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紮心 我選擇死亡

好大的口氣!

在座各位都清楚裴月神從前多麽癡情, 她生活中的全部都是江顯,至于她會什麽?答案當然是沒有。

她整個一戀愛腦,說這種話恐怕是故從安的授意, 打腫臉充胖子罷了。

故從安表面笑得氣定神閑,實際上偷偷用手扯裴月神衣服, 想以此警告她不要亂來。

她沒理,撐着下巴仍舊在笑。

陳央看她模樣嚣張,恨不得立即将她吊打, 好讓她知道世界險惡,吹牛是要遭報應的!

“好!就按你說的辦!但你最好做好輸的打算,我們這群人不算上顯哥,一人跟你比一場遲早讓你輸!到時候你可得脫光光給我們欣賞了。”

裴月神側頭看向江顯, 打量他一陣後無趣的啧了聲:“他為什麽不參與?”

江顯擡眸望着她, 他怎麽在這語氣裏聽出一股濃濃的失望和遺憾?難道……她今天來這裏是為他而來,提出玩游戲也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剛産生這個猜測, 裴月神便收回目光, “真可惜, 不能看你給我磕頭了,不過總會有那麽一天,我等着。”

江顯:“……”

他?給她跪下磕頭?

“裴月神, 你別太嚣張,免得等會兒哭得太大聲!”作為江顯的跟班,陳央簡直把擁護江顯刻進骨子裏,也不知道江顯到底給他們灌了什麽迷魂湯, 想到這裏裴月神有些自嘲,從前的她不也是這麽擁護他嗎?江顯在給人灌迷魂湯這方面的确是佼佼者。

故從安看場面拉不住,有點後悔今天的決定, 他不應該把裴月神帶來,這裏的規矩他是清楚的,輸家不能賴皮,裴月神今晚是輸定了的,到時候她的照片傳出去,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活得下去。

江顯嗓音玩味:“我看故先生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希望裴小姐參與游戲,如果你們玩不起,我可以寬容些,就按裴小姐說的,你來給我跪下磕頭,我放過她。”

他姿态閑懶,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着酒杯,眼神漫不經心的在裴月神和故從安之間流轉。

這是最後的機會,他希望故從安能夠識相些,不要讓一個女人來玩這種游戲,當然,他盡量忽略着內心深處隐隐的焦急和不安。

裴月神也看向故從安,想知道他會怎麽抉擇。

故從安有點糾結的思考,要放過裴月神就得他給江顯下跪,這怎麽行?他們可是死對頭,鬥了這麽多年他都被江顯壓一頭,如果今天還給他跪下,明天他就會成圈子裏的笑話。

裴月神不一樣,她已經不是裴家的大小姐,只是個破落戶,收了他的錢過來幫他撐面子,結果反倒給他帶來麻煩。

哪裏有雇主救員工的道理?他可是個男人,男兒膝下有黃金!

看着他的表情,包括裴月神在內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決定,裴月神心裏倒是無波無瀾,事到如今她在所有人眼裏都只是個沒有用處的下等人罷了。

故從安下定決心後說:“既然她想跟你們玩,我沒有異議,敢玩就要輸得起。”

江顯神色冷嘲,看向裴月神時似乎在對她說:這就是你選擇的雇主,為了不讓自己掉面子就把你推出去擋災。

“既然如此,別耽誤時間,趕緊開始吧!”許卓說。

裴月神:“玩什麽你們随便挑,我接受挑戰就是。”

許卓冷笑,實在不知道裴月神到底哪裏來的自信,為報上次之仇,他拿過桌上的牌。

“那就由我先來第一局,玩點簡單的,我怕太難的你也不懂,就洗牌,得洗出花樣,洗得漂亮。”邊說,許卓手中的牌已經開始洗起來,一疊牌在他手中玩出各種各樣的花樣。

這種技巧得老手才會,也就他們這些經常玩牌的人才會點花樣,平常人只會簡單的把牌随便疊幾下。

許卓說簡單,可分明是在為難她,在場的女明星和網紅們平時也玩牌的,洗牌的時候都有男人掙着搶着代勞,哪裏會讓她們上手?裴月神從前都不玩牌,就更不會了。

許卓洗牌的技巧很漂亮,的确把一鋪牌玩得花樣百出,還迎來幾個女生啧啧稱奇的誇贊聲。

他挑釁的看着裴月神,故從安臉色有點難看,覺得裴月神八成是輸定了。

把最後的把式耍完,許卓把牌整理好放桌上:“該你了。”

