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32)
群瘋狗進來時應該不會想到人就藏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克勞斯為戴納撫平眉間的褶皺,然後在落下一個輕如羽毛的吻,“我們把箱子關上,和這些槍械擺放在一起,沒人會注意到的。只要我們都死了,黨衛軍就不會多逗留,等會兒他醒來也方便逃出去。”
“我想,他醒來之後肯定會恨你的。”
“沒關系,只要他能安全脫身就好。”克勞斯憐惜的在他嘴唇上重重親了一下,然後慢慢蓋住了鐵箱的蓋子,透過最後一絲縫隙将他俊美的容貌深深印在心裏——為了你,我可以犧牲任何人或者東西,哪怕是生命。
離開槍械室時,哈夫登趁着男人不注意的時候把門上了鎖。
大規模的平叛是在晚上九點開始的,希姆萊逮捕了柏林衛戍區司令官哈斯将軍,并接替了他的職位。黨衛軍特種部隊頭目奧托·斯科爾茲內将軍則是帶人來到警察局,敲開了局長辦公室的大門。
施陶芬貝格莊園裏,泰勒忽然感呼吸急促,心髒在一抽一抽的疼,手中的花盆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赫爾道夫局長在事變前一個月就強硬的和凱特琳娜離了婚。并千方百計的把她送回法國,分別前,妻子的眼淚讓他心生愧疚,兩人從結婚到離婚,吵了二十年,鬧了二十年,但在這最後時刻,妻子卻對他說,“離婚只是你一廂情願,我仍然是赫爾道夫伯爵夫人,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他無言以對,只能給妻子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最真情的擁抱,為她擦幹眼淚,低聲說。“你要好好活着。”
赫爾道夫坐在沙發上,放下酒杯,“将軍,要不要來杯白蘭地?”
斯科爾茲內站在門邊,看他,“中将先生,我奉命逮捕你。”
……
克勞斯正和奧爾布裏希特将軍等人處理剩餘的文件,突然就聽到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向這邊走來。是雷麥爾中校帶領幾十個人強行闖入本土守備軍團司令部,先找到了被軟禁的弗洛姆将軍,将他釋放出來,然後和他一起往會議室趕去。
克勞斯掏出手槍和哈夫登沖了出去。之後和逮捕者之間的一場小規模槍戰,但最終還是因為敵衆我寡,子彈用盡,被他們團團包圍住了。
雷麥爾從其他辦公室裏搜查完畢出來,拿着手槍指向他們,“施陶芬貝格上校?根據元首的命令,你被捕了。”
克勞斯靠在牆壁上看他。雷麥爾是哈斯将軍派出去逮捕戈培爾的,沒想到這個軍官是個只認軍令的人,希特勒的一通電話讓他把槍口對準了抵抗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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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姆将他們全部帶會辦公室,在路上他就盤算着應付方法,對于叛亂,自己是沒有參與的,但關于叛亂計劃的所有細節自己卻都一清二楚。另外,這六個人裏除了貝克和維茨勒本,其餘四個都是本土後備軍團的人,自己是很難擇清責任了。
但他也不會這麽眼睜睜的等死!
“先生們,你們在做這件事情之前有沒有想到會有今天的下場?”弗洛姆在他們面前走過,多少有一股幸災樂禍的意味,“看看你們,我的老朋友,老部下,還有那位令我非常厭惡的上校。”
克勞斯斜眼看他,眼神裏是憎恨,但仍然試圖為同伴開脫,“這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和他們沒有關系!”
“你可以閉上嘴了,上校!”弗洛姆面色陰沉,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你們有什麽遺言趕緊說,我會轉告你們的妻兒。元首不在,就由我來主持軍事法庭。現在我宣布判決書,維茨勒本元帥,貝克上将,你們被捕了。奧爾布裏希特上将,奎因海姆上校,哈夫登中尉,還有你。”說着看向克勞斯,“被判死刑,立即執行!”
一旁的雷麥爾出聲阻止,“可是将軍,我接到的命令是要留活口。”
“我知道,中校。”弗洛姆雖然嘴上說着,但态度強硬不容改變。他看着貝克,“作為老朋友,我想奉勸你一句,被送到人民法庭審判是對你莫大的羞辱,所以我希望你能夠體面的有尊嚴的贖罪。”說完,又看向維茨勒本,“元帥,您的意思呢?”
