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11)
用他們誘敵,你以為能贏?最後,我們能出去?他們還不是一樣的要死?”
卓
少傾被簡檀的反問搞得說不出話了,其實事實的殘酷就在此,其實怎麽,都是死吧。但是,他又問:“為什麽死的是他們?為什麽不是其他人,為什麽有些人坐着看,為什麽他們就是送死的誘餌?我相信他們每個人死之前都會有這樣的質問!我在想,公平呢?”
簡檀翻了個白眼,以看奇葩的眼神上下看了卓少傾一眼,深覺為什麽這貨的思想如此詭異,談公平?他簡檀這輩子最不想談的就是公平,也深覺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公平,他們慘?有多慘,見過最悲慘最痛苦的嗎?
他本來實在是不想理會,但是見卓少傾這個樣子,頭發亂亂的,一臉頹喪,眼眶發紅,雖然無法理解他為什麽會對那些士兵感到如此悲傷,但他看得出這又不是做作,不管是什麽他無法理解的原因,反正悲傷是真的,走過來,在他旁邊半蹲下,先把他上下看了一眼,似乎在鑒定此貨屬奇葩完畢,才不冷不熱道:“要不你想不通就這樣吧,下次打仗的時候你身先士卒跟在士兵裏沖鋒陷陣,然後随便找個士兵坐鎮将軍,讓他發號施令,将軍您就往前沖,中幾箭被砍幾刀你那榆木腦袋就開竅了。”
卓少傾黑着臉,簡檀想是心情好了,還幫他拍拍身上的亂草,“真的,不騙你,你去試試,要是不行你來找我算賬,随時恭候。”
卓少傾正想發作,但瞧着簡檀的神色突然就開竅了,簡檀的意思其實也簡單,就像他,一個合格的将軍之所以是将軍必然是有原因的,如果沒了他大家左右也是一起死,讓将軍去當士兵就是浪費,讓士兵去做将軍就是胡來,更可怕的是士兵是無法發號施令的,他要是發號施令大家也就一起死了。簡檀想表達的意思其實就是,要公平,給你公平,士兵和将軍互換可以啊,但是你能做好将軍的角色嗎?做不好的話,對不起,乖乖的做回士兵去。
“簡檀,你一定是心理太陰暗了,我跟你接觸久了你總是讓我認識這個人世的陰暗和殘酷。”卓少傾憋了半晌,只得感慨,他忽然就想明白了,說到底這個社會不管怎樣,都有一個團體利益,沒有本事或者無法讓團體利益擴大化的只能聽那些有本事的,以保證利益不斷擴大,說到底了,你願不願意這根本不重要,這個世界從來都是這樣,自古以來,縱觀古今,都是這樣,而卓少傾能夠更深刻認識的一點就是,古代的制度也決定了,只能是更為殘酷!
其實他也覺得簡檀拿那些老弱殘兵做誘餌,雖然殘酷但是不得不承認,有效,但是他心理始終過不去那個卡子,這會
兒聽簡檀一說,又覺得好受一點,當衆多人連成一個團體的時候,只能犧牲一部分的利益以換取團體的利益,否則猶猶豫豫只會讓本該得到的人失去,讓失去的人失去得更多!沒有公平,只有最本質的殘忍!
這,就是戰争!
“嗯,将軍你慢慢天真又陽光吧,簡某陰暗的人這就告辭了,不敢污染将軍您的陽光。”簡檀說完就走。
卓少傾心裏好受一點反應就快一點,拉着他,“告辭?去哪?”
“我今天過來不是跟你讨論無聊問題的,跟你招呼一聲,辭別了,我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幫你做了,也幫你脫困了,你是不是可以讓我走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想算計你。”簡檀一扯袖子甩開,心想的是就你這蠢材還需要我算計嗎?根本不需要,你自己都能去找死。
卓少傾撲上前去就把簡檀再次扯住,“想走?沒門兒,窗子都沒有!”
他忽然充滿了信心,覺得他縱觀第一場仗的失敗,最英明神武的事就是——死活把簡檀給拖一起!那個同生共死、生死同寝、利益相關!反正簡檀你想看我死也無論如何不想自己去死,我知道你雄才大略舍不得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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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大智慧就是如此,我不需要做,我把會做的利用過來讓他為我辦事就夠了!
簡檀,大爺的軍師非你莫屬!不給我把仗打勝了死都不放你!就賴着你!
