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很帥的家夥啊!」琴資政正躺在床上,将公務扔在一邊,收看電視臺直播。
李嘉浩那個蠢貨。雖然長得還不錯,肚子裏全是稻草。不對,其實長得也很難看。
姬鵬,又太幼稚,難道以為自己還在學校裏。
他眼也不眨地看著離铮,說著「因為有天分,因為有熱愛,所以想堅持下去」的家夥,即使口氣平淡,氣勢卻渾然天成,整個人都散發著無法形容的魅力,真是很帥。
那個攝影師倒挺聰明,鏡頭拉得很近,連毛孔都看得到,雖然瘦,但是面容毫無瑕疵。眼睛深得望不到底,要将所有人都吸進去一樣。
想到這個家夥曾在自己身下這張床上躺過,想到那雙唇曾經吻過,資政渾身發熱,下面都硬起來。
這樣的男人才有味道啊!才配站在自己身邊。
資政大人兩眼冒星星時,鏡頭裏突變發生──只聽得一陣驚叫聲,臺下突然竄出一道身影,大罵:「夭喪的劊子手!去死吧!」
然後一桶不明物被整個潑到了離铮的頭上、身上,黏稠,血紅,是雞血或是紅漆,離铮的左半邊臉全被染紅,連他身邊的老梁都受到波及。
場面一片混亂,電視臺的警衛撲上去扭住還在謾罵不止的鬧事者,人叢裏只能模糊看清是個中年男子,面目扭曲猙獰,正在嚷嚷著什麽。
鏡頭立刻回到李嘉浩那邊,顯然他也有些措手不及,只勉強保持鎮定:『觀衆真是太激動了,我們接下去采訪編劇吧……』
琴沁臉色鐵青。鏡頭再也沒回到離铮那邊,背景的聲音也全都聽不到。
他想了會兒,拿起電話。
離铮在剛退伍時也聽到過謾罵,但是被潑紅漆還真是第一次。
紅漆味道很刺鼻,弄到眼睛裏很痛,而且老梁也被波及到。
他忙道歉:「前輩,對不起。」結果紅漆進到嘴裏,他嗆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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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梁忙搖頭:「你先顧著自己,我沒事。」這麽個從來先想到別人的年輕人怎麽就這麽波折。
工作人員将他和老梁攙下去,臺下的觀衆哪怕被勸阻,還是喧鬧不止,很多人都沖過來,場面根本沒法控制,還好鏡頭只對準了主持人,估計背景聲音也會被消除。
依稀聽到叫聲:「真是亦天嗎?不是吧,不像啊!」
「幹什麽潑紅漆,電視臺怎麽搞的!」
「好可憐哦!會不會毀容啊!」
「他是離铮,不是亦天,別亂說!離铮,我們支持你!」
……
離铮很難受,紅漆味道實在刺鼻,到後臺,工作人員也手足無措,只能拿了毛巾給他擦,但很難擦乾淨,臉上火辣辣地疼。
他來的時候跟劇組一起,連車都沒有,經紀人還有其他藝人要忙,更何況來了也解決不了什麽。還好,老梁只是衣服上被弄到。
那個潑漆的中年男人被警衛送到附近的警局,但是估計也不會有結果,只是潑漆,又不是潑硫酸。
「我去弄點溫水,恐怕要用酒精才能……不過會傷皮膚……」劇組的化妝師阿芬終於擠過來,眼裏蘊了淚。
「謝謝,我回去再弄。」
「對不起!」阿芬不知道怎麽,只覺得萬分抱歉,眼前的男子無論是亦天或是離铮,都讓她心疼,那麽多人的面前被潑上紅漆,又沒有犯罪,她讷讷地,「對不起……」
離铮握住她的手:「我很好。謝謝。」
他向電視臺借了頂帽子戴上,本想直接離開,誰知道電視臺外面已經雲集了蜂擁而來的媒體記者,閃光燈閃得他眼睛都張不開,只能退回去。
玄州臺他很熟悉,有一道隐蔽的側門,他壓低帽子,七轉八彎摸過去,出去時總算沒發現人,松了口氣。
月光很亮,他擡頭看了眼,因為有天分,想堅持下去,過自己的人生,不可以嗎?