維茨勒本挺胸擡頭,蔑視他,“我相信法庭會給我一個公正的判決結果!”
“很好。”弗洛姆一擡手,兩名士兵将老元帥帶了下去。
貝克坐在桌旁,面如死灰,對雷麥爾說,“請給我一把槍。”
其他幾個人都看向他。哈夫登抿緊嘴唇,看着那位德高望重卻要被逼自我了斷的老人。
雷麥爾看向弗洛姆,“恕我直言……”
“中校!”弗洛姆挑眉,“這裏我說了算。”說完伸手,站在後面副官把手槍交給他。然後緩步走到貝克面前,對他點點頭。
貝克從他手裏接過槍,對着自己的胸口,深吸口氣,猛地扣下扳機!槍聲響起,身體倒在地上發生一聲悶響,克勞斯一夥人閉上眼,不忍再看。
弗洛姆走上前,卻看到貝克胸口雖然血流不止,但還有微微的起伏,便招呼來一旁的士兵,給他補上一槍。
槍聲第二次響起,德國陸軍在一戰後第一位真正意義上的總參謀長,悲慘離世。
貝克上将的屍體被擡了出去,奧爾布裏希特說,“即使殺人滅口無也法掩蓋你是我們同謀的事實。”
弗洛姆攤手,“什麽同謀?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哈夫登狠狠地瞪着他,“你請知情不報,難逃幹系。”
“得了吧,中尉……”弗洛姆還沒冷笑完,就被一個更冰冷的聲音打斷,“我們都逃不掉的。”克勞斯冷冷的看着他,“你的下場将會和我們一樣,別妄想把自己撇清。”
雷麥爾皺了皺眉頭,狐疑地看着無言以對的弗洛姆,心裏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
七月二十二號淩晨十分,克勞斯一行人被壓到司令部庭院,注意執行槍決。
機械室裏角落的一個大鐵箱子裏,戴納的睫毛顫了顫,好像是要醒來了。就在這時,口袋裏的勳章君忽然發一道亮光。片刻,光芒斂退後,箱子裏已經空無一人。
奧爾布裏希特上将是一個被槍決的,他的屍體被擡放到一邊。
弗洛姆站在二樓走廊上,一手夾着煙,一手拿着相機,拍下了行刑現場的照片,這麽做只是為了向希特勒邀功。
克勞斯此時也不能鎮靜了,他雙拳緊握,呼吸短促,腦子裏想的卻是被自己關在機械室的戴納,最心愛的波斯貓,不知道他醒來後看到自己的屍體,會不會傷心欲絕?
“對不起。”
緊挨着他身邊站着的哈夫登一愣,随即扭頭緊張的看向他。而克勞斯卻沒有再說什麽,只是眼神深深的盯着他,一切盡在不言中。
“帶施陶芬貝格上校。”
雷麥爾的副官高喊一聲,立刻就有士兵押着克勞斯走到院牆前面。
“立正!瞄準!”
一排士兵動作整齊地擡起手裏的槍,黑洞洞的槍口等待着即将被吞噬的生命。克勞斯直視着它們,等待最後的結局。
就在副官要下令射擊的時候,哈夫登突然沖了過來,站在他面前,眼神堅定的面對他震驚的表情,“我不後悔。”
副官看向雷麥爾,後者微微點了點頭,槍聲響起。
哈夫登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平時梳得一絲不亂的金發已經有些淩亂,但這毫不影響他的俊朗和氣質。士兵把他擡走,和奧爾布裏希特的屍體放在了一起。
克勞斯呆愣地看着朋友的屍體,直到副官重新喊出口號才回過神來,而這一次沒有人再為他擋下子彈。
“立正!瞄準!”
在士兵們開槍的一剎那,他喊出了自己最後的聲音,“神聖德國萬歲!”随即槍聲響起。克勞應聲倒地,一顆子彈準确的射入了他的心髒,在彌留之際,腦子裏浮現的是六年的一個夜晚,他遇到了一個完全改變了他生活軌跡的人,那個人有一雙漂亮的眼睛,能讓人深深迷醉在其中,不可自拔。
當奎因海姆上校被處決之後,弗洛姆扔掉煙頭,從二樓走下來,看着倒在地上的四具屍體,看着他們的鮮血染紅了身下的水泥路,不禁一聲嘆氣,“全部就地掩埋吧。”
雷麥爾大致知道了他的意圖,有些猶豫,“将軍,這些屍體是不是應該交給元首,讓他親自處理?”
