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方虎頭愣了一下,想要抽手,卻沒抽開,左右為難之下,臉色微紅,故作姿态地翻了個白眼道:“誰說我是為了你出氣的?”

拂拂笑眯眯也不說話。

女孩子之間的友情真的很奇怪,說淺薄也的确淺薄。

女孩子和男孩子是不一樣的,女孩子多是心思敏感的,需要一個人能搭個夥做個伴,一道吃飯一道上廁所一起說話。可偏偏就能因為這種淺薄相伴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說深厚,倒也深厚,碰上不平事,願意同仇敵忾,為小姐妹挺身而出。

“是啊我知道。”拂拂笑眯眯地咬着字眼,“方姐姐,你一定要贏陛下啊。誰說女子不如男。”

“誰說女子不如男?”方虎頭一愣,罕見地露出點兒笑來。

誰說女子不如男。

顧清輝低頭默默咀嚼着這話裏的意思,似有震動。

牧臨川不由側目,眼眸微睜,沒有想到陸拂拂她還能說出這種話來。

四目相對的剎那間,拂拂奇怪地看着他。

牧臨川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手掌緊捏成拳,像是在等着她的表态。

幹嘛這麽看她?難不成還以為她是來給他加油的?

罰她月俸還禁她足,還想讓她給他加油,做夢吧。她不喝倒彩就是對得起他了。

“……”

少年面無表情,旋即翻身上馬,只留給了她一個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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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暗暗咬牙切齒,發了狠般地想。

他今日定要贏過那隴西的什麽虎頭,将這支梅花別在嫂嫂鬓角。

美人就該與傲雪淩霜的寒梅相襯,至于她陸拂拂,就是田間的野草。

他定要她後悔,叫她痛哭流涕,跪着懇求他的原諒!

兩匹駿馬立刻如流星般掠草而飛。

少年持缰繩跨金鞍,目不轉睛地直視前方,浩蕩煙雲過目,也并不斜乜一眼。裙擺飛揚,耳墜輕鳴。如一點星怒芒,直射而出。

方虎頭面色沉靜,也不遑多讓。

她出生隴西軍戶,自小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是秋風渡河,夜宿嚴霜,見的是關上月,嗅的是鳴金氣。

上京纏綿的煙雨未嘗鏽去這隴西姑娘的烈性。

□□駿馬長嘶,一轉眼的功夫,就已經沖至了牧臨川跟前。

牧臨川面色霍然一變。

被個女郎比下去,那是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

沉下臉來揚鞭追趕。

卻不料,這草場如此之大,方虎頭竟然催馬當先,側身從牧臨川身邊撞過,定要将他別下來。

牧臨川見狀更是勃然變色,兩匹駿馬并駕齊驅,蹄聲铿锵,毫不相讓。

這一番明争暗鬥看得拂拂心驚肉跳,跺了跺腳,忍不住大喊:“安全第一啊⌒⌒牡愣!!”

此時兩人已經全然聽不進去了。眼看着即将沖至終點,牧臨川竟然抿緊了唇,斜探出身子。

從拂拂這邊看來,少年就像是被斜挂在馬背上,被颠簸得左右亂舞,又像是被狂風摧折的柳葉,随時都有摔下馬的危險。

拂拂目瞪口呆。

小暴君、小暴君他這是瘋了!!

一顆心忍不住提到了嗓子眼裏,急得拂拂渾身冒汗。

這馬速度這麽快,從這上面摔下來豈不是相當于從高速行駛的汽車上跳下來,他為了贏不要命了嗎?

眼見距這一枝寒梅不過咫尺之遙,牧臨川臉上微露喜色。

然而卻在下一秒。

另一只皎白修長的手更快一步。

“咔——”

少女一襲戎裝,烏發微揚,一手把着缰繩,一手握着那枝經雪的寒梅,策馬沖出數步之外。

牧臨川瞳孔微睜,心神激蕩之際,□□駿馬一聲長嘶,腳下重心不穩,直将他跌下馬來。

“牧臨川?!”

“文殊?!”顧清輝失聲驚呼。

拂拂想都沒想,提起裙子,飛快地追了上去.

叫你作死吧,作死作死,這回真把自己作死了!!

等到拂拂使出了當初跑八百米的勁頭,漲紅了臉,沖到事故地點的時候,少年剛手撐着地,從草叢中爬起。

方虎頭已經下了馬,在檢查他的情況。

“別動。”

少年那精心編織過的小辮子被颠散了一大半,半面卷發垂落在頰側,壓着眉梢,一聲不吭。因為方才這一番劇烈的運動,面色慘白中泛着叫人心悸的紅。灰頭土臉,堪稱狼狽。

他倒是想掙紮抗拒,出言譏諷,卻疼得說不出一個字來,只得緊緊閉上嘴。

“陛下,騎馬并非兒戲。”方虎頭擡頭看了他一眼,眼裏并無身為一個妃嫔應有的關切與擔憂。

這傷勢她見得多了,戍守隴西的将士哪一個不比這暴君傷得嚴重,斷手斷腳卻未得撫恤,兵馬先行糧草卻未補足,這一切都是他所為。

身為君王,就應該肩負起為君的責任,可是他壓根就沒做到。

非但如此,方虎頭言語裏還帶了點兒譏諷之意:“上京的纏綿春雨,可是已經消磨了陛下骨子裏的銳氣?”

