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求凰2

宮廷晚宴,寒風凜冽,謝乘風看着使者周原,道:“不知使者來此為何事?”

周原笑了笑,道:“為了青國與洛國的聯姻。”

青國有一公主,名叫謝璇。

謝璇長的秀氣,宛如高傲的鳳凰,她也因此被謝乘風封為凰公主。

“哦?難不成青國要将凰公主嫁給朕?”楚淩笑着對周原道。

周原看着已經四五十歲的楚淩,只覺得好笑,道:“陛下即便可以娶凰公主為妃子,恐怕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楚淩笑了笑,道:“那麽可是為了朕的太子?”

“是的,陛下的太子在諸國是一個名人,聽聞博覽群書的書公子就是他在文壇的化名。”

楚淩看着周原,道:“還有何事要求?”

周原看着楚淩,道:“臣陛下覺得太子應該過去青國作質子。”

楚淩神色微妙,難看至極,一拍龍案,道:“此事絕無可能,還請使者快些離開!”

周原看着楚淩,笑了笑,起身大度離開。

這寒霜已消,贏國的使者也來到了朔國,可是卻被朔國皇帝趕走了。

秦朗也在贏國大怒,道:“朔國不識好歹,大軍發往邊境,朕要滅了朔國上下!”

十日後,贏國的大軍還真的來到了朔國對面,在他的對面也是青國,兩國聯手,青國必滅。

朔國的皇帝姓尹。

尹君不比平陽君謝乘風,也不是洛國的楚淩君。

可是他也有些本事,看着這天下間最絢麗的土地,不知在思索着什麽。

忽然間,好多人來到了皇宮,朔國的皇帝本不想參與,可是這四國已經亂了,其他的六國已不知該做什麽。

“陛下,那大軍已到朔國邊關。”

尹君微微一笑,道:“讓他們進來吧,明日就去找洛國的麻煩了。”

洛國楚淩怕是要坐立不安了,尹君很是明白,這天下分不久了,十國天才輩出,誰可以主天下浮華?

尹君将剩下的魚糧丢入水中,随後朝着深宮而去。

“我從黑暗之中來,你呢?”

飄飄渺渺的深宮傳來疑惑。

尹君笑了笑,将劍丢給了那個鬼一般的人物,道:“替我做事,我還你自由。”

鬼一般的人物從黑暗中走出,渾身被鐵覆蓋,厚重無比,看着尹君道:“你究竟是何人,我為何要做你的走狗?”

他要看,他要看這個人,可是那個人在哪兒?

他就是掙脫不開最後的鎖,尹君明明就在眼前,為何就看不見!

尹君取出一枚鑰匙,看着鬼,道:“我是君,而你是我的客人,本不該鎖着你,可你有些不聽話。”

“我可是昭國的太子,昭國人!”他嘶吼,他有傲骨,可現在不能不折腰……

“你想要什麽?”

尹君道:“朕要青國平陽君謝乘風的人頭。”

鬼哈哈大笑,道:“我是百裏蘇,昭國君位傳人,你是君,本宮未來也是君!”

尹君笑了笑,不知從何處取出了短匕,将短匕落在他的脖子上,道:“你怕死嗎?”

百裏蘇笑了,道:“你看我怕死還是不怕?”

尹君道:“你的确不怕,可是你似乎忘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的手裏,來人,帶她上來。”

那是一個更為落寞的女子,長發披散于額間,遮擋了她的眼睛,本該美麗的眸子,可失去了光彩。

百裏蘇看着尹君,道:“那人的畫像給我!”

一頁紙丢在百裏蘇的地上,落在劍上,他拾起劍與畫像,道:“青國之君的人頭,我必取來,到時你若反悔,我就殺了你。”

寒風吹着百裏蘇,長長的落寞的長發,臉上的傷痕,手臂未幹涸的血,他神色冷漠,一步一步的前往青國的土地。

昭國在很遠的地方,他如果要回去,那也是很快的,可朔國的女孩,星語還在等他。

風清看着一人離開了朔皇宮,他看着那個人,總是覺得很熟悉,可不知是誰,呢喃道:“許是一個故人,可已不記得。”

咻咻咻——

風入骨,可熱血已起,百裏蘇看着青國的皇都,道:“不知江歸去會見到嗎?”