弗洛姆晃了晃相機,“有這個就夠了。”
“可是……”
“夠了,中校!”弗洛姆喝道,然後陰森森的盯着他,“我再重申一次,現在,這裏由我說了算。”
“好吧。”雷麥爾無奈地答應,轉身吩咐士兵盡快掩埋屍體。
但機關算盡的弗洛姆萬萬沒想到,第二天他也被抓了起來,和霍普納将軍一起關進了牢裏。
爆炸發生的第二天,希特勒就在帝國內部展開了大清洗,但因為女武神命令沒有發出,各個軍區都按兵不動,失敗後相關文件和名單的及時銷毀,都讓被捕的人數大大降低了。
雖然有不少人逃過一劫,但抵抗團體的核心和重要人物還是都暴露了出來,隆美爾元帥被迫服毒自殺;克魯克元帥飲彈自盡;,維茨勒本元帥,霍普納将軍,弗洛姆将軍是第一批被絞死的;赫爾道夫局長,戈德勒市長都等被送上了納粹人民法庭、
在法庭上,這些曾經軍界,警界及政界的高官受盡羞辱,霍普納将軍更是雙手提着褲子接受的審判。赫爾道夫局長被判槍決,行刑日期是八月十五日。
在他行刑的那天,兩個地點,兩聲槍聲,同時響起。
……
戴納猛地驚醒,心髒怦怦直跳,一股強烈的不安讓他再也不能昏睡下去。但睜開眼看到的卻是一片白茫茫,司令部,克勞斯,還有那一大幫子人都不見了,揉了揉還有些酸痛的脖子,恍然記起自己被暗算的情景,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你醒了?”沙啞的金屬嗓音在耳邊響起,把正在想心思的他吓了一跳,“事情已經結束,他……死了。”
戴納愣住了,只覺得身體裏有什麽東西終于碎了,尖銳的碎片落在心房裏,紮得他生疼。等了半天,這種疼痛感越來越強烈,讓他忍不住酸了鼻子,紅了眼睛,但眼淚卻被他死死地憋在眼眶裏,不肯留下。
“對不起活計,我……很抱歉。”勳章君低聲說道,“他的屍體被焚燒了,骨灰也被撒在下水道,找不到了。”
“什麽時候的事?”
“就剛剛。”
原來希姆萊覺得這麽幹碎利索的了解了這群叛國者實在太便宜他們,便下令把屍體挖出來澆上汽油焚燒,并且還把骨灰撒入污水中,
“哦,這樣啊。”戴納的反應很平淡,眼神有點直,但很快他就調整好狀态,活動活動手腳,然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語氣輕松地說,“我想在臨走之前再去看一眼他,就算是為這麽多年的感情畫上一個句號。”
“可以,”
“你只要把我送到庭院後面的小樹林就可以,不用跟着我,到時候我會來找你。”
勳章君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答應了。
戴納來到熟悉的庭院裏,前些天大家還在一起工作,現在卻死的死傷的傷,門口站崗的都是荷槍實彈的黨衛軍,讓他瞬間覺得這裏變得很陌生。
穿過小樹林,站在下水道邊上,看着水流遠去的方向,他有些迷茫了。不知道克勞斯的靈魂還在不在這裏,有沒有一直等着他?
“你以為自作主張把我的留下我,就能把我甩掉嗎?做夢吧你!”戴納穿着當初穿越到這裏時的衣服,短袖T恤和牛仔褲,他以為這些衣服都已經扔掉了呢,沒想到卻是被泰勒大叔洗幹淨收起來了。一步一步慢慢走進不大的污水池,一股惡臭味讓他皺緊了眉毛,“你那麽愛幹淨,怎麽能容忍自己被這麽髒的水污染呢?”
污水池邊緣處有五六級臺階,再往下就是光滑的石壁,走到最後一級臺階時,水面就淹沒到大腿處了,戴納就像沒有知覺似的繼續向前走,腳下一滑,整個人都滑進了池子裏,他也不掙紮也不呼救,只是直直地沉了下去,留下水面上的一串氣泡,慢慢消失不見。
這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對不對?
