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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落晨這一覺睡得沉,睡到了十二點,醒來腦子還懵懵的,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定了神,起床洗漱後,走去大廳。
沈臣達在餐廳忙活,聽了聲響,轉頭看去,杜落晨踩着拖鞋,慵懶揉了揉頭發,打了個哈欠,困意還沒消散盡。
他個子高,一件白t配短褲,幹淨帥氣。唯獨身上一件豔紅色的圍兜,看起來很違和。
杜落晨在餐桌坐下,慵懶眯眯眼難睜開。
沈臣達推了個小白色塑料瓶子和一杯水到她面前:“可以不吃,我早想當爸了。”
杜落晨含着小藥片,灌了口白開水,藥片随水入了喉,張嘴給他看:“斷了你當爸爸的念想。”
沈臣達轉頭将飯菜端上桌子:“沒關系,争取三十歲之前,有一個就好。”
杜落晨盯着滿桌子的菜,笑了。
沈臣達廚藝很好,但由于他常在劇組,他燒的菜,杜落晨能吃上的機會少。
他燒的紅燒肉深得杜落晨喜愛,足足被喂胖了三斤肉。
今天餐桌上有紅燒肉光澤誘人,尤其是紅燒肉的湯汁澆飯,很是好吃。
就是沈臣達不常做紅燒肉,尤其是在杜落晨誇獎之後,做紅燒肉的次數更少了。
雖然其他菜也很好吃,但每回有紅燒肉時,她都緊着吃。
餐具擺放整齊後,沈臣達還在收拾廚房用品。
杜落晨就動筷瞄上紅燒肉,誘香入喉,肉質滑嫩有又嚼勁,湯汁香甜浸透了肉中,每嚼一口,是豐富層次的口感。
滿足!
讓她再胖三斤肉都行。
杜落晨沒等沈臣達一起吃飯,提前吃了一口,有點心虛。
她給沈臣達碗裏夾肉,擡眼就看見他含笑的眼。
她轉移話題,關心問道:“臣達,你頭還痛嗎?”
“早不痛了。你腿還痛嗎?”
杜落晨見他對關心不理情,調侃他昨晚說的謊:“你的頭什麽時候做手術?”
沈臣達臉不紅心不跳,笑得得意:“昨晚做過了,你忘了?還是你主刀。”
她有點羞了,紅了臉,目光不敢看,嘀咕了句:“那我可能不小心把刀留在你腦子裏面。”
沈臣達解開身上的圍裙,用力一抽,圍裙随風發出一聲響,低了頭俯身湊到她耳邊,聲音低啞道:“那要不要再動一次手術?把刀取出來?”
“……”
她羞紅了臉,埋頭吃飯。
沈臣達低聲笑了,坐下來一起吃飯。
他吃了兩口飯,中途接了個電話:“沒事……不小心從樓上摔下來後腦勺磕了一下……嗯……不用……謝謝導演關心。”
他接工作電話的時候,杜落晨停住筷子,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只能看不能吃紅燒肉,就更饞了。
等他掐斷了電話,杜落晨問:“調監控的電話?”
他點了點頭。
沈臣達不願意調監控,監控攝像頭不知道處于什麽位置。拍到的畫面,很可能在曝光戀情的同時,也曝光了小落推他的事實。
他确實想曝光戀情,但他也想小落處于不被罵的情況下,幹幹淨淨地曝光。
杜落晨猶豫了下,不知道嘴邊那一句謝,該不該說出口。
——
一段手機鈴聲劃破她的思緒。
杜落晨手指抵唇示意沈臣達安靜,清了清嗓子,接起電話,平靜柔和:“桐豔姐。”
沈臣達湊在手機邊上,貼着耳朵偷聽着,杜落晨眼神示意他不要亂來。
“落晨,你明天有空嗎?”
杜落晨問:“有空的,怎麽了?”
安桐豔說:“櫻桃臺開了一檔綜藝節目《随心生活》,明天要去各明星家錄像了,和我搭檔的男主持林承志扭傷了腳,一時半會走不了路,你能不能幫幫忙頂下位置?”
