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挾持三人組
隔天一大早,除夕前一天。
舒黎、舒以與雷彤匆匆告別之後就直奔汽車站,所幸已經提前将票訂好,舒黎望着長長的訂票隊伍嘆了一口氣又舒了一口氣。
汽車站內人流如浪潮,候車大廳熙熙攘攘,每一個眼神都寫滿了期盼回家的念頭。
舒以一手幫舒黎提行李,一手緊緊拉着舒黎的手,以防被洶湧的人流沖散。相對于舒黎的疲憊不堪,舒以顯然精力充沛且興致盎然,人擠人對她來說就像玩游戲一樣,在人群之中她利用嬌小的身材之便、及敏捷的行動硬是以最快的速度到達汽車檢票口,然後回頭對身後的舒黎說,“嘿!阿……”待她看清身後的人是誰時,臉色驟變,“怎麽不是阿姐?!”
被舒以拉着手的陌生女人無辜地搖搖頭。
舒以揚起頭看向四周,除了人頭還是人頭,但就是沒舒黎的蹤影,這下子,她得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了。
與舒以打通電話約了地點見面後,舒黎坐在門口前的長梯邊上吹吹風,蒼白的臉才恢複一些神采。她若無其事地逡巡着周圍,那眼神像在尋找什麽,又像漫無目的地放空着,直至一個人的出現,讓她猛然瞪大眼睛,“你怎麽……”在這裏?
“我來送你。”杜先生一身銀灰西裝,一手提着一袋子東西,筆直地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微微垂着頭看向僅三步之遙的舒黎,笑,溫雅如玉。
杜先生的聲音在吵吵囔囔的汽車站內根本不算什麽,輕輕的,卻能一下子就被舒黎聽到了,清晰而溫和。
這一刻,舒黎突然覺得鼻子很酸。在奔往汽車站時,由于睡眠不足導致精神不振,一陣颠簸更讓她頭暈作嘔;在朝檢票口挪動時,腳被踩得很疼,各種氣味令她幾近窒息;當她與舒以分散在人流中時,無助而彷徨,甚至對“回家”産生一種逃避感……在這陌生又孤單的角落裏,她從沒想過一個人的出現可以讓她覺得之前的一切委屈都變得無足輕重。
杜先生微微蹙眉,快步走到舒黎身邊,站着,說道,“你妹妹呢?”
“噢,”舒黎低了低頭,回答,“她十分鐘左右就來找我。”
舒黎下意識覺得杜先生并不想遇見舒以,所以說明具體時間。
這時候,杜先生才慢慢蹲下,側着臉看向舒黎,看進那雙眼眶泛紅的眸子,此刻,陽光柔柔地閃爍在那漆黑的眸子裏,他一陣恍惚伸出手,頓了片刻,便笑着晃了晃手上提着的袋子,“這是我家鄉的特産,是你喜歡吃的,嗯,送給你,祝你新年快樂。”
如果她沒被人群擠出來,杜先生是否能找到她并送她新年禮物呢?
沒有答案。
Advertisement
因為舒黎沒有這份心思去探清,她會心一笑,從杜先生手中接過特産,很重,分量很足,這沉甸甸的感受讓她堅定回家的渴望,她鄭重其事,真心對杜先生說:“謝謝你。”
“不客氣。”杜先生很迅速地回答,又怕自己太唐突,緩了緩口氣溫聲道,“那,明年見。”
舒黎眼看着杜先生站起身,陽光很刺眼,她微微眯起眼,斂了一些思緒,尴尬地眨眨眼将視線放在人群中。
兩個人之間的沉默在喧嚣的車站內顯得突兀非常。
一直陪着舒黎默默看“風景”的杜先生發現不遠處有一個長得酷似舒黎的女孩匆匆趕來,放心地對舒黎說,“我該走了。”
“謝謝你!”舒黎忙站起來,慎重地朝杜先生鞠躬大聲致謝,鞠躬完畢擡起頭便發現杜先生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要不是旁邊躺着一袋特産,舒黎會以為剛才杜先生的到來只是一種錯覺。
舒以走近舒黎,頗有興趣地打量了下地上的東西,又仔細地端詳起自家三姐發呆的樣子,挑起細眉,琢磨道:“剛才那個男人長得很帥……”
“他是你前姐夫。”舒黎立刻回神打斷舒以的話,以她對舒以的了解,這小惡魔一向是視覺系,而且是那種一看到帥哥就展開行動追求的視覺系。現在舒以的口氣十分滿意,這讓她忍不住敲起警鐘。
“阿姐,既然都離婚了,你應該不會在意我追前姐夫吧?”說着,舒以大咧咧地攬住舒黎的肩膀,審視着身邊人的表情。
“不會。”舒黎心裏沒來由地煩悶,敷衍回答後挪開舒以的手,提起行李,小心翼翼提起特産袋子,對舒以說,“我們走吧。檢票時間快到了。”
舒以原地未動,揚聲笑了笑,看着舒黎的後背,幽幽道,“阿姐,你吃醋了呦。”話音一落,那背影顫了顫,無聲回答。
點到即止,舒以爽朗地笑道,“阿姐,我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別擔心杜子姐夫會被我追到。”
杜子姐夫?!