……
2013年1月。德國柏林
柏林市警察局長海因茨先生非常苦惱,坐在他對面的一對英國中年夫婦眼淚汪汪的看着他,眼神裏滿是期待,這讓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對不起 ,我們已經盡力了。”局長先生攤手,“在您們兒子失蹤者半年裏,我們翻遍了柏林市內所有的地皮,就連周邊城市都搜查過了,可是完全沒有線索。”
“嗚~”女士立刻拿着手絹哭倒在丈夫的肩膀上,英俊的中年男士拍拍她,安慰道,“控制一下,親愛的。”
局長先生趕緊擺手,“夫人,請您先不要激動!起碼我們能排除被綁架的嫌疑,這就是個好消息啊,說不準就是他自己出去散心去了,沒來得及和你們聯系。當然,我們也會繼續全力尋找的。”
女士點點頭,擦掉眼角的眼淚,“非常感謝您,這段時間真是麻煩您了。”
“不用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局長先生擦擦腦門上的冷汗,笑得非常和善,“如果有消息,我會立即通知您們的,請回飯店耐心等消息吧。”
從警察局裏出來,那位容顏姣好的女士臉色一變,把手裏的手絹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兩腳,氣沖沖地說,“每次都是這一套說詞,聽的老娘耳朵裏都快長繭子了!”
陪着她的男士扶額,“親愛的,請注意你的形象。”
“什麽形象不形象的?!爸爸聽到消息都突發心髒病住進醫院了,如果再找不到我的寶貝兒子,老娘就拆了他的辦公室!哼!”說完,中年女士一甩金色長發,昂首挺胸的大步離開。
男士只能無語的根在後面。
顯而易見,這兩位就是失蹤半年之久的戴納的老爸老媽,和所有丢失孩子的父母一樣,他們找遍了柏林市,但也正像局長先生說的那樣,別說人了,連根毛都沒找到,一個大活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一般,無聲無息的不見了。
為此,和他同行的大衛和露絲都很自責,同時也特別納悶,戴納明明就是走在自己後面的,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了呢?失蹤當天他們就把紀念館找了個底朝天,還幫他們找出了好幾個耗子洞,這也算是意外收獲了。
“阿姨,您放心,戴納絕不會出什麽事的,上帝肯定在保佑着他!”露絲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她經常這樣安慰戴納的母親,瑞德拉女士。
“希望如此。”瑞德拉嘆氣,“戴納可是我的心頭肉,沒了他,我也不想活了!嗚嗚嗚……”說着,又開始哭了起來。
露絲眼圈也開始泛紅。
威廉森先生放下報紙,冷靜的推了推眼鏡,“親愛的,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
就在這時,電話突然響了,來電顯示的號碼是警察局。
“難道是有消息了?”瑞德拉緊張的不肯接電話,“親愛的你來,我好害怕又是空歡喜一場。”
威廉森先生拿起話筒還沒得及開口,裏面局長先生的大嗓門就興奮地喊道,“這次絕對是失蹤者,我們找到他了!”
“啪!”的一下。話筒立刻被扔掉,威廉森先生木着臉,對老婆只說了一個字,“走!”
+++++++正文完結++++++
104【後記】
威廉森夫婦和露絲乘坐出租車火速趕到局長先生說的地點,一下車,就看着這所有些年代的院子裏零散的站了一些警察。
“納粹德國陸軍最高統帥部……舊址?戴納怎麽會來這兒?”瑞德拉拉着丈夫急急忙忙地走進去,一位警員把他們帶到後院的一處幹涸的水池前,指着裏面,“夫人,失蹤者就在裏面,您去确認一下。”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兒子出了意外?!瑞德拉捂着嘴被自己可怕的想法吓暈了過去,幸好威廉森先生抱住了她,拍拍她的臉蛋,“親愛的?親愛的?醒醒!”
喘過氣來的女士拽着丈夫的衣服,咧嘴哭道,“我們的兒子……沒了?”
露絲趕緊将她扶起來,“阿姨,局長先生在電話裏并沒有說戴納出事了啊。我們先看看情況。”
警員湊過來,一臉驚訝,“誰說人死了?還有氣呢!只是暈過去了而已。”
這句話給三個人吃了一顆定心丸,等他們扒拉開人群擠進去一看,地上躺着的就是失蹤了6個月的戴納!
