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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淩寒的臉色看着不算好，宋望識時務地繞過了路仁甲去了夜總身邊。

夜淩寒不是一個人過來的，他身後跟了一個精瘦的中年大叔，大叔穿的唐裝，手裏端了兩個文玩核桃把玩着。笑呵呵的慈眉善目的看着宋望說道：“小夜你吼那麽大聲做什麽，小路這孩子能有什麽壞心思。這個就是小宋了吧？模樣真俊俏。”

“0395。”宋望碰到了不認識的人，立馬滴滴了他的系統。問道：“這是？”

“夜誠。夜淩寒的三叔，分家其中的一支。”0395立刻調取了資料，做出了最快的回應。

宋望眨了眨眼睛，問道：“那我該認識他嗎？”

0395說道：“不認識。在此之前宿主大人您并沒有同夜誠見過面，夜淩寒也并沒有同您提起過。所以您并不應該認識他。”

宋望了然，擺出一副無辜的姿态先是同夜老三打了聲招呼，然後靠向了夜淩寒，問道：“這位是？”

夜淩寒微不可察的将宋望往自己身後藏了藏說道：“這是夜家冀北分公司的負責人，夜誠先生。論輩分你要和我喊他一聲三叔。”

“三叔好。”宋望探出一個腦袋乖乖叫了人。

夜誠頗有些意外。傳聞他這個侄子一直心有所屬，和這個姓宋的小東西結婚八成是另有打算。不成想今日一見面，夜淩寒看起來對宋望還是頗有維護之意。看起來還挺寶貝他這個便宜小男媳婦兒的。

路仁甲笑意盈盈走了過來，先是對着夜誠打了個招呼：“三爺來了。”

繼而看着夜淩寒，眼睛裏橫波暗湧，委屈道：“夜總何必這麽生硬，我只不過是碰到了熟人，過來說兩句話。是吧，宋先生。”

說着朝着宋望眨了眨眼睛。宋望汗毛直立，原來真的有男生可以像只狐貍一樣勾魂，把眉眼抛得如此自然。只是宋望不僅沒有被勾搭到，反而驚恐萬分地後退了一步。

夜淩寒并不搭理他，只是對着夜誠冷硬地點了點頭說道：“人也見了，招呼也打了。三叔您忙。我就先帶着小望失陪了。”

說着也不顧兩個人的反應，拉着宋望直接離開。臨走時宋望路過路仁甲的身側，那孩子往他手裏塞了什麽，朝他擠眉弄眼的，估計是在暗示他們之前的對話。宋望笑了笑，不予理會。

夜淩寒在大堂找到了鄭迪，囑托她盯着點酒會，要是有什麽事情就及時通知他。鄭迪點頭，表示她會仔細盯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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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沒有旁人的地方，夜淩寒松開了一直握着的手腕。有一說一，青年确實瘦的過分，一個成年男子的手腕，夜淩寒可以輕易圈住不說，還能餘出來不少。

夜總咳了咳，解釋道：“他們都在看着呢。做個戲。”才沒有真的想拉你。

宋望點點頭表示理解，轉動了一下被握紅了的手腕，無心和他糾結這種微不足道的細節，伸出了另一只手裏一直握在掌心的紙條。

因為一直被攥在手裏的緣故，紙條已經被汗水打濕了邊緣。宋望沒想到會這樣，有些尴尬地捏着紙條，一邊展開它一邊說道：“剛剛路先生塞給我的，我不知道這裏面寫了什麽。”

上面是一串數字，通過位數來看應該是一個手機號碼。宋望展示給夜淩寒看，說道：“他突然找過來，好像是需要我幫忙做一些什麽事情，聽他的意思應該是夜家的人指使的，但是我沒有套到更多的信息，因為你突然過來了，這只是我簡單的推測。”

說着将手機打開：“這裏有完整版的錄音，你可以聽聽看。”

夜淩寒挺意外的，沒想到青年會和他說這些，也沒想到這個人看着傻傻呆呆的居然會這麽機靈。

插上耳機聽着手機裏的錄音內容，夜淩寒心裏是說不上什麽情緒，我們或許可以把那種如同初雪消融柳條抽枝般絲絲縷縷的喜悅稱之為竊喜。夜淩寒聽着錄音裏兩個人的對話，心裏卻在竊喜青年對他毫無保留的坦白。

錄音截止到夜淩寒的聲音響起，戛然而止。宋望見他們夜總聽完了，滿以為他會和自己進行一番關于商戰的激烈分析，或者關于林風眠展開一段情感糾葛。但是夜淩寒卻是拿着手機，指着那個電話號碼問他：“為什麽不答應他的提議？”