“卓少傾,我客客氣氣跟你商量,你若欺人太甚別怪我不客氣!”簡檀頓時臉黑了,揚手出招。
卓少傾見招拆招,心理一下子雖然沒有完全疏通但是通了一點沒那麽多沉重的想法自然反應也快了,怕你啊,同一個師父還師兄呢,讓爺試試你幾斤幾兩,嘴上卻笑道:“簡檀,我發誓我一定對你客客氣氣禮賢下士毫不計較留下來給當個軍師嘛!”
“做夢!我又不是閑得很!老子沒空!有空也關我屁事,憑什麽幫你!”
簡檀真想抽自己一巴掌,他沒事幹嘛去把這貨恢複正常幹嘛,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但是又想,那貨這幾天的樣子實在看着他更心煩,還是這個樣子看起來好歹舒服一點!
“簡檀,好好跟你說真沒商量?”
“沒!”
“那別怪本将軍用強了!”
“你敢!”
“來人!監軍
大人試圖偷襲暗害本将軍,給我帶走!”
“卓少傾!”
“帶走,放我營帳裏去!”
“……”
卓少傾,你別後悔!
簡檀只有這一個想法,但是卓少傾是不會管他到底想什麽的,而且士兵們也不會管他想什麽,“監軍大人,請!小的們就不敢動手了!”
簡檀深深地看了一眼卓少傾,拂袖轉身就走!
旁邊過來的卓一奇和丁封寒對望一眼,同時感慨——簡檀,碰上卓少傾,你認命吧!
作者有話要說:【注意】:本文更新時間由晚間新聞聯播點改為早上新聞聯播點!
好吧,我實在我覺得真心很坑爹,問題是很多事情不以我的意志為轉移,就像卡文這玩意,怎麽着還是卡- -!實在是對不住相信了我23點之前能更新的親們,但是我雖然覺得抱歉對不住你們,但是弱弱地說一句還是想求乃們諒解,我一直努力寫文寫文寫到現在,明天周一,最忙了,還有課要早起……
實在是被考試折騰得不像樣,于是想了又想,如上,還是日更,但是時間改一下,是早上7點更,那樣不管晚上我寫到幾點,反正會放進存稿箱,乃們也不會等這麽久了_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另外,這章寫抽了,9100的字數,于是你們懂的,相當于兩章還多,容許我周一就不更了吧,周二七點見,注意,是早上!這樣大家晚飯後就有很多悠閑的時間能夠看到新章!然後持續到我考試結束,放假了我會把時間調回來!
就這樣,別歌ORZ了==
以下謝謝天心月圓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2-12-16 23:18:26
娲皇氏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2-12-16 09:18:56
于是就醬紫,一臉苦逼地爬上床= =現在是3點鐘,晚安……
忽然想起,再晚幾個小時,真的是應了那句話——天亮說晚安了_
更新
雖說同樣是等同于軟禁在帥營,但是待遇好了不是一點半點。至少現在,簡某人又能吃着特別待遇的夥食,野雞魚肉,燕窩鮑魚,喝着呢,極品綠峰,最重要的呢,還是小侯爺卓将軍親手泡完了然後雙手恭敬奉上的。
“簡檀,簡軍師,您辛苦了,喝茶。嘿嘿,您看看合不合适?”卓少傾一臉堆笑,雙手奉上,簡檀心頭冷笑,冷眼一瞥,“別糟蹋我的茶,經過你的手,再好的茶也都成了漱口水。”
卓少傾絲毫不動怒,把茶奉到他面前,“軍師大人啊,咱不能這樣看,本将軍是拙劣了些,但是重在咱的心意啊對不對?”
簡檀無視,卓少傾這才微有些尴尬,不過還是笑,“那就不請軍師大人喝茶了,來,漱個口也好。”
身子一扭,簡檀背朝卓少傾,“別亂叫,我可沒答應。”
卓少傾嘆了口氣,他這一哄就是一整天,簡檀真是半點也不松口,他“禮賢下士”真是各種法子都試遍了,但是簡檀仍舊油鹽不進,他卓某人耐心也快到極限了。
“簡檀!”哄得口幹舌燥,卓少傾終于忍無可忍把手中茶杯重重一放,簡檀連眼皮也沒掀,他又把茶杯端起來自己悶了一大口,“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幫還是不幫?就想不通了,幫一下你會死啊!畢竟大景打勝仗對你也沒壞處,我要是輸了對你也沒好處啊!”
