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百萬小男仆7

漫畫的更新周期是一周一更,稿費則是每個月作者能自己上後臺提現一次。

反正就是多勞多得,外加漫畫網站時不時會舉辦一些比賽,以及每個月雷打不動的人氣評選,還有來自漫畫讀者愛的打賞,零零散散加起來收入還算是可觀。

千重月上後臺看了眼,發現每月累積的稿費還真不算少,畢竟父母雙亡之前,這個身份設定的小日子過得其實挺滋潤,賺取的稿費壓根就沒必要拿出來當生活費。

但現在正式接管本身份的千重月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窮鬼,再不拿錢就只能帶白又白去喝西北風了。

後臺稿費還富餘十來萬,對金錢沒什麽觀念的千重月第一反應是全拿出來,好在知道這人揮霍本性的阿鏡及時出聲阻止,讓她取兩三萬出來用着,剩的錢先留着,以備不時之需。

由于畫畫這一項技能來源于身體的本能,千重月只要草草把框架想好,剩餘的大量細化工作她基本都不用參與,只要在身體陷入疲勞後稍作休整,待疲憊感消去後就接着工作。

毫無感情的工作方式致使需要一周來完成的漫畫,千重月花了三天就搞定。

主編那邊剛來反應漫畫的勢頭不錯,她冷不丁就送上了新一話。

【主編:奪舍好啊,奪舍簡直太棒了啊!】

【主編:你以前畫畫能拖就拖,現在的進度真的,我哭死】

千重月看到對方的消息笑了下,起身去樓下用晚餐。

在她慢慢熟悉漫畫工作的這幾天,與白又白一直是相安無事地處着。

這孩子兩天換一身衣服,但到了第五天白又白并沒有換上千重月最期待的那套,他在千重月沒什麽感情的視線裏害怕得肩膀直顫,以為自己背地裏的小反抗被發現,要大難臨頭了。

見他低着頭要将地板盯出個洞來,千重月鳳眼一眯,上前擡手掐着他下巴強迫他擡起頭。

“衣服呢。”

白又白知道千重月在說什麽,他想到那暗含風情的純白蕾絲邊,心中泛起難堪。

“在...在衣櫃裏....”

他雙手置于圍裙前,擰巴來擰巴去快要糾纏成麻花。

千重月有點想笑,眼前人心裏雖在害怕,可面龐卻因為某個想象而毫不自知地冒出紅暈。

“為什麽不穿。”

“不喜歡?不想穿?還是說覺得男孩子穿那個很丢臉?”

他濃密的睫毛随着千重月的逼近顫動得越發厲害,挺翹的鼻尖差點要溢出冷汗來。

白又白兩只手快要絞出花來,他本來就不太會說話,如今面對強勢的千重月嘴裏只能不斷地重複我我我。

“我...我我沒有不喜歡,明天,我明天就....”

白又白肉粉的唇抿了抿,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羞恥心只能夠扔掉了。

他一臉視死如歸地告知千重月,準備明天就換上那身誘惑男仆裝,誰知一開始還兇巴巴的人,突然間從喉中溢出了一聲輕笑。

“不想穿就不穿,直說就好。”

“不過那是我花了不少錢為你買回來的,積灰就太可惜了。”

“幹脆這樣,我的新漫畫需要一個人體模特,你為我充當模特順便賺取外快,等錢賺夠了抵消掉那件衣服,後面你要如何處置我便都随你,怎麽樣?”

這并不是一個強人所難的要求,所以白又白不免心動了。

他想象中配合畫師的模特,一般好像都是或坐或躺,擺個造型擺一天就行。

耐心這種東西白又白可多了,當模特他一定沒問題的。

【白又白幸福度上升2%】

“好的主人!”

白又白用力地點頭,生怕千重月反悔。

殊不知自己已經掉入陷阱的他,半點都不曾察覺到千重月眼底的狡黠和惡劣。

雙喜臨門啊。

--

被千重月買來的小白兔早被她忘在腦後,但白又白卻将之照料得很好。

他閑暇的時候并沒有什麽可供放松的興趣愛好,卡到爆炸的手機能夠發發微信打打電話便已經是萬幸了,所以當下年輕人打發時間的方式他根本就沒條件去做。

白又白抱着日漸肥胖的小白兔,一個人坐在小別墅外的草坪上發呆。

千重月站在二樓的陽臺上,手裏捏着個小紙團就往白又白的小腦袋上扔了個抛物線砸去。

白又白被砸得愣了下,但他只是傻乎乎地撓了撓後腦勺,并沒有在千重月的預想中轉過頭來看她。

他這可愛的作态讓千重月勾唇笑了笑,轉頭就回房間拿了更多的紙團出來丢他。

直到眼前碧綠草地落了不少突兀的白紙團,白又白終是不動聲色地嘆了口氣,硬着頭皮站起來轉身望向二樓那個惡作劇得逞的家夥。

“主人。”

他眉眼彎彎笑得格外好脾氣,頭上的喀秋莎被砸歪了都不知道。

千重月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白又白該上樓賺外快了。

“旺財你乖乖待着,我一會兒再來陪你。”

