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現世 (6)
裝木頭人,絲毫不解風情,更不要說有什麽回應了。
楚雲海面上不顯,其實心裏氣得不行,最終有一天,楚雲海決定直接行動。
坤福宮中,江心钰微蹙秀眉,看着楚雲海一杯又一杯地喝酒,似乎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終于她坐不住了,伸手拿開了精致的長頸酒瓶:“皇上,這酒雖好,莫要貪杯,還請以龍體為重。”
楚雲海喝得有些多,已然微醺,總是清明謹慎的眼中也染上了幾分肆意,他擺擺手,把酒瓶奪了過來:“無礙,只是些許小酒,助興而已,哪裏能傷得了朕的身。”
楚雲海見江心钰面前的酒杯還滿着,似乎不曾動用過,幹脆拿了過來,仰頭一倒,将酒倒入口中。
江心钰眉頭一皺,剛要盛碗湯給楚雲海壓壓酒氣,突然楚雲海整個人朝她逼近過來,江心钰躲閃不急,整個人被楚雲海抱入懷中,剛要開口說話,櫻唇便被堵住,清冽的酒液夾着軟滑的舌頭一同進入口中,瞬間上湧的惡心感覺讓江心钰抗拒着想要嘔吐。
楚雲海清晰地感覺到了江心钰的抗拒,有些迷醉的雙眸立時變得狠厲,他加大了壓制的力量,毫不溫柔地掰開江心钰的下巴,将舌頭更深的朝裏探進。
江心钰忍不住踢打楚雲海,楚雲海被江心钰的反抗激得怒氣更盛,狠狠地咬住江心钰的唇,直接拽起江心钰,踢開礙事的椅子,拉着她朝寝宮內室走去。
江心钰被狠狠地扔上大大的鳳床,雖然床上鋪有厚厚的錦緞,但強大的撞擊力度還是讓她的肩背處一片鈍痛,還不等她回過神來,一個強壯的身體覆上了她,有力的雙手在她身上摸索,她的扣子一個一個地被解開,江心钰記憶深處的恐懼再次湧出,眼前的人與記憶中的人漸漸重疊,那種無助的絕望感迅速将她淹沒。
“伊娃,伊娃,救我!”江心钰在心中下意識地吶喊求助。
“我在。”
“救我,救我!”
“怎麽救?”
“像上次那樣,将我的靈魂抽出來。”
“我說過,男人對床事要求很高,你總是逃避的話,要怎麽俘獲他的真心呢?”
“不,我接受不了,我寧願去死。”
Advertisement
“已經是第二世了,你努力了這麽久,要在此時功虧一匮嗎?”
“不,我不想,可是伊娃,我現在還接受不了,求你再幫我一次。”江心钰哭泣着哀求。
江心钰的眼淚沒有引來楚雲海的不忍和憐惜,反而讓他更加挫敗和憤怒,她是他的妻子,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的碰觸就這麽讓她不甘不願嗎?之前她說的要與他一心,是騙他的嗎?還是她還想着別的男人,想給他守身?做夢!她這輩子只能是他的人!
楚雲海憤怒地扯開江心钰的衣襟,在她雪白的香肩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江心钰痛苦地想殺了楚雲海,可她的理智在提醒她不能,她的情感在抗拒,她的理智在勸服,就在她快要自棄自厭時,楚雲海突然覆在她的身上不動了。
鐵鏽的味道在口中彌漫開來,楚雲海突然湧起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不想承認,真的不想承認,這個陪他共度過艱難歲月,幫助他登上帝位的枕邊人,其實不愛他。
“溪兒,你就這麽想為他守身嗎!”楚雲海撐在江心钰上方,強瞪着雙眼逼視着她,表面上的強勢只為了不讓自己顯得狼狽。
陷在混亂情緒中的江心钰沒聽懂楚雲海的話,傻愣愣地看着他:“誰?”