全部目光彙聚在裴月神身上,陳央和方彭甚至已經準備好嘲笑的話,江顯也看向她,他很清楚裴月神不會玩。

看她拿起牌之後,江顯淡淡收回目光,不知道是不想看她輸得太慘,還是生氣她一意孤行玩這種游戲。

直到故從安驚喜的聲音響起:“你會玩牌!?”

江顯愣了愣,迅速的看過去,那牌在裴月神手中宛如擁有生命,她兩手一拉,無數張牌在她手中展開,像天然的魔術。

裴月神手法很快,把許卓剛才玩的花樣都玩了一遍,玩的甚至要比他好,還在他的基礎上增加了許多難度,她手指在迅速的洗着牌,臉上還帶着漫不經心的笑:“許少,是這樣嗎?”

許卓面色如豬肝,裴月神為什麽會玩這個!?

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變得怪異,他們和許卓有着同樣的疑惑,裴月神為什麽會玩牌?不僅會玩還玩得這麽好!看她眼花缭亂的手法和技巧,簡直可以跟專業的發牌員媲美。

一套完美的炫技後,裴月神收好牌,笑容從容優雅。

許卓不服氣:“你是不是搞鬼了?不然你怎麽可能會玩得比我好!”

裴月神大方展開自己的手,十指纖纖,白嫩素淨,什麽都沒有,況且在這麽多雙眼睛下,她根本沒辦法作假,這就只能說明裴月神是深藏不露。

她會玩,只是不像許卓這樣恨不得敲鑼打鼓的告訴所有人。

許卓猶如被人抽了一巴掌,臉色憋得十分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故從安現在十分得意:“我說許少,男子漢大丈夫,既然連你自己都覺得沒有我們月神玩得好,就不要婆婆媽媽輸不起啊。”

許卓大怒:“我什麽說過不認?這一局算裴月神運氣好,後面還有這麽多局,我就不信她能全部都贏!”

裴月神這個贏家和他這個輸家比起來就要穩重得多,淡淡開口:“下一個。”

江顯在她臉上看到一股橫掃千軍的從容,這不像他認識的裴月神,卻偏偏就是她。

陳央站起來說:“跟我玩臺球,敢嗎?”

“那有什麽不敢?”

深海俱樂部裏有個休閑中心,裏面幾乎容納所有生活中的玩樂設施。

“敢就跟我來。”他率先出去,裴月神面無表情的跟上。

故從安走在她身側對她說:“陳央最擅長臺球,你有把握贏嗎?”

“沒把握贏的話你要怎麽樣?”

故從安:“……”

“不怎麽樣,只能為你加油。”

“那就閉嘴。”

“沒搞錯的話,我才是你雇主,對我說話注意點。”

裴月神冷漠:“沒搞錯的話,我現在正在幫你撐場子,你難道想讓我認輸害你被嘲笑?”

故從安:“…你就不怕被脫衣服?”

“無所謂。”

“?”

“我狠起來自己都怕。”

故從安走到她身後給她捏肩:“那就狠一點,贏了他們!”

裴月神三兩下打開他的手,嫌棄得很:“離我遠點。”

他們沒發覺,江顯其實就在身後,不僅聽到了他們鬥嘴的全過程,還看到他們熟稔的打鬧。

他不得不承認,雖然裴月神同樣不喜歡故從安,但對他只是讨厭,還達不到厭惡的程度,可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那眼中濃濃的厭煩總是不加掩飾。

到臺球室,陳央轉身問她:“誰先來?”

“随便。”

“那就你來。”陳央挑了根臺球杆,“可別說我沒有讓你。”

裴月神揚眉:“我又沒說要你讓。”

許卓剛還記着剛才輸給裴月神的屈辱,對她說話都帶刺:“裴月神,不要以為你剛剛贏了一次就了不起,你會玩臺球嗎你?你個戀愛腦花癡女,等着脫衣服吧!”