劊子手?
自己究竟做了什麽……這雙手确實沾滿了血,可是有不流血不殺人的戰場嗎?
千瘡百孔的人生啊!
但是,他還活著,作為存活率百分之五的雪山突擊隊的生還者,他又是無比幸運。
可這麽想著的自己,也會有全身力氣都用完的時候,真想好好躺下來睡一覺,可是,真躺到床上,唯一的結果就是睜眼到天亮。
這段時間很忙,沈醫生每周一次的治療還沒開始。但是,那樣的治療,見效也很慢。
他不能坐捷運,沿著小路走出去攔了輛計程車,帽子扣得很低。上了車拿出手機,有個未接電話,是母親的,回撥過去。
媽媽的聲音有點遲疑:『你在哪裏……快回來吧。』
離铮答應了,心想,又讓媽媽擔心了。
突然,司機跟他講:「喂,你有仇人啊,後面有車子追!」
離铮回頭,是采訪車,記者們追來了,他連忙吩咐司機:「麻煩開快點,是狗仔,我會多付錢。」
「這倒不必。」司機看了他一眼,「你也是明星哦?」口氣裏還有些不信的意思,但是說話的同時,車飛速地開出去,技術竟然不錯。
開出兩條街後,采訪車竟然沒跟上來,離铮有些奇怪,照理講狗仔車沒那麽容易擺脫。他實在不想暴露現在的住址,因為沒地方換住。
寧城的夜景很美,很多地方由於戰火還沒重建,但奇怪的是,廢墟夾雜著摩天大廈,竟有奇特的魔力。
離铮的半邊臉很疼很癢,被潑漆的一瞬還以為是血。
突然想到劇本,慶皇那麽悲慘,至少還有蘇歲。自己呢……朋友故舊很多,但是……當車開到自己家附近,他下了車,步行回家。
有點不想進門,這些日子給母親帶來太多的困擾。
本來以為可以成為媽媽的驕傲,那麽辛苦養大自己的母親在兒子成名後,是那麽令人羨慕,別人都說亦天媽媽是玄國最幸福的媽媽。因此入伍後,母親接納軍政府的饋贈,要求自己唱軍歌、號召玄國青年入伍,也都一一遵從。
可是戰敗了,母親整個人灰敗下來。
他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麽。
如果芊雯……他深吸口氣,甩了甩頭,終於開門進去。
離桐的臉色有些奇怪,欲言又止,離铮握握她肩膀,笑了笑:「沒事。」
「你臉上怎麽了?」
原來媽媽沒看電視,離铮松口氣:「沒卸妝。」
他沒多說,就直接進了自己卧房,燈也沒開,摘了帽子就準備進卧室附設的小浴室徹底洗浴,頭發上的紅漆還在。
可步子還沒跨出,突然有雙手臂從背後将自己摟住,他立刻掙紮,難道太累,怎麽連卧室有人都沒發覺!
但是卧室怎麽會有人!
那人的勁道還不小,他疲累之馀竟然掙脫不掉,想喊時,臉側竟被──滑膩膩的奇怪觸感──被舔了一下!
天!
琴沁!
果然,下一刻,琴資政的聲音響起:「好難聞,快去洗掉啊。」
離铮聽到那把聲音,也不知道心裏什麽感覺,荒誕、惱怒、煩躁……好像都有點兒又都不全是,更多的是種描述不清的放松──原來是這個家夥。
他啪地打開燈,轉過頭。
琴資政穿了件休閒毛衣,頭揚著,一臉的得意和顯擺:「驚喜吧?沒想到我會來吧?我可是第一時間趕過來哦。離女士比你禮貌多了,看到還應該在傷患中的資政大人很驚訝哦!」
離铮想問,你是不是看電視了……
可對方臉上并沒有同情,反而皺起鼻子,有點嫌棄:「味道太難聞,快去洗掉,放一缸溫水,多泡泡,不能用酒精,傷皮膚,你可是靠臉蛋吃飯!」
離铮被他半推半扯拉進浴室,洗澡水都放好了。
「你不出去?」
琴沁看了他兩眼,不甘不願退出。
浴室門關上的一瞬,他臉色立刻沉下來,那家夥右側有酒窩的臉頰都紅腫起來,真的凄慘又狼狽。
真想摟到懷裏狠狠地蹂躏一下,親吻一下,安慰一下……
可他那雙眸子分明閃著脆弱和倔強,強調警告──千萬別同情我,千萬別露出那種看待弱者的目光,我很好!