楚雲海強按住掐向她柔弱脖子的沖動:“還有誰!你還想騙朕嗎?你一直忘不了他,一直在暗中聯系他,既然你這麽在乎他,為什麽當年還要嫁給朕!”
江心钰越聽越糊塗:“你到底在說什麽?我自從嫁給你,就再也不曾起過二心,哪裏來的什麽他?”
“你還不承認!宋子鴻!你的二師兄宋子鴻!”楚雲海狠狠地捶向江心钰臉側的床面,“你以為你不說朕就不知道嗎?在青雲山上,你一心愛慕你的二師兄,若不是當年他拒絕了你,你如何,如何。。。。。。”後面的話楚雲海說不下去了,直白的說出若不是曲溪當年被宋子鴻拒絕,後來如何會嫁給他,這幾乎就是挑明當年她嫁給他其實是被迫無奈的事實,太傷他的顏面了。
江心钰更加糊塗了:“宋子鴻?自從下山,我就不曾見過他。。。。。。”
“你還敢說謊!”楚雲海直接打斷了江心钰的話,“就在我們大婚前夜,你明明就見過他,他潛入曲府,與你在繡樓上相見,你以為朕不知道嗎?”
他竟然知道這一出!江心钰幾乎控制不住面部的表情,當時宋子鴻的突然出現的确讓曲溪差點動搖了立場,可是曲溪最後還是拒絕了宋子鴻,自此之後兩人再無聯系,沒想到這事竟然被楚雲海知道了,可是當時明明沒有人發現啊,難道,難道當時楚雲海就已經派了耳目在曲溪身邊監視了?
“可是我當時拒絕了他啊。當年在青雲山上,他拒絕了我,我和他之間便失了緣份,日後不應再有牽扯,後來我回了曲家,與你定了親,你我緣分已定,我心中便只有你一人,怎麽可能背叛你,與他有私?他突然來找我,我也很驚訝,可是我早已認定這一生只會與你共度,所以我拒絕了他,我不告訴你,也只是怕間隙了我們的夫妻感情,你我成婚這麽多年,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情意嗎?”江心钰急急分辯。
“那你為何婚後還與他聯系?”楚雲海還是不信。
“我何曾與他聯系?”江心钰語調也拔高了,曲溪真的不曾與宋子鴻有過聯系,他不能冤枉曲溪。
“朕登上帝位後,迎你入中宮,可是你剛入中宮,宋子鴻就隐瞞身份進宮當了一名禁衛,他一路上位,直當到坤福宮外的巡視總校尉,若不是朕身邊有人認出他,只怕他早已成了坤福宮的禁衛總領了。你說,你一入宮他就跟着入宮,還日日在坤福宮外巡視,他的所作所為難道真的與你無關?朕押下他,他竟然承認就是為你而來,這讓朕如何不震怒!”楚雲海噴着粗氣,滿臉憤怒,“你們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相互勾搭,真當朕是死人嗎!”