“所以沒有好處也沒有壞處的事我為什麽要做?我又不是閑得很?”簡檀閉上眼睛,死不搭理,“我也最後說一遍,你是将軍我只是監軍,我沒興趣也沒義務幫你打仗!”
卓少傾一拍桌子,“簡檀,我夠給你面子了!老子我就拖着你,到時候我輸了要死了絕對先砍了你!我看你幫是不幫!”
簡檀閉目養神,睫毛都不動一下,涼涼道:“幫,怎麽敢不幫?你不是吃定我了嗎,我又怎麽會不幫?放心,跟着我,我管你不會死。”
“哎,你看,這才對嘛,簡檀你果然有受虐傾向,敬酒不喝喝罰酒!大爺和言細語你不答應,橫眉瞪眼你就答應了!”卓少傾很滿意地把他為某人泡的茶一口氣喝了,拖着簡檀來到一邊就寝,心情好也就沒扣上手鐐了,安安然睡過去,他好幾天沒睡上好覺,今天得簡檀說了幾句話稍微疏通了一點,又終于磨得他答應,實在非常之心滿意足。
簡檀睡在旁邊也非常安穩,整治卓某人的行動才剛開始呢,而且你要玩,爺陪你玩就是了,讓你擄,就
怕你請神容易送神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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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卓少傾可謂神清氣爽地起來,這幾天都不敢去帶士兵出操,這會兒覺得明白了些,也覺得能面對了,這才深吸一口氣往臨時操練場走。
不過當他看到缺少的那麽多面孔,看到那些傷兵過來跟他告別,離開,那些亡者的屍骨被收斂火化,心頭還是難過得快要窒息,他終究是無法完全抹過這些生命的痕跡在他心頭留下的劃痕,雖然也會安慰自己,假如就算不是他,換做另外的将領,也不一定能夠看破阿裏鹄的伏擊,所以同樣也是死,畢竟他犯的錯誤也不是特別愚蠢至極。
盡管錯誤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由誰來犯至少他覺得還是有區別的,畢竟那些人是一個個他看着死的,他也無法像簡檀那樣漠視。
他深吸了口氣,看着此刻操場上的剩下的士兵,心頭發誓,不管怎麽樣,他承認自己不行,所以絕對不想放開簡檀,很可能就又是多活了幾百上千的人命。
看了會兒出操,就有探子來報,這阿裏鹄慘敗之後消停了沒幾天,就像要報仇雪恨,這會兒探子正是來報他不停騷擾附近的彤林鎮,似乎要把心頭的怨氣撒彤林鎮百姓身上。
卓少傾拿了情報,沉了臉,他對阿裏鹄也實在是很怨恨,他也不是吃虧的主,他不來找,他們歇幾天還要一舉鏟了這阿裏鹄才算是對得起死去的士兵。于是他也不看出操了,回了營帳跟簡檀一說,然後就等着簡檀出錦囊妙計。
但是簡檀依舊看着他的文書,喝着早茶,聽完了“哦”一聲就沒下文了,卓少傾等了半晌,忍不住問:“到底該怎麽辦?你倒是說啊!”
“說什麽?”簡檀擡起漂亮的丹鳳眸子,晶亮晶亮地看着他。
卓少傾一愣,“昨天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你一覺起來就健忘了?”
“什麽說好了?”簡檀充分表達他的困惑。
“簡檀!”卓少傾一拍桌子,“別給我裝傻!昨天你也說了要幫我的!”
“噢。”簡檀一臉恍然,但是随即像看天真傻子的眼光看向他,“将軍你理解能力有問題吧?”
卓少傾再一怔,簡檀悠悠喝着茶,“将軍大人,我說的是管您不死,畢竟你連死都要拖着我,這個你放心,我是絕對不願意跟你一起死的。所以你盡管随意自己決斷去,出了什麽爛攤子沒事,我幫你收就是了,要是輸得太
慘也沒關系,保一兩個人的性命簡某還是能做到的。”
“……”
卓少傾這才完全體會到簡檀話語中的意味,意思是,他只管他不死而他自己也沒性命危險,其餘人随便死,他是不幫他要打贏的!可他誰稀罕啊,他就是不能再讓這些士兵白白送命了,不然他至于這麽拖着簡檀麽,還不是對自己沒什麽信心,生怕一不留神又多增添無辜的傷亡,而且簡檀精明得跟什麽一樣明顯比他要本事會算計也不會徒增傷亡!