安桐豔和林華都是從薯片臺升上櫻桃臺的主持人。
附屬小臺能升上櫻桃臺都有過硬的專業本領。
兩人到了櫻桃臺還不忘薯片臺,繼續堅持《混亂作戰》這個小節目。
桐豔姐不忘薯片臺,時而回頭扶持。櫻桃臺的節目也是薯片臺的人不能奢望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自然把這塊肥田讓給杜落晨。
沈臣達偷聽後,憋笑看着她。
她責怪地打了沈臣達一下。
安桐豔聽杜落晨沒有馬上反應,又加了一句:“本來是想找謝棋的,謝棋有《舞》晉級賽錄制走不開,不然謝棋和我兩人一男一女搭檔,去男生家裏也會自然點。你要是介意兩個女生去男嘉賓家裏尴尬,我可以再找別人。”
杜落晨說:“主持人這麽會怕尴尬呢,我可以的。”
桐豔姐爽快道:“麻煩你了落晨,改天請你吃飯。”
“客氣。”
說到底,還是杜落晨得了好處。
定下了見面時間後,掐斷了電話。沈臣達一只手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人懶懶散散,氣定神閑地得意模樣。
杜落晨吃完飯,就進屋收拾東西去了。
沈臣達收拾了碗筷也随着進了屋。
杜落晨拿着書桌上一本《主持的技巧》,沈臣達也走向書桌,一只手伸向書籍,手指輕輕撩撥,看起來像認真挑選書籍,整個人圈住杜落晨,湊得近,像是給了她一個觸不及的擁抱:“我幫你找住處?”
“別,臣達,大衆面前我們是不認識的,出了這個房子,我們私下更多的接觸都斷了吧。”
沈臣達的心意杜落晨都知道,他想和薯片臺拉進關系,這樣即使在名不正言不順的情況下,也能多接觸。
可是到底是隐藏不公開的戀人,太頻繁的見面,親密的接觸,難免會叫人看出端倪的。
她将書桌上所有關于主持的書拿走了。
被拍到沈臣達桌上有主持的書,大衆會誤以為沈臣達要轉型,還是要謹慎一點。
杜落晨行李都收拾好了,環視屋子一圈,确定了這裏面看起來是沒有留下女生的物品,事無巨細将房子打掃整潔,連個長頭發絲都不能留下。
臨出門,輕輕和沈臣達擁抱了下,他哪裏舍得杜落晨走。
兩人一抱就是許久。
杜落晨日常操心:“臣達,你錄節目,生活上注意點,保持家裏幹淨,形象不能毀。”
“好,小落,我保證這個家,你出去什麽樣,回來還是什麽樣。”
杜落晨笑了,離開擁抱,将行李箱放進後備箱,坐上駕駛座驅車離開了。
沈臣達看着杜落晨的車行駛離開,呢喃道:“我都保證了,你可要早點回來。”
——
【小落:我到酒店了。】
【臣達:什麽酒店?】
杜落晨看了眼酒店名字,思考了會。
【小落:宇宙皇家貴族酒店。】
【臣達:……】
【臣達:說一下我也放心,沒特殊情況,不會貿然去找你的。】
杜落晨看着這訊息,還是将酒店名稱輸入進去。
杜落晨裏裏外外忙碌收拾起來,這酒店房間還挺大,就是價格有些昂貴,一直住下去錢包受不
了,看來找房子的事情刻不容緩。
忙裏忙外收拾了好一會。
她才歇下來,開始看《随心生活》的嘉賓名單和錄制資料。
把明天筆記功課做完,天色已暗,出神想到了昨晚廚房裏的躲藏。
果然兩人工作還是平行線無交集的好,一旦有了碰撞,以不能公開戀情加持,醞釀産生地化學反應,安全通道推人,還險些暴露同居……
一樁一件脫離原先軌跡,暈頭轉向,雜亂心煩。
——
《随心生活》節目組出發是八點,七點到臺裏集合,杜落晨定了五點半的鬧鐘,簡單洗了個澡,畫了個淡妝,帶了些随身物品就開車去了薯片臺。
六點半到了薯片臺,和工作人員打了招呼,調整狀态,化妝師做了修改妝容工作。
上了車,桐豔姐唠嗑:“落晨,聽說昨天淩晨四點的時候,沈臣達打電話和導演說自己不在家,叫錄制時間最好能改成明天。”
