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最好收起你那點龌龊心思,否……

薛少威昨晚喝高了, 一覺睡到天蒙蒙亮。

許冰跟着婆婆嫂嫂守歲到淩晨才回房間洗漱睡覺,過了困意以至于後面竟開始失眠,生生數着鞭炮聲直到三點多才迷迷糊糊睡去。

半睡半醒之間感覺身上衣服被人解開, 薛小五不知什麽時候睡醒了。

許冰剛睡着不久, 感覺眼皮都睜不開, 被他鬧得有些不耐煩,翻過身去啞着嗓子道了聲, “困。”

薛少威锲而不舍地将她翻過來, 探身在她上方嘿嘿笑道,“沒事你睡你的。”

她又不是植物人, 他又親又舔讓她怎麽睡得着?許冰又困又來氣,對着他剛湊上來的嘴唇猛地咬了一口。

“嗞。”伴随着薛少威的呻。吟,口腔裏頓時有鹹鹹的味道溢開。

只是血液夾雜着殘餘酒精的氣息似乎讓某人更加興奮了, 探舌過來在她嘴裏不住掃蕩, 一雙手則輕車熟路地到處制造火苗。

許冰推不開他,幹脆使了勁狠狠地抓他後背,薛少威疼得龇牙咧嘴,卻還看着她笑道, “沒事兒, 随便抓,別折了指甲就行。”

在床上她從來就不是這個蠻狠的薛小五的對手,雖然抵抗過卻還是敗下陣來, 見大勢已去索性也懶得再掙紮了。不是有句話叫既然無法反抗不如就享受過程吧。

等到終于結束, 薛少威抱着她去簡單洗漱了一下又擦幹後, 這才抱着她躺回床上,餍足地在她耳畔道,“媳婦兒, 昨晚怠慢你了,沒有陪你守歲。”

許冰任他抓着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把玩,懶懶地“嗯”了一聲,運動過後困意好像消散了不少。

“你們後面守到幾點?”薛少威停頓了一下,又問她,“小叔昨晚也住家裏嗎?”

許冰睜開眼睛,借着淡薄晨光轉頭看他,“你想說什麽就直說。”

薛少威眨了眨眼睛,握緊了她的手,十指交纏,笑嘻嘻地道,“沒呢。我就随便問問,你不回答也行。”

許冰抿了抿唇,不覺想起昨晚薛君山問的那句,又想起婆婆飯桌上說的話,便問他,“你想不想快點搬出去住?”

“怎麽這麽問?”他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湊上來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我自然是跟着媳婦兒走的,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許冰将手搭在他肩上,目光直直望進那雙澄澈的眼睛裏,“過完年就搬吧。”

搬出去,或許再見到那個人的次數也會少一些。從他的反應來看,他應該也不願意看到她吧。

“好。”薛少威松手摟住了她的腰,将她圈在懷裏,“睡吧,你不是說困嗎?”

“嗯。”許冰轉回頭,他身上光滑又溫暖,于是她蜷縮了一下,低低打了個呵欠,很快又睡了過去。

大年初一自然是要去拜年的,今年還是薛二姑五十歲大壽,按照傳統習俗,除了擺壽宴,初一這天家裏的親戚們也要提上紅籃子去給她拜壽。

薛二姑家住在城投的單位大院裏,近兩百平的房子一樓帶一個二十平米的柴火間。雖然是舊的小區,但是環境清幽幹淨,綠化也做得很好。

去之前許冰聽薛少威說,小姑一家在那邊住了十幾年,雖然別的地方也有幾處房産,但是習慣了那裏的環境,鄰居又是一個單位的更加熟稔些,所以一直舍不得搬走。

去的時候許冰看到小區裏有幾個老人在大榕樹下下棋,也有剛買菜回來的嬸子站在一起話家常。心想遠親不如近鄰,這個社區确實比她家那個住了幾年都互不認識的小區要有人情味,老爹應該也會喜歡這樣的環境吧。

到薛二姑家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了,一眼看過去,除了薛少威那些表兄弟姐妹,還有一些不認識的人,大概都是二姑丈黃祿家的親戚吧。

本想默默跟在薛少威後面作壁上觀,奈何薛瑩晴一眼就看到她了。徑自穿過人群走到她面前,笑着打趣道,“喲,小五今天竟舍得把新媳婦都帶來了。”

“一起給小姑拜年啊。”薛少威将裝着壽面、雞蛋、蠟燭和鞭炮的紅籃子遞給她,煞有介事地拱手道,“祝小姑永遠青春漂亮,健康長壽。”

“就你小子嘴甜。”薛瑩晴笑嗔了他一眼,看着兩人不住點頭道,“我們小五現在也是大人了呢。”

邊上幾個親戚婦人也圍了過來,許冰聽薛瑩晴向她們介紹自己,又聽她們不住說些樣貌好氣質佳之類的客套話,不知道怎麽回應只好抿唇微笑。

一旁的薛少威也咧着個嘴樂,嘴角兩個梨渦若隐若現,好像誇的是他自己一樣。

之後薛二姑便拉他們進去喝茶吃甜點,薛嘉琪早已跑過去找她的表妹黃靜怡。然後便有人過來找薛少威搓麻将,許冰見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卻又糾結怕她一個人待着無聊,便讓他去玩,自己在邊上看着就好。

于是薛少威幹脆給許冰搬了把椅子,一邊撸着袖子大放厥詞讓她看他怎麽贏他們?