“所以我覺得是夜家……啊？”宋望表情疑惑，他沒想到夜淩寒第一個問題居然是這個，原本想說的話禿嚕出來一半腦子才反應過來夜淩寒問了什麽，一時間卡了殼。

“為什麽不答應他的提議。”夜淩寒特別淡定的又重複了一遍。

因為……

其一，沒有必要趟這種渾水，宋望知道一旦他答應了必然很多麻煩，嚴重了可能會威脅到自己的安全。

其二，路仁甲畫的那些大餅宋望根本不感興趣，他畢竟不在意那些。

其三，宋望手握劇本，知道夜家這些人根本搞不過夜淩寒，能制裁夜淩寒的只有林風眠。還是憑借着夜淩寒對他的那份喜歡。

其四……

宋望有一大堆理由選擇不答應，但是腦子響起了系統一連串的“滴滴”聲，瘋狂提示着宋望，他這樣回答是在人物崩壞的邊緣徘徊。

現在的積分，他還不配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0395在提醒道：“如果是原來的宋望，會說是因為喜歡夜淩寒。”

宋望沉默了。

他深吸一口氣，低下了頭，不去看夜淩寒，小聲道：“怎麽答應啊。夜總您明明知道……”

宋望聰明的運用了一個留白，只要不傻，都應該明白他含糊不清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什麽。但是夜淩寒并不想這樣放過他。他第一次展露出一個邪魅霸道的總裁應該有的一面，伸手掐着青年的臉，強迫他擡起頭直視自己。入手的觸感是一片綿軟，和想象中的一樣好。

“知道什麽？”夜淩寒看着他的眼睛逼問道。

淦！宋望怎麽不知道他們夜總還有非要追根刨底的習慣。

青年抿着嘴巴，半響後憋出了細若蚊吟的三個字：“喜……歡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喜歡二字帶着什麽奇怪的魔力，至少在這三個字脫口而出的一瞬間，宋望沉寂了三十年的心感受到了一點情真意切的悸動。左半邊胸腔裏面有東西加快了跳動，铿锵有力。

“什麽？”夜淩寒暗爽，挑眉說道：“沒聽清。”

宋望深吸一口氣，開了頭接下來也就沒什麽難的了。他醞釀着情緒，暗自掐了掐掌心，得益于原主敏感的痛覺神經，宋望飛速紅了眼眶，像是在說臺詞一樣，看着夜淩寒泫然欲泣道：“夜總你明知道，我喜歡你。”

夜淩寒徹底爽了，耳根迅速竄起了一抹紅。他松開了手，輕咳一聲強裝淡定揉了一下青年紅了的眼尾，壓低了聲音說道：“知道了。”

宋望不明白夜淩寒好好的為什麽突然要用這種氣泡音說話。不過幸好夜淩寒盡快把這一頁翻篇了。

再墨跡一會兒，他要心跳到演不下去了。

“所以，夜總您有思路了嗎？關于路先生背後的人。”宋望捏着紙條正色道，“我覺得路先生不可能無憑無靠來找我的，既然找過來了，還說什麽夜氏的東西永遠是夜氏的，八成是……您家族裏的人。”

夜淩寒點頭，問他：“你覺得會是誰？”

宋望想了想，說道：“夜誠。”

夜淩寒笑了，這小東西還挺聰明的，他接着問道：“為什麽？”

他想聽聽宋望的想法。

宋望不假思索道：“我只認識這一個啊。”

……夜淩寒收回剛剛誇他聰明的話，哭笑不得地點點頭，說道：“恭敬點叫他一聲三叔，說白了，不過是一個分家。以前我父親在這個位置的時候，他就不是很安分了，只是沒從父親那裏讨到什麽好處，才老老實實待在冀北分公司的。現在換了我，心思自然又是活絡起來。”

夜淩寒揉弄這青年的發絲，說道：“不必理會。我能處理好的。你能告訴我這些，就做的很好。”

宋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過了一會兒像是想到了什麽，捏着那張紙條問道：“如果我沒有聯系他們，會不會讓他們知道我已經和您坦白了，以此打草驚蛇啊。”

夜淩寒看着青年憂心忡忡的面容，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打緊，當然你也可以聯系他們，看看對方的意思，你要是不願意，可以無視掉。”

既然對方敢來，大概就是不怕宋望說出來。放在早幾個月青年對他說這番話他是不會信的，甚至不會放在心上。因為夜誠了解到的夜淩寒厭惡極了宋望。

只是沒料到短短幾個月，有了這麽大的變化。

夜誠沒料到。夜淩寒本人也沒料到他會慢慢不再排斥宋望。

但是這也是讓他一直迷惑的地方，在夜誠認知裏他倆的關系，宋望根本接觸不到任何關于夜淩寒工作的東西。到底有什麽值得夜誠利用的。

宋望翻弄着那張紙條，猶豫了半響，說道：“我聯系着試試看吧。說不定，會有什麽有用的東西呢。”

這算不算“雙面間諜”啊，想想還有點刺激。

【作者有話說：呼～不能再讓夜老狗這麽得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