見鬼!好個屁!
資政大人猶如怒獸。竟然有人敢動他的離铮!有心人早就該看出,這是他的勢力範圍!
聽著裏面傳來水聲,他打電話,聲音冰冷幽深:「明天我要看到結果。」
離铮沒進浴缸,脫衣服後直接打開蓮蓬頭,整個頭埋在水裏,頭發上的紅漆很難沖掉,他看到浴缸邊上放著的兩小瓶化學制劑和一大瓶護膚用品,拿了兩個小瓶看,其中一個寫著洗發,另個寫著護發。
那家夥……
從被潑上紅漆到現在不過一個多小時吧?
他倒了洗發精,不知什麽做的,竟然能夠洗掉紅漆,如果是稀料或是汽油會有氣味,卻也沒有。洗掉後,再倒上護發乳。
臉上用溫水擦淨,再抹上不知名的護膚品,涼沁沁,很滋潤很舒服。
變幹淨了。
他爬到浴缸裏,泡著。
房間裏的那個家夥,究竟抱著什麽樣的心思,對自己的那種熱望和興趣又能延續多久?大概比對李嘉浩和姬鵬要長些……
但是這麽猜測著的他,內心深處卻并沒因為這種不愉快的想法産生排斥。甚至比起一開始,多了些許說不清的情緒。
無論他在其它人面前是怎麽樣,那麽個別扭耍寶的家夥,真的更像個需要被照顧的學弟。他疲累不堪,已經沒有心力去抵擋什麽,因為也沒什麽可再失去。
深心裏,他并不覺得對方會勉強他。奇怪的篤定。
困得覺得随時會倒下,腦子裏像是有什麽在轟鳴,但卻始終不會入眠,他爬出浴缸,披了條浴巾。站在鏡子前,漠然地看著鏡內的自己。
浴室門被敲響:「水要冷掉,會感冒,快出來啦!」
琴沁望著沒有水聲的浴室,隐約聽到電動刮胡刀的聲音,又叫了聲:「離铮!」得不到回應,正想要不要沖進去,浴室門被打開,琴沁怔住──
頭發被剃得極短,是入伍前剃的那種超短發型。
但是比那時候瘦很多,整個人顯得精神卻又有種奇異的脆弱。
臉上倒是好多了……
可那種眼神,也許是犀利是男人氣,但琴沁卻覺得一股熱氣直湧上喉嚨。
并沒去肖想裸著的上半身,想趁機揩油。只是純然地,他伸出手臂,輕輕地将人圈住,再用力抱住。
離铮沒有推開,這個擁抱好溫暖,純粹的久違的陌生的溫暖。那家夥,把自己當什麽啊,很溫柔。
不知不覺卸下心神,他喃喃地:「明天出街,報上會說,亦天哦不、離铮心系兵營,懷念故國。」
琴沁更緊地收住雙臂。
「當初沒想到會打仗,如果知道會那麽慘,可能不會去充硬漢入伍了。」入伍時,人山人海的粉絲們哭喊著,永遠愛你亦天。在雪山上,餓了十幾天後的伏擊,遍地都是屍體。
「謝謝……你可以回去了。」
琴沁并沒松開手:「我還在受傷中,不能去電視臺。那些報導不會有的。」
一絲譏刺浮上離铮的嘴角:「你們不是民主政府,資政也可以操縱新聞界的嗎?」
琴資政臉上有點僵:「戰後特殊時期。就算換成是現在,亦天也不能繼續存在,我還是會那麽做。」
「現在?現在怎麽了?資政看上了亦天的現在?」
兩個人稍稍分離,琴沁卻覺得連對方臉上難得看到的譏刺都很好看。
「很想做回亦天嗎?」
針鋒相對:「如果我說想做,你準備幹嘛?」
資政直視離铮雙眼:「還是做離铮吧,你更愛做離铮不是嗎?」
是啊,是更愛做離铮,可以清靜地逛街,演任何他想演的人物,不用在乎任何那些所謂愛著他恨著他的人。
其實,姓琴的家夥,眼睛很漂亮,相貌還真不錯。
「你知道,還問我幹什麽?」
琴沁咀嚼這句話,似乎有一絲撒嬌?心情大好。
