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傅夫人來襲
“……”
舒黎的身子開始搖搖晃晃,舒以忙起身扶住,将視線放在寧家大老大身上。
寧爺爺“啪嗒”放下筷子,沉着臉,示意舒以給舒黎喝醒酒湯,率先離席,順便把杜先生叫出去。
舒黎迷迷糊糊地睜着眼睛,舌頭有些打結,“發,發生了什麽事?”剛才不是在吃飯?怎麽一眨眼的時間就在客廳內了,只有大哥、二哥在場?其他人呢?
寧一百無聊賴地按着電視遙控器,瞥了舒黎一眼,狐貍眼笑得煞有介事,“你喝醉了。”一個小時前。
這四個字就足以讓舒黎懵了,她邊碎碎念“怎麽辦”邊在寧懿面前走來又走去,走去又走來,直把他晃得眼花。
寧懿只好撇下《茶花女》書本,繼續給舒黎講述後續。
舒黎愣在原地,斂眉道:“爺爺他們跟杜先生聊了一個小時?”
寧懿攤手,“詳情我們都不知道。”
舒黎正想去找爺爺,一向十分疼愛她的爺爺應該會告訴她談話情況吧?
寧一冷不丁提醒一句:“爺爺他們去搓麻将了。”
舒黎頓下腳步,看向寧懿希望他繼續接話。沒辦法,兩兄弟在場,總會感覺莫名的較量氣息。
寧懿似笑非笑,“至于杜梓騰,跟爸媽他們出去見客了。”
“三妹,你先好好休息,等他們回來時,再解答你的疑惑。”寧一及時叫住正欲離開的舒黎,雲淡風輕地朝寧懿點頭。
寧懿難得沒有露出眯眯眼,繼續埋頭看書。
舒黎發覺兩位哥哥一個在看電視一個在看書,估計不可能再跟她說明情況。嘆了嘆氣,她捂着額頭,躺在沙發上閉眼假寐,內心反省數十回“不能再喝酒了”,誤事!居然錯過了那麽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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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黎不知道的事在自家大院前院門口進行着。
一邊是舒羽悠、藍均麟、舒以、杜先生,另一邊則是身旁站着四位黑西裝男,穿着深紫色狐皮大衣,細挽美麗發髻,畫着精致妝容,顯得雍容華貴的女人。
沉默,雙方用眼神對峙了許久。
華貴女人那紅潤的雙唇幽幽開口,說話的對象卻是,“梓騰,代我向你媽媽問好。”
被點到名的杜先生微微斂眉,略一思索,久遠的記憶終于回到腦海中,他禮貌一笑點頭道:“好,謝謝傅阿姨。”在他六歲的時候,這位傅阿姨橫沖直撞進他家,與他母親大吵了一架,煞是印象深刻。
華貴女人滿意一笑,終于将視線放在站在杜先生身邊的舒以身上,對舒羽悠說道:“舒羽悠,你女兒我們傅家要了。”
舒羽悠暗中握住藍均麟的手,抿了抿唇,嚴肅地回答道:“高晴,以前是我弟弟不對,我向你道歉。但你現在的做法,我們絕不會同意。”
以前的高晴,現在的傅夫人,突然哈哈大笑,笑得花枝亂顫,笑得眼角隐藏的皺紋都顯露了出來,笑得凄涼,笑得悲哀,連那低沉而綿長的聲音也帶上一抹似有若無的怨氣,“哈哈,舒豪亦把我們姐妹迷得兩敗俱傷,現在他侄女也把我家傅白迷得神魂颠倒……但是!”說到這裏,她突然止住笑聲,異常優雅地擡起手,指向舒以,眼中是勢在必得的銳氣,“我會讓‘傅白’與‘舒黎’兩個名字一同出現在結婚證書上。”
原來是認錯人了。
舒以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簾,嘴角微微揚起。
杜先生那放在身後的手微微握緊,深沉地看着這個與母親同胞而生的姐妹。
高晴看了看衆人的臉色,突然會意,有些好笑道:“舒羽悠,你該不會是把自己的親骨肉當成愧疚的替代品吧?”
舒羽悠身子猛然一顫,張了張口,卻出不了聲。
藍均麟緊了緊妻子的手,有些厭惡地看向高晴,正想開口,卻被女兒舒以搶了話。
“好!”舒以脆聲回答,擡起頭看向高晴時的表情俨然與舒黎慣常的表情無異,“唔,希望傅白能來接我。”
“呵,”高晴伸出手拉過舒以,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得和藹可親:“不如你跟我一起去找他,給他一個新年大驚喜?”表面提建議,暗地裏卻是威懾力十足。
說着,四名黑衣人已經漸漸走過來,将舒以包圍在小圈子內。
其實,在院子四周已經有潛伏的人,只等藍均麟拍手示意就能将這些嚣張的人驅趕出去。但高晴的丈夫“傅天明”這三個字在黑道白道中是屬于不能輕易招惹的。
神色平淡的藍均麟反而毫無介意地點頭,對舒以叮囑道:“乖一點,別太淘氣。”他幾乎可以想象,高晴弄清真相後的滑稽表情了。
“好。”舒以乖巧地回答藍均麟,然後雙手握住高晴的手,嫣然道:“傅阿姨,我們去見傅白。”
目送高晴帶走舒以,舒羽悠不安地看向藍均麟:“麟……”
“別擔心,她會安全回來的。”藍均麟安撫好妻子,對杜先生苦笑道,“你那麽聰明,應該猜得出一二,但不管怎樣,我們都是為了舒黎的幸福。舒黎的事……就拜托你了。”
杜先生下意識問道:“舒黎全都不知道嗎?”