什麽都不用多說了,在确認身份後,戴納就被擡上了早就以在一旁的救護車,威廉森夫婦陪同,露絲回酒店打跨國電話。
“你們也在看到了,這裏是納粹時期陸軍最高統帥部庭院,他出現在的那個大坑以前是連接下水道的污水池,不過很久之前就被廢棄了,真不知道他真麽來到這兒的,還把自己搞得昏迷不行!最讓我想不通的是,他身上穿的竟然還是夏天的衣服!”海因茨也在救護車上,他正摸下巴思考,“這是我從警二十年來見過的最離奇的案子了。”
戴納躺在擔架上,護士已經為他做了初步檢查,沒有發現任何傷口或者是問題,呼吸平穩,心跳正常,就是因為在冬天裏還穿着夏裝凍得有些顫抖而已。
威廉森脫下厚實的外套,蓋在兒子身上,瑞德拉則是不停地親吻他的額頭。
到達醫院後,醫生們又重新為他做了一遍詳細的檢查,結果還是那樣,完全沒有問題,很健康!
“可是他為什麽一直昏迷不醒?”瑞德拉拉着寶貝兒子的手,心急的問醫生。
“這個有很多種原因,我想他或許是因為太累了。”醫生琢磨了一下,“讓他留院觀察幾天吧,如果沒有什麽異常就可以出院。”
“好的,謝謝。”威廉森夫婦送走醫生,轉身回到病床繼續守護着看起來非常脆弱的戴納。“我的心肝,你終于回來了!”瑞德拉趴在床上哽咽道,雙手不停地在兒子身上摸來摸去,她還是不放心,總要自己确定一下才能心安。
“好了老婆,讓孩子安靜地睡一會。”威廉森摟着愛妻,低聲安慰。
話說露絲給英國的親戚朋友通過電話後,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正在生病住院的外祖父,希望他能安心養病,但沒想到,老人家聽聞這件事後立刻就把打點滴的針頭拔了,蹦達着要飛來德國,不過這當然不能讓他如願,最後還是主治醫生和護士小姐們一齊上陣才把他制伏了。
大家擦擦冷汗——好家夥!老爺子老當益壯,風采不減當年啊!這一通折騰的!
當露絲趕到醫院時,戴納正睜開眼睛茫然地環顧四周,威廉森夫婦一個掉眼淚一個嘆氣,看情況好像不是太好。
原來戴納醒來是件好事。畢竟在時間上比他們預想的要快的多,可還沒等他們來得及高興,兒子的反應就讓她們僵在了原地。
病床上剛剛醒來的戴納咕嚕嚕轉着眼珠,在病房裏看來看去,眼神沒有焦距,臉上也沒有表情,就好像一個只會動作的機器人,冷漠機械毫無生趣。
威廉森夫婦試圖和他交談,但效果不好,被叫來的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是不是受到什麽刺激了?”
但慶幸的是,戴納這種狀态只維持了兩天,在第三天清晨一覺睡醒的時候順眼已經恢複了清明,只是總覺得腦子裏少了點什麽東西,對于父母關于他失聰這段時間去了哪裏的詢問也回答不上來,使勁想也想不起來,太用力反而使腦仁疼。
夜晚,戴納躺在病床上閉目休息,他已經睡了一天此時毫無睡意。突然,一道破碎的畫面在腦子裏閃了閃,但也只是瞬間而已,想到看清楚的時候又消失不見。
戴納“騰”的坐起身,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做了個深呼吸之後又慢慢躺下,閉上眼,試圖抓住心裏那一點點殘存的記憶。
他不知道這是什麽,但知道它對于自己來說肯定很重要,本能的想要抓住,自然而然的思念,這些都不騙不了他自己。
過了兩天,大衛也從英國匆匆飛到了柏林,一下飛機就直奔醫院,他太擔心戴納了,現在好不容易找了回來,怎麽能不讓自己興奮。
早上,戴納靠在床頭發呆,母親坐在床邊給他削蘋果,父親因為工作關系已經回國,現在也有只有露絲能偶爾陪他聊聊天。
“戴納!”大衛站在門口,驚喜地看着他,随後把行禮一扔,沖着他就撲了過來。
“唔!咳咳!”剛恢複了一點精神的戴納先生險些被這個莽撞的男孩給勒死,但心裏不知為何生出一絲莫名的抵觸感,讓他毫不留情的推開朋友,皺起眉毛不怎麽高興。