白又白叫着自己偷偷給兔子起的名,而後麻溜往樓上跑去。

工作室的門并未合上,白又白站在門外便能看見千重月正百無聊賴地擺弄着繪畫工具。

聽到白又白的腳步聲,千重月沒有回頭,只是那筆尖指了指工作室的沙發,示意他過去。

“過去沙發那邊,躺着睡覺。”

這麽特別的要求簡直聞所未聞,但白又白不是個好奇性子,主人吩咐什麽他照做便是。

于是他小心繞過收拾完又變得亂糟糟的工作室,身子非常僵硬地倒在了沙發上。

半晌,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表情格外苦大深仇的白又白傳來緊張的問話:“主人,請問我需要用什麽姿勢睡覺?”

沙發又舒服又柔軟,奈何只要一想到是在能夠輕易拿捏自己性命的人面前睡覺,白又白就難受得像是躺在噩夢級指壓板上一般。

“随你,哪種舒服就用哪種。”

千重月還在構思一些日常的故事橋段,有一說一雖然漫畫大背景是以她和白又白的現實生活為主,但其實他們兩個平常很難交流在一起,根本就沒有什麽值得畫的情節。

所以她不得不要求白又白當個模特參與進來,她好從中找感覺搞黃...編故事。

聽到千重月的話,白又白終于從安詳到能夠直接進棺材的睡姿中解脫,他動了兩下,最後側身躺着把整個人蜷縮起來,而局促不安的心也随着這個動作稍稍緩和了些。

不過睡姿舒服歸舒服,睡不着也是真的睡不着。

他不知道千重月開始作畫了沒,只感覺她的視線慢慢變得無法忽視起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聽到動靜。

白又白整個人神經繃着繃着,漸漸就實在有些繃不住了,疲倦之中竟真生出了幾分睡意。

然而一聽到千重月推開椅子走來的聲音,他薄薄眼皮下的眼珠子一顫,立刻清醒。

千重月走過來也沒做什麽,她只是蹲在白又白的面前,看着他那演技青澀的睡顏。

在她構想的情節之中,這一幕應該是勤勞的小男仆一個人将偌大的別墅打掃得幹幹淨淨,最後來到這個房間後實在是困得撐不住,趁着主人不在便偷偷躺在沙發上小憩一會兒。

誰知道主人回來得悄無聲息,并且發現了酣睡中的小男仆。

她沒有将之驚醒,而是輕手輕腳地來到他跟前,蹲下輕撫着小男仆柔軟的臉龐,而後傾身親吻——

千重月指尖落在白又白軟嫩的唇瓣上,自初次見他那天起,幹涸蒼白的唇如今變得色澤光亮,恹恹的人氣色也變得好看了些。

指腹反複在唇上揉捏玩弄,被欺負的人仍是緊閉雙眼裝作一無所知,可洶湧的情緒卻藏也藏不住。

千重月想起自己失控那天親吻了他,如今回味一下,具體是什麽滋味已經忘光了。

“問你件事,你這張嘴在我之前有沒有被人親過。”

占有欲這種東西她就沒想過要遮掩,倘若白又白敢點頭,千重月會直接去找出這個人,把她的嘴剜下來。

所幸白又白憋了半天,謹慎着避開千重月的手指,輕輕應了聲:“沒有。”

這蚊子似的輕鳴聽得千重月長眉一舒,她拂開落在白又白臉頰上的碎發,全都體貼地勾到耳後去。

整張臉都露出來的白又白有些不安,尤其被那炙熱的視線直勾勾盯着,小心髒直接跳出十級地震。

他一直沒敢睜眼,只是感覺呼吸的聲音似乎在一點點靠近着,直到溫熱的氣息灑落,白又白幾乎能夠預料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腦海內冷不丁想起了之前差點被千重月強迫的畫面。

她那時親得很用力,驟一回想嘴唇似乎還能隐隐感覺到被撕咬的痛意。

白又白圈住自己的雙手緊了又緊,恐懼的同時竟有些微不安的羞澀感。

而千重月的面龐也如他所料,的确離得很近,她只要再前傾一點就能落下親吻。

但她沒有,反而起了幾分戲耍之心,靜靜看着白又白的臉頰透出淡粉色。

千重月用鼻尖摩挲了兩下白又白,猝不及防的微小觸碰令他呼吸一滞,連耳根都開始染上薄紅。

“你不會以為我要親你吧?”

她調笑的聲音響起,毫不意外看見白又白整張臉直接瞬間爆紅。

被戲耍的羞恥感占據着大腦,白又白習慣性抿了抿唇,但他忘了千重月的手指還覆在上面揉搓着,這一下等同于是主動含了她的指尖。

他霎時間有些慌亂,身子也莫名燥熱起來。

正當白又白掙紮着想要睜開眼的時候,唇上的手指忽然移開,随之取代的,是一抹柔軟的冰涼。

千重月只是淡淡留下蜻蜓點水的一吻,她放開已經燒成小龍蝦的白又白,低低笑了聲。

“恭喜你,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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