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秘境外。
原本聚集着等待的人少了許多,廣場又恢複了原本樣子。
除了那懸在空中一直閃爍着光芒的天魔令外,就好像大會已經結束了一般。
往屆天魔大會基本是從開始熱鬧到結尾,然而無相魔宮對這大會态度可以稱得上是敷衍。
來參加大會的修士們都覺得,如果不是不得不辦,說不準這天星魔尊會把天魔令丢了,愛誰辦誰辦。
不過,作為荒靈界新崛起的勢力,許多雙眼睛盯着。
畢竟這些年孔雀一族式微,魔域一家獨大,現在碰上個根本不搭理他們的天星魔尊,衆人都盼着看熱鬧。
所有人等等着秘境結束那日,現在風平浪靜,真等到那日就不一定了。
“好了,別看了,還早呢,這才進去兩天,秘境關閉要七日呢。”
一位梳着流雲髻的女修拉了拉櫻白。
她見櫻白那魂不守舍的模樣,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擔心,但是你別本末倒置了,快回去吧,金珠長老可不喜歡底下的人偷懶,別到時候把你趕出去了。”
櫻白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但還是擔心秘境裏的蘇姣,也不知道蘇蘇現在如何了,有沒有被人欺負。
那日見到蘇姣被吸入秘境,櫻白急得不行,但是沒人肯幫她,也沒人能幫她。
天魔令要是能随意被人擺弄,那天星魔尊也不會捏着鼻子接下來。
所幸,她還算幸運,沒有跟月璃她們一樣被相觞當禮物一樣送給別的魔修,而是被無相魔宮裏的一位長老看中了靈根,挑回去伺候藥田。
櫻白離開廣場後,回到藥田,把金珠長老明日要用的采藥準備好後,便被通知之前的住所被收回去了,還好她本來就打算住在藥田邊上的竹屋內,除了有些許失落外,倒也還好。
等她将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準備回藥田時,突然想到了蘇姣,便臨時改道去了蘇姣居住的地方。
“希望沒來晚。”
櫻白嘴上念叨着,埋頭沖進了屋內,見裏面被收拾得幹幹淨淨,頓時耷拉下了眉毛。
“還是來晚了,這群人動作也太快了吧,我們魔域來的狐女又不是什麽瘟神,至于嘛。”
嘟起嘴,櫻白心裏很是難受。
她本就彷徨不安,現在蘇姣還生死未蔔,一直以來受到的不待見與委屈爆發出來,她直接趴在書桌上哭了起來。
哭聲吵醒了屋外修煉的緬栀花樹,兩天時間,緬栀花樹的精魄已經修出了人形,它睜開眼看到了那哭得傷心的小姑娘。
它在這個小姑娘身上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雖然淡淡的,卻可以肯定是那個給自己捉蟲的小狐貍的味道。
“叮鈴——”
金鈴聲細細碎碎,卻如梵音一般,撫平人心頭的哀傷。
櫻白這廂哭得昏天暗地,滿心委屈都順着眼珠子往外淌,突然聽到梵音清徹,擡起頭來,露出一張哭紅的小圓臉。
一朵淡紅色的緬栀子從枝頭落到窗臺。
樹枝上垂下的金鈴,輕輕搖動,似乎是在安慰櫻白。
“花……”
櫻白拿起那朵花,擡眼望向窗外,巨大的花樹在月光下散發着淡淡熒光。
淚珠還挂在臉上,櫻白抿着唇,爬到桌子上,從那窗臺翻了下去。
精魄沒想到這個小姑娘這般跳脫,忍不住搖晃了下樹枝。
聽着那悅耳的鈴聲,櫻白感受到面前這棵大樹對自己釋放的善意,捧着那朵花,蹲在樹下,淚珠子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小小的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讓精魄吓壞了。
它努力地搖動鈴铛,但是這一次梵音卻沒能安撫住傷心的櫻白,反而成了伴奏一般,讓她哭得更起勁了。
這是精魄樹生以來,感到最棘手的問題,怎麽讓這個小白狐不哭……
其實,櫻白也不是故意要哭,只是她一看到這棵溫柔的大樹,就想到蘇姣,一想到蘇姣,就想到她現在關在那秘境裏,自己還無能為力。
這個死循環,讓本就有些執拗的小白狐,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
精魄無奈,搖了搖樹幹,落下一地花。
花瓣如雨,落在櫻白的身上。
樹心處,那金色的珠子依舊快速的轉動,只是在金芒裏,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藍。
秘境內。
并不知道自己被人格外惦記的蘇姣,正被鳳淩按着,欣賞一場人性的豪賭。
圓臺上,修士們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還要多久?”
