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百萬小男仆8

白又白心中有些發澀,這是與過往負面情緒所完全不同的感受。

因為這個世界不太公平,他逐漸變成了一個很會自我療傷的人,他清楚地知道痛苦的記憶留存太久身體會生病,所以大多數時候,只要不是真正無法忘懷的傷,他都會強迫自己一點點在腦海中淡化。

白又白無法忘懷自己險些喪命于千重月之手,但那時的她眼中沒有惡意,更沒有看着別人痛苦而得到扭曲的愉悅感。

她好像含着一絲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茫然與悲傷,似在透過白又白試圖找尋某個人的影子。

所以對千重月他談不上恨不恨,畢竟和她在一起的幾天其實過得比以往還要輕松不少。

而剛才那個一觸即離的吻,白又白也沒有生出被侵犯的排斥感。

按理來說,他們之間并不存在做這種事的理由,可千重月的态度如此自然,他不免為此有一瞬恍惚。

他太窮了,即便在人群中如何昂首挺胸,陳舊的衣裳如何幹淨整潔,女孩們都難以将傾慕贈予。

畢竟這樣的白又白太難以拯救,她們連擁抱都給不起,更遑論這令他心中泛起百般滋味的親吻。

但最終思來想去白又白還是不敢再多深究,他只當這玩笑般的吻與那只剝了殼的蝦是一個道理。

可能是獎勵,可能是彌補,可能是一時興起的施舍。

如此看來,他死在這個月的可能性有點渺茫了。

初來之前還想了那般多,想着如何該在遭受折磨時與對方同歸于盡,又想着如何激怒對方讓她成為殺人兇手。

可後來發現,伴随着恐懼的出現,他內心浮現的竟然不是求死之意,反而是強烈的求生欲望。

所以一次次,害怕着害怕着,這麽多天竟就這樣安然無恙地度過了。

【白又白幸福度上升2%】

【白又白幸福度下降2%】

【白又白幸福度上升1%】

阿鏡無情的播報聲音反複傳來,它也不想要破壞氣氛,剛才圍觀小情侶調情它可開心了。

對于幸福度的播報千重月一向是一只耳進一只耳出,畢竟提升幸福度沒辦法成為一種功利性的行為,所以放之任之的千重月并不急着去在意這個數據。

把人調戲完就丢下的千重月重新回到電腦前,她又看了兩眼白又白,腦海中已經能夠大致勾勒出畫面了。

陷入某種糾結情緒中的白又白回過神後半晌沒聽到千重月的動靜,他悄悄睜開一條眼睛縫瞄了一眼,發現她已經全身心投入工作當中去了。

默默松了口氣的他躺在沙發上發呆,過了許久都沒有接收到下一步指令,慢慢還真睡着了。

--

往後的幾天,白又白給千重月當模特變得越來越熟練。

即便她有時候提的要求真的非常奇怪。

“嗯對,坐在沙發上。”

“裙子撩起來一些,啧,讓你穿短一點的那套你也不聽。”

“雙腿擡起來,對,你自己抱住腿彎,誰讓你合起來抱,雙腿給我打開。”

“放松點,嘴巴快被你自己咬破了。”

千重月翹着二郎腿坐在對面沙發上,手裏一邊在平板上繪畫,一邊指揮白又白擺動作。

白又白耳垂紅得幾乎要滴下血來,他整個後背窩進沙發裏頭,雙腿卻被自己抱着擡高岔開,若不是有長裙勉強遮住中間,他絕對會羞憤欲死。

即便他沒看過不該看的東西,也知道這個動作充斥着某種強烈的暗示。

他真的要開始懷疑千重月是不是在正經畫漫畫了。

千重月時不時望來的視線讓白又白避無可避,即便她眼中并沒有某種欲望,白又白仍渾身不自在。

他整個人僵在那裏即将就要風幹,所幸千重月終于大致畫好草圖,滿意地放下了平板。

白又白見狀長舒了一口氣,就在他要把腿放下的時候,千重月忽然起身向他走來。

“手先放開。”