江歸去還在邊塞,謝乘風現在身邊唯有江家與謝家的兩位才俊,一個叫謝略空,一個叫江棋地。

他們二人劍法極為了得,雙劍合璧,江歸去也不是對手。

可百裏蘇流淌着大統天下帝王的血,他無懼任何人!

謝乘風聽說了宮裏來了個劍客,渾身是血,來到他們的面前就暈倒了。

平陽君很想見一見那劍客,他來到了宮中的一處柴房,那劍客可是住在這裏?

影子已見到了,還真是一個蓋世猛虎。

“你就是那染血的劍客?”謝乘風道。

百裏蘇道:“在下景陽城人,陛下叫草民良夜就是。”

謝乘風看着良夜,道:“良夜啊,真是個好名字,只是不知你為何淪落于此?”

百裏蘇看着謝乘風,笑了笑,道:“陛下可知江湖?”

謝乘風道:“江湖朕知道。”

江湖是最為險惡的,不少人因為得罪了一個人,他們就被滅族。

謝乘風深感同情,道:“不如随朕吧,你要什麽,朕給你什麽。”

百裏蘇看着謝乘風,笑道:“那真是多謝陛下了。”

可有些東西,你怎能給我呢?

謝乘風問:“你要什麽?”

百裏蘇搖了搖頭,道:“草民不知。”

他還能有什麽?

一個人,還有一把劍,百裏蘇将劍收了起來,看着謝乘風,道:“陛下,草民可以領兵!”

“領兵?”謝乘風有些擔憂,這人是個劍客,入宮來,不知是為了何事,這般給他兵權,誰服?

“是的,草民想要領兵,攻打朔國。”百裏蘇低着頭,不讓謝乘風看見他的神色。

謝乘風道:“擡起頭來,讓朕好好看看你的眼睛。”

百裏蘇擡起頭,雙目滿是血紅,殺意綻放,不知為何,他的殺意卻讓謝乘風很舒服,道:“好,不愧是猛将啊!”

百裏蘇沉默着,劍握緊的又松開,天已暗了。

皇宮多了幾個劍客,他們都是厲害的人物。

謝略空,江棋地二人都在。

酒過三巡,一人問:“陛下,不知這新來的是何人?”

“此人名叫良夜,他現在可是掌邊防軍的偏将。”

那将軍看了眼百裏蘇,道:“不知你有什麽本事啊?”

百裏蘇拔出劍來,道:“将軍可是要比比劍?”

“哦?不知道你有什麽本事,在下正好領教一下。”他朝着百裏蘇走來,劍再也忍不住。

嗖——

這步法極快,可卻偏了,百裏蘇淡淡的看着他,甚至還可以看見他驚駭的眼神,劍已刺入他的身體裏,他又看見了他恐懼的神色,一點點的如花般綻放。

好鮮豔的血。

龍椅之上的謝乘風笑了,道:“真是好劍,真是好劍啊!”

劍抽了出來,那人已斷了氣,倒在地上,謝乘風揮了揮手,便有人走來,将那人抗走。

星夜之下,百裏蘇的劍還有些抖,他已經很久沒有殺過人了,所以心有些熱。

劍自然有些抖,謝乘風走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良夜,他的兵馬已歸你,朕要看到旗幟插在贏國的每一處。”

風清看着青國的兵馬已到,他們是為了幫助朔國,可誰知這朔國在他們身後的兵馬,早已經暗度陳倉?

這已換了兵,大多數都成了贏國人。

“該是時候了。”風清道。

張錦看着無數人朝着朔國的城池而去,然後爆發大戰,那朔國身後的大軍也已動了。

血肉橫飛,眼看着贏國快要撤離,青國士卒紛紛湧上,乘勝追擊。

可變化突生,原本在前面跑的贏國卻折身厮殺。

這亂了,江歸去怎麽還不知?

一柄劍不知從何處來。

江歸去擋住那劍,看着朔國劍客顧若辰,道:“顧将軍這是何故?”