一幹兄弟頓時被激起了鬥志,很快擺好麻将牌開始厮殺。

許冰對于這歷史悠久的桌面游戲并不感興趣,大約是人太多的關系,坐了會兒後感覺屋內空氣有些壓抑,瞧着客廳外有個大陽臺,陽臺上種了不少花,便起身踱步過去。

新年的第一天,天氣有些陰冷,陽臺角落裏的幾株山茶花卻開得甚是燦爛,粉紅色的花瓣襯着細膩的花蕊顯得嬌豔欲滴。邊上的三色堇似乎也不甘示弱,只是樣子卻不如山茶花看着動人,一朵朵黃色的花朵看起來特別像某種動物的臉,像貓又像猴,乍看之下還有點瘆得慌。

“這花看着醜,卻有個很好聽的別名。”

風帶着陣男性的香水味撲鼻而來,許冰屏住呼吸,聽見身後有人慵懶道,“它還叫蝴蝶花。”

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盯着那三色堇看了有一會兒了。許冰站直身體緩緩回頭,等到看見來人時先是一證,接着便意思地勾了下嘴唇,算是當做問候。

倚着秋千架站立的是薛二姑的小兒子黃靜靜,不知他是否剛從床上爬起來?身上竟穿了件連體的奶牛睡衣,雙手環胸站在那裏,一雙風流的眼睛正幽幽睼她。

許冰看那連體又連帽的燈芯絨睡衣,想着一定很暖和。

突然有另一道身影從他身後鑽了出來,同款睡衣,嬌小玲珑的身形,小鳥依人地靠在他臂彎處,不滿地撅着微笑唇問黃靜靜,“她是誰呀?”

原來是情侶裝呢,看來是她不小心打擾了他們,想到這,許冰便伸手比了個請繼續的手勢。

正想走開,卻聽那女孩嘀咕道,“她在哪裏整的?怎麽那麽像我呀?”

許冰對于偶爾被人當做回爐重造這點頗有些無奈,老實說爹媽給的這副皮囊她還是挺愛惜的,短期內也暫時不考慮換臉。

卻聽黃靜靜似笑非笑地對女生道,“是你整得像她。”

女生頓時一臉愕然,張了張嘴,半晌才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撅着嘴委屈道,“人家是天生的,才沒有整呢。”

又看了許冰一眼,有板有眼地道,“你看那雙眼皮一定是割的,鼻子肯定也墊了,還有皮膚,一定是打了美白針。不要以為一時整得自然好看就能美一輩子了,等上了年紀就暴露出來了。”

“這話也正是我想對你說的。”

背後不自覺抵上一扇寬厚的胸膛,許冰側轉頭,才發現原本搓麻将的薛少威不知什麽時候出來了。正伸手攬住她的腰,一雙眼睛跟要吃人似的瞪向自己的小表弟,“我就想知道你新找了個這麽像我媳婦兒的整容女是要鬧哪樣?”

“誰是整你……”奶牛服女生原本要争辯,被薛少威冷橫了一眼後咬了咬下唇,将反駁的話吞回了肚子裏。

黃靜靜的臉色有些發白,争辯道,“小五哥,湊巧而已,哪哪裏像了,小嫂子可可比她漂亮多了。”

“是嗎?你是覺得我眼瞎?”

許冰聽薛少威骨頭捏的咯吱響,想起結婚那晚他就不管不顧地給了黃靜靜一拳,這裏是別人家裏,怕他沖動起來又惹出事端,便拍着薛少威的手背道,“進去吧,我有點累了。”

薛少威面上神色緩了緩,攬緊了許冰的腰,這才對黃靜靜咬牙道,“最好收起你那點龌龊心思,否則的話……”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完,不過從黃靜靜煞白的臉色中可以想象應該不是什麽好話。

回到客廳裏發現他們還在搓麻将,許冰問薛少威,“你怎麽不玩了?”剛才不是見他玩得挺興起?

薛少威臉上早已沒有剛進門時的笑意,撇着嘴道,“不玩了。”又撓了撓頭,“咱們去兜風吧,我不想待了。”

許冰也不喜熱鬧,既然東西送到了,便抿着唇對他道,“好,我想回去看看我爸。”

這還是她結婚後過得第一個年,昨晚給老爹打電話的時候他還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只是一個人過年到底還是有些冷清吧。大年初一,應該要回去看看他才是。

“那我陪你去。”薛少威改為牽她的手,拉着她去跟薛二姑告別。

聽他們要走,薛二姑連忙挽留道,“你這孩子,才剛到不久就急着走,打算哪裏去過二人世界?好歹吃了午飯再回去。”

薛少威也不否認,彎着眼睛道,“都讓小姑說中了,要去過二人世界呗。

薛二姑嗔了他一眼,不過她今天實在忙,很快又有新的客人到訪,最後便放他倆走了,還往許冰口袋裏塞了一大把果脯瓜子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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