裴月神沒理他,看着陳央說:“我要開球了。”

許卓被忽略後沒面子,勃然大怒:“你什麽意思!我在跟你說話!”

裴月神悠閑的轉眼看着他:“許少今天出門是不是忘了什麽?”

“忘了什麽!?”

“忘記打狂犬疫苗了啊。”她笑眯着眼。

許卓哪裏會聽不懂她在罵他是瘋狗,沖過去想給她好看,方彭把人拉住。

“算了。”

“怎麽能算了?你沒聽到她罵我嗎?她算老幾也敢罵我!”

“許卓。”江顯平穩淡漠的聲音響起,許卓看過去,剛好看到江顯擡眸的眼神,看出他的警告,他立馬歇菜,從方彭的禁锢中掙紮開後,沖裴月神冷冷的放狠話:“你等着!呆會兒你輸的時候我特麽弄死你!”

“哦。”

哦???

什麽态度??

他跟她放狠話,她回一個“哦”。

許卓感覺自己被蔑視了,險些被裴月神氣到原地爆炸!

“裴小姐現在還是不要太得意,當心摔得粉身碎骨。”江顯像個看客,嗓音帶笑的戲谑着。

裴月神無所謂:“那也不關你的事,不勞你操心。”

剛才他們這邊的小插曲引來其他桌的注意,熱鬧誰都愛看,聚在他們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要不是圍觀群衆太多,許卓都恨不得為自己的兄弟搖旗吶喊,現在就指望着陳央碾壓裴月神。

裴月神随便拿起一根臺球杆就準備開球,陳央觀察她拿球杆的姿勢就覺得她不太像是會打臺球的人。

人群裏還有人小聲猜測她會不會第一杆就把球都捅飛,嘲笑的聲音穿進裴月神耳朵裏,她氣定神閑的俯下身,這姿勢變成标準的打臺球模樣,陳央瞬間變了臉,江顯也稍微坐直身體。

裴月神瞄準白球之後,利落幹脆的把球打過去,三角形的球陣被打散,散開的球各自迅速的滾進周邊的桌洞進袋。

陳央拿着桌球杆僵硬的轉頭看着裴月神,裴月神也轉頭對他笑了笑:“承讓。”

一杆全進洞,開局碾壓,完全不給陳央出手的機會,他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這他媽叫不會打球?

陳央咬着牙:“再來一局!還是你開球。”她一定是運氣好,他就不信這一次她還能做到這麽完美!

裴月神微笑着說:“可以,如果你不介意再輸一次的話我是沒有意見的,反正不耽誤你等下叫我爸爸。”

陳央:“……”

這女的有毒。

“來!”他不信她會贏,剛才一定是意外!

可是第二局,當裴月神再次一杆把球全部送進洞之後,陳央啞然的看着她。

這人到底什麽時候學的臺球?居然這麽深藏不露。

裴月神彎了彎眼睛,轉頭看向呆住的許卓,笑得讨打:“哎呀許大少,我又贏了呢。”

許卓的牙齒磨得嘎嘣響,他把方彭推出去:“你去!”

方彭會打保齡球,打得也不錯,他就不信裴月神還會這個!

經過剛才許卓和陳央的失敗,方彭現在已經不會再認為裴月神是個什麽都不會的蠢貨了,相反她比誰都聰明。

“裴小姐跟我玩嗎?”

“來啊。”

江顯坐在卡座若有所思的看着裴月神,她什麽時候會這些的?為什麽他不知道?

幾分鐘後,她和方彭開始打保齡球,這次也毫無意外的贏了方彭,更加劇江顯對裴月神的疑惑,她到底瞞着他多少事?

裴月神贏得越多,不服氣的人也越多,許卓和陳央把今天出來玩的人一個一個推出來跟裴月神比賽,從游泳比到攀岩,從射箭比到騎馬,從國際象棋比到中國圍棋,她丫的居然全贏了!