拂拂張了張嘴,腳步減緩,停在了距離他幾步之外。

牧臨川低着頭,一聲不吭,死死咬緊了牙。

他是個瘋子不假,卻也是個人,是人自然有七情六欲。甚至比常人更為自戀,愛炫耀,更為虛僞,更為高傲偏激易怒。

他看都沒有看陸拂拂一眼。

一直到顧清輝趕到。

“文殊你可要緊?”顧清輝擔憂地問。

“斷了。”牧臨川平靜地說。

顧清輝和拂拂同時一愣。

牧臨川垂下眼,哪怕疼得快受不住了,語氣也盡量輕描淡寫。

“我腿斷了。”

拂拂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牧臨川腿上,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少年将裙擺掀開了一些,露出被黑色長靴包裹着的修長的小腿。

半截森森的骨茬刺穿了皮肉衣料,裸露在外。

拂拂:……

不得不說,傷成這樣了還能面不改色。這小暴君果真是個狠人。

牧臨川仰頭看向顧清輝,纖長微翹的眼睫垂下:“抱歉,嫂嫂,文殊沒能為你贏回那枝梅花。”

顧清輝心中一震,看着少年柔軟依戀的模樣,心口微酸。

“無妨。”

“疼嗎?”

牧臨川:“疼。”

少年抿得唇瓣泛出了個淺淺的月牙兒印,撒嬌般地說,“嫂嫂,文殊好疼。”

見狀,拂拂有些不上不下

嘆了口氣。

得嘞,有白月光安慰,還需要她這個替身什麽事兒。

她松了口氣,趕忙走到方虎頭身邊,去察看方虎頭的傷勢。

“方姐姐,你有沒有事?受傷了嗎?”

方虎頭是為了她才和這小瘋子比試的,要是方虎頭也受了什麽傷。

拂拂愁眉不展,那她真的要羞愧死了。

“我沒事。”方虎頭扯了扯嘴角,攤開手,低聲道,“這個,給你。”

拂拂看了一眼她掌心的紅梅,又擡頭看了眼方虎頭,仰起頭笑起來。

拿起梅花,別在了方虎頭鬓角。

“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這梅花最襯方姐姐啦。”

袁令宜身子骨弱,此時才搴裙姍姍來遲。

先是低聲詢問了牧臨川的傷勢,這才擡眼看向陸拂拂與方虎頭。

方虎頭擡手摸了摸鬓角的梅花,有些不大自在,思忖了半秒,将梅花又遞交給了袁令宜。

“我是俗人,用不上這個。”

袁令宜微訝,旋即臉上漾開一抹緋紅,笑逐顏開。

牧臨川表現得對陸拂拂愛答不理。

但陸拂拂一走開,顧清輝就敏銳地察覺到,少年目光忍不住老往陸拂拂那兒瞟,神情既複雜又惱怒。

在陸拂拂看過來之前,又迅速別過頭去。雖然在軟着語氣,在同她撒嬌,然而猩紅的眼裏明顯有點兒心不在焉,心思明顯就不在這兒。

看了看陸拂拂,又看了看牧臨川。

顧清輝心下微微一沉。

文殊和陸拂拂這是

……

春風拂碧瓦而過,吹動黃金殿內流蘇輕顫。

金鴨微溫,龍涎香袅袅散入空中。

淡淡的芳潤甜香,馨雅動人。

顧清輝坐在床畔,看着半靠在床頭的少年,有些無奈道:“這幾日你且安心休養罷,日後千萬莫要這般莽撞了。”

牧臨川面色蒼白:“文殊知曉。”

待顧清輝離開之後。

牧臨川心不在焉,面無表情地數着帳子裏的流蘇。

一、二、三、四,待數到第二百五十根的時候,面色一變再變,終于沒忍住,擡手喚來張嵩,神情迷之從容鎮定,“王後可來探望過孤?”

張嵩一愣:“陛下,你不是将王後禁足了嗎?從馬場回來後,王後就自去禁閉了。”

牧臨川:……

頭一次體驗到了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雖然禁了她足不假,可陸拂拂她竟然真的不曾來探望自己?!

來看他一眼再去關禁閉不行嗎?

牧臨川睜大了眼,驚怒交加地臉都紅了,眼裏盛滿了不可思議。

她就沒想過她來這兒看看他,哪怕……哪怕做個樣子……

說不定他心情一好,就饒了她呢?

她難道連這都不懂嗎?