“就這樣吧,我這忙着呢,将軍你請好。”簡檀把目光移到書面上,擺明他懶得再理的樣子。
“簡檀,你信不信明天我就拖你上戰場!到時候刀槍無眼,我看你怎麽着!”
簡檀懶洋洋瞥他一眼,“無所謂,大不了一起死了就是了。你我一死,接下來那些士兵也一個個都跟着死,大家一起上奈何橋,希望不會塌。”
卓少傾當即冷笑一聲,“我才不信你會舍得死!”
“唉……這有什麽辦法?”簡檀仍舊是懶懶的聲音,“誰讓我碰見你這蠢材?真是承蒙将軍你看得簡某,以為我無所不能了是吧?我又不是神仙,你自己愛找死我也不能每次都能把你從絕境拉起來。”
卓少傾眯起眼睛,對簡檀這種态度表示很惱火,“簡檀,怎麽說也是這麽多條人命——”
“好了,別跟我扯人命扯同情,一提這個我特別煩,我還就這樣了,不用想着勸我棄暗投明了。”簡檀把書拿高些,直接懶得看卓少傾,“你不會真的死蠢地以為每次我都能在那種條件下大顯神通逆轉戰局吧?”
“簡檀,你明明有能力卻袖手旁觀,回頭打了敗仗我的責任是無法推卸,你信不信我參你一本你明明有辦法卻死都不說,同在軍中,嚴格說起來,你怎麽沒有義務了?”
“簡某向來身居深院,讀讀書弄弄文喝喝茶,這些刀槍無眼砍砍殺殺的事我怎麽能會呢?”
這意思就是明擺擺的——你去參吧,反正有誰信你?
“上一場戰,明明就是你指揮的,你獻計的,你想賴掉也不是那麽容易!”
“将軍,贏一場那叫運氣,算不上什麽,你請好想辦法證明我是真的深谙兵法吧。”
卓少傾一而再再而三被噎得怒了,上前拎起簡檀,“你看看外面,你看看那些士兵,他們一條條都是鮮活的生命,在你面
前就那麽死了,你真的就那麽忍心?你他媽的你心到底是什麽做的!”
簡檀被他這一抓憋着的火氣也起來了,揚手出招就往他面門招呼,卓少傾一側,簡檀擡腳就踹,只得松了手退了開去,簡檀理着衣襟,看着他冷冷一勾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陰陰的弧度,森然道:“我心若石,不要跟我扯任何無意義的廢話。哪有這麽多的好事,你不是無法無天威風凜凜嘛,綁了老子還妄想爺給你出謀劃策,做夢!我清楚明白跟你把話撂這,死多少人我從來不在意,你不死就好了,你要不忍心你就來求我,條件也放這,我做了你将軍的事你沒理由閑着,這仗多久打完,你就給爺暖多久的床侍多久的寝!大爺是做利益買賣的商人,不是搞慈善開庵堂的,沒那麽多高尚的情操!”
“!”卓少傾臉黑得說不出話,再說什麽關于禮義廉恥、人命死活的事對簡檀根本不會觸動半分,他對簡檀這樣的冷漠實在非常惱火,他油鹽不進,真是心若磐石,他已經放棄了說服打動他的打算,而且沒法說服,什麽報應什麽天譴,他也不怕!
卓少傾出去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最後說了一句,“我明白了,是不是所有的人在你心中根本不過當做棋子,就像你用五百士兵做誘餌做棄子,你根本就完全漠視人命漠視這一切!”
“棋子?說得好,就是這樣。”簡檀聽完,點頭,涼涼笑了,卓少傾也不再意外,算是真正認清他的冷漠,轉身出去,在放下簾子的那一刻——
卻聽到他蒼涼的反問:“誰不是棋子?你我不都一樣?我為什麽會被派來跟你一起?大家都是棋子,誰需要同情誰?”
