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州長在這天深刻領略了琴氏第五世第四子的厲害。他原來知道的琴沁還只是皮毛。
當他還在猶豫不決時,回到家中,妻子面無人色,說是資政身邊的锺秘書早間來過,她已将所有與籍氏的往來通通交代清楚。
這是琴沁将他與籍氏徹底斬斷關系。他再沒得選擇,即使是死也只能跟著聯邦政府,跟著琴家。
晚間他按照琴沁吩咐準時赴約,見到了籍氏身後的神秘人物令徽,出乎意料地年輕,卻一身戾氣,生人勿近。
令徽話特別少,要求他百分百配合,态度極其強悍粗暴。州長虛與委蛇,但總覺得對方似乎心神不定,好像在等什麽人。
直到有手下進來說了什麽,令徽臉色大變,将手中茶盞擲下,把整張玻璃桌面硬生生摔出幾道裂紋。
「琴沁來了,你出去吧。」他嘶啞著聲音對州長說。
州長奔命一樣逃離那個煞星去迎接琴資政,卻發現事态早得到控制,籍廉狼狽地縮在一隅,地上躺著的全是籍氏的保镳。
「原來州長也在這兒,你來得正好。天元的保镳竟公然圍毆客人,幸虧籍董事長的手下出手才終止了惡行!」
琴沁輕描淡寫将事情摘得一乾二淨,州長自然領會其意,忙著點頭。
籍廉本來還指望這州長能幫上忙,這是心中已是一片灰冷。不過這時候琴沁再想殺他滅口卻也不可能。只要還留著命在,還怕沒有報仇的一天!
離铮悄悄避開視線,想自行離開,卻突然心生警兆,他直覺地望向跟著州長一起前來的保镳,其中一人跟在最後,頭低著……
令徽!
他絕對不會看錯,令徽竟然沒死!他怎麽會在這裏?
對方也已察覺他的視線,頭猛地擡起。
曾經生死與共、分吃一個冷饅頭共守一個戰壕的兄弟,離铮想不了別的,他的兄弟還活著!一股熱意湧入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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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離铮身後的衡明首先發現不對,卻又覺得不可思議,那令徽難道蠢到自投羅網,這個時候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許多保镳随著衡明的指揮撲向令徽所在地,但只是眨眼間人卻消失不見。
琴沁制止他們再追,這天元籍氏經營多年,必是有暗道,追是追不上了。只是他見離铮一臉悵然,心裏酸湯翻滾,趁沒人注意,一把抓住他沒受傷的胳膊。
「籍廉就是要帶你去見他。」
離铮還在想著令徽最後的一眼,有太多複雜糾纏的情緒,但最多的卻是野獸般的戾氣。這還是那個率性陽光的令徽嗎?那些巧合的恐怖襲擊難道真的是他……
「喂!」
離铮轉過頭,琴沁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這家夥……離铮心裏暗嘆了聲,哄孩子一般,淡淡地:「你這是幹嘛?撒嬌?」說完也不等回應,掙開手臂轉身就走。
籍廉已經被保镳們放開,看到琴、離二人互動,眼內射出毒蛇般的光芒。匆匆召集了幾個保镳從樓後的側道離開。
離铮還在想要不要回劇組的包廂,如今出了這種事,籍氏撤資,電影無法順利進行,他總覺得難辭其咎。
可是琴沁就在身邊,他到了這個階段早不怕什麽流言蜚語,但他想好好地安靜地拍電影。
「少爺,有媒體上來了。是《寧城晚報》,他們有記者是天元的VIP客戶。」衡明向琴沁報告。
那麽快……難道是那個令徽?琴沁玩味地想,沒想到軍政府的恐怖分子還會利用輿論。
雖然他已經将事情做圓,但是籍廉是由前軍政府投誠而來,他作為玄州資政,無論因何原因對籍氏不利,都會被玄州本土豪富認為是聯邦政府算舊帳的開始。民衆也會對政府産生懷疑。
衡明的話離铮當然也聽到,心中更有不安。
琴沁适時地握了下他的手,低聲說:「有我,铮铮。」
「我不是女人。」
「你當然不是,我還能不知道?」手指在他掌心暧昧畫圈。