杜落晨的心“咯噔”一聲,安靜地聽着,這事這麽快就傳開了。
桐豔姐說:“你說,這不就是擺明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嘛。我們臺都知道他前天摔成那樣,根本沒打算昨天做節目,想讓他好好休息一天。”
桐豔姐拍了下手掌:“他這電話一打,四點多都沒睡,你說他會是在幹嘛,這不讓人想入非非嘛。”
杜落晨低下了頭,讓帽子遮住了酡紅臉頰,應和着:“是啊。”
桐豔姐激動道:“還有,昨天他摔了,我尋思着去醫院看看他,結果呢?沒見着人,他經紀人說他已經回家休養了。我看他那麽重的傷,當是騙我呢,就在醫院呆了一會,偷聽到了,醫生都沒說讓他走,他那傷是要住院的,就偷偷給溜回家了。”
桐豔姐得了結論:“要我看,沈臣達可能是金屋藏嬌了。”
這些話聽得落晨虛汗都冒出來了,聲音有些發顫,不敢多說,應了聲。
桐豔姐特別能說,上車後嘴就沒停下來過:“沈臣達火了之後,外面多少臺請沈臣達去做綜藝,都給推了。唯獨接了咱們薯片臺的《混亂作戰》和櫻桃臺的《随心生活》。”
桐豔姐興奮地搓搓手:“還是《随心生活》我們節目組,眼睛夠刁的,嘴巴能說的,有點本事,還能請來沈臣達,應該沒少花錢。這次,要挖就挖沈臣達,先把他家挖個幹淨。這樣,才對得起臺裏花得錢。”
《随心生活》導演坐在後排應了聲:“桐豔,你可別誇我們《随心生活》,沒你想得那麽厲害,當初就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問了一嘴,沒想到沈臣達就答應了。”
桐豔姐把聊天目标轉向導演,兩人聊天balabala……
杜落晨偷偷摸出手機給沈臣達發了個訊息。
【小落:你要住院的人還跑回家?】
【臣達:你們什麽時候到?】
【小落:你得等下午。】
“落晨。”桐豔姐突然cue落晨,她馬上将手機按掉,屏幕的光滅了。
桐豔姐:“你說臣達演技那麽好,那麽多代表作,為什麽會突然開始接觸綜藝?”
因為他想公開戀情。
杜落晨口是心非道:“他可能想多嘗試吧。”
桐豔姐說:“臣達沒點眼力見,怎麽能一個人贏太多次呢,還得我死皮賴臉地掰回來。”
落晨應了聲。
桐豔姐還在不停聊着沈臣達,杜落晨思緒萬千。
——
到了第一家男明星家,全歐式裝潢,十分華麗,大理石為底,燈一打開,整個房間亮了眼,寬敞大方,房子很大,房間很多,繞來繞去的走着,腦子有些昏昏的。
單單介紹房間功能,花費了大量時間,介紹各式裝飾物品,個個有來頭。
杜落晨和安桐豔二人看着時間差不多了,說了段客氣的話,便離開前往下一家。
上了車,桐豔姐:“落晨,你說臣達家會不會也像這樣歐式華麗風?”
杜落晨随意應着:“不會吧。”
桐豔姐追問:“為什麽?”
因為我住過。
杜落晨思考了下,說:“感覺沈臣達這個人不喜歡太華麗炫目。”
桐豔姐認真說道:“那我和你的感覺還真不一樣,我覺得沈臣達那麽耀眼的人,就該配上華麗精致的東西。”
杜落晨低頭垂眉,悠悠輕吐了口氣。
是啊,他那麽耀眼的人該配上華麗精致的東西。
第二個女明星家,簡約風格,幹淨的白牆,些許綠植點綴,一只圓潤的橘貓亂竄,跳上跳下,房間第一眼看見就給人很幹淨整潔的舒适感。
女明星穿着文藝複古風的面麻裙,杜落晨問了句是否有斷舍離的習慣。
果不其然,怪不得房子裏看上去簡單許多。
上了車,桐豔姐:“落晨,你是不是覺得臣達家會像這種簡約風?”
杜落晨:“是啊。”
桐豔姐興奮:“要不我們打個賭吧,我賭是華麗風,你賭是簡約風。”
這不是妥妥贏嗎?占桐豔姐便宜?