“對啊,我們等了這麽久了,這裏也太冷了,你們倒是給個準确時間,不然給我們上一些熱茶也好啊。”
說話的是兩個不耐寒的魔修。
寒冰峽谷本就嚴寒,開始吃的熱湯鍋還能低檔,現在一個多時辰的幹等,肚子裏那點湯湯水水早消化光了。
穿着鐵甲的親衛冷硬的說道:“馬上就好,諸位稍安勿躁。”
這句話,已經重複了十遍。
修士惱怒卻也沒法,只能憋着氣,想着以後算賬。
親衛目光如炬,在每位修士身上略過,确定他們已經将那雪妖精華消化幹淨了,才舉起手,拍了拍。
“轟隆——”
石像驟然炸裂,卻在空中化作深藍的光點。
而原本擺放石像的地方成了一個寬大的四方池子。
衆人吃驚的望着那些光點,發現它們都懸浮在半空中并沒有墜落,而且越來越亮,将原本有些昏暗的谷底照的明亮異常。
正在他們讨論這光點為何物時,又聽到了淩亂的腳步聲。
這些腳步聲裏夾雜了鎖鏈拖地的聲音。
順着那聲音望去,只見冰壁上的門被打開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道道人影從那門內走出,頭戴着面具,身上的衣物肮髒不堪。
侍衛在後面驅趕着他們,走的慢的,還被鞭子抽打。
但是奇特的是,挨了鞭子的人并沒有尖叫,若非那瑟縮的模樣,都會讓人以為他們沒有痛覺。
修士們有些沒反應過來,看着這些人踉踉跄跄,狼狽不堪的被趕上圓臺中心的池子。
“這些人,怎麽看着像是荒靈界的修士?”
一個修士冷不丁地開口,他瞪大眼睛盯着其中一個人看了半天,大驚失色。
“那是方元齊!”
魔域化高手方元齊,號稱出竅之下第一人。
原本是乾元界名門正派的親傳弟子,因愛入魔,被帶回魔域後,閉關十年,再出來時,就成了一位殺神,這次魔域派他來參加天魔秘境,也是想着讓他在秘境內把魔宮的人全部狙殺。
誰都沒想到,現在居然在這裏見到他,還是這種模樣。
“怎麽回事,我還以為我們是分成兩批進行試煉,怎麽他們都在這兒?”
“這誰知道啊,你說他們是怎麽了,怎麽一動不動的?”
修士們竊竊私語,有些摸不清狀況。
陸沉看着那方元齊無知無覺的狀态,冷着臉,眼神銳利的投向親衛,“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
親衛沒有說話,又擡手拍了拍。
侍衛解開那些人腳上的鎖鏈以及臉上的面具,一張張熟悉的面容出現在衆人眼前。
周淼看到那角落裏的女修,猛地捂住唇,咽下自己的驚慌。
但是一瞬間,她又感到竊喜,她這位姐姐從小跟她争,仗着長輩的喜愛,連她當年結嬰時的丹藥都要奪走。
萬萬沒想到,她現在會是這副模樣,實在是太可笑了!
比起周淼的幸災樂禍,一些修士想的則要深遠一些,他們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等到池子裏所有人的面具被取下,親衛才開口說道:“這些都是祭品。”
陸沉眸色暗沉,隐隐怒氣閃過,他冷聲道:“這些人都是與我們一樣,怎麽他們就成了祭品,你們城主究竟安的什麽心?”