離铮臉突然有點熱,這都什麽時候:「你快走吧,我會處理。」琴沁如果露面,局面太被動。
琴沁膩聲道:「我知道你護夫心切。」
離铮剛要發作,卻看見程旭拉著制片、劇組的動作指導匆匆奔過來,忙側過身不露形跡地掙開琴沁的手。
程旭臉上還有烏青,看到離铮大叫:「阿铮,我們被堵在裏面出不來,你受傷了啊!真他媽是混蛋──」話聲未落他看到琴沁,卻是一呆,立刻想到剛剛聽到的驚天八卦。
制片和動作指導也都頓下步子。
雖然籍廉是個混蛋,可──
離铮并不想說謊,以他的想法,沈默是最佳方案,雖然紙包不住火,但清者自清,真想拍電影,真喜歡看電影的,自然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可沒想到,琴沁卻突然主動地拉住他的手。
琴沁的表情是玄州民衆經常在資政臉上看到的──鎮定、精幹卻又透著真誠。
他本就俊美如神只,開明坦誠的形象深入人心,此時更用了微帶憂心的語氣:「各位受驚了,在如今玄州的土地上,各位竟還受到這種不公正的對待,也是我們的錯。抱歉。」
略一停頓,他雙眉微皺,更謙和地:「離铮他是天生的演員,是我們玄州的瑰寶……我的身分,會牽累他。今天若不是我……他也不致受傷。請不要誤解他、為難他,我與他只是謀求一段感情。拜托各位。」說完默默躬身。
琴沁的手下都在暗處警戒,衡明面不改色。
程旭等三人卻徹底驚呆了。
那種震驚和之前的卻大不相同。玄州受古斯的影響,自古以來男風盛行,雖然沒有同性婚姻,但是民間同性情侶卻可以入籍的方式共同生活。
之前,籍廉爆出離铮委身資政得以東山再起,那離铮是娈寵、是肉身交易,令得琴沁的形象也大跌。
可如今琴資政、玄州第一號實權人物親口說了,他只是謀求一段感情,絕不是什麽交易!還對自己這麽些小角色認真地拜托。
在獨裁的軍政府時期,作為娛樂圈人士,混得再好,在政要豪富眼裏又是什麽上得了臺面的東西?
何時有過這樣的待遇,明明是權勢人物,一個指頭就可以将自己碾為螞蟻。再對比籍廉……
不見得認同,卻不得不動容。
資政玩真的啊!
程旭是藝術家,最敏感的,愣了會兒,立刻頓首:「祝福你們。」
制片和動作指導當然附和,制片更想到,以前跟琴沁傳緋聞的那些人都風生水起,何況如今是資政親身确認的關系,聽那語氣好像還是他求著離铮一樣。
他才不會蠢到到外間亂說,悶聲大發財嘛!
離铮被握住的手有些發汗。他還是沈默。
那家夥不演戲真是浪費了!一番話把自己都感動了。
他突然想到之前的種種,片場的邂逅,接著是靠近、糾纏,在他的身邊才能安睡,漸漸便是動心……他幾乎從一開始就對他開放了心門,從未懷疑過兩人之間的關系是否出自真心。
即使此刻,那家夥分明是打心理戰,存了心機作秀。但不是真情嗎?
自己的心很久前就被捂熱了。
他向來坦蕩,并沒為喜歡上同性傷懷憂郁,相反和琴沁一起後,他內心變得快樂充實,漸漸從過往戰争的夢魇中脫離出來。
因此,在心底,他一直默默地希望這段感情可以長久。
琴沁似乎感受到離铮的內心,又用力地捏了下他的手。口中衷心地回應:「謝謝!程導,有你的這句祝福,我們小铮會給你賣命演出哦!」
不失時機的幽默使氛圍立刻從感懷變為輕松起來,不過煞風景的是樓梯口響起嘈雜聲,是保镳在攔截上樓來的記者。
制片還沒來得及在資政面前表現,立刻自動請纓去對付記者,琴沁又表示感謝,拉著離铮從另一側的安全通道悄悄離開。
躲過記者,坐在車裏,離铮才說:「這樣也不是長久──」
他還沒說完,琴沁側過身就吻上了他的唇。
混雜著好多情緒的吻,吻到最後雙方卻都把那些情緒抛到腦後,只剩下最直接最本源的感觀。
「好幾天沒見你了……」微微喘息著,拉著離铮的手往下摸,「這裏想得都發疼。」
「喂!」雖然知道前面的司機并不能看到、聽到,可這種赤裸裸的發情話語還是令他無能接受。但是他的手還是被動地握住了對方的要害。
竟然真的硬起。隔著褲子都能清晰感受到形狀和灼熱。
「你一天到晚就想這些?」作怪地彈了一下那根。
「嗷!」琴沁怪叫,「你有膽說不想?」
剛才親吻到渾身燥熱情難自已的好像不止自己一個吧?