顧若辰道:“青國已如太陽西下,接下來就會是洛國覆滅于此。”

嗖——

他的劍不知不覺的出擊了。

顧若辰輕輕一動,血飛濺,他的手臂被劃破了一道口子,江歸去一劍又來,頗有當年江直上不要命的性格。

一聲大笑從別處來,風清道:“這名士鬥劍,怎能少了我風清?”

江歸去嘆息,道:“這天下名士如過江之鲫,何必苦苦尋我。”

江歸去雖是青國的劍客,可他的名氣也不是特別大,誰有這風清那麽大的名氣?

畢竟風清可是從朔國逃出來的,誰也不能在一國的追擊下逃出來,有也是個別之人。

江歸去已經窮途末路,他已經無處可逃。

看着星光下的劍,他避無可避。

謝乘風看着江歸去的首級,驀然無語,忽地笑了,道:“這朔國與贏國演的好戲。”

洛國現在還能怎麽辦?唇亡齒寒,他們不得不出兵援助青國,一旦四國實力被打亂,洛國還有活路麽?

楚淩看着青衣門的掌門人,道:“不知愛卿可有良謀?”

楚凝道:“青國是術法之國,他們的術何等詭異?他們還會有實力可以阻攔朔國與贏國的圍攻,陛下,當今還是穩固自己的實力比較好。”

楚淩笑着,道:“想不到你竟然怕了。”

楚凝閉上眼,道:“陛下要一意孤行?”

楚淩道:“正是。”

他已無話可說,深邃的眼眸失去了色彩,嘆息道:“還請陛下為了洛國的延續,将皇太子留在青衣門中。”

楚淩看着他,道:“你覺得朕會敗?”

楚凝無奈道:“兵敗如山倒,洛國本可以置身事外,可陛下的一意孤行興許會毀掉洛國。”

楚淩生氣的看着楚凝,道:“好,朕滿足你。”

皇太子楚懷便成了青衣門的弟子。

而沙場愈演愈烈,好似狂風一般,卷動了不知多少白雲。

白雲成黑,掩蓋了青國與洛國的天。

大軍已到兩國的城池。

百裏蘇殺的人很多,他成了大将軍,今日的他,已經可以讓朔國的尹君付出代價了。

可他還不能。

只能繼續沉默,他不知自己還有多少本事。

本想派人去與昭國聯絡,但他沉默了。

星海的一道流星,百裏蘇來到了皇宮,他躲了起來。

那繁華奢侈處,謝乘風獨自飲酒,時而悲切,時而暢快大笑。

劍已出鞘,輕輕的來到謝乘風的面前,他看着百裏蘇,道:“良夜,不知你來這裏作甚?”

百裏蘇道:“陛下,本宮不叫良夜,本宮叫百裏蘇,乃是昭國血脈流傳人。”

謝乘風嘆息着問:“你不知想要什麽?”

百裏蘇道:“我想要那女孩回到我身邊,只要殺了你就可以。”

謝乘風大笑:“你真信那給你承諾之人?”

百裏蘇道:“怎麽不信?他若不給,下一個就取他的人頭!”

謝乘風無奈的笑了,不知在想什麽,血已滴落大殿,黃金色的殿堂加上鮮豔的血,果真好看。

人頭已取到,枯骨會埋葬于帝陵。

寒冷的天又來了,百裏蘇來到朔國時,恰好就是陽春四月。

“我已兌現諾言,還我素姬。”百裏蘇看着尹君。

尹君招了招手,一女子的人頭滾落在地,道:“今日你已走不了。”

果然,他不會信守承諾。

百裏蘇嘆息着,看着謝乘風的頭顱,道:“你說對了。”

劍瘋狂地朝着他湧來。

可百裏蘇眉眼多了些瘋狂,竟一人一馬走出了朔國。

贏國與朔國贏了,可百裏蘇真正的輸了。

他未将昭國引來,他知道他的父親百裏元知道他在這裏,一定會來,可他沒有。

贏國與朔國勝了,這孤獨的人也該走了,可是百裏蘇發誓,他會回來讓尹君的頭顱挂在自己的國土之上,他發誓!

風清将盔甲卸下,帶着秦桑離開了京都,不知去了何處。

金碧輝煌的宮殿裏只剩下了秦朗,還有另一位絕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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