候是張着嘴的，“爺爺，我抓到了。”

“呵呵，那只兔子估計已經被你壓死了！”何永志剛剛被小徒弟的操作給驚了一下，沒想到那小丫頭的爆發力還挺強的，他看着還離的挺遠呢，小丫頭居然一下子就撲過去了，最主要的是，還真的就壓到了兔子，他也不得不感嘆一句，小孩子的潛力是無限的，在兔子面前，那更是無邊無際的。

方藝晨趕緊翻了個身，把下面壓着的兔子露了出來，她看兔子躺在那不動，伸手去扒拉了扒拉，它還是不動。

“不會真的被我壓死了吧，我也沒多沉啊。”她說着把小手伸到了兔子鼻子上，想看看還有沒有呼吸了。

“哎，你幹什麽呢，要是它突然醒了，一口就能把你的手指頭咬掉。”何永志嚴肅的糾正她的錯誤，“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兔子急了能咬人，它雖然吃草，但是牙口厲害着呢。”

方藝晨沒想到這點，在她的印象裏，兔子都是可可愛愛的，聽說過它會咬人，但是卻從來沒看到過。她趕緊把手指頭收了回來，開玩笑，她長大了還想當美女呢，要是被兔子咬掉一截手指，她就變成殘缺美了，這是堅決不準許的。

“趕緊把兔子撿過來，抓耳朵。”何永志提醒了一句。

“哎。”方藝晨從雪地裏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粘的雪，然後彎身一手一只把兩只兔子都拎了起來，往何爺爺的方向走。

只是這兩只兔子都是成年兔子，體型比較大，她抓着耳朵提起來的時候，它們的腿還在地上拖拉着。

方藝晨也感覺到了它們的分量，“何爺爺，這兩只兔子真肥啊。”

“當然，我挑這窩裏最肥的打的。”何永志得意洋洋的說道。他覺得跟小孩子在一起他都跟着年輕了。

好不容易拖到地方，方藝晨趕緊将手裏的兩只兔子往何爺爺腳邊一扔，然後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何爺爺，你真的拿石子就把它們打倒了？”雖然是親眼所見，但是因為太神奇了，她有些不敢相信，忍不住再次确認一下。

“你剛剛不是看到了嗎？”何永志拎起兔子來檢查了下它們的傷勢。

方藝晨想說她就是看到了才會懷疑的啊，剛剛何爺爺打兔子的過程，讓她想起了武俠小說裏的‘暗器’。

當然這個時候她要是能想起來她連內功心法都學了，出現暗器就不那麽令人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