白又白聞言聽話得放開手,雙腿卻還是乖乖地分開擡着。

千重月擠入中間,俯身伸手勾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臀,一使勁直接把人抱了起來。

身體突然失去了重心,慌亂的白又白下意識圈住千重月的脖子,一雙纖細長腿緊緊夾在她腰際。

兩人一站一懸空,隔着布料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過了半天都沒人吭一聲。

從未跟異性做過如此親密姿勢的白又白霎時便羞恥地紅了臉,莫名感覺自己就像朵菟絲花般牢牢依附她而生。

千重月淡定托着白又白身上唯一有肉的地方,邁着步子在沙發前走了兩步。

她感覺到脖子上那雙手抱得更緊了些,而灑落在她肩側的溫熱呼吸,變得越來越小心翼翼。

白又白咬着牙已經不太敢呼吸了,走動之間貼合處的摩擦感如此明顯,他很想像鴕鳥一樣埋入千重月的肩窩躲起來,奈何他又怕得不敢多觸碰她,現如今都快羞哭了。

好在千重月及時想到了漫畫情節,在可憐的小男仆即将咬破嘴唇的那瞬,将人傾身放了回去。

終于得到身體掌控權的白又白手腳蜷縮起來,他不經意間掃過千重月的面頰,發現她一直都是淡定自若沒有半點與他同樣的心情。

心底的不自在與羞赧倏地一滞,連帶着習慣性的畏懼感都一齊消失了。

白又白長睫垂下,抿了抿唇默默扭開臉。

好丢人,他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只是當個模特而已。

面部表情在白又白看來非常風輕雲淡的千重月狀似在認真畫畫,可實際她的思緒卻飄了老遠。

“阿鏡,幸福度要到多少才夠本尊與他行魚水之歡。”

險些也被千重月表面現象所迷惑的阿鏡聽到這問話,直接愣住了。

【這...這幸福度畢竟不是好感度,我也不知....】

【如果你實在想...其實按他現在的性格,他絕對不會拒絕你的要求的。】

阿鏡磕磕巴巴地說完這些,接着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什麽,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巴掌。

這不是上趕着讓千重月玩強迫那一套嗎,白又白不得被她玩死。

正當阿鏡緊張兮兮地想要收回前話,卻是突然感覺千重月畫畫的動作停滞了一下。

“行愉悅之事時若聽到倒胃口的幸福度下降播報,會掃了本尊的興。”

“之前摁床上親兩下就尋死覓活,真刀實槍地來,怕不是要直接咬舌自盡。”

千重月相當冷漠薄情的口吻令阿鏡噤聲,它很想反駁卻又不敢。

上次明明因為差點要将人掐死才會這樣,入了魔道果然心變得比玄鐵還冷硬。

但阿鏡總感覺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這番說辭乍一聽不堪入耳,可實際想想,從不為人考慮的千重月竟第一次有了顧忌。

然而若是将千重月理解成那種專門挑反話講的死傲嬌,阿鏡絕對會自扇兩巴掌并且罵自己小腦萎縮。

【那不然這樣,50%的幸福度是一個比較穩妥的阈值,到了這個數值再...再那個啥....】

阿鏡勉強提了個中肯的建議,雖然它并不抱期望就是了。

果不其然,千重月皺起長眉。

“他幸福度現在是多少?”

【白又白當前幸福度為21%】

“那到30%就夠了。”

【......】

【您開心就好。】

--

半個月過去後,白又白發現伺候千重月其實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她對周遭是否幹淨并不在意,每一餐飯菜是甜是辣是鹹是淡也無所謂,平日裏更是沒什麽折磨人的消遣。

所以除了最開始失控那次,千重月可以算得上是非常優質的主人了。

偷偷養在院前的旺財也是幸福得日漸肥胖,白又白抱着它坐在草坪上,回想起千重月準備等旺財胖了便炖了吃掉的話,現在細細品來總覺得她只是随口開了句玩笑。

畢竟旺財有時見了她,總是屁颠屁颠地往她身上竄,千重月起興致了會躲閃兩下逗樂,沒興致了就揪住旺財耳朵叫白又白把它拎走。

“叮——”

語音電話短暫地響起後,很快就被挂斷。

發着呆的白又白回了神,他将旺財放下後看都沒看手機,直接就往千重月的工作室去。

這是日漸懶散的千重月新學會的傳喚方式。

“主....人?”