比了十幾場下來,已經沒有人敢再出來跟她比,這女的簡直魔鬼,到底有什麽是她不會的?他們才不想等會兒跪在她面前喊爸爸。

現在故從安的尾巴簡直要翹到天上去了,且不提裴月神為什麽會這麽多技能,只要能讓他有面子,他才不管那麽多,陳央和許卓再也找不出人跟裴月神比的時候,故從安笑眯眯的看向江顯:“江總,不是我說,你身邊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草包啊,居然連個女人都比不過。”

江顯如果是他随便兩句話就可以激怒的人,那他就不是江顯了。

“草包也比故總要好,自己沒能力,找個女人來撐場面。”

故從安的笑容戛然而止,氣得肝疼。

裴月神看沒人再出來,掰着手指頭算了下,剛好十五個人,她去故從安身邊坐下:“不比的話,可以過來排隊磕頭叫爸爸了。”

現場鴉雀無聲,沒人願意做這種事,他們之所以答應這樣的要求,只是認為裴月神必輸無疑,完全沒想過輸的人會是自己,要他們給裴月神跪下,還是在這麽多看客的面前,怎麽可能?絕不!

故從安看熱鬧不嫌事大:“幾位大少爺倒是快點兒啊,不會是輸不起?”

“故從安,有你什麽事,閉嘴吧你!”

故從安一笑:“我們贏了憑什麽閉嘴?”

“要是今天裴月神輸了,現在脫衣服的人就是她!你難道會閉着眼睛不看?”

故從安被許卓的話一堵,有點心虛的看眼裴月神的側臉,講真她要是真的脫光,他也會忍不住想看。

對于跪不跪的問題,江顯置身事外不準備幹涉,想看看裴月神會怎麽解決。

裴月神也知道江顯不發話,這群人是不可能低頭的,她早就料到,也早就準備好後招,相信這個後招足夠讓江顯感覺驚吓。

她噙着笑走到江顯面前,沖他笑得十分燦爛,燦爛到不懷好意。

江顯也平靜的看着她。

“我想給你看個東西,你應該會有興趣。”裴月神笑着說。

江顯語氣散漫:“能讓我有興趣的東西不多。”

裴月神搖搖頭,她确信她拿出來的東西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江顯看着她拿出手機,然後把屏幕朝向自己,江顯盯着她臉看了幾秒,在裴月神的示意下,恩賜般地把目光放在她手機上,看清楚視頻內容後,他瞳孔漸漸縮緊,心底有股淡淡的心虛。

裴月神笑得更甜:“怎麽樣?感興趣嗎?”

“你怎麽會有這個?”

“你猜啊。”

視頻裏是江顯和一個美麗女人熱烈擁吻的畫面,這女人不是普通人,而是當紅影後遲琳,她已經結婚有幸福的家庭,跟丈夫是娛樂圈公認的金童玉女,而這位影後的丈夫,還是江顯的好朋友。

至于這個視頻她怎麽會有,這還得感謝寧冉,是她無意間撞見這件事後拍到發給她的。

“你說,如果我把這個視頻發給你朋友,或者把這個視頻公開出去,你會不會身敗名裂?”

江顯不慌不忙:“你不會。”他非常肯定,因為裴月神會留着這個視頻用來威脅他。

她彎下腰壓低着聲線,用兩個人才能聽到聲音對他說:“你還算了解我,我當然不會這麽做,我要留着這東西慢慢折磨你,威脅你。現在我要你讓他們給我跪下!否則我一通電話打出去,新聞馬上就要控制不住了。”

江顯靜靜打量她幾秒:“好。”

裴月神直起身時聽到江顯的聲音:“陳央,你們輸了,輸就要有輸的樣子。”

裴月神諷刺的彎起唇,不愧是江顯,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惜去犧牲別人,他這幾個跟班之所以這麽聽他話,大概是因為,有什麽把柄在他手裏吧。

陳央等人愣愣的看着江顯,什麽情況,顯哥竟然真的讓他們下跪?

江顯警告的看他們一眼。

許卓咬咬牙,忽然跪在裴月神面前,屈辱到睜不開眼。

他聽到裴月神含笑的聲音:“愣着幹什麽,叫爸爸啊,乖兒子。”

“……”

許卓睜開眼瞪着裴月神:“你不要太過分!”