“……是的。”
傍晚時分,舒黎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自家卧室床上了,她看到床邊站着一個人,眨了眨眼,往被窩裏縮了縮,幹笑道:“你,你沒事吧?”她可不敢忘記自己在杜先生面前發女王飙,習慣順從的性子讓她下意識對杜先生有種愧疚感。也不知道杜先生站在這裏多久了……
杜先生居高臨下地看着舒黎,溫溫一笑,“我要回家了。”深邃的雙眸斂進舒黎的失落瞬間綻放出溫柔光彩,“你沒事就好。”
舒黎不知道這句話什麽意思,她一直耿耿于懷另一個問題,“你,什麽時候走?”雖然料到他在這一兩天內會離開,但一旦來臨時,她反而沒有想象中的釋然,心裏,堵堵的。
“現在。”杜先生回答完這兩個字,舒黎馬上甩開被子奔下床,顧不及找鞋子穿赤着腳就拉起杜先生的手,風風火火道:“我送你。”只是某人卻沒要走的動靜,舒黎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等一下。”杜先生溫和地笑着從床下找到一雙拖鞋,幫舒黎穿上之後,站起身柔聲道:“我有兩個問題想問你,你如實回答,可以嗎?”
舒黎還沉浸在杜先生彎腰為她穿鞋的情景中,愣愣地看着杜先生的眼睛,點點頭。
“你真的要相親嗎?”
“唔,不要。”
“那麽,你願意嫁給傅白嗎?”
“……我,不知道。”
得到答案後,杜先生微微嘆了口氣,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機會,那就好。
“能不能問個問題?”舒黎思索片刻脫口而出道。
杜先生臉上是毫無掩飾的失落情緒,他疲倦地回道:“可以。”
“你還愛着你的初戀嗎?”就像傅白那樣,因為忘不了她這個初戀而苦苦掙紮着。很久以前,雷彤曾經說過一句話:男人總是會對初戀念念不忘。如果一個真正陷入愛情有情感潔癖的女人遇到這樣的男人,那麽這個女人會很痛苦。
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在乎杜先生的這個問題。
杜先生毫不猶豫地回答:“曾經愛過,但你要相信,我們都是活在當下的人,把握好身邊的人,才是最正确的。”
此刻,杜先生就在她的身邊,溫熱的呼吸萦繞在她耳邊,有些發熱有些羞澀。她擡起頭觸及一雙炙熱的眼,忙低頭數地板花紋。
整間屋子充滿暧昧氣息,這麽近距離的接觸讓舒黎意識到一種窘迫感。
以前他們也曾這麽親密,但她從來不會覺得奇怪,夫妻之間不是應該這麽相處的嗎?
哦,原來是因為離婚了,才會這麽尴尬的吧。
想着,舒黎正準備放開杜先生的手。卻沒想到杜先生兩只手包裹住她的手,慎重得像捧起整個世界,那雙深情的眼如此真切地望進她的心裏,那溫柔到可以滴出水的聲音盤旋在她的耳畔:
“舒姑娘,你願意跟杜先生再次相親一次嗎?”
說完這句話,杜先生心裏已經是勝券在握,只要她一點頭,那麽他就能将告白進行到底。這對于凡事按計劃行事的杜先生來說,這一次計劃的進行讓他更雀躍。
只是他忘記了——
但凡與舒黎有關的事,一向是充滿變數的。
比如現在,在他胸有成竹地等待舒黎肯定回答時,門板豁然被打開,那所謂的暧昧氣氛、所謂的甜蜜氣息全數消散。
舒黎下意識掙脫開他的手,對來人叫了一聲“大哥”,那聲音甭提多急切,像很感激一般,卻讓杜先生的臉沉下幾分,貌似胃也開始不舒服。
寧一一副“不知道情況”的無辜表情,狐貍眼笑得發亮,“杜先生,時間到了。”
告別完衆人,杜先生沉悶地坐在副駕駛位上,不與寧一搭話。
寧一謹遵舒黎的話“開慢點”,非常龜速地在公路上開着車,邊透過車窗欣賞風景,邊哼着小曲,很是惬意。
車廂內,一時靜寂。
在車子被第十一輛自行車超過之後,杜先生終于發話了,“麻煩開快點。”
“我擔心你待會兒沒心情跟我談正事。”寧一輕巧地笑了笑,說到“正事”時,頓時嚴肅地問道:“誰在找黎黎麻煩,你知道吧?”
其實,杜先生在第一次問南鵬佑這個問題時,已經有根據他的回答初步得出一個答案:“林藍兮?”只是後面因為忙公事沒時間找林藍兮出來試探證實猜測而已。
寧一冷笑道,“我以為在黎黎出事第六天後,身為前夫的你能給我一個肯定答案。”
杜先生垂眸,雙手慢慢握緊,“抱歉。”年終時候,為了多給員工騰出一天時間的假期,他這位老板就得把一天當兩天用,忙得焦頭爛額的自己根本騰不出其他時間處理這件事,更何況林藍兮父親還是公司的重要董事之一。
但這麽多的理由抵不過寧一的一句話:“在你心中,事業的分量永遠比黎黎重。”
一時間,杜先生啞口無言。
作者有話要說: 啊哈,發現掉收了三個,有些許失望吧,但還是會堅持寫完的。因為還有你們支持着,O(∩_∩)O謝謝
最近忙完畢業論文的事,招考延後了,可以騰些時間來碼字。我不會讓支持我的你失望的。最近保證兩天一章更。
話說==其實想用一個詞來形容杜先生:悶騷==同感的人舉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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