「你不走?」離铮掙脫擁抱,從床頭櫃上取了一直放著的「淩臺酒」,倒了杯,一口氣灌下去:「我要睡覺了。」說完利落地爬上床,閉上眼。
琴沁看著床上的睡美人,怔怔地:「要受涼的……」說著的時候已經開始解自己的衣服,脫得一乾二淨,也爬上床,拿起被子将兩人一起罩住。
「我要睡覺。」
「沈雅說,要參照能保持最長睡眠的方式。最長的睡眠不是被我抱著睡著的嗎……」
「醫生不是要保密嗎?」
「其它她都沒說。」
好吧。離铮腦子的那根始終緊繃的弦漸漸放松,什麽都別管了,睡覺,能睡著比什麽都重要。
離铮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入睡,一開始還半夢半醒,似乎男人熱熱的呼吸就在臉側,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緊盯著自己的視線,可是也并不在乎,連翻身都嫌麻煩,到後面似乎都被抱住了?不記得了,全然不記得了。
好像作夢了,但是也記不得夢的內容。
只有疲倦,拚命地想繼續睡。
在雪山決戰的前一夜也是這樣,潛伏了五天五夜沒有合眼,精神高度緊張,但敵方毫無動靜,大夥兒都撐不住了,決定輪班眯一會兒,他是最後睡的,可等他醒過來,一切都結束了。
遍地的屍體。
不知道兄弟們臨死前有沒有發出最後的消息,更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反正一天後玄軍戰敗,玄國變成了玄州。
在最關鍵的時候他在睡夢中,他甚至清晰地聽到了槍炮聲,連綿不斷的慘叫厮殺,可那不都是夢嗎?有事他們會叫醒他。
他以為是夢,他繼續酣睡,連身邊的兄弟們死傷殆盡,他都不知道。
從那時起,就再不能入睡,他害怕。
可在那個家夥身邊竟然再次安眠,沒有槍炮聲,沒有混亂,只覺得有點熱。
為什麽?
琴沁卻沒睡,大半時間在看他,起先還小心翼翼怕吵醒對方,漸漸地,膽子放大,稍稍去撫摸,小小地親吻一記。然後,終於抱住他,緊緊貼著,任由自己嚣張的下身頂著他的後臀。
可惜啊!
資政大人感受著身前的男人細膩有彈性的皮膚,勁瘦的腰肢,胸腹薄薄的肌肉,性感的鎖骨的同時,對他身上剩下的那條小內褲更是怨念不已。
那家夥上床時,把浴巾解掉,裏面竟然還有條內褲!在浴室裏就穿上了?難道他把內褲放在浴室裏!難道他那麽早就防著自己一招了?
太不可思議啊……
資政大人亢奮地胡思亂想,猶如一個剛懂得思春的少年人,抱著肖想了好久的人,卻不敢真正動手,心癢難忍之餘卻又有種微醺的幸福感。
除了自己,不可能有同性跟他親密到這個程度。哈哈!
天微露白,克服了幾輪下身的騷動後,琴沁睡著了。離铮醒來時,天已大亮,跟他幾乎是面貼面的家夥睡得很香。
鼓著腮幫,嘟著嘴,跟平時一樣幼稚。還有些可愛。
哪裏像快三十的青年?還是玄州的資政!
剛從戰場回來,被外界抨擊謾罵,不能說不恨眼前這個家夥。
不過,幾次政局動蕩時這家夥都上電視臺進行直播,冷靜磁性的聲音,明澈的雙眸,理智的神态,卻隐含著煽情的心,幾乎将全玄州所有的人都征服,因為大家早就習慣了軍政府故作神秘的獨裁作風,什麽時候見過這樣俊美親民又厲害的政要人物呢?
