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壞掉的他7

好不容易将不斷追問那五個月的母親應付過去, 白又白回到房間後整個人趴在?床上動都不想動。

千重月比他?想象的還要細心一?些,在?這段消失的時日裏,她?并未告知白母真實情況, 而是讓言左編了個新的謊言掩蓋過去。

但母親跟他?一?樣, 一?向?是個敏感?的人,只是如今見到他?安然無恙, 過去的事情便也不想再多糾結了。

畢竟小人物心中容納不下太深切的仇恨,安然度日已經是生平最大的心願了。

可是,向?來寬厚待人的白又白這一?次卻?咽不下這口氣。

不清楚事情真相的母親或許想着, 只要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麻煩便不會再找上門。

只有白又白自己心裏清楚,現今暫且成功逃離的他?身上背負着關?于?仇雅雅的秘密,她?即便對他?已經失去了興趣,可是在?沒有确保他?絕對會守口如瓶之前?, 怎麽可能就此輕易放過他?。

而就算他?答應把秘密爛進肚子裏, 最後也保不準仇雅雅這個善變的人又出幺蛾子。

再者?, 他?一?手搭建起來的花店還在?這裏, 花店周圍可愛的朋友也在?這裏,他?憑什麽要因為一?個十惡不赦活該下地獄的人選擇狼狽地放棄這一?切。

他?不甘心。

白又白把臉深深埋入枕頭之中,心髒因為無能為力的悲憤而劇烈跳動着。

手機鈴聲就在?這時驟然響起, 打電話的人顯然并不在?意會打攪處于?睡夢之中的人。

白又白擡起下巴瞥了眼,屏幕上浮現出仇雅雅的名字, 來電動畫中還閃爍着她?那張令人厭惡的臉。

不用刻意催眠自己演戲的白又白想都不想便接了電話,表情再冷淡,說出口的聲音人仍舊溫柔到不可思議。

仇雅雅在?追問他?抓到千重月的什麽把柄沒, 甚至還提出想要見他?一?面。

白又白翻身出神地看着天花板,嘴裏用着那套慣用的話術來敷衍地應付她?。

對于?要見面這件事也只是随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別忘了哦, 只要你能夠找到千重月的任何一?點秘密,我都可以?讓你馬上見到媽媽哦。”

仇雅雅挂電話前?還不忘丢下如此誘人的魚餌。

殊不知這魚餌已經被千重月親自喂到了白又白嘴裏,還貼心地拆掉了傷人的魚鈎。

白又白将偏長的劉海拂開,露出飽滿白皙的額頭,一?雙眼直勾勾盯着白熾燈。

他?眨了眨眼,在?眼睛出現虛影之前?,忽然猛地坐了起來,大步朝着房外走去。

其實也并不是無解。

如果千重月還願意幫他?一?把的話。

--

千重月靠在?懶人椅上看着新季度的時尚單品,翻來覆去看得眼睛發疼,最終還是欣賞不來。

現在?時間已經快到十二點了,再過十來分鐘便要過了約定的時間。

阿鏡已經在?腦海中得意地哼哼起無名小調,只待時間一?過便收取勝利的果實。

千重月倒也沒覺得失望,只是有點訝異自己居然猜錯了白又白的心思。

他?一?向?最是倔強,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他?喜歡的事情跟諸多美好的回憶都留存在?這座城市裏,千重月不太相信他?願意就此認輸離去。

他?那麽聰明不會看不出來,投靠千重月是能夠博得幾分勝算的。

【嘿嘿嘿嘿嘿嘿嘿我親愛的尊主。】

【嘿嘿嘿嘿嘿還剩下五分鐘哦!】

阿鏡用小孩的聲音還能笑得如此猥瑣,想必這一?次的對賭勝利讓它心情頗為愉快。

千重月揉了揉太陽穴,收起雜志準備就此關?燈睡覺。

不料就在?她?走向?床鋪的那一?刻,房門被敲響了。

外邊傳來了白又白溫潤的聲音。

“阿月,你睡了嗎?”

在?他?精神狀況較差的時候,千重月便賦予了他?喊這個稱謂的權利。

這突如其來的轉機讓千重月唇角勾起,但她?做不到像阿鏡那般賤兮兮地嘿嘿笑。

大步走到門口将深夜來擾的人帶進來,千重月難得看向?他?時是一?副冰雪消融的笑模樣。

見她?這般和顏悅色,白又白頗有些受寵若驚,原先緊張的心情便也奇妙地消散了幾分。

“這麽晚過來,有什麽事嗎。”

千重月躺回了懶人沙發,一?頭黑發淩亂的披散在?肩上,表情略帶慵懶之色。

白又白并未在?她?的示意下坐在?另外的沙發椅上,而是在?沉默一?瞬後,突然走到她?面前?定定地盯着她?。

最後一?言不合跪了下來。

千重月額角一?跳,緩緩直起腰疑惑地看着他?。

白又白這跪地姿勢倒也不像那種?要赴死的人,跪得直挺挺的死都不彎腰。

他?反而放松了繃緊的腰板,身體後傾坐在?後腳跟那裏,雙手則放在?了膝蓋上,目光軟和地望着千重月。

“我之前?無意隐瞞你,我做這一?切只是想要确保自己和家人的安全而已。”

“但是騙了你是不争的事實,所以?我仍需要向?你鄭重道?歉。”

