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和我在一起你快樂嗎？

“弟妹今天怎麽有空來？”

許冰睨了眼放在面前的茶杯, “我不是來喝茶的。”

“無事不登三寶殿……”王展風好不容易哄得那位小網紅離開。泡完茶後準備點煙，看了許冰一眼，又收起了打火機, “都是自己人, 有什麽事只管說。”

“你和我表妹的事。”

說完便見王展風臉上掠過一抹不自然, 扯着嘴角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知道。”許冰抿了下唇, 目光直直落向對面那雙桃花眼, “但是你在她那裏留下了一樣東西。”

“那條項鏈就送給她吧。”王展風不在意地擺擺手，“還有那些包包, 畢竟也交往了一場。”

許冰緩緩端起茶杯，卻沒有喝，而是直接朝王展風臉上潑了過去。

不顧他一臉愕然, 冷冷看着他道, “我說的是她懷孕了。”

王展風臉上掠過一抹震驚，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抽了張紙擦掉臉上的水漬，平靜道, “她想要多少錢？”

呵, 許冰知道他渣，卻沒想到這麽渣。雖然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裏，只是一想起蔣悅哭的樣子, 還是忍着不耐問他, “你就沒想過娶她？”

“噗嗤。”像是聽見什麽好笑的笑話, 王展風笑了起來，“你覺得我像是會結婚的那種人嗎？”

許冰沒說話，聽見他接着道, “你當我是少威嗎？”

說着聲音多了些諷刺，“你見過我家那老不死吧，我們的同學他都能勾搭上，小三小四更不知道找了多少個，我老娘整天哭哭啼啼怨氣沖天，這樣的家庭，你覺得我适合結婚生子嗎？”

“所以你就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許冰挑眉。

王展風不說話了，抽手點了根煙，猛吸了一口才道，“對，我身上就是遺傳了他的劣根性，你就當我是渣男吧。”

“你想要自暴自棄沒人管你。”許冰冷道，“可你不該招惹蔣悅。”

王展風笑了一下，又猛吐了口煙，扯着嘴笑道，“別把你那表妹看得那麽單純，她在我之前可也交了不少男朋友。何況，也是她自己先找我的。”

他的話讓許冰想起在鷺城時蔣悅說過的那些話。可能如他所說，早早出來混社會的蔣悅确實并沒有她以為的那般單純和脆弱。但許冰相信，對于王展風蔣悅是真真實實付出感情的，只是對于他這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花花公子而言，根本不屑一顧吧。

到此許冰知道也沒什麽可說的了，站起身道，“我只是把情況告訴你了，該怎麽解決，那是你們兩人的事，旁人無權過問。”

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聽見身後傳來王展風漠然的聲音，“你覺得我風流無情，那你呢？少威幾乎把心都掏給你了，你對他又有幾分關心？”

許冰腳步停了一下，這個問題她從沒想過也無法回答。或許人在說別人的時候總是頭頭是道，一輪到自己就當局者迷了。

“我已經嫁給他了。”許冰聲音平穩。這輩子假如她那位合夥人不想讓她換屆，她應該也不會去改變婚姻的狀态吧。

“那個傻子。”王展風低笑一聲，“但願終有一天能捂熱你這塊冰山吧。”

……

下樓的時候許冰發現外面不知什麽時候下雨了。雖然雨點不大，但是也足夠淋濕全身了。

意外地是那輛白色寶馬居然還在，剛才的電話也是肖鵬飛打的。看到她下來，車上的人便撐了把雨傘下車走過來。

“沒事吧？”

許冰搖了搖頭，“你怎麽沒走？”

“我……”肖鵬飛耳朵一紅，“下雨了，怕你等下回家不方便。我送你回去吧。”

“警營的團隊精神果然非同一般呢。”

許冰聞聲回頭，看見王展風雙手插着褲子口袋，不緊不慢地步下樓來。

她轉回頭對肖鵬飛道，“你回去吧，不同路。”倒不是怕被人誤會，只是覺得他繞路麻煩，而欠人情更麻煩。

“下雨天不好打車……”肖鵬飛還想堅持，許冰打斷了他的話，“我家屬馬上就到了。”

于是年輕警察眼裏的光線便熄滅了。

王展風不知什麽走到她身邊，望着那道融入雨幕中的身影，若有所思地道，“你還挺能招桃花的。”

“彼此彼此。”

許冰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這回是薛少威。

“媳婦兒你談完了沒有？我在路上了，下雨天路上有點堵。我帶了點餃子等下你先墊肚子。”

都要回家了，還吃什麽餃子？不過許冰還是對他道，“不急。”