連他都不得不折服,姓琴的提出的政見措施是最有利於當前玄州穩定和發展的。與此同時,也更沮喪迷茫,既然如此,那麽在戰場上拚死拚活是為了什麽?
可是,眼前這個耍賴的色兮兮的家夥真的是那個精明強幹、雷厲風行、手段老到的天才政客?他都幾乎要把他這個面目忘掉了。
只在剛見面時、和他對著琴沐嚴辭诘問時才能依稀看到隐藏在身體裏的另個面目。
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離铮将目光移向腰側的琴沁的手。
再移動目光,那家夥真還脫得赤條條,如果是三年前的自己,大概肌肉比他要漂亮吧,現在可差多了。
六塊腹肌,還看不出嘛,有點料。還有毛發叢中的性器,個頭也很大。
「還滿意嗎?」琴沁也不知何時醒來,眼也不眨盯著他,壞壞地問。
離铮嘴微撇:「顏色那麽淺,我說你的那些伴當都玩假的?」都可以媲美軍中的二十出頭的處男戰友了。
不過作為同性,竟然不讨厭。
咦?顏色……
琴沁一怔,目光順著離铮的往下看──他剛醒,只以為離铮在瞧他上身,卻原來已經在驗查關鍵部位……
小弟弟被離铮眼光掃過,早都昂起頭歡呼,他炫耀:「哈,你瞧我家小弟多配合,來,向小铮铮問個好!」
離铮聽得頭皮都麻了,一拳砸在他肩上,資政呼痛的同時,人卻反而湊過去:「喂,你吃醋嗎?現在你知道了,我一向有原則的,是潔身自好的典範!」
「滾遠點!」離铮的大腿被同性的器官擦過,異樣的感覺從尾椎直往上竄,說不清的感覺,奇怪到連他自己都形容不來。
「不行!我都給你看光光,你的還包得嚴嚴實實──」這可是資政大人糾結了一晚上的,他伸出手就扯他的內褲。
「喂,有點分寸!」離铮低喊!
兩個加起來六十歲的大男人竟在床上肉搏起來,原本離铮的力氣大些,技巧更勝過琴沁,可琴沁瞧出對方很在意被自己小弟弟碰到,立刻充分運用到實戰中,故意在離铮身上擦來碰去。
「老實點兒!」終於,離铮喘著粗氣壓制住了琴沁,扣住他的手臂緊緊壓在床上,可也難免地,他的內褲被扯脫一半,露出恥毛,下身更直直與對方的那根疊在一起。
琴沁沒說話,愣愣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耳垂有些紅,是害羞吧?眼睛裏終究是沒了那些抑郁、滿不在乎,替代的是別的生氣勃勃的東西。
「離铮,真漂亮啊。」
被同性這麽赤裸裸地帶著性意味地贊賞,離铮耳朵更熱,放開琴沁,側身仰躺到床上。
本想說拒絕的話,可不知怎麽沒出聲。
他想到軍中最親密的兄弟,比他小五歲的令徽,前玄軍精英中的精英,一開始對自己這麽個明星很不以為然,處處針對找茬,結果卻成了最有默契的夥伴。
有時候,他也曾在他的眼中看到些異樣的東西,心裏有些明白,卻總是裝胡塗。軍中沒有異性,這種短暫的迷戀很正常,等到退伍重新見到女人就會煙消雲散。
於是,直到最後那夜,他眼神閃爍,欲言又止,自己還是沒給他機會。
本來那些回憶都被密封起來,這時,大約是放松的緣故,全都冒了出來,是因為身邊的人能讓自己安眠的緣故吧?
琴沁撐著頭,側卧著,看著離铮。
「在想什麽?」
「沒什麽。」離铮舒展眉頭,坐起來,「等會兒就要開工。」
琴沁瞧著他起床穿衣,目光沈醉,流連忘返。
「好好演戲,不會有事的。」
離铮轉回身面對他:「比起戰場,這些根本不算什麽,你別插手。」
但其實,在戰場上真刀真槍地打殺要比戰後那些犄角旮旯狗屁倒竈的事情爽利得多,痛快得多。
很多事比起戰場上還要殘酷。
琴沁自有他的安排,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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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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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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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