卓少傾轉身,卻只看到剛好垂下來的簾子輕微擺動,他想伸手去揭,在瞥見那一抹茶白的顏色瞬間停了手,營帳裏傳來若隐若無低低的喃喃,“噢,不,你比我好,做棋子也是分高下的……所以你還有心情去同情別人……呵……我只同情一種人……”
營帳裏喃喃的聲音越來越低,他再也聽不清簡檀後面的話,有些神思不屬地在營地裏走,看着一個個士兵操練,來回巡邏,腦中揮之不去的是簡檀的後面的話。
卓少傾倒一時間忘記了,簡檀本來就是那樣一個人,因為冷漠而狠辣,似乎不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他不過是近段時間忽然覺得,他也是有柔和的一面,而且不是一兩條人命,是成百上千可能會觸動他一些,但是他很明顯想錯了。
棋子?簡檀原來是把所有人看做
棋子,也把自己也看成別人的棋子,這樣說來也不錯,簡崇宗一而再再而三地逼他,太子等覺得他不能用了也擠兌他,上次在牢房裏聽牆角,卓少傾記得他說,他什麽也沒有……
卓少傾站在彤林坡的後山,冬天的天空灰蒙蒙的,像極了那身茶白衣衫淋了水的顏色,腦中反複掠過那個雨夜簡檀跪在皇宮外面的情景,若不是那天他去了,簡檀可能在那裏一跪就是一夜,沒有任何人會去看他一眼。
山風呼嘯而來,卓少傾不由自主顫了顫,有一種寒從心裏由內而外,做棋子也是分高下的,簡檀新晉紅人,外表光鮮,其實是最悲涼的一種。
士兵是因為生活因為信仰,至少保家衛國,有親人有戰友,而簡檀身處朝堂,所有的親人包括皇帝包括太子等哪一個不是他的親人,只不過大家都把他當做實現利益的棋子,有什麽比得上被至親的遺棄還有被親人冷漠地利用?在這過程中,他孑然一人,上應皇帝下應官員,中間還要有個他卓少傾要權衡,一步一步如履薄冰,他還把他拖下水,先是軟禁再來擄劫,這會兒還要逼他,他有什麽資格去逼他?為了減少傷亡人命重如山這種沉重的借口就去壓他?就可以拿去逼得他出計謀?簡崇宗派他來幹什麽,不是讓他來輔佐他打勝仗,他回去交不了差本來就少不了一番斥責,他卻還要一步步逼他,還要把勝仗打得漂亮,卻忘了想過簡檀的立場……
卓少傾轉身往回走,掀開簾子的時候他覺得手有些抖,簡檀斜斜倚坐在椅子上,左手支着扶手,按着額頭似乎有些累了,掀開簾子的冷風吹進來把他驚了一下,才擡起頭來看着卓少傾。
“簡檀,我問你個問題,你是不是深谙兵法熟讀行軍用兵之道?”卓少傾看到簡檀剛剛一瞬間閃過的疲憊,忽然覺得有些心疼,他覺得他真的錯了。
簡檀聽得他語氣沒什麽不妥,只是單單的詢問,也就點點頭,又帶着傲氣說了句,“比不上你爹,但若單論這東南山間地形作戰,你爹就不一定比得上我。”
“嗯,這一帶地形特點自然是你熟。”卓少傾也點點頭,簡檀這樣子就像是被他看見一面軟弱,急切又想找一點讓他覺得自豪的東西借以維持他一些微妙的自尊,他便大方成全了,何況他知道簡檀也不喜歡虛誇,而且這人的本事哪一樣不是一流的?