杜落晨瞄了眼攝影機沒在錄像:“我不賭,一會就能看見了。”
安桐豔沒有強求:“那好吧。”
第三家女明星家,書香氣息,木制家具,竹藤椅,書籍滿滿當當鋪了整面書架牆,大量的綠植環繞,偶爾還有蝴蝶飛舞停留在煙臺的植物之上,空氣中是滿滿花的清香。
上了車,杜落晨先開了口:“桐豔姐,臣達家不會是這樣的。”
桐豔姐和她擊掌,達成共識。
已然下午三點了,前往最後一家,懷揣深度好奇沈臣達的家。
杜落晨隐隐有點緊張。
門鈴聲響沒到幾秒,門就開了,嚴重懷疑沈臣達就守在門前。
沈臣達招呼着衆人。
杜落晨握手道:“你好,臣達哥。”
沈臣達稱呼一時半會适應不了:“你好,小落……晨姐,又見面了。”
杜落晨輕輕捏了他的手提醒:“叫我落晨就好。”
“好的,小落。”
“……”
桐豔姐疑惑:???占我們家落晨便宜。
桐豔姐半開玩笑道:“你是哪只耳朵不好使?”
進了房,窗簾已經拉過去了,房子之中的燈光全開了起來,瓷磚面反光之下,房內亮堂且寬敞。
屋內簡約灰白風格,裝潢性|冷淡風格,簡約大方,幹淨通亮。
桐豔姐環顧四周,評價道:“你這身價,住這個房子,是不是有一點點‘屈才’了。”
杜落晨随在桐豔姐後邊。
沈臣達與杜落晨并肩走着,由于攝影機在後面跟随拍攝,偷偷看了眼她:“娶個媳婦,生個孩子,綽綽有餘。”
杜落晨見他說話明目張膽,瞪他一眼。
桐豔姐突然轉頭,杜落晨一下收回了目光。
桐豔姐看着落晨沒覺得什麽不對:“後悔嗎?後悔剛剛沒和我打賭嗎?”
沈臣達問:“賭什麽?”
桐豔姐:“剛剛在車上本想打個賭,我賭你家是華麗,落晨賭你家簡約的。結果落晨不賭。”
沈臣達低聲笑了,看着杜落晨是很赤|裸的寵溺目光。
小落不愛占別人便宜。
杜落晨又狠狠剜了一眼提醒。
桐豔姐翻這桌上的小裝飾品,看完随手放下了。
杜落晨裝做稀奇的模樣,左右看着環境。
沈臣達伸手矯正剛剛桐豔姐放裝飾品的位置,移回到原來的位置。
他才答應小落,這個家她出去什麽樣,回來還是什麽樣。
安桐豔疑惑一問:“你有強迫症?”
安桐豔看見不遠處杜落晨也拿起一個小玩意稀奇地看,喊着:“落晨,別動他家東西,他有強迫症。”
杜落晨:???臣達有強迫症,我怎麽不知道?
杜落晨與沈臣達面面相觑,乖乖地将物品放下,還小心翼翼地往裏面推了點,回到原來的位置。
沈臣達看她乖乖物歸原處的模樣笑了,語氣溫和:“沒強迫症,小落可以随便動。”
杜落晨聽到他的話吃癟。
沒必要點出小落……
桐豔姐拐進了房間,杜落晨手心有點冒汗,害怕還有物品遺漏,像是被人偷偷看了私人空間的緊張。
桐豔姐簡單掃一遍,沒發現什麽異樣,又拐進更衣室了:“可以看你的衣櫃嗎?”
沈臣達倚靠在門框邊上,挑眉伸手請。
桐豔姐驚呼:“哇,你這麽大個衣櫃就裝這麽點衣服。”
沈臣達聳了聳肩。
沒辦法,女朋友走了,清空了衣櫃一半的空間。
桐豔姐拿下一件衣服:“我覺得這件西服挺适合林華哥的。”
安桐豔:“落晨,你覺得哪件衣服适合謝棋?”
杜落晨突然感覺背後一道尖銳的目光,背後冷汗都冒出來了,弱弱地問上一句:“能把這當服裝店嗎?”
沈臣達越過她身邊,走到衣櫃前随手拿了件運動風的衣服下來:“這件挺适合。對吧,小落。”
杜落晨順着話說:“是,謝棋平常練舞,活動得開的衣服會合适一點。”
杜落晨先走出了更衣室,擡手撩頭發,不小心碰到了什麽,掉落下來。
她看着那晶瑩閃亮的小東西滾進了床底。
桐豔姐緩緩俯身:“落晨,你耳環掉了。”
目光和臣達撞上!
突然記起!那些照片相框!沒有收拾掉!
全部!都在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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