琴沁反手就去摸離铮,離铮立刻格擋,兩個人在車上像是頑童一般扭作一團。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氣喘籲籲歇下手,頭靠著頭安靜下來。
「手臂上不要緊吧?」琴沁問。
「知道你還碰!」語氣裏不由自主帶出了些嗔意,更有絲撒嬌的意味。
這是最要琴沁命的。他覺得心髒都麻痹了。
「我說你能不能不勾引我?」他略側過臉,沒去吻他的唇,只是輕輕舔舐他的側臉、耳廓。
「你自己發情,別扯開話題──」他還沒說完就被琴沁打斷。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紙包不住火嘛,我還就等這天呢!」
離铮皺眉看向他,琴沁卻又接著說:「你演你想演的電影,這些事兒讓我這種職業政客操心!你還是關心關心這裏嘛……铮铮!」
說說又不正經,肉麻到渾身雞皮都綻起來!
這家夥是世上最表裏不一的人。可是偏偏遇到他,自己也心跳加快,口幹舌燥,也許衆人眼中俊美高貴的資政說出粗俗直接的情話,也有格外的魅力,讓他抵擋不住。
離铮的手突然往後移,摸向琴沁的後臀:「你怎麽不讓我關心下這裏?」
琴沁的瞳仁微微縮了下,帶點兒邪氣:「如果你恢複到原來的身材,我可以考慮。」
他總是以這句來應付。不過離铮雖然比之前胖了些,卻仍是太瘦,尤其這些天忙著《茗香》的事,似乎又清減了。
離铮抿唇,眼簾下垂,只是無意識的小動作,卻弄得琴沁神魂颠倒,輕輕喃道:「铮铮……」
兩人又吻在一起,手伸到對方衣服裏胡亂地狂熱地撫摸。到了家,離铮還想整理衣物,琴沁卻早顧不上,連拖帶抱将他弄進了屋。
離铮還是不習慣面對面地做愛。
被同性即使是琴沁正面地侵入,他還是有排斥。
相比本壘,他更喜歡漫長的親昵的前戲,兩人糾纏在一起親吻、撫摸甚至口交。但是顯然琴沁不可能滿足於此。
他每次總會堅持到離铮放松心神的那一刻直搗黃龍,做到他渾身癱軟後,必定會将他翻轉,看著他的眼睛,看著他的臉,徹底地占有他。
每次都本能地困窘,無法控制的羞恥感蔓延全身,卻不知道為什麽無法拒絕,那雙眼睛裏放出的熾熱無比的野獸一般的光芒讓他心悸心軟心動。
就像此刻,琴沁的唇無處不在,什麽地方都可以挑弄舔舐,四處亂戳亂親,他身上那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敏感點完全被他熟知,随意觸碰都會讓他渾身顫栗,往往達到效果,那個家夥就會探起身體,向他炫耀般地笑。
「你看,舒服吧?找對地方了吧……」不一而足。
離铮是演電影的,前衛的藝術片他基本都有收藏也都看過,他當然知道這些行為。可是看和切身體會是完全不同的兩樁事情。
演技在這種時刻派不上用場。或許說,琴沁不允許他這個時候還能用上演技。
撥弄著他的乳粒,在他會陰處不斷地搔弄,潤滑液塗滿了他的後庭。
離铮輕輕呻吟,眼角慢慢泛紅,他伸手抱住琴沁,主動地索吻,他很喜歡琴沁的眼睛和薄唇,會很頻繁地吻他的嘴唇。
原本對他沒什麽吸引力的同性的軀體似乎也生出了不可思議的魔力,他覺得琴沁很美,甚至嘗試過看到對方的裸體立刻勃起。
兩個人的雄性象征靠在一起,摩擦著,像有獨自的生命,一起搏動。
硬得生疼。
琴沁的喘息聲忍耐不住了,他舉起離铮的腿,可離铮卻要翻轉身體,琴沁搖頭。不,這次不,一定要正面幹你。
分開雙腿,看著對方進入自己,離铮還是不想,他掙動,卻被箝制。
不過他的手臂還受著傷,掙動時不免碰到,傷口還是之前衡明粗略地包紮,用的布條還是從離铮的T恤上臨時撕下來。
琴沁立刻停下來:「疼嗎?」
離铮不吭聲。兩人一直糾纏,進了屋也沒先處理傷口,自己幾乎都忘了有這回事,直接就滾在地毯上……就這麽想和他親熱嗎?他臉發熱,只能沈默。
雖然是傷口不深,可也有一巴掌的長度。
「對不起。」铮铮可是演員啊。琴沁的下身還硬硬地頂在離铮的下腹,他心想,自己好像是有點禽獸。
「你羅嗦什麽!」早就說過這種傷不要緊!