還有這一出!江心钰都愣住了,這叫什麽神展開啊。
“朕給他兩條路,一是娶妻生子,只要他收了心,朕看在他本領高強的份上,還能留他在禁衛軍中,二是去直熙道軍營,憑一身功夫決生死奪富貴,若他能立下不世軍功,朕就免他犯上觊觎之罪,沒想到他竟然選第二條路,溪兒,你說他是不是該死!”楚雲海恨得咬牙切齒,一低頭,再次咬上江心钰的肩頭。
啊,這個瘋子!江心钰痛得渾身發顫卻不敢推開他,怕他受了刺激更加發狂。
“那是他一廂情願,我根本不知他入了宮,更不知他的打算。”江心钰喊道。
“你不知道?你真不知道嗎?你精通機關之術,若要與他傳遞消息也不是不能辦到,朕也想信你,可是自他走後,你與朕越來越離心,你只在意曲家高家,只知道為他們兩家求情,可曾想過朕也有難處,可曾為朕謀劃獻策過?沒有,你沒有,你甚至不曾再為朕做過一件機關,你的心中分明是在怨恨朕趕走了他!”楚雲海根本不信。
這真是個說不清的陰差陽錯,江心钰真心為曲溪的壞運氣感到難過。
“我入中宮不久便懷了瑞兒,那時我一心只想着腹中胎兒安好,哪裏顧得上設計機關,後來瑞兒降生,我更是全心全意照顧他,分不出半點心思顧得其它。之所以為曲家高家求情,也只是因為我自小離家,不知該如何與親人長輩相處,她們一哭我便六神無主,只能硬着頭皮為兩家求情,我資質愚笨,哪裏想得到還有其它。我這麽做只是因為在我眼中,你是皇上,是至高無上無所不能的皇上,只要你願意,沒有什麽事做不到,曲家高家的事也是如此,只要你願意放過,便能輕輕揭過。我只是單純的依靠你相信你,我哪裏知道原來你竟是這麽想我的。”說着說着,江心钰的眼淚便滑落下來,這淚是真實的,曲溪就是這麽單純的依靠着楚雲海,從來不曾想過楚雲海會因此厭棄了她,她的委屈她的憤怒,原來都是源于一場不肯說出口的誤會。
江心钰從內透出的深沉悲哀感染了楚雲海,楚雲海微微愣神,小心翼翼地撫上江心钰的臉頰:“你,真的不曾與他聯系,不曾背叛過朕?”
江心钰緩緩搖頭,哽咽道:“不曾。”
楚雲海沉默了一會,最後只是抱住江心钰,拍了拍她的背,擁着她躺在了鳳床上。
“睡吧。”
江心钰縮着身子,在楚雲海的懷中默默流淚,楚雲海閉着眼睛,只是又拍了拍她的背,沉默地擁着她入眠。
69第二世
楚雲海緩緩睜開眼,入眼的是陌生的床幔,微微恍神,想起昨晚是在坤福宮過夜的,心中稍安,轉頭看向枕邊,沒人,再看向床邊的水鐘,離早朝還有半個時辰。
楚雲海皺眉,這麽早,溪兒去哪裏了?
楚雲海緩緩起身下了床,在寝宮轉了一圈,沒看到曲溪的身影,再往漱水房行去,果然在屏風後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楚雲海放輕腳步朝她走去,結果正看到她半敞着香肩,給肩上的血印抹藥。
心中淌過一絲快意,又夾雜着一絲歉意,楚雲海蹲在江心钰身後,一聲不吭地拿過藥膏,小心地又抹上了一層藥。
江心钰早就算好楚雲海醒來的時間,她之所以躲在這裏一個人抹藥就是想營造楚楚可憐的印象,所以當楚雲海拿過藥膏時,她恰如其分地表演了一個受到驚吓帶着點小委屈的小女人。
“皇上。”江心钰微縮香肩,急急地拉攏衣襟想遮住那個血印。
“別動。”楚雲海拉開另一側的衣襟,那裏還有一個血印,“這是朕咬的,自該由朕來為你上藥。”手指輕輕撫過,“疼嗎?”