簡檀被他一附和,反覺有些怪異,只道:“我有能力也是我的事,我不會平白幫你,你拍馬屁也沒有。”
“嗯
,自然是你的事。”卓少傾微微一笑,“靠別人都是靠不住的,我也不打算讓你幫我了。”
簡檀有些意外地挑眉,卻聽卓少傾道:“但是我打算要你教我兵法。”
“我,教你?”簡檀實在覺得很新鮮很意外,站起來上下看了他一眼,走到他身邊,很欣賞地點點頭,學兵法是很麻煩,但是學成了就是自己的,也不用再去有求于人,“可以啊,但是我也是沒有誨人不倦這種無私高尚情操的——”
卓少傾橫了他一眼,似乎早想到他會有一言,索性直接打斷他先一步開口,“十次。”他說着目光勾啊勾地瞟瞟簡檀□,再瞟瞟床,然後再瞟回簡檀臉上,一臉大爺沉痛豁出去的價,不能再加了,再加大爺拉倒不幹了。
十次?簡檀當然是深刻覺得他虧了的,當初開的是打多久就暖多久的床侍多久的寝,這會兒讓他教他其實也就是變相也讓他出謀劃策個,甚至他還把他的兵法學了去,他才開價十次!于是簡檀頭一扭,表示他還不賣了。
“簡檀,你要想啊,大爺一次咱們哪一次不是打賭打得很大的,你看看上次就是一半金礦,十次絕對差不多幾百萬兩銀子了,你不能太黑了。”
“人命多少錢?将軍你學了兵法一場仗打下來挽救成百上千的枉死性命,一條命怎麽着也得幾十萬兩吧,你看看你這價是不是太低了?救的人都不知道是十次的多少倍,将軍你一夜得有多值錢就換幾百條命了?而且是從我這裏學走的,随便一出師我保證大景将軍名列前茅,所以這價低了,低得狠了。将軍你不誠心那就算了。”
“簡老板,你這樣算就不對了,你說我們買一樣東西是看效用和偏好。何為效用何為偏好呢?來,我跟你細細講講。”卓少傾很自然扯着簡檀先讓他坐回去,再把另一邊他的椅子搬過來,坐他對面,“哎呀,你看,這多像東西和談的商業會晤,說起來我們還從來沒交流過經商理念吧,順便交流學習。”
簡檀被他整得一愣一愣的,心想左右沒事就看他怎麽折騰,效用是什麽?偏好又是何意?他覺得這個人腦子裏總有些奇奇怪怪的名詞。
于是就開始了卓少傾開始為簡檀普及現代的經濟學名詞理論,目的只有一個,把簡檀忽悠完以最小的成本拿到最多的消費者剩餘。
……
“總而言之,效用和偏好就是這麽回事了。”
簡檀翻個白眼,其實不就是
通俗的道理被他整個新名詞裝那啥麽,但是這一番談話下來,和和氣氣過程中也交流了一些理念,各自都頗有幾分惺惺相惜的味道,聽得卓少傾總結完了要聯系實際了,“所以雖然本将軍的十夜可能對人家來說不算什麽,但是通過分析,我覺得監軍大人你對我的十夜是存在特殊偏好,也能達到經濟效用最大化,不然你就該要價金子或者其他,所以,咳咳,這個價格不算低了。”說完,卓少傾瞪着簡檀,飛快又補充了一句,“別昧着良心說話,咱們都懂的,做生意嘛,讨價還價講個誠信最好了,對不對?而且夜夜侍寝什麽的,簡檀你就不怕精盡而亡?你也不至于每夜都會做嘛!”
于是,簡檀默了默,點點頭,“好吧,姑且贊同,我是存在你所謂的消費者特殊的偏好,但是,還是太低了,三十次!”
“太高了!頂多我再加一次!”
“二十五次!”
“十二次!”
“大家都要退步,我讓步這麽大,卓老板你不覺得你太小氣了嘛!”
敢情在下面的不是你,卓少傾瞪着他,一拍桌子,“十五次,決不加價!不幹拉倒!”
簡檀也一拍桌子,“二十次!不二價!”開玩笑,你會拍我不會拍?
目光交鋒,分毫不讓!
半晌卓少傾扭頭就走,簡檀也扭頭轉身,各自試探對方的價格底線,此刻兩人完全商人屬性碰撞,演化成一場商業性質的談判,就看誰能讨得了便宜。
卓少傾走到門口,簡檀餘光瞥着他,沉住氣。卓少傾伸手掀開簾子,決定要沉住氣,腳邁出去的瞬間,他心頭實在嘆了口氣,有些悲哀難道自己對簡檀的魅力不大了麽,要是他簡檀這麽一說他絕對點頭就說好的!
一只腳邁了出去,另一只腳也正準備邁出去!
“哎……”“喂……”
兩聲幾乎同時發出,各自一喜又各自懊惱,操,就應該多等一瞬的。
“簡檀,再各退一步呗,大不了我加點福利,但是十五夜已經很關系到大爺顏面,不能再加了。”
簡檀眸子再他身上一轉,想了想,“侍寝嘛,十五夜,但是這冬天也怪冷的,就給爺夜夜暖床吧。”
“……”
卓少傾想了想,最終無奈點頭,暖床雖然不好聽,但是是幫他捂個被窩嘛,又不掉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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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檀,你不能藏私,你必須傾囊相授,否則你違約,咱們合約作廢別怪我收你違約金三十次!”
簡檀勉強也聽懂了他所謂違約金,看着他似笑非笑,點頭,教個徒弟就教個徒弟,你學得好對我也沒壞處,藏私幹嘛?