「我……」一向口才無礙的資政都打了結巴。身下的人實在太美,那種美無法用言語形容,只是正好符合自己所有關於美的願想憧憬。
「喂!」離铮都不打算翻身了,正面就正面吧,反正就這樣吧,反正最後也會被面對面看著進入的,還管那麽多做什麽……都抱定了這樣的主意,誰知道這個家夥卻不動了,難道還打算要自己邀請他?
混蛋!
其實也不是沒有過,做到精疲力竭不知天上人間的時候,那家夥厚臉皮地要求說,铮铮,小铮,求我試試看啊,我會更深更厲害哦!會幹得你更爽哦……
不知道自己當時求了沒有……被做到差不多要死過去,說過什麽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琴沁悍然而入。
特別喜歡這種感覺。迷戀著的心尖上的人,就這麽打開雙腿,毫無防備地迎接自己。那麽深地侵入,被溫暖地包裹。
他無法自已地拚命動作著,享受著,馳騁著。
對方的眼角慢慢有了水意,喉間逸出呻吟,毫無顧忌,再無保留地袒露在自己面前。
琴沁覺得眼有點熱,有時候真想再不出來,就這麽永遠持續下去。
讓離铮一直感到羞恥的「啪啪」的肉體撞擊聲似乎也漸漸模糊了聲音,只剩下那種直插到自己最深處的兇悍力量。
他語不成聲:「琴沁……受不了……你、慢……」
「舒服嗎?」
「啊──」被撞到說不出話,分不清是痛還是快。
「铮铮的聲音太迷人了,不過只有我能聽到哦!」他猛地加快節奏。
「啊、嗯……嗚──那裏、混蛋、慢……啊、啊、啊──別,你……琴沁!」離铮再受不住,大腿內側的肌肉都開始痙攣,可腰部被牢牢控在對方手裏,根本動彈不得。
「腰……」腰要斷了,那個地方要融化掉了。
琴沁喘息著:「受不了?」
離铮沒回答,耳垂紅得都快滴出血。
「坐起來?」琴沁将他抱起,坐在自己身上。
琴沁稍稍停了會兒,替他擦汗,環住他的腰,吻他漂亮的鎖骨和乳粒。
離铮本就經過惡鬥,體力耗得厲害,這時候便有些難得一見的荏弱之姿,頭微微前傾,靠在琴沁的肩上。不過這個體位雖然腰好受些,可勢必進得更深,那個家夥在體內似乎更大更硬……
「還沒射出來。」喃喃地嘀咕了句。
琴沁細長的眼笑得眯起來,邪邪地:「還早呢……」說著又動起來。
等到兩人都洩出來,也不知過了多久。
沙發上、地毯上都弄髒,離铮有些不自在,卻也懶得管。只是在剎那的極致高潮後,突然有點空空的感覺。懶洋洋,和一絲茫然。
琴沁似有所覺,緊緊抱住他。
「好像有點發燒?」琴沁猛地坐起,離铮剛才的傷口并沒認真處理,是不是發炎了?
離铮早感覺到了,毫不在意,眼睛都沒睜開,咕哝了句:「大概吧。」
「什麽大概啊!」覺得自己很禽獸的男人立刻攙扶他起來,上樓,找藥箱給他包紮。
「先洗澡。」離铮站穩後,頭有些暈。
「我讓醫生來……」還沒說完就被離铮瞪了一眼,立刻住嘴。
這場面铮铮是決不願給外人瞧見。
傷口不能沾水,他先幫離铮洗澡,用手指清理殘餘的時候,琴沁感覺要被對方的目光殺死。
離铮扭過臉,心想,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幾次三番射到他裏面。
內部被手指搔刮,感覺實在羞窘難當,手邊有刀真想給他一下,混蛋!
琴沁清理完後重新包紮傷口,是有點發炎,不過不嚴重,上了藥包好,再讓離铮口服了兩片抗生素。
兩人躺到床上時,離铮累極,蜷了身體就要入睡。
「铮铮,你身手那麽厲害……」以前那麽多機會,但凡有一次使出真功夫,他琴沁可絕對讨不了好。
「你都是心甘情願的哦……」
離铮翻過身,背對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一句:「廢話。」
立刻,身後的家夥八爪魚一樣貼上來,他的嘴邊挂了絲笑,沈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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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