江心钰不自在地低下頭:“不疼。”
楚雲海很少見到曲溪這般小女兒的姿态,又想到昨晚她說的話,心中不由升起一種異樣的滿足感,她心中只有他一人,這般嬌羞的小女人模樣也只在他一人面前展露,真是太好了。
楚雲海扶起江心钰,又與她閑談了一會兒才喚來宮婢更衣洗漱,之後心滿意足地上朝去了。
皇上在坤福宮過夜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座皇宮,日日夜夜等待着楚雲海的白琳再次垂淚漣漣,又用掉了好幾條絲帕,自楚雲海不再駕臨後,白琳很快嘗到了深宮幽冷的滋味,這是她入宮前從未想到過的,她以為楚雲海會好好疼愛她,這也是楚雲海親口保證過的,若不是這樣,她如何會抛夫棄子随他入宮,可是現在呢,他已經忘了還有一個她在日夜等待着他了。
白琳的幽怨楚雲海并不知情,這深宮中有太多幽怨的女人,他哪裏顧得過來。
此刻的楚雲海心情十分愉悅,壓抑了許久的心情一下放晴,接連幾天在批複臣子們的奏折時都沒有發過脾氣,直到使團歸京的奏折上到了禦案,楚雲海的心情這才一下不好了起來,想到宋子鴻就要回來了,楚雲海的心情更是直接轉陰,再次不痛快起來。
自那夜從楚雲海口中聽到宋子鴻的名字後,江心钰便使用預知能力探知了宋子鴻這三年的情況,之後心中不由得地感慨曲溪的情路坎坷。
宋子鴻是個武癡,對兒女感情完全不通竅,當初在青雲山上他覺得曲溪很煩,還不假辭色地拒絕了曲溪,他的态度大大地傷害了曲溪的純純少女心,曲溪後來之所以聽從曲德平的安排嫁給楚雲海,除了家族責任外,更是因為心中的愛情幻想破滅,既然她喜歡的人不喜歡她,那她嫁給誰都是一樣的,嫁給風流的三皇子也沒有關系,婚前她不曾抱有期待,婚後便不會傷心。
婚後曲溪的确不在意王府中的諸多妾室,楚雲海喜歡誰,在誰的院子裏過夜,她通通不在意,她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投入到她喜歡的機關術上,沒想到在一次王府刺殺中她院中的機關術發揮了不小的作用,楚雲海就此發現了她的才華,從那以後楚雲海就有意親近她,單純的曲溪怎麽可能抵得住風流老手楚雲海的攻勢,很快她就陷入了楚雲海的情網。
曲溪因為愛上了楚雲海,所以毫無保留地貢獻了她的機關才華,為楚雲海制作了一件又一件精巧的機關,為他登上帝位立下了一大功勞,可是當她入主中宮後,宋子鴻卻出現了。
宋子鴻後來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明白他心中其實是喜歡曲溪的,他回來找過曲溪,卻被曲溪拒絕了,心傷的宋子鴻只能遠遠地離開,可是他最終抵不住心中的思念,再次回來,那時楚雲海剛剛登基,宮中守備正需擴充,他就托了關系隐瞞身份進入了禁衛軍,他想離曲溪近一些,他想保護曲溪,就算只是遠遠的看着,他也心滿意足。
可是宋子鴻的出現和隐瞞卻引來了楚雲海的猜忌,楚雲海剛剛登基,各方關系急需安撫制衡,曲溪不為他出謀劃策,反而為曲家高家頻頻出頭,打亂他的安排牽扯他的後腿,夫妻關系本就緊張,此時宋子鴻的出現更是一個沉重打擊,讓他們的夫妻關系更加矛盾重重。
曲家高家的麻煩,宋子鴻的隐患,導致了楚雲海對曲溪的猜忌,所以後來白琳的出現才會影響曲溪的地位,讓曲溪深受打擊,接着後宮的算計又間接害死了楚瑞,這成了壓垮曲溪的最後一根稻草,讓曲溪抑郁而終。
宋子鴻曾是少女曲溪的一段情,後來卻成了皇後曲溪的一場劫,在正确的時間遇上錯誤的人,在錯誤的時間遇上正确的人,正是宋子鴻和曲溪的寫照,在曲溪年華正好的時候,宋子鴻不識情不懂愛,當曲溪成為他人婦後,宋子鴻卻不能放下這段情,他的執着反而成了曲溪的劫難。