挂完電話，發現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襯地夜色愈發蕭索。

“不急的話就進來坐會。”王展風對她道。

許冰沒說話，抱着雙臂看外面的夜色。

有車主走進來，遞煙給王展風，又睨了許冰一眼，笑道，“王老板換口味了呀。竟還是個警花，看着可比以前那些上檔次不少。在哪兒認識的？”

“你這話要是晚會兒說我就得挨揍了。”王展風苦笑，“我老板娘。”

“你是說薛……”那車主又将許冰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露出了然的表情，“難怪！”

外面的車來了一波又一波。

等了大約十幾分鐘，一部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幾乎是飛一般出現在店門口，引得車主們紛紛行注目禮。

“外面這麽冷，你怎麽也不進去等？”薛少威下車後便小跑着過來，皺眉看了王展風一眼，“你怎麽也不叫我媳婦兒進去坐？”

“我叫了呀。”王展風一臉無辜。

“回吧。”許冰不想讓薛少威沒事找事，也不管雨還在下，徑自朝車子走過去。

“我小姨子的事回頭再跟你算賬。”薛少威橫了王展風一眼，連忙跟上去打開副駕駛車門，“媳婦兒你慢點。”

晚上許冰洗完澡出來，薛少威正打游戲打地不亦樂乎。

于是自顧上床，頭發還沒怎麽幹，幹脆靠坐在床頭翻薛少威的那些汽車雜志。

不一會兒薛少威便關了電腦過來，湊到她身旁笑道，“在看什麽？”

許冰指着雜志上那部黑色的車子，“這和你那部一樣。”

“這都被你發現了。”薛少威笑着從背後摟住她，“我媳婦兒對我可是越來越上心了。”

估計她這一輩子的工資也買不上它，許冰合上雜志，放回床頭櫃上，“睡吧。”

“頭發還沒幹。”薛少威按住她的肩膀，“會頭疼的。”說着便要下床，“我去拿吹風機幫你再吹吹。”

“不用了。”許冰對他的技術不是很有信心，拉住他道，“一會兒就幹了。”

薛少威便和她并排坐着，認真看了眼她的神色才道，“你是不是有煩心事？”又抓她的手放入自己掌心緊緊握住，“是因為小妹的事情嗎？”

也許是也許不是，許冰閉上眼睛，并不是很想說話。

薛少威放開她的手，從身後攬她入懷，手指cha入她的發梢中，輕輕地梳到底，“感情的事咱也不好插手，你盡了力了就別管太多了。”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許冰睜開眼，聽他接着說道，“人的一生太短暫了。有限的生命要留給最重要的人和事，其他的，随心就好。”

于是轉回頭，靜靜望着身後的那張臉。

屋內的臺燈有些朦胧，在他臉上鍍上一層淡薄的光輝。比起少年時期，眼前的男人長開了不少，眉眼更英氣些，只是眉宇間依然帶着股孩子氣，可貴的是眼神也依然清澈明淨。

能一直保持初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薛少威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松開了她的頭發，咧着嘴笑道，“怎麽這樣看着我？”

許冰眨也不眨地望着他，突然湊過去，在他嘴上輕輕親了一下。

薛少威頓時怔住，臉上是震驚更多是喜悅，“媳婦兒你……”

許冰打斷了他的話，“抱我。”

“你你不是那個……”薛少威都有些口吃了。

“結束了。”許冰剛說完，就被他猛地抱進懷裏。他的動作太急迫以至于她的額頭磕到他的下巴，但是他也顧不得疼尋着她的嘴唇就吻了下來。

許冰伸手攬住他的脖子，仰着脖子承受他沒輕沒重的親吻。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也許是晚上王展風的話觸動了她，只知道這一刻內心莫名空虛和迷茫，急需找什麽東西去填滿。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他，薛少威的反應顯得有些激動。

聽見扣子裂開的聲音，許冰按住他的手，“輕點。”

薛少威便輕輕吻在她的手指上，如同對待稀世珍寶一般，一點一點地舔吻過去。

當那一刻到來，許冰感覺心裏的某個位置終于不再空洞，眼角卻有冰冷的東西不自覺逸出，薛少威俯身下來親吻她的眼角，嘴裏不住道，“媳婦兒，你快樂嗎？和我在一起你快樂嗎？”

許冰無法回答他，只知道這一刻他确實給她帶來了快樂。

她微微探起身，狠狠咬在他結實的肩膀上。薛少威緊緊攬住她，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身體中。

之後他抱着她去浴室洗漱，用大毛巾包住她，然後一點點地擦汗彼此身上的水滴。

許冰的眼皮開始變得沉重，薛少威卻好像睡不着了，有些興奮地摟着她說話，許冰聽他說家具都訂好了，年後會陸續送到。又說明年他也要開始好好上班了。最後迷迷糊糊感覺他親她的臉頰，追問她愛不愛他？許冰實在是困，沒有回答他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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