裴月神傷感的搖頭:“真是不孝子。”

許卓:“……”

他氣得快吐血了。

裴月神懶洋洋的看向江顯:“江總,你的人輸不起啊。”

“許卓!”江顯冷聲。

許卓豁出去了:“爸爸!”

“哎!”裴月神笑眯眯的脆聲答應。

許卓用力捂住胸口,虛弱的被兩個女人扶起來坐在旁邊喘氣,他恨恨的瞪着裴月神,就怕自己胸口的心髒被她氣到不會跳動。

接下來輪到陳央,他的表情沒有比許卓好看多少,看裴月神的眼神就像和她有什麽血海深仇似的,砰的一聲跪下去,裴月神對這一跪很滿意,同故從安交談時給出較好的評價:“聽這膝蓋跪地的聲音就聽得出來陳少是個孝子,不錯。”

故從安憋笑終于憋不住,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陳央臉色難堪,偏頭對裴月神僵硬的喊道:“爸……爸。”

“該磕頭了,乖兒子。”

陳央:“……”

在江顯眼神的威逼下,他不情不願的朝裴月神磕頭。

真是奇恥大辱!

“下一個兒子快過來。”裴月神笑意盈盈。

陳央:“……”

江顯:“……”

故從安笑得更大聲了,這女的太損了。

下一個是方彭,有之間倆人的前車之鑒,他的态度要落落大方得多,跪下前還平靜的對裴月神說句:“我輸得起。”

接着就跪下來,平淡的喊聲:“爸爸”。

裴月神覺得方彭大概是三傻中唯一的聰明人,上次進警察局應該是被許卓和陳央拖累的,從前她喜歡江顯的時候,方彭既沒有欺負過她,也沒有幫過她,他從始至終都是旁觀者。

裴月神懶得看他一眼,說:“過去,下一個。”

方彭起身離開前又看她一眼,故從安注意到了,他總覺得方彭這個眼神帶着點深意,是他看錯了嗎?

一個接一個的人排隊跪地給裴月神磕頭喊爸爸,這樣的壯觀場面前所未有,有人把畫面拍下來,不過陳央和許卓是不可能讓這樣的恥辱傳出去的,高價收回衆人拍的視頻全部毀掉。

裴月神今晚一下子收獲十多個不孝子,滿足的準備離開,江顯忽然攔住她去路,男人颀長而偉岸的身形壓她一頭,居高臨下丟下一句:“聊聊。”之後就轉身走向角落。

故從安望着他背影疑惑的問:“江顯找你幹嘛?還有,剛剛你給他看了什麽?他臉色都變了。”

裴月神沒回答,反倒是轉頭就走,故從安愣了下趕緊追上去:“你做什麽?不跟過去嗎?江顯在那裏等你。”

“他又不是皇帝,想見我,我就得過去讓他見?”

故從安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江顯走到方便說話的地方,點燃煙後取下眼鏡揉着鼻梁。

他以為裴月神一定已經跟過來,抽完半支煙後才冷聲問:“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許久沒有等來回答,他回頭才發覺身後空空如也,裴月神根本沒在這兒。

江顯:?

人呢?

意識到裴月神把他晾在這裏後,江顯神色更加難看,他迅速追出去,今天無論如何他要問問她到底準備幹什麽,為什麽最近處處跟他作對!

陪着裴月神一起出來的故從安也在努力找話題跟她說話,可她偏偏像是對什麽都漠不關心的樣子。

走出俱樂部,裴月神看到背靠着越野車的梁戎,他手裏夾着根沒點的煙,低着頭單手在看手機。

像是感覺到什麽,他擡起頭往裴月神的方向看過來,看到她時懶散的站直身體,朝她這邊走過來。

裴月神面露笑容,她旁邊的故從安愣神一瞬,以為自己說的話題終于引她感興趣了,正欣喜的時候,裴月神卻忽然走開,故從安疑惑的看向前方,看到梁戎時心都涼了半截。

梁戎原以為她的笑容是對自己展露的,也以為她是要朝自己走過來,沒想到她居然越過他,徑直朝他後面走去。

江顯追出來時剛好看到一名年輕男人在為裴月神開車門,而故從安和梁戎都怔在原地。

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少相好!?