若是宋子鴻早點明白自己的心,曲溪會有一個疼愛她的丈夫,若是宋子鴻早日放下他的執念,曲溪也不會被楚雲海那般冷酷的對待,世事難預料,世情難兩全。
江心钰為曲溪深深嘆息,也為自己的命運嘆息,每一世她身邊都會出現好男人,可是不管他們有多好,最終都會與她錯過,這就是命運的捉弄吧。
宋子鴻進京了,這次他不再是一介布衣,而是身披将袍的将軍。
楚雲海看着殿中的宋子鴻,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兩年的時間,戰場上血和火的歷練,将宋子鴻煅煉成了一把寒光凜冽的神兵利劍,他傲立于金殿之上,氣勢霸道之極,平時傲視武将的文臣們也不敢直視他的雙眼,他猶如一把脫鞘的神劍,讓人望之便心生膽寒。
楚雲海深深地意識到,當年他将宋子鴻逼上戰場是個極大的錯誤。
楚雲海心不甘情不願地封賞了宋子鴻,雖然他極不情願,可是封賞的聖旨前幾天便已經蓋好章送到了宋子鴻面前,此時他只是走個過場,在滿朝文武面前給宋子鴻一個當衆封賞的榮耀而已。
封賞之後是慶功宴,楚雲海耐着性子坐了半場便借口醉酒退席了,他心中郁氣無法排解,幹脆直接去了坤福宮。
江心钰看着楚雲海強撐着臉面裝開心,聽着他東扯西拉地說政務瑣事,江心钰知道楚雲海心氣不順,也知道他是為了什麽而心氣不順,可是她不主動提及,反而順着楚雲海的話頭閑談起來。
江心钰的神态語氣沒有半絲不妥,這樣的表現讓楚雲海順氣了一些。
果然,皇後的心中只有他,宋子鴻回來了又如何,受封了又如何,不過是個外人,皇後根本就沒有提及他,想來皇後也沒有把他回京的事記在心中,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獨自生悶氣,平白影響了夫妻感情呢。
楚雲海的自我安慰讓他的臉色好看了許多,心情一好,肚子便餓了,先前他在慶功宴上因為心情不暢只喝了一壺酒,根本就沒碰過幾筷子,腹中本就空空,現在時間又過了這麽久,肚子早就餓了。
江心钰很體貼地命人将一直溫着的炖品端上來,輕輕地放到楚雲海的面前:“皇上,這是婉嫔送來的黨參烏雞湯,婉嫔見臣妾的臉色不好,血氣不足,便親手熬了這碗湯,據說花了不少的功夫,臣妾就借花獻佛,獻于皇上,讓皇上也品嘗一下婉嫔的廚藝。”
楚雲海心情很好的喝光了這碗湯,後宮平靜,皇後和妃嫔們相處和睦、友善往來,這讓他心情很是愉悅。
江心钰淺笑着看楚雲海喝光了黨參烏雞湯,眼中笑意盈盈。
皇後的溫柔小意讓楚雲海覺得有些愧疚,前段時間他對皇後太冷酷了,如今想來,實在是有些過份了,楚雲海覺得要好好補償一下皇後,怎麽補償呢,自然是宿在坤福宮了。
早用預知能力探知過未來的江心钰自然早有準備,她親手制了一些安睡香,每晚楚雲海來坤福宮時便點上,然後用她強大的占有絕對優勢的精神力操控了楚雲海的精神,讓他陷入深層催眠狀态,讓楚雲海誤以為他和她同床共枕了,其實他們什麽也沒發生。
皇後的受寵讓後宮中的妃嫔們越來越不安,特別是一些娘家勢力強大,有心取代曲溪的妃子們,她們更是恨得無法安寝。
俗套的宮鬥開始了,宮妃們最常用的一招就是送東西,送香囊送奇花送異香送補品,各種禮品應有盡有,江心钰全都安心收下了,然後,轉送給了楚雲海。
江心钰給楚雲海的理由很直接很簡單,後宮那麽多妃子,皇上必須要雨露均沾,不能一直寵着她一個人,這些禮物都是妃子們托皇後轉交的,讓皇上見了想起她們,不枉她們日夜相思的情意。
大種馬楚雲海很愉快的笑納了,然後去各宮撒播雨露了。
楚雲海去了妃子們的宮中,言談間自然而然地會提及江心钰說的專門送給他的“禮物”和她們的相思情意,聽到這番話的妃子們全都心頭驚跳。
什麽,要害皇後的東西竟然送到了皇上的身邊!萬一出事了怎麽辦?