這些人裏,那方元齊與陸沉有過數面之緣,兩人雖說是點頭之交,但是陸沉欽佩他的實力,所以現在見他被當成祭品,非常地不舒服。
冰柱破開的露臺上,蘇姣才從震驚裏緩過來,她萬萬沒想到,這個鳳淩會把一部分修士當成牛羊一般的祭品!
在聽到那陸沉說話後,她忍不住出聲對身側的人說道:“我贏了,他的同伴站出來說話了。”
鳳淩挑眉,貼着她耳朵輕笑:“這才哪跟哪,不過是一句詢問罷了。”
身後的胸膛冰冷硌人,蘇姣掙了下卻沒能掙開,被他像抱着軟綿抱枕一樣摟在懷裏。
蘇姣在這峽谷內,身上的霓裳都不頂用,一股股寒氣從腳底往上竄,腹中還在鬧饑荒,身後的家夥又跟冰箱一樣,這讓她煩躁得很。
鳳淩察覺到懷中人在微微發抖,低頭一看,見她一張小臉毫無血色,唇瓣白得發青。
啧,可真夠倔的。
一口飯都不肯吃,也不知道在警惕些什麽。
鳳淩輕哂,怕這賭局還沒定個輸贏,這小狐貍就餓死凍死了,摸出一枚紅色的果子,遞給她:“吃吧,沒毒。”
“我不……”蘇姣本想堅定的拒絕,但是那果子清香撲鼻,紅皮上有着淡淡金芒閃爍,看着就不是凡果,一時間,她被那果香誘惑的口齒生津,餓的幹癟的腸胃蠢蠢欲動,鼓勵着唇齒趕緊行動。
鳳淩看着她張開唇,便好心的把果子送過去,誰知道,臨到嘴邊了,那牙齒一咬唇一閉,臉還轉過去了。
呵,倔是真夠倔的,傻也是真的傻。
鳳淩的善意來的快,去的更快,見她不領情,也不再勸說,自己咬開那果子吃了起來。
果皮破開後,那股子香味越發濃郁,饞得蘇姣忍不住地去瞟那果子。
紅皮下面是白色的果肉,汁水豐沛,咬一口,果汁像是要溢出來一般。
蘇姣從偷瞄慢慢轉為直勾勾的瞧,盯着他把那果子三兩下啃了個精光,果核只有小小一個,被他放在指尖當玩意一樣彈了出去。
鳳淩心中輕笑,他倒要看看,她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他又摸出一枚果子,作勢要送到嘴裏,就聽到,一聲小小的帶着羞憤的聲音響起。
“給我一枚。”
“什麽?”他裝作沒聽清的樣子,垂下眸,似笑非笑的。
蘇姣氣惱,咬了咬唇,冷聲道:“果子,給我一枚!”
要是剛才沒看到食物還能忍,現在都看到了,還聞到香味了,那是根本忍不了。
最主要都看到他吃了,蘇姣猜想應該沒什麽問題。
她原是可以放下面子的人,但是今日在知道他吃了阿木後,她就心裏堵得慌,不想向他低頭。
鳳淩啧啧出聲,看着她惱羞成怒又隐忍不發的樣子,到覺出了幾分意思。
逗貓一樣,把那果子來回抛了幾下,鳳淩啧啧出聲,“方才那硬氣去了哪裏,不是擺出一副寧願餓死也不吃我這兒食物的架勢嘛,怎麽不從一而終,一直硬氣下去。”
蘇姣聽到他的嘲諷,再餓也抵不上生氣,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個彎腰趁着他此時松開手的功夫,閃身到一邊,抱着雙臂,冷臉注視着下方。
鳳淩見她惱羞成怒又隐忍不發的樣子,倒是覺出了幾分意思,心頭一動,彎腰将那果子遞過去,送到她嘴邊。
“來,吃吧,不氣了。”
這一聲,溫柔又帶着絲哄勸,且是頂着那熟悉的臉。
蘇姣眼眶一紅,想繼續不為五鬥米折腰,可理智占了上風,張開嘴把那果子叼了過來,自己低着頭小口小口地啃着。
一滴淚落在手背,濺起一朵小小的冰花。
鳳淩眸色暗了暗,胸口處的疼痛感加劇,他寒着臉,知道這是‘他’在心疼了。
煩躁地捏緊手指,片刻後,他指尖輕彈,一抹金光落在蘇姣身上。
呵,優柔寡斷。
蘇姣吃完果子後,突然覺得不冷了,身體暖洋洋的,看來是那果子的功效。
這時,下方傳來一陣怒吼,讓她連忙探頭看去。
“你居然要殺了他們做血池?!”
