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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算是解決了, 至少是林建中托付的事情完成了。

白靜筠跟葉惟天又在山裏走了一遍,如果這個時候有其他人在場, 肯定會驚的掉下巴。

這兩人的走,是真的閑庭漫步一般的走,但卻又跟普通人的走不一樣。至少, 他們是不可能上一秒還在這個山頭, 下一秒就走到了另一個山頭的。

兩個人把山裏巡視了一遍, 該清理的地方, 白靜筠順手給清理了一下。靈山要恢複往日的靈氣是不可能的了,畢竟梼杌的靈魂已經消散的一幹二淨,連個碎渣渣都沒有剩下。

就算是還有剩的, 放着這麽大一片靈氣之地, 難免不會引來觊觎之人。現在天氣靈氣如此匮乏,那些修士們一定會到處尋找有靈氣的地方, 怎麽可能會放過這裏。

這裏又有這麽多靈物,都說建國以後不允許成精, 這些靈物無處可去, 一直在這裏, 要是被人發現了, 下場如何真不好說。

白靜筠想了想, 同葉惟天說:“不如我在這裏下一個結界,他們也沒害過人,都是老老實實修煉的精怪們,就算是, 放他們一條生路吧,不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嘛。或許,這就是他們沒害人,靠着自己修煉,遇到了我,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其實也都是要講究機緣的,一切都不可強求,強求的,便會欠下孽債,終歸有一天,是要還回去的。

葉惟天當然不會有意見,他點點頭,“可以,這樣也好。”省的到時候引來什麽有貪念的人,回頭又折騰出來一堆事,保不齊的,又給白靜筠遇到了,着實讓人煩。

白靜筠噗嗤一笑,葉惟天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笑什麽。

白靜筠擺擺手,堅決不說自己是因為想到上輩子某人私下裏就是這樣的,誰能知道,他們眼中君子端方的葉紫安道長,其實是最不耐麻煩的人。所以他不愛說話,看着對誰都冷冷的。實際上就怕人家沒事往他身邊湊,給他帶來一堆麻煩事兒。

可惜,這話說出去,卻沒有人會相信。因為人啊,都只肯願意相信自己想看到的,想知道的,自己認為的那些,其他的,你說什麽?我是不會承認的!

兩個人從山裏走了一遭,毫發無損的就出來了。

進去的時候是晚上,出來的時候,還是晚上。

單隊長從來出任務都是幾個小時以上的高難度任務,從來沒低于五個小時的,低于五個小時候的,還用到勞煩我們單隊長。

所以他今天也做好了要在這裏站崗到天亮的準備了,而且,見識過白靜筠的手段之後,他也清楚了山裏面要被解決的那個任務對象,怕是不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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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辦的了的事兒,大家都是真槍實幹,槍林彈雨裏面走出來的,對付人,從來就沒有說過一個不字,也沒有一個怕字,因為他們自己也是人,大家都一樣,頂多是誰比誰更強,誰比誰更拼,更不怕死而已。

可要是對付的不是人,都不是一個層次一個路數的,你讓我拿什麽跟人家拼?怕是打了半天,連人家的影子都摸不到,這才是最讓人受不了的。

結果單隊長在這邊腦補了半天,還沒腦補到最精彩刺激的高插o部分呢,就看到兩個身影從入口的地方漫步走了出來,頓時張大了嘴,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回過神來的第一反應是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那塊表還是他當年拿了一等功上面獎勵他的,一直被他戴在手上,貴重不貴重的都不是啥,關鍵是排面,這就是他的功勳。

表針還好好的走着,這塊表從沒出過錯,單隊長出去做任務從來都不摘得,精準度可是比照着華都時間來的,一分一毫都不帶差的。

而此刻,表針轉動的位置清清楚楚的告訴他,距離那兩個人進山到出山的時間,不過才一刻鐘不到。

一刻鐘能做什麽?一刻鐘能做的事情很少,但是也很多。對于他們來說,到達目标指定位置,然後選定位置,準備伏擊,這個時間一刻鐘是不夠的,你不可能上去就對你的目标動手,方方面面的,夠不夠這兩人走一半的路程?

白靜筠看了一眼單隊長震驚的面孔,“單隊長?可以回去了。”

單隊長神色複雜的看了看山裏的方向,又轉回頭看向白靜筠,“沒事了?”

“嗯呢,沒事了,都解決了。”白靜筠頓了頓,“要是不放心的話,建議你們跟上面的說一下,在這個位置,弄個什麽警示牌或者拉個什麽線,總之就是盡量避免人跑到裏面去,雖然也沒什麽大事吧,不過終歸還是小心為上。”白靜筠指着不知從哪兒得來的靈山地圖上面的一個坐标說,說完又忍不住笑了笑,“雖然肯定防不住。”

人都說貓有九條命,因為好奇心太重。可人類的好奇心也不比貓少多少,越是你不讓做的事不讓去的地方,與某些人來說,反倒像是在可勁兒的給他招手,讓他趕快去似的。

多少人送命,就是因為這控制不住的雙手和雙腳。

白靜筠也不是他們爹媽,反正能說的能做的她都做到了,至于究竟以後會如何,都是每個人的命,與他人無關。

葉惟天在一旁安靜沉默着,似乎是在想這什麽。

單隊長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回去一定好好跟上面反映一下。他問兩人,需不需要送他們回去,雖說事情解決的很快,白靜筠卻覺得有些累,主要是剛來華都還沒歇口氣,就開始到處跑,她這會兒也只想有個大床,好好的躺着休息一下,也不推拒,同意了。