妃子們心中慌亂,可是她們面上卻什麽異常反應都不能有,因為這些禮物的确是她們送的,她們無法否認,而且,江心钰給楚雲海的理由她們也無法反駁,這些是她們相思的禮物,是想讓皇上見到禮物後睹物思人想起她們的禮物,這是多麽浪漫的事啊,這是多麽欲語還羞的勾搭啊,這是多麽體貼多麽大度的皇後啊,難道她們要說,“皇上,這些是送給皇後的,不是送給您的,您還是還給皇後吧”,這不是腦抽了嗎。
妃嫔們很快就安份了下來,送東西一事失敗,要改作別的打算了。
70第二世
宋子鴻看着手中的信箋,手掌漸漸握緊成拳,最後狠狠地砸向桌面,咣的一聲,桌上的茶盞掉下桌摔成了數塊碎片。
宋子鴻一直在關注着曲溪,雖然他人在邊關,但他在京城的朋友會給他寫信,告訴他一些曲溪近來的消息,而且每年師弟都會下山送茶,師弟進宮面見曲溪後,便會給他留信告訴他曲溪在宮中過的好不好,臉色如何,有沒有受氣之類的瑣事。
宋子鴻便是靠着這些信件來獲知曲溪的消息,之前他忙于戰事,行蹤不定,信件無法及時地送達他的手中,等他打完仗才看到好友的信件,知道曲溪前段時間因為高家和曲家的事受過楚雲海的訓斥,還被奪了鳳印,他氣得夜不能寐,擦拭了一整晚的武器。
如今他回了京,看到了師弟留給他的信,還有老友這段時間寄給他的信,得知曲溪的外祖被降了爵位,她的父親也被奪了官身,流放外地,這樣的雙重打擊,可見曲溪如今的處境很不好,這如何不教他擔心,楚雲海太過冷酷,他這樣對曲家高家動手,幾乎就是折了曲溪的依靠,沒了這些依靠,他擔心曲溪在宮中會受到更糟糕的對待。
宋子鴻的擔心沒有錯,在前世,這時的曲溪已經徹底失寵,還失去了楚瑞,神智昏昏形如廢人,熬不了多久便離世了。
宋子鴻痛恨自己的無能,如今的他根基還太淺,根本幫不了曲溪,就是想幫也無處下手。
就在宋子鴻氣憤惱怒之時,窗外飛來了一只鷹。
江心钰主動聯系了宋子鴻,她看到了宋子鴻的一些未來片段,知道他将會成長為一代權臣,當他羽翼豐滿之後,他就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形同攝政王的存在。
江心钰讓宋子鴻去尋找一些人,這些人現在還處于人生低谷期,生活窘迫,空懷一腔報負,才華卻得不到施展,可是當他們走過低谷,走上順境時,他們将成為名揚天下的大人物。趁着他們現在還未嶄露頭角,江心钰讓宋子鴻主動去幫助他們,收攏他們的人心,當有朝一日他們名揚天下時,宋子鴻便能借助他們獲得掌控天下的勢力。
江心钰所圖甚大,她要的不是楚雲海的盛寵,而是他的皇位。
楚瑞現在才三歲,而她只能在這個世界待十年,當她離開時,才十三歲的楚瑞該怎麽辦?楚瑞是元後之子,又是皇上的長子,占了嫡又占了長,若他将來不能登上皇位,那他的處境就很危險,更緊要的是,他是皇子,身為皇子,身後若是沒有足夠的勢力,甚至等不及他長大成人,便會夭折于各種陰謀詭計之中。
前世的曲溪最大的痛最大的恨便是守不住楚瑞,如今江心钰重活一世,她必定要守護好楚瑞,為楚瑞早早做好籌劃,讓他擁有足夠的勢力,等到十年期滿,她才能放心的離開。
皇子争位,除了要有皇帝老爹的偏愛外,還需要來自母族的支持,可是當時的曲家和高家都給予不了曲溪幫助,甚至還反過來利用曲溪,勢大卻不肯歸順,将來必成大患,所以這一世江心钰果斷地折了曲家和高家的勢,既然給不了幫助,就絕不能讓這兩家成為她的掣肘,借不了他們的勢,那就讓他們失勢,讓他們反過來仰仗她。
