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舍東舍西水生(二) 天吶!左擁右抱诶……
荀肆站在兩棵老樹前頭,仔細打量北星和定西拴的秋千:繩結拴在兩丈處,剛好卡在老樹的分叉,點着頭說道:“除了矮點,甚好。”
身後一衆妃嫔們傻了眼,蕩秋千,難道不該是葡萄架下拴細繩,蓮步輕移緩緩落坐,足尖觸地羅裙擺嗎?這丈高的秋千如何蕩?甭說蕩了,單單坐上去都要費把子力氣了。你瞧瞧我,我瞅瞅你,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再瞧荀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本宮先來。”一腳踏在樹上借力蹬了出去,穩穩上了秋千。肉墩墩一個人,站在秋千上,竟平添了幾分英氣。雙腳在那木板上動了動,秋千緩緩動了起來,只見她身子後仰,又前傾,後仰又前傾,來回三五次,人已是上了天。嫣紅的衣裙在空中綻開,盛了整個夏日的風。
荀肆在蕩到最高處之時,朝西北方向望了眼,隴原太遠了,這一眼,連宮外都望不到。想起将軍府的秋千,自她五六歲時裝上,每年升高一些,到了去年,荀肆一蕩,飄忽之間仿佛上了天。底下站着的佳人們何曾看過這等場面?起初還拘着的,這會兒已是輕呼出聲。
與歐陽丞相在園子裏說話的雲澹聽到響動回頭望了眼,不得了,荀肆上了天。從前時常腹诽你還能上天了不成?今日就上天給自己瞧了。随着荀肆在天上撒歡兒,這顆心亦是忽上忽下,有幾回差點喊出來:你可別摔死了!摔死了朕還得費心選皇後!手指向荀肆,對歐陽丞相說道:“先生看看,先生看看,我朝怕是要出一個蕩秋千摔死的皇後了!”
歐陽丞相忙寬慰他:“皇上,荀府中的秋千比這個還要高出一丈。臣見過皇後玩耍,并未摔死。”言外之意您真是多慮了。
雲澹哪裏聽得進去,生怕荀肆摔死,擡腿朝荀肆那走去。歐陽丞相搖搖頭,站在原地等他。雲澹走到之時,荀肆正嫌自己飛的低,胖身子微微後仰,秋千又高了些。雲澹欲張口喚她,又不敢輕舉妄動,只得站在那等她盡興。心中還思量一番,若是這胖墩兒摔下來,自己飛身去接住,會不會被砸死?
良貴人發現了雲澹,手指輕輕觸了觸富察婕妤,二人剛要請安,被雲澹搖頭制止。那頭荀肆終于盡興,将秋千停下,飛身跳了下來。別看她肉墩墩一個人,跳的倒是輕巧。看到雲澹在,忙擦了額頭的汗,朝他走去。雲澹幽幽瞪她一眼,往遠處走了幾步,荀肆跟上去,站到他身側,聽他說道:“秋千夠高嗎?再找兩棵更高的樹?”
“矮是矮了臉,有聊勝于無。若是能有更高的,甚好。”言畢才發覺眼前的萬歲爺正瞪着她,顯然不悅,一時之間把不到脈,只得收了鋒芒,哂笑道:“兄長不是找歐陽丞相議事了?”
“嗯。趕來為你收屍。”
“...”荀肆懂了,感情是擔憂自己摔死,忙說道:“兄長擔心小弟摔死?不會的。小弟厲害着呢,就算站不穩,還可以在空中翻幾個跟頭在落地。不信現在給您翻一個!”說罷雙臂舉起,欲翻跟頭。
雲澹拉住她手,輕斥她一聲:“滾蛋!”轉身走了。
荀肆看他來去一陣風,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又折返回去帶大家夥玩。見良貴人躍躍欲試,卻無論如何不能好好坐上秋千,一把抱起她,放到秋千上。良貴人口中哎呀一聲,這皇後有把子力氣诶!兩只嫩手抓住粗繩,秋千晃了晃,她輕叫出聲,慌亂之際眼神飄忽,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侍衛,不是裴虎是誰?騰的紅了臉。
荀肆敏銳,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巍然立在那的侍衛,心道:糟糕!兄長的頭頂怕是要綠了!再仔細看那侍衛,倒是有幾分西北漢子的身姿,這良貴人眼光甚好。轉念一想,皇宮戒備森嚴,兄長的頭頂恐怕很難綠。
眼前的良貴人小心翼翼蕩起了秋千,眼睛緊緊閉着,模樣可愛的緊。荀肆愈發覺得雲澹有福氣。良貴人玩了會兒,出了一身香汗,下了秋千後立在荀肆後首。故作不經意看了一眼裴虎。這一眼,滿是碧綠的柔波。
妃嫔們今兒算是開了眼界,打小窩在深閨中,萬萬想不到這秋千還有這樣的蕩法。賢妃學了荀肆,晃晃悠悠站起身,身子向後仰:“诶诶诶!”一個不穩摔了下去,幸好荀肆手快,撲出去接住了她。
荀肆可樂壞了,今兒可謂是左擁右抱了,這可比跟靜念比武有趣多了!再看懷中的賢妃,竟是通紅了臉,慌忙起了身,立在一旁。
這哪叫蕩秋千?遠處的雲澹恨恨瞪了荀肆一眼,對靜念說道:“夜裏把那秋千給朕拆了。園子裏吵成這樣,還如何談事?”
一旁的歐陽丞相終于是笑出了聲:“皇上,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先生請講。”
“皇後生性如此,若是拘的緊,不定出什麽亂子。”
雲澹又轉身對靜念說道:“留着吧!”
“是了。皇上由她玩鬧,臣看荀肆是有數的,鬧不出什麽亂子來。”
雲澹又回身看了一眼那肉球,站在秋千旁忙的不亦樂乎,後宮俨然沒有後宮的樣子了!冷哼一聲回過頭,問道:“張士舟快到了?”
“再過兩日便能到。這一仗折損兩員大将,韓城下落不明。”
“要嚴寒的人馬快馬加鞭趕路。軍糧不能斷,提早運過去。其餘的事,朕再思慮一番。”雲澹講完回過身,看到荀肆又上了秋千架,這氣不打一出來,一甩衣袖,走了。
那頭荀肆玩夠了,與姐妹們依依惜別,回了永和宮一頭歪倒在床上,裝一條死狗。這會兒暑氣更盛,到她遭罪的時候了。适才在秋千架上覺察不出,落了地汗便滴滴答答不停。叫人開了窗,吹進來的熱風令人透不過氣;關了窗,屋內沒有風,更顯憋悶。
哼!氣的在地上跺腳,而後胳膊腿舒展開來,平躺在了地上。
雲澹進門看到的便是這幅景象,一條晾肉的肥狗。走到她身旁,腳尖輕輕磕在她腰間:“二弟熱了?”
荀肆嗯了聲,回過身去,顯然不願理人。
雲澹朝千裏馬使了顏色,千裏馬回頭朝彩月點了頭,彩月拖着一個冒着涼氣的骨瓷平底兒圓盤走了進來,而後蹲下放到荀肆臉龐。荀肆只覺一陣涼意襲來,适才的燥熱全散了。驚喜的睜開眼,見到眼前的冰塊兒。天吶,果然是皇宮。忙翻了個身去涼另一側肉臉,口中咿咿呀呀哼起了小曲兒,雲澹支棱耳朵仔細聽,唱的是:“又朝一日進了宮,三伏天裏尚有冰..”
“?”雲澹瞪她一眼:當真是胸口并無半點墨,信口雌黃淨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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