單隊長很快叫來一輛車,吩咐車上的司機小兵,讓他把兩人安全的送到家。

其實這話他自己說的都有些多餘,那兩人是什麽人,怕是真遇到事,該擔心的是這個司機小兵,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的,要是這點眼力見兒都沒有,就是他的不對了。

不是什麽溜須拍馬,軍人嘛,只看實力,就佩服那有本事的人,好聽的話說的再多都沒用,都不如亮出絕活來給大家瞅瞅,真有本事的,一句話都不說,大家也豎起大拇指,說一聲佩服!

白靜筠和葉惟天上了車,司機小兵就是之前那個叫嘎子的,沖着兩人憨厚的一笑,踩一腳油門,車子絕塵而去。

白靜筠閉目,話卻不停,她知道,車上都是自己人。“你說,會是什麽人幹的呢?”

有人的地方總免不了争鬥,像是慧空大師和玉誠道長他們那樣的,肯定是站在普通人這邊的,是為人類福祉盡心盡力的。

可也有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需求,自己的欲望的人存在。兩方人,永遠都處于對立面,絕不可能和平共存。

車窗外閃過昏黃的路燈,葉惟天的聲音聽起來幽幽的,不輕不重的敲打在白靜筠的心頭。“不論是誰,以後總會知道的。”

是啊,有一就有二,幹這種事的人絕不會半途而廢。白靜筠破壞了他們這一次的行動,他們一定會發現她的存在,一開始說不定還會派人來試探,拉攏。如果拉攏不成,那就只能兵戎相見,你若不為我所用,他日比成為我前行路上的攔路虎,怎麽可能會放任自流。

像是能看透白靜筠內心在想什麽,葉惟天一字一頓的說:“你不是攔路虎。”那些人哪裏配同你相提并論?

聽出了葉惟天的言外之意,白靜筠的臉有些滾燙,這個人怎麽回事?當初哪裏會說這樣的話?唉,人活了兩世,難不成能把性子都給變了?

白靜筠打開車窗,晚風吹拂在她的臉上,滾燙的臉頰稍微降降溫。

剛好路過一個特別亮的地方,司機嘎子冷不防的看了一眼後視鏡,很是貼心的說:“白同志,你的臉好紅,是不是太熱了,不然我開快點吧,風可以更大些,反正現在這裏都沒有車,我開車可穩了,不用擔心。”

旁邊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白靜筠感覺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溫度又立刻飙升了,忙回道:“不用,就這樣就行。”

然後狠狠的在心裏罵自己,又不是什麽真的小姑娘了,活了幾輩子的人,難不成連這點招數都接不穩?

這一路也不在說話,像是都不願意打破這樣溫馨平靜的時刻,安穩的到了葉家的四合院所在的巷子外面。

守在巷子口的警衛看了一眼車牌號,眼生,但是司機小兵拿出來的證件很硬,不是普通部隊出來的,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葉惟天的面孔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警衛員立正,“葉少。”葉惟天不是部隊出身,葉老在這些人心目中位置不一般,但是他叫這一聲葉少并不是因為葉老的緣故。

葉惟天清醒之後,做了不少事,其中有幾項,就是幫助部隊的一些特殊人,比如當初那些退役的老兵們,還有不少立過功的,上過戰場不幸殘疾的,不願意給國家添麻煩,就自己回到家鄉,默默的掩藏起自己曾經的赫赫功勞,專心的過自己的苦日子,一句埋怨的,多餘的話也不說給人聽。

葉老心裏惦記這些人,也惦記很多窮苦出身的當兵的。還有因為那場動亂,很多因此遭了難的人。這些人,戰場上被炮|彈炸瘸了一條腿,炸沒了一只手臂都沒不帶喊一聲疼,掉一滴淚的。現如今,卻在自己的家鄉,受了這樣的委屈,葉老心裏能不難受嗎?想想他自己,在想想這些人,他老人家難受的回來後就沒吃過一頓好飯,睡過一頓安穩的覺!

葉惟天手裏有錢了,就開始着實辦這些事,解決了不少退役有功的老兵們的溫飽問題,這些人的後代也有繼續參軍入伍的,很多人都知道他私下裏默默地做這些事,也從來不大張旗鼓的給人都知道,都很感激他。

今天站崗的這個警衛員一家子都奉獻給了國家,可是之前的動亂,卻要了他父親的命!他父親當初可是參加過那場舉世聞名的戰役,立下了不少功勞,還救過大人物的人!為此,失去了他的一條腿一只手,現在,連命都沒了,卻是被自己人給整沒的,能不恨?不怨?

葉老心裏惦記,作為孫子的葉惟天都知道,他默默的打理這一切,将事情辦的妥妥帖帖的,葉老事後知道了,又哭又笑的說,自己有個好孫子啊。

白靜筠瞄一眼葉惟天,像是這個人會做的,也該是他才會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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