處理好曲家和高家後,江心钰便要開始培養真正能為楚瑞所用的勢力,那就是宋子鴻。
宋子鴻是個極執着的人,他的情雖然成了曲溪的劫,但也能成為楚瑞的力,若是曲溪離世,身為曲溪唯一子嗣的楚瑞,必定能得到宋子鴻的全心相助。
宋子鴻心喜于江心钰的主動聯系,對這個拉攏人心的任務很是上心,很快就安排了幾隊人馬前去尋找,好在他不是個沖動的人,聽從了江心钰盡量低調的建議,幾隊人馬都是用了各種正當理由安安靜靜地離開了京城,前往楚國各處,沒有引起楚雲海的注意。
江心钰除了給宋子鴻安排任務外,還給顧俊飛也安排了任務。
為了方便聯絡,江心钰又養了幾只猛禽,猛禽的挑選,她的唯一标準是智力水平,所以她養的不只是鷹,還有雕、隼、鹫這些飛禽,因了這一事,百獸園又進了許多飛禽以供皇後挑選。
相較于宋子鴻拉攏人心的任務,顧俊飛的任務則更為複雜,那就是建立商行。
接到這個任務時,顧俊飛幾乎是吓傻了,商行啊,固定資産要達到一百萬兩才叫商行啊,他哪裏能賺得到這麽多錢。
好在江心钰一向是早有準備的,她随信附上了一萬兩的銀票作為啓動資金,還有京城的幾間店鋪的地契房契,這些都是當時信國伯請她相助時私下贈予她的。
可是有了這些東西,顧俊飛還是完全沒有頭緒,他從來沒經過商,哪裏懂得該如何經營。
顧俊飛煩惱了一夜後,第二天家裏又飛來了另一只鹫,顧俊飛一邊嘀咕皇後娘娘養的飛禽的品種真豐富,一邊打開信筒,這次寄來的是創業初期計劃書。
江心钰讓顧俊飛帶着兒子進京,先接下京城的幾間店鋪,然後尋個地方開間車馬行。
信國伯給的店鋪雖然好,但是用的掌櫃帳房都是信國伯府的人,換掉他們的話還要另外尋人,若是找的人不好,說不定還會把原有的老顧客給得罪了,這些店的老顧客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得罪了他們可是自尋麻煩,所以江心钰不打算對這些店鋪進行整改,只是讓顧俊飛定期去收帳罷了。
江心钰讓顧俊飛開間車馬行是因為這個時代交通不便,大多數的中小店鋪都是靠車馬行來運輸商品的,所以車馬行的客源廣,利潤也比較大。另外,顧俊飛是江湖中人,本身功夫不弱,不然也不能平安出入皇宮,他的功夫好,又有江湖上的人脈,加上車馬行的經營也比較簡單,這對顧俊飛來說是比較好的創業選擇了。
顧俊飛現在已經很習慣聽從皇後的號令了,既然皇後讓他做生意,那他就做生意吧,反正生意與江湖不沖突,哪個門派哪個世家不經營生意的,不做生意哪裏養得活那麽多的弟子,所以顧俊飛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任務,收拾好家當,帶上兒子,再次進京。
江心钰給宋子鴻和顧俊飛安排了任務,她也有自己的任務要完成。
自從江心钰受寵後,針對她的伎倆便多了起來,江心钰很不耐煩應付這些宮鬥,但她又不得不應付,為此她開啓了全程預知能力,這讓她接收了許多垃圾信息,但也意外地接收了許多宮廷隐秘。