張嵩看着少年像賭氣一般,深吸了一口氣,冷冷地掀開被子把自己埋了起來。

隔着被子,傳來了少年陰陽怪氣的譏诮:“她不是喜歡關禁閉嗎?那就繼續關!沒孤的允許,誰也不能放王後出來。”

她不是喜歡關禁閉嗎?

哪天等她反悔了,他也絕不會放她出來。

或許是真的有些累了。

他阖上眼,沉沉睡去。

……

少女正坐在水晶簾前梳頭。

眉眼間落了蝴蝶般水樣的光。

水樣的青絲自臀際垂落,腰肢窈窕,烏發如雲。

他像小孩子找到了新奇的玩具,好奇地把玩着她的頭發。一遍一遍穿過,看着發絲如水一樣自指尖滑落。

又或是垂着眼,從容而娴熟地親吻她。

一下,又一下,如蜻蜓點水。

自打他玩她頭發的時候,陸拂拂就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等他黏糊糊地親她的時候,更是去推他的臉,氣笑了,幾乎是出言不遜道:“牧臨川你是屬狗的嗎?”

他非但沒動怒,反倒還漫不經心地繼續騷擾她。

“是。”

陸拂拂:“……”

少女有些遭不住了:“那你幫你我去把矮櫃裏那只發簪拿來。”

他去了。

拂拂驚訝地睜大了眼。

回到妝案前,他拿着發簪在她發間比劃,要替她帶上。

被她拒絕。

他興致勃勃,言笑晏晏:“我幫你畫眉吧。”

少女嫌棄得直皺眉:“不要,你畫得醜死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少女又試探着說了一句:“凍死了,你幫我把衣服拿過來吧。”

語氣溫和耐心地仿佛在和一只小狗玩巡回游戲。

他非但去拿了衣服,還去關上了窗,撥熱了炭火。想了想又去拿了個小暖手爐,塞到了她手裏。

“這下不冷了?”他一壓眉梢,笑着問。

“嗯。”她正專注地畫着眉,手笨畫得歪歪扭扭的,心不在焉地敷衍他,“不冷了,謝謝你。”

他坐了一會兒,似乎是閑不住,又去給她倒了杯茶。

金鴨熏爐中最後一星火光暗下,香灰積郁了厚厚一層。

牧臨川睡夢中猛然驚醒了。

坐在床上,少年神情莫辨地盯着玄色床帳上的金線龍紋。

面色一變再變,驚疑不定地想。

他怎麽會夢到陸拂拂?夢到陸拂拂這也就算了,還在夢裏對她言聽計從的。

哪怕面對顧清輝,他都絕無這般乖巧聽話。她又算個什麽東西,竟然敢在夢裏指使他?

而夢裏,他好像還挺自得其樂的??

陰郁地盯着床帳看了一會兒,牧臨川再招來張嵩。

“王後可有悔意?”

這才時隔多久啊。

張嵩有些哭笑不得:“并無。”

到了傍晚,少年明顯焦躁了。

再度招來張嵩,眉頭皺得幾乎能夾死蒼蠅:“王後可有認錯的意思。”

張嵩給了個委婉含蓄的回答。

牧臨川神情漠然:那不就是沒嗎。

這一夜,他并未睡好。

翻來覆去地想着陸拂拂。

越想越有一種被欺騙了感情的憤怒。

她怎麽敢這樣對他?他如此縱容她,将她從冷宮裏撈了出來不說,吃穿住行也從未短過她,她被人用位份欺壓了他就封了她作王後。

他……他不過是冷了她幾日,對她略施小懲,她竟然這就翻了臉。明知他卧傷在床也不來探望。他給了她這麽多次機會,枉他一顆好心喂了狗。

第二天,天還未亮,牧臨川就一身低氣壓地坐在床上,面色黑如鍋底,又雙叒叕招來張嵩,“一夜過去了,王後可曾後悔了?”

張嵩:……

無奈安慰:“陛下且安心養傷,老奴才去探探。”

“不必了,”牧臨川冷冷打斷,扶着腿冷笑道,“她既然這麽硬氣,孤倒是希望她能繼續硬氣下去。”

“今日孤就算死在這兒,爛了這條腿!孤都不會再原諒她!”

自昭陽殿離去後,顧清輝未多耽擱,徑直回了桂宮。

一踏入殿門,便覺察出不對,案幾不止何時多出了一封信,以白玉蘭壓着。

顧清輝心裏一緊,拿起信,仿佛能嗅到未幹的墨香,淡淡的鳴金之氣。

這是王城中探子來信,牧行簡為成就大業,養了三千死士,其中探子更是數不勝數。

信中道說,不日牧行簡便要起兵,望王妃能裏應外合,共謀大業。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12-2514:58:51 ̄2020-12-2520:15: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藍lian雨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0678684、妾身君抱慣,尺寸細思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啦啦啦啦啦啦啦嘿嘿75瓶;陌上長安19瓶;白露映彤雲、雲光、讀者10瓶;學海浮沉、心悅雙魚3瓶;烏鵲南飛2瓶;addict/webholic、紅燒肉肉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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