說話的是一位胖乎乎的妖修,他跟宋予一樣沒什麽存在感,但此時此刻,還是被親衛說的話激怒了。
都是荒靈界修士,這般被對待,難免有些生氣。
其他人跟他一樣,臉色都不太好看。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自己殺的,那叫對方死有餘辜,但是看着別人殺害同類,又起了兔死狐悲之情。
鳳淩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你說,他們現在的不忍裏,有幾分真情?”
蘇姣無言,她自己都算不上一個完全良善之人,甚至對阿木都會用上幾分算計,怎麽敢去評價別人。
底下那一群有人也有妖,有魔也有佛。
只是不知道,這些人與妖,是不是佛口蛇心。
親衛聽到那胖妖修的話,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那這位勇士的意思,是不想進行灌體之術?”
“沒有血肉制成的湯泉做藥引,無法進行灌體之術,如果諸位有心生不忍者,可以站出來,代替他們,或者不進行灌體之術也可以,少一個人灌體,就可以少用一份血肉。”
親衛說完這句話,視線從他們身上一一劃過,像是在等着他們中有人站出來一般。
然後,一刻鐘過去,谷底沉默得只有呼吸聲,沒有人站出去,也沒有人再提出反對意見。
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犧牲掉別人。
“看看,這就是勇士的良知,還不如呼出去的一口氣有熱度,所以,你輸了,我的新娘。”
鳳淩唇角勾起,笑得有些得意。
蘇姣将手握成拳抵在腹部,“三局兩勝,這才第一局。”
她擡起頭,看着鳳淩,大大的杏眼澄清倔強,這耍賴耍得倒也坦誠。
鳳淩笑出了聲音。
“好,依你。”
他無所謂幾局,反正底下那群人,沒幾個心是紅的。
親衛見他們不說話,便說道:
“那既然諸位勇士沒有意義,那儀式開啓!”
一句勇士,說的嘲弄,但是那些人卻聽不出來,他們只是略有些惋惜的看着那池子裏的人,都是近些年來小有名氣的,只可惜時運不濟,一同進來的他們成了勇士,而他們則變成了‘羔羊’。
侍衛拿着長刀走到池子邊上,刀鋒所指,鮮血淋漓。
池子裏的人無知無覺,癡癡傻傻地接受着屠殺。
最直接的虐殺,肢體斷裂,讓好些修士有些受不住的別過頭。
然而這一切,蘇姣看不到,在那長刀舉起時,一雙手就從身後探出捂住了她的雙眼。
“別看,他在心疼你。”
鳳淩站擁着她,面無表情的說着溫柔到讓人心醉的話。
長睫眨動觸碰着掌心,如蝶吻一般。
這一刻,她為那句‘他在心疼你’而難受。
‘如果安全地出去,我再也不把你當刷分機器了。’蘇姣想着,下了這個決定。
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出來,即使待在上方的蘇姣也聞到了,她好不容易有點食物安撫的胃抽搐起來,喉間滾動幾下,要想嘔吐。
忽然,一股冷香蓋住了那血腥味。
蘇姣聞着,是鳳淩身上的味道。
冷香配上冰天雪地,突然讓蘇姣想起了這是什麽味道。
是蓮香。
……
一場安靜的殺戮結束,侍衛們用長刀将那些軀體分隔開。
懸浮在上方的光點落下,沒入那些血肉之中,就好像油滴入沸水,整個池子晃動起來。
只是眨眼的功夫,滿池子的殘肢被光點腐蝕幹淨,成了一池子的血水。
侍衛這時用長刀把那些飄起的衣物挑出,又從身側掏出了一個個小葫蘆,拔出葫嘴,将裏面的綠液倒進池內。
衆人不知那綠液是什麽,只是見到那綠液進了血池後,整個池子的顏色就變成了灰色。
血腥味不見了,轉而成為奇特的香。
幾個好奇心重的修士湊近看了下,見那灰色的池水晃動間閃爍着銀色的光,如星雲一般,倒也稱得上漂亮。
“有了這池水,就可以進行灌體之術了?”