江心钰把握了這些宮廷隐秘,一一針對這些當事人做出了一番威吓,威吓的效果極好,當事人都對江心钰敬畏十足,不敢再有小動作,甚至還把她們知道的別人的秘密都告訴了江心钰,給江心钰提供了許多有力的把柄。
江心钰不禁感嘆,這宮中最不缺的就是秘密,人人都有秘密,這樣複雜混亂的地方,還真是藏污納??的最佳場所啊。
有了江心钰的震懾,後宮一下就風平浪靜了許多,楚雲海看在眼裏,真心覺得這個皇後真是好極了,賢良大度又有手段,有她在,他的後宮總算和睦了,果然是他的好溪兒,一心為他着想,絲毫不讓他為妃嫔們的争風吃醋而糟心。
江心钰為了讓自己清靜才動手整治後宮,這樣的舉動反而狂刷了楚雲海的好感度,真是意外的收獲啊。
後宮的清靜給江心钰又賺來了一個賢良的美名,江心钰覺得這個美名不錯,有一個賢德的母後,對楚瑞來說是一個有利條件,但是,有一個拼命播種的父皇,專注于給他制造越來越多的競争者,這點太不好了,得想辦法解決了。
春日漸暖,又到了春搜的時候了,君王四季田獵,春搜就是春天的狩獵。
楚雲海帶着江心钰和幾位得寵的妃子來了圍場,狩獵是他很喜愛的一項運動,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要拉弦開弓了。
旌旗獵獵,號角齊鳴,楚雲海開弓射出第一支箭,春搜開始了。
江心钰騎着一匹溫順的白馬緩速地騎行在圍場開闊處,她已經多年沒有騎馬了,當她再次跨上馬鞍,拉起缰繩時,一股熟悉的沖動湧上她的心頭,她想縱馬馳騁,再次體會越野賽的刺激。
江心钰的騎速越來越快,邊上陪同的侍衛總領小心翼翼地保護在她的身側,生怕她掉下馬來,隐在遠處遙望皇後的宋子鴻也擔心地驅馬趕了過來。
江心钰命令着白馬跨越了幾個小障礙,小小地過了一把瘾,這才放緩騎速,讓白馬保持小頻率的跑動。
看到皇後終于慢了下來,侍衛總領和宋子鴻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雖然看得出皇後懂得騎術,可是她畢竟是久居深宮的皇後,就是再懂也必定疏于練習,剛剛那一出可真是把他們吓出了一身冷汗。
宋子鴻除了松了口氣外,還夾雜着一股難言的心疼,當初他們策馬狂奔時何等快樂,現在她被拘于一方天地,連馬也騎不得幾回,有多少的不自由,多麽的身不由己。
經過這一陣的騎行奔跑,江心钰已經離楚雲海很近了,她是有意朝楚雲海的方向過來的,只是她是從林中穿越,路徑較為随意,所以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實際上她與楚雲海的直線距離不過二百米,只是中間隔着叢叢樹木和蔓藤,視線遮擋看不真切罷了。
江心钰靜下心來,默默地召喚附近的蛇蟲,驅使着它們朝楚雲海的方向前進。
“護駕,護駕。”
“太醫,快帶太醫過來。”
很快那邊傳來了陣陣驚呼聲,江心钰的眼中閃過一絲快意。
楚雲海的座騎被突然蹿出的蛇給吓着了,雖然經過嚴格訓練的禦馬沒把楚雲海甩下來,但也在原地不停打轉,楚雲海在努力控制座騎時被另一條蹿出的蛇給咬傷了,這下可了不得了。
明黃色的主帳內,太醫們滿頭大汗地圍在一起低聲商量着,這蛇咬得太不是地方,怎麽能咬得這麽刁鑽,剛才情況緊急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