至此,兩人談判費時近一個時辰,終于談完!
卓少傾立刻拿了桌子上的兵書放簡檀的桌子上,一臉期待地示意,咱們快開始吧,簡檀卻勾勾唇,按着他的肩膀,讓他轉身面朝床鋪。
“操,簡檀,這是大白天!”卓少傾自然會意,剛喊完,被簡檀一推毫無商量地推床上。
“午睡。”簡檀已經壓了下去,很利索地動手扒衣服,“大爺早困了,被你拖這談了一個時辰,更困,午睡!”
“簡檀,你別忘了咱們早有君子協定,就算是一夜不能超過三次!”
“午睡一次,晚上兩次,還有意見嗎?”
“……”
卓少傾悲憤了,“不帶午睡也算的,剛剛只說是晚上!”
“那也沒說不算,少羅嗦!”
“回頭要是有人進來呢,大白天的!”
“我叫封寒到外面守着?”
“……”
卓少傾又沒語言了,叫丁封寒守着是沒人進來了,不就是等于告訴卓一奇和丁封寒他們在做什麽不純潔的事嗎?直接招來兩圍觀的啊!很快,他身上一涼,衣服已經被扒幹淨了,感覺股間一根堅硬,頓時又叫,“靠,簡檀你要痛死我嗎,急你大爺啊,潤滑油!”
“知道知道,真嬌貴!”簡檀很嫌棄地一拍他屁股,“你買的那玩意呢?”說完又笑了起來,“哎呀,你看你多有先見之明,早早就買這麽大一盒,現在知道誰讓誰把它用完了麽?”
卓少傾頓時窘了,真是千算萬算沒料到原來他是幫他自己買的,只好悲憤地爬了起來把藏起來的潤滑油給拿了回來,心頭暗自發誓,十五夜而已,時間卻這麽長,剩下的夜晚誰上誰就不好說了!
“嗯~……啊~簡檀你給大爺我輕點,否則早晚我要你好看——嗯~”
(于是在小紅銷魂的叫聲中,以下省略不和諧內容一萬字!)
簡檀做完了,不管是多日來的怒氣和欲望都得到一定程度的發洩,渾身舒爽地開始午睡,
卓少傾看着背對着他的某人,忍不住扭過身去,把他抱住。
簡檀眯着眼睛推了兩下推不開,皺眉,“欠操?”
“老子都給你上完了,給我抱着睡一下怎麽了?”
簡檀被如此彪悍厚顏無恥的話打擊得無語了,又困,也就不愛理了,卻聽卓少傾又道:“冬天冷啊,抱個人暖和。”
他不說話了,卓少傾抱着他,簡檀雖然大多時候是冷的,但總有暖和的時候,正如現在……當然不排除是剛進行某種運動之後,但是他想,其實聯系起來看,現在的簡檀比當初的他做這個的時候真的是溫和太多了。
他覺得他有些喜歡這樣抱着他,就想靠他靠得近近的,其實能夠答應他,卓少傾覺得本身對他這個人經過那些事,已經不是很排斥了,簡檀這人就是這樣,冷漠不去同情別人,但是同樣他對于加在他身上的悲涼也從未指望別人的半分同情也不需要,有一點點傲氣……
卓少傾忽然覺得心頭抽痛了一下,就在剛剛的瞬間,他忽然想起簡檀的話,他只同情一種人——哪種人?
簡檀說的聲音小,剛才他聽不見,此刻,卓少傾似乎是知道了。
當炎涼前路一路走來,他早就習慣了冷漠,不管是對別人,甚至是自己。卓少傾同情那些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士兵,其實這個時代像那樣死去的士兵成千上萬,但卻才知道,無法掌控自己命運是種悲哀,更悲哀的卻是,明明知道結果,卻一步一步被命運咒詛沒人強迫卻還是不得不走入命運藩籬的那種人。
人只會同情比他們更不幸的人,所以——
那種人,該是比他更不幸的人。
卓少傾忍不住把他抱得緊了些,這人一路過來,面上是謙謙和和的微笑,就用這冠絕天下的笑,新晉權貴的榮耀,把一身孑然和蒼涼,藏在光的陰影裏。
他這一動作,卻又換得那人不舒服地推了推,“你幹嘛?”
卓少傾恍又驚覺,松了松手,只笑,“我冷行不行?”
那人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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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