陸沉出聲問道,他很好奇那葫蘆裏的綠液是什麽,血肉應該只是引子,關鍵在于那綠色的液體。
親衛點頭,說道:“是的,諸位請褪下身上衣物,坐處池中,閉目養神,靜待三日便可。”
一幹人除了周淼外都快速褪了衣衫進入池中,剛下去時,還有人驚叫一聲,覺得通體酥麻,見沒出現別的異常後,大家都放下心來。
周淼咬着唇,有些害羞,不過看大家很快閉目養神,她也着急,咬了咬牙,脫下衣物走了進去,找了個角落坐下。
早在屍體變成血水後,鳳淩就把手松開了。
所以蘇姣看到了血池的變化,她等到衆人都進去後,向身後的人提問道:“那綠液是什麽?”
她在那綠色液體倒出的一刻,聞到了一股香味,那香味和身後之人的味道類似。
蘇姣轉頭的時候發髻碰到鳳淩的下巴,讓他不自覺地緊繃起下颚。
他有些無聊地伸手,按在她的發髻上,頗為滿意那柔順的手感,直到她不高興地撥開他的手後,才懶洋洋地回答她的問題:“那是仙蓮的汁液。”
仙蓮?
“是元靈仙蓮嗎?”
她仰起臉,神情認真。
鳳淩不知怎地看到她這模樣,手就發癢,他也沒克制,直接上手掐住她一邊腮,扯了扯,軟綿綿的,就是肉少了點。
“你能不能別動手動腳!”蘇姣一巴掌拍開他作亂的手,瞪他。
挨了打的鳳淩也沒生氣,收回手背在身後,若無其事地開口解釋:“是與它一池子的另外一朵仙蓮,澹明仙蓮,當年惡龍來偷盜仙蓮時,本來是想把這兩朵一起盜走,但是因為那天我研究出了灌體之術,需要用仙蓮做藥液,便先它一步采走了澹明仙蓮。”
蘇姣沒想到居然是有兩朵仙蓮,正想感嘆,突然想到了什麽,擰眉問道:“是不是不需要那些血肉也可以進行灌體之術?”
一開始的時候,這裏并沒有被秘境吞噬,也沒有什麽闖入秘境的探險者,那肯定沒有這麽多血肉來給他用。
之前那書上寫的,這位神仆一開始是非常善良的人,也不太可能用那種殘忍的獻祭方式。
“呵呵,你倒是聰明。”鳳淩沒隐瞞,直接肯定了她的猜想。
“所以,你弄那群人,不過是為了跟我賭?”
鳳淩再次點頭,“确實,你不覺得這場賭局很精彩嗎?”
世間怎麽會有他這樣的人?
從最初善良的白,變成這一眼看不清的黑。
“你怎麽能這麽殘忍?!”
蘇姣不懂,茫然無措,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這樣壞到骨子裏的人。
鳳淩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彎着眼睛,掐住她的臉,一字一句道:“我的殘忍比不過你萬分之一。”
作者有話要說:蘇姣煩躁:這家夥是多動症嘛?
ps:
這兩天更的有點晚,抱歉,在理劇情,為了讓劇情更合理一些,我的頭發又掉了兩根,本就不富裕的頭頂,越發凄慘QAQ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