重逢時滿滿的熱情被一缸冷水澆了透心涼,大衛僵着手臂尴尬的站在那裏,有點不知所措。露絲連忙把他拉到一邊,告訴他戴納最近的反常表現,瑞德拉則是批評兒子不應該這麽沒禮貌。
戴納聳聳肩,攤手,“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那一瞬間身體根本不受腦子支配,就想着要推開他,所以就推了。”
他很清醒,也很健康,說話很有條理,思維也很正常,就是偶爾精神有些恍惚,但也只是一剎那的事,過去後就沒什麽異樣了。戴納知道自己肯定有哪裏不對勁,那一片片零散破碎的記憶讓他心情焦慮,尤其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雙手總自然的往左邊伸去,好像要摟抱什麽人。但當他睜開眼睛時發現,身邊總是冰涼的床鋪,沒有記憶裏的溫暖。
慢慢地,這種病情加重了,他總是會被一個看不見的男人的聲音,氣息包圍着,有時候在夢中驚醒,男人模糊的面容還隐隐約約地在腦子裏浮現。
戴納平複着狂跳的心髒,右手很自然地握住脖子上項鏈的吊墜,那是一個精美小巧的十字架。看着手心裏的吊墜,他有點呆。心裏的一個聲音告訴他這東西不是屬于他的,但為什麽會在自己身上?又為什麽感覺這麽熟悉?把它當作寶貝碰在手心裏的動作又是怎麽回事?
一時間亂七八糟的問題沖進他的大腦,戴納痛苦地抱住腦袋,拼命的尋找答案,可根本不知道答案在那兒,最後壓抑在心中的苦悶和絕望讓他失去了控制,抱着腦袋大叫出聲,想要緩解這種痛苦。
陪夜的瑞德拉和大衛被驚醒。
大衛趕緊抱住他,阻止他做出更出格的事,瑞德拉則是跑出去把值班醫生從被窩裏拽了出來。
“他的神經波非常紊亂。”醫生讓他們看着儀器上的電波圖,“不要再逼他去想一些本該遺忘的事,這對他身體的恢複非但沒有好處,反而還會讓他患上精神疾病,所以你們一定要當心他最近的精神狀态,千萬不能再惡化下去。”
“可是我們并沒有強迫過他啊。”瑞德拉擔心的說,其他兩只點頭啊點頭。
醫生也只能說仔細看護吧,然後開了點安眠藥,起碼晚上可以讓他睡個好覺。
戴納無知無覺的躺在床上,臉色和唇色都蒼白得吓人,眉間緊緊皺着,好像心頭有解不開的不舍和疑惑。
……
萊茵河畔 斯圖加特
“這裏這裏!”幾個身着軍裝的人跑過來,七手八腳的把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擡起來,之後一個身材高大的頭發會灰白的老年男人走過來,關切地查看一番昏迷男人的傷勢,又看了看周圍廢棄的廠房,罵道,“這群狗娘養的!竟然把人扔在這裏,如果不是我們及時找到,恐怕克勞斯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将軍,我們是去醫院還是回家?”一名士兵問道。
“當然是先去醫院了!老太太那裏我會打電話的。”老年男人揮揮手。
“是!”
施陶芬貝格家族是德國的一只天主教貴族,家世悠久顯赫,血統高貴,雖然曾經在一戰過去開始衰敗,但在二戰後又很快興旺起來。
克勞斯是雷娜最小的兒子,名字是取自他的祖父克勞斯·申克·馮·施陶芬貝格,這是瑪莉亞奶奶在他五歲時親自為他改的名字,因為她發現這個小家夥和死去的姐夫非常相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自此瑪莉亞對他疼愛有加。
不過這個孩子雖然名字和他祖父相同,但在性格和人品上是天南北轍,一點都不一樣。因為出身貴族,他有很多纨绔子弟都有的惡習,酗酒,吸毒,私生活糜爛,這些都讓家長們傷透了腦筋。
前幾天因為得罪了一些黑道上的人被追殺,落得現在這個樣子。
伯特霍爾德嘆了口氣,背着手慢悠悠的往回走,他在反思是不是家族的教育方式出了問題?和克勞斯同一輩的孩子都很優秀,怎麽這個就長成這樣了呢?