他一上樓就看見千重月站在自己房間門口,手中還握着一條指節粗的紅色麻繩。

白又白聲音險些劈了叉,她別出心裁的花樣真是一次比一次出人意料。

千重月懶洋洋地倚在門框邊,一身寬松的黑色家居服襯得她肌膚如玉雪白皙。

聽到白又白的聲音,她擡眸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進來。

有過多次不正經模特經驗的白又白心知她不會傷害自己,但背在身後的雙手默默攥了攥自己纖細的手腕,莫名感覺那種被勒得要斷開的痛苦一晃而過。

千重月領先在前頭,自然看不見白又白的緊張和慌亂,她腦海裏在想的是,編輯剛才問她,為什麽漫畫內容都搞得這麽澀了,兩個主人公居然還沒本壘打。

這個問題問得好。

當然是因為她本人還沒得手,漫畫裏的人憑什麽先她一步。

“躺上去。”

千重月在翻找着繩結教程,頭也不擡地命令白又白。

白又白動作有些僵硬地爬上床,平躺在正中間後還伸手拉了拉沒過膝蓋的裙角。

圓潤的腳指頭不安地蜷縮起來,他盯着天花板,耳旁是震動如雷的心跳聲。

千重月掃了一眼後便大致會了,她丢掉手機朝着白又白走來,人站定在床頭旁側看了眼,而後彎腰撈過白又白冰涼的手,紅色的麻繩開始繞過他的手腕。

深紅映白,漂亮的色彩對比讓千重月腦海內又跳出一些畫面來,她随便纏好了一只手,擡頭看到了一整塊的實木床頭板後突然沉默了。

好在她本來就沒想做什麽,随手把繩頭甩到床板後準備去抓另一只手,怎料單膝放在床邊身體欲探過去時,千重月餘光掃到了白又白的面部神情。

他慣常是容易害羞的,這段時日以來卻什麽奇奇怪怪的動作都随着她的性子硬忍着羞恥去做了。

千重月還以為他都習慣了。

不料他現在唇色卻有些泛白,臉色略微灰暗,眼中清亮的光輝湮滅在未知的惶恐中。

千重月唇瓣動了兩下想說些什麽,眼前的畫面卻是忽得一閃,那熟悉的感覺再度襲來。

畫面中的白又白也是在自己的卧室裏,只是這間卧室怎麽看都像是一個黑暗狹小又潮濕陰冷的封閉盒子。

他被人吊在堅硬木板床的正中間,傷痕累累的軀體崩成一條直線。

纏繞在他身上的紅色麻繩比千重月準備的還要粗糙不少,除卻兩只手被吊起外,還有一根正勒在他的脖頸上,随時可以将他的呼吸奪走。

白又白唯有繃緊腳指頭,如踮起腳尖的芭蕾舞者般,才能夠不被那麽快勒死。

千重月能感覺到自己這個視角的原主正享受地斜躺在沙發上,森白如鬼爪的手握着一杯猩紅的酒,胸腔中還不斷地發出愉悅的笑聲。

【我給你一個機會誇我,誇得讓我滿意了,就給你一只椅子墊腳噢。】

那頭的白又白臉色變得青紫,整個人死氣沉沉,聽到這句話也只是艱難地張了張口,剛被開水燙過的喉嚨根本沒有辦法好好說出完整的話。

每發出一點聲音都像是有利刃在喉嚨割過,疼得讓人淚水直流。

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記憶碎片的千重月,在記憶畫面消失後也不會再失控了。

她不太好形容現在心底是什麽感受,只知道如果背後的那個男人現在在她眼前,她絕對會将其碎屍萬段。

“真沒用,都不知道反抗。”

千重月冷冰冰丢下這一句話,而後在白又白愣怔的目光中,三兩下解開了他手腕上的束縛。

她綁的并不緊,或者可以說她只是做做樣子而已,那纖細手腕上的皮膚依然光潔如初。

白又白舉過頭頂的手并沒有動,他只是那樣默默地看着千重月。

雖然被罵了,可心中那些難言的晦澀感卻如浪潮般退去,濕軟細膩的金色海岸開始露出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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