舒黎扯了扯嘴角,一顆心卻奇異地落到肚子裏了。
“阿以,快走吧,要檢票了。”
半個小時後,汽車車廂內,兩姐妹并肩而坐。
舒以閉眼小憩。
舒黎則是睜着大眼睛,側着身子看向車窗外,輕輕地說道:“明年見。”
汽車慢慢開啓,開始漫長的回家之旅。
與此同時,另一個地方有一輛黑色小轎車也慢慢地啓動,奔往同樣的方向。
“你要帶我去哪裏?”轎車後車位上,一個聲音冷冷響起。
與聲音主人并肩而坐的人挑了挑紅色發絲,邪魅地笑着回答,“帶你去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
十個小時後,Z市汽車站。
舒黎攜着行李踏出汽車,狠狠地吸了一口氣,雖難免夾帶着汽油味,但她依然感受到那久違的家鄉氣息,很溫馨很親切。
舒以站在一旁背着手,看着舒黎微微一笑,眸中精光一閃。
“主人!那家夥又來電話啦!”
舒黎看了一眼陌生號碼,正想按掉,卻鬼使神差地按了通話鍵,裏面馬上傳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舒柒月的姐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舒黎看了舒以一眼,後者很無辜地聳聳肩,她認真思索片刻,回答道,“與我有關的消息,先聽。”
“唔,痛快跟你講了吧,我挾持你前夫回Z市了。”
舒黎差點把手機摔了,兩手扶着耳邊的手機,“你,你什麽,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等你來救人,地址在XX號街的一個廢棄工廠裏。”
電話那邊人說完這句話,馬上挂斷電話。
舒黎正想問清楚情況,沒想到被挂電話,見鬼一樣地瞪着手機好一會兒,然後跳到舒以跟前,把行李塞給舒以,火急火燎道,“你先回家跟爸媽說我有要事要辦去去就回。”
“不用我幫忙?”舒以試探一問,一看到舒黎那異常敏銳的眼神忙改口道,“啊哈,我相信阿姐一個人去就綽綽有餘了,那我回去幫爸媽大掃除去啦。”說着,一手挂着行李,一手提着特産,慢動作拔腿跑路。
“等一下。”舒黎疲憊地揉了揉眼睛,對着舒以僵立的後背說道,“把你背包的衣服拿來。”
舒以像小孩領到糖果一般歡喜回過頭,打開粉紅色背包拿出一套嶄新的衣服,滿面喜氣洋洋道,“阿姐真聰明,知道這樣動起手來比較方便。”如果能讓她旁觀戰局就更好了。
舒黎無聲地瞪了舒以一眼,不情願地接過衣服,擺擺手,“你先回去吧,別跟爸媽說這事。”
時間倒回一個小時,XX號街的一個廢棄工廠處。
杜先生被綁坐在椅子上,樣子有些狼狽,垂落在額頭處的一縷發絲遮住一只銳利的眼,卻不損他那威嚴的氣勢,“南鵬佑,你什麽意思?!”
南鵬佑倚在離他兩米處的石柱上,沉默地笑了笑,掏掏耳朵假裝沒聽到。
但他的兩位手下不能不發表意見了。
鷹鈎鼻阿寶苦哈哈地對南鵬佑說,“大哥我,”頓了一下,眼看着一抹殺氣重重的視線襲來,忙繼續道,“想回家。”
另一位較矮個子的男人眨着小眼睛,十分不解道,“大哥,我們這樣辛苦地過來,無非是要讓別人方便救人,這對于我們七月幫來說,有辱智商啊。”
南鵬佑有點後悔把七月幫最有智慧的犀利哥帶過來,沒辦法,幫派據點在F市,大部分手下的家都在那裏,當他提出有一個重要任務需要在除夕前後完成時,除了犀利哥挺身而出,其他都默默無聲,他把心腹阿寶也拉過來才湊齊這“挾持三人組”,但願這些犧牲能有所值。
南鵬佑感嘆了一聲,走到杜先生面前,冷笑道,“我什麽意思你該知道,竟然敢當着我‘麻将王’的面耍小聰明,這份恥辱,我要讓你和舒柒月的姐姐一并承擔。”
杜先生的眼睛頓時冷凝下來,“你要怎麽處罰我都可以,那件事與舒柒月的姐姐無關。”
“是啊我要聽你的話……”南鵬佑幽幽地嘆了一聲,示意阿寶将一粒饅頭塞到杜先生嘴裏,看着那憤怒的眼,他卻笑得非常暢快,“哈哈!就不叫七月幫的大哥了。”說着,在杜先生殺氣騰騰目光的逼視下,撥通舒黎的電話,幾句話過後挂斷電話,他才把杜先生嘴裏的的饅頭拿出來,不料卻被啐了一口唾沫。
杜先生惱紅了眼,咬牙切齒道:“卑鄙!”
話音剛落,偌大的工廠內響起清脆的“啪”聲。
杜先生的頭偏向左邊,右臉頰已是紅腫一片,嘴角邊挂着血絲,卻揚起一個弧度,笑得十分狂妄,“哈哈!”
南鵬佑被吐口水都不生氣,卻對動手打人的犀利哥惱道,“我什麽時候命令打他了?!笨蛋!把人打傻了,待會兒怎麽跟人交代!”
少頃,一個女聲幽幽地從門口傳來:
“我要以牙還牙。”
作者有話要說: 哎哎,論文初稿終于完成,可以回過頭來繼續碼字了、、不過進度還是比較慢……因為還有其它事要忙。
謝謝那些一直支持我的親們。
【小改了下最後一句的臺詞】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