這次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不過,七十多歲的老将軍不會想到,他找到的這個克勞斯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了,論輩分還應該叫他一聲“爸爸”……
……
戴納提出要去一趟斯圖加特,并且不需要任何人陪着。昨天,他為那條項鏈上的吊墜拍了照片,發到網上,詢問墜子後面的圖案是什麽。
很快,網上就有人回複,這個圖案是德國貴族——施陶芬貝格家族的族徽。
“施陶芬貝格?”嘴裏喃喃着這個名字,忽然想起,自己曾經在紀念館裏見過這個姓氏!随即他又在網上搜索出關于施陶芬貝格家族的資料,得知他們在斯圖加特。
瑞德拉非常擔心他的身體健康,執意讓大衛跟着,有什麽事也好有個照應。
兩人乘坐火車來到這個坐落在萊茵河畔的美麗城市,在市區轉悠的兩天,戴納一無所獲。他們攔住一個路人,“對不起,請問施陶芬貝格家在什麽地方?”
“這我可不清楚。”路人搖搖頭,“我只知道有一個紀念館,是用來紀念施陶芬貝格上校的,你可以到那裏看看。”
戴納一喜,“那它怎麽走?”
路人告訴了他們大致方向,然後還畫了個簡易地圖,非常熱心。
戴納拿着地圖連連向他道謝,然後拉着大衛去找那個紀念館。小地圖雖然簡陋了些,但斯圖加特的街道并不是很複雜,找到醒目的路标之後就更容易了。
大衛跟在他後面,嘟囔,“施陶芬貝格家的人欠你錢了嗎?找的這麽上心。”
戴納頭也不回的說,“如果嫌麻煩,那你現在就可以就回柏林,”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大衛連忙解釋,“我的意思的是你從來都不認識這個姓氏的人,為什麽突然想起來要找他們?”
“好了,別這麽多廢話,你只要跟着就行了。”說着,他們就來到了一處庭院前,上面寫着——施陶芬貝格紀念館。“看來就是這裏了。”戴納收起小地圖,看了看緊閉的大門,走到門衛室,敲了敲窗戶。
門衛室裏只有一個年輕保安在看雜志,把小音箱的音量調到最大,正搖頭晃腦地跟着節奏哼歌。
“你好。”戴納推開窗戶,裏面聲音大震得他眉頭一皺。保安眼睛盯着雜志,懶洋洋地問,“請問你有什麽事?”
“呃……我想進去看看,可以嗎?”
保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鬧鐘,“現在是修館時間。”
戴納急得直搓手,“可以我有急事啊!你就讓我進去看一眼,看完之後馬上就出來,我保證!”
“好吧,進來。”保安依然沒看他,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動門。
戴納和大衛抽了抽嘴角,趕緊閃身進去。只是在他們前腳剛離開,電動門還沒來得及關閉的時候,又有一個不速之客來到門衛室,他對年輕保安只說了一句話,“我要進去。”
關到一半的大門“嘩”地又重新打開了,一點猶豫都沒有。
……
“你呆在這兒,我自己進去就行。”戴納站在紀念館門口的臺階上,對打算一起跟進去瞧瞧的大衛說。
“可是這裏一個人都沒有,你如果又憑空消失了該怎麽辦?”大衛抱着胳膊很不滿,他覺得自從戴納被找回來之後,整個人都和從前不一樣了,具體哪裏不同也不說上來,反正就是生疏了很多,以前還可以借着勾肩搭背揩點油什麽的,現在連手都不讓碰了!這讓單戀的大衛很郁悶。
“那你就可以回去向我媽媽以死謝罪了。”戴納聳聳肩,一臉無所謂,“放心吧,又不是變魔術,我怎麽可能說沒就沒了啊,你在這裏安心等着,我很快就出來的。”說完,拍拍他的肩膀,一溜煙竄了進去。
大衛無語的站在寒風裏,然後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只是他這個白眼還沒翻完,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朝這邊走來,只是在經過他身邊時,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大衛頓時覺得周身一冷,縮了縮脖子,趕緊找了個避風的走廊,以免再被凍感冒了。
不過,那個男人的眼神可比這天氣冷多了……大衛胡思亂想着,倚在牆上拿出手機聽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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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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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