裴月神剛坐進車裏,年輕男士也正準備為她關車門的時候,一只手攔住他,梁戎面色冷沉的握住她小臂:“去哪?他是誰?”

裴月神推了推,推不開,心煩的蹙眉:“放開。”

梁戎還從來沒見過裴月神對他這麽冷淡過,難道他沒讓她滿意,她就要尋找下一個目标了嗎?

梁戎的眼神,冷冷落在年輕男人身上,對方勉強的笑了笑,看到江顯和故從安也走過來時,立即緊張的問裴月神:“裴小姐,現在是什麽情況?”

怎麽看起來都要打他似的。

三個男人站在車外面,每一個都像在抓奸,年輕男人摸不着頭腦,裴月神和顏悅色的跟他說。

“不用管,上車,今晚保證讓你滿意。”

她用力揮開梁戎的手,把年輕男人拉進來,猛地關上車門讓司機開車,梁戎在外面用力拍打車窗,在車開起來之後還随着車跑了一段距離,之後迅速跑回來開車追過去。

不止是他,還有江顯和故從安也都鬼使神差的開着自己的車追過去,心中的憤怒并不比梁戎少。

裴月神剛才那個暧昧的表情讓人不得不多想她今天到底接了什麽生意。

梁戎開車遇到紅綠燈,頗有些心煩意亂的拍打方向盤,他如果知道她會亂來,就把她捆家裏不讓出來了!

江顯給裴月神打電話,發覺自己已經被她拉黑,故從安也沒打通電話。

前面車上的年輕男人時不時往後面看一眼,看到有三輛車在追自己,那架勢仿佛不把他追到天涯海角就不罷休似的,簡直速度與激情。

大概一個小時後,在三個男人驚險刺激的追逐下,終于追到年輕男人的豪宅。

梁戎,江顯,以及故從安先後氣勢如虹的下車。

他們走近豪宅還沒進屋,就先聽到裴月神帶笑的聲音傳來:“自摸,糊了!”

???

三臉疑惑。

眼前的豪宅是別墅大獨棟,四周是別院花園,聲音就是從別院裏傳出來的,除此之外,還有搓麻将的聲音和年老阿婆的說話聲:“沒想到你這小姑娘還會打麻将呢,剛剛三缺一,我家孫子說你有個雜貨鋪,點單随叫随到,還真是。”

然後是年輕男人的聲音:“裴小姐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只是剛剛是不是讓你朋友誤會了?他們好像很擔心你。”

裴月神:“我不認識他們。”

“真的嗎?我記得江顯是你前男友。”

裴月神:“年輕的時候眼瞎,沒看清對方是人是狗,現在看清後才發覺他原來是個豬狗不如的玩意兒,別提他,髒耳朵又晦氣。”

梁戎和故從安挑眉看向江顯,發覺江顯眼神格外的晦暗陰沉。

“故從安呢,他老是光顧你的雜貨鋪,有網友說你們是一對。”

裴月神:“人傻錢多還缺心眼,鬼才跟他一對。”

江顯臉色稍稍緩和,和梁戎一起神色玩味的看着故從安,故從安則是表情難堪。

“那梁戎呢?上次宴會你們看起來很親密。”

聽到自己的名字,梁戎不自覺打起精神,江顯和故從安也側耳傾聽,他們也很想知道裴月神對梁戎的評價,江顯甚至有點緊張,他開始害怕,不是害怕裴月神對梁戎的評價比自己高,而是害怕她會突然向別人宣告她對梁戎的心意,也因此,他手心裏不知不覺的起了一層汗。

裴月神似笑非笑道:“我只把他當哥哥。”

一把無形的刀狠狠插在梁戎的心髒上。

梁戎表情僵住,他當初為什麽要作死說那句話?

故從安和江顯不約而同笑了一聲,看梁戎的眼神有點嘲諷。

別院裏又傳來聲音:“如果非要你從這三個男人中選一個在一起,你選誰?”

三人屏息以待,似乎誰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緊張的氣氛無聲無息蔓延。

裴月神聲音冷漠:“我選擇死亡。”

“………”

???

三臉茫然加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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