白又白緩緩低下頭顱,向?千重月做出了類似于?臣服的姿勢。

“你暗中耗費時間為我找到母親,甚至還替我向?她?隐瞞那五個月發生的事情,我需要鄭重向?你道?謝。”

“非常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無論這一?切的緣由是出自于?什麽,都不能改變我欠你一?份天大的恩情。”

他?克制且鄭重地感?謝,話中滿滿皆是誠意。

而看着他?這幅姿态的千重月心情卻?有點複雜。

第一?世的白又白只要掉兩滴眼淚,千重月基本?是有求必應,第二世的白又白卻?為了求她?幫點忙,竟需要如此鄭重其事地跪着鋪墊一?大堆話。

性格這種?東西真是不好說,在?他?身上最深的本?質尚且還在?,但只是性格有出入一?些,行為習慣卻?是天差地別。

眼前?的白又白顯然不是個會讓自己吃虧的,但他?也沒那麽傻乎乎地容易相信別人,甚至深知着,求人就要拿出求人的态度來。

千重月沒有虛僞地把人拉起來,她?明白就依當下情況而言,暫且順着白又白的想法走比較合适。

他?想做什麽,他?想要什麽,還是想用什麽做交換,都随他?。

“我知道?我這樣有些自作多情,可是阿月,我知道?你對我有所求。”

白又白終于?開始切入正題,回神的千重月支着下巴看他?。

“容我再次恬不知恥地懇求你幫我一?個忙,幫我徹底解決掉仇雅雅。”

“只要你答應這件事,無論你想要什麽,我都願意給你。”

他?垂着眼眸像個等待主神審判的罪人,語調明明平緩淡定,撐在?膝蓋上的雙手卻?下意識攥緊。

緊張,的确非常緊張。

可他?莫名相信,千重月會答應他?。

“什麽都願意給我?”

“包括身體?”

千重月對白又白別無所饞,不是,別無所圖,就算他?不付出代價,她?也會選擇幫他?。

誰讓她?來到這裏的最根本?目的,就是為了一?個他?。

“我願意。”

白又白沒有猶豫,這個要求被他?擺在?了首位,一?早便做好心理準備了。

只是他?終究還不夠了解千重月,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慣常都是不按常理出牌。

“行,那我答應了,來吧。”

千重月重新躺了回去,但雙手卻?朝着白又白張開,示意他?可以?馬上兌現承諾了。

白又白看着她?明示的姿勢人直接呆了下,半晌才緩緩坐直了腰,談判的冷靜态度全然被擊潰。

“我....我沒有經驗,能不能等我先學?一?下再....不然怕你會難受....”

他?活到二十五歲頭一?次這般羞窘,兩只手兩只腳都不知該何處安放。

千重月啊了聲,對他?的話有些轉不過彎,得虧了一?直在?暗自悲傷的阿鏡好心出言解釋才明白。

“哦沒事,你有沒有經驗都不重要,我有就行了。”

她?幹脆伸手将難得羞澀的人拉了起來,一?把将他?塞到自己懷裏來。

從未坐過異性雙腿的白又白渾身僵硬,即便他?是背對着千重月的,可仍舊不太自在?。

尤其是能夠察覺到,她?好像有哪裏不太一?樣了。

現今臨近七月份,天氣逐漸炎熱起來,屋內已經開了空調。

白又白卻?絲毫感?覺不到涼爽之意,他?與千重月相貼的後背幾乎要燒起來,連帶着臉頰的溫度都節節攀升。

他?低頭看了眼那雙放肆的手,根根手指修長又漂亮,看起來格外賞心悅目。

事情怎麽會突然發生到這一?步,白又白腦子徹底被她?弄混亂的時候根本?就想不明白。

他?原先其實并不急着找她?談判,畢竟按千重月白天的話來說,他?和白母至少?需要待到她?确定安全之日方可離開。

可是跟仇雅雅通完電話之後,腦海裏驟然閃過千重月的臉龐,身體便自己動了起來。

他?承認自己即便受了她?如此大的恩惠,理智上仍舊無法輕易相信她?,畢竟自己跟她?之間的差距實在?是顯著,千重月但凡有點壞心思,他?都要再走一?趟深淵路。

可是。

“嗚。”

白又白眼角溢出淚來,殘餘的理智被千重月一?點都不溫柔的拖拽動作悉數剝奪走。

原先淺灰的懶人沙發有些顏色成了深灰,柔軟的麻布表皮皺皺巴巴。

白又白被摔在?了床鋪上,有一?瞬仿佛要喘不上氣來。

他?用一?個整個晚上來兌現自己的承諾,也試圖用一?整個晚上來看清楚自己。

是否是他?的精神狀況其實一?直都沒有好轉,又是否他?骨子裏其實就是個好逸惡勞的人,明知跟随她?是一?場未知的危險,可仍舊一?點點縱自己沉淪在?她?從不願解釋的好。

明明他?們的開始是如此不堪,他?是一?條被她?選中的籠中狗。

直到天明醒來,白又白在?腰肢是否被折斷掉的疑惑中忽然醒悟。

興許他?跟千重月有一?點很像。

若是要用一?句話來解釋,大抵便是——

我的理智讓我不要相信你,我的感?情卻?指引我偏向?你。

沒有緣由,不需要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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