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

“什麽道符？”譚季臨更加不明白，謝歡看着他這個樣子氣的要暴走了，他一邊把舉着的胳膊放下來，一邊說：“昨天以前，就只有你碰過我手機，昨晚上我夢魇醒過來，就覺得奇怪，打開手機裏面居然卧着一張道符，你……”他話沒說完自己就呆了，裏面，什麽都沒有……

“怎麽，怎麽會呢……”謝歡讷讷的不知所措，手機被翻過來覆過去的看了好多遍，他都有些神經質了，又從口袋掏出電池看，還是什麽都沒有，他蹲在地上，心想着可能剛才太激動給掉出來了，可是他都趴在地上看了方圓一米了，還是什麽都沒有。

“不可能，我昨晚看的清清楚楚的！”謝歡叫出來，坐在地上抱着頭。

譚季臨蹲下來，摸摸他的頭發，輕聲說：“怎麽回事，你跟我好好說。”

謝歡無助的擡起頭，眼神有些呆滞：“我……”頓了一下就把昨晚的夢見的還有醒後的事情都說了，他抓着譚季臨的袖子，語氣有些焦急：“真的，我真看到了！”

譚季臨輕輕嘆氣：“我要是說你是最近壓力大了出了幻覺你肯定不信我，但是，事實擺在眼前，手機裏面什麽都沒有，你能給我另一種解釋嗎？”

謝歡搖搖頭，他不知道，他現在什麽都不知道，他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空有一個腦袋，裏面裝的都是棉絮。

“好了，別想了，快走吧。”譚季臨起身四周看了看，這裏不是空曠曠的，到處都堆着各種蔬菜，有些都開始腐爛了，聞着都有一股爛菜葉子味。譚季臨看着謝歡站起來就往臺階上走。

謝歡站起身才發現這一會蹲的腳有點麻了，他站在原地等着麻勁兒過了再跟出去，可是突然一股大力從他背面而來，他踉跄着往前差點趴在地下，回頭看看什麽也沒有，他也顧不上腳麻了，轉着身想找到什麽，可是只有堆成垛的圓白菜。

謝歡就這麽一不留神，身上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他都不知道是被什麽打到的，就只覺得胸口一悶，踉踉跄跄的後退，他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但他想還是先離開這裏比較好。

這麽想着就往樓梯那裏退，可是還不等他踏上第一階，就被什麽東西拖住褲腿，狠狠的摔倒在地，他急忙用撐住手臂緩沖壓力，卻仍舊是把胸口磕在臺階上，疼的他呻吟出聲，眼淚都流了出來。

“謝歡！”譚季臨是聽到了裏面的聲音又退回來，他本來都走到一層門廳了。趕忙扶起地上的人，摟在懷裏查看傷勢，謝歡掙紮着呻吟一聲，他被扶起的時候撞到胸口了，捂着胸口退開點，沒成想譚季臨的腿一抖，他就掉了下去，後腦勺砰的撞在臺階的那條凸起的直棱，立即昏了過去。

謝歡暈乎乎的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他想睜開眼，可是就像昨天夜裏夢魇那般，怎麽都清醒不過來，他扭動掙紮，手臂亂舞，想把困擾自己在夢境中的東西揮開，居然被對方給抓住，他使勁抽抽不出來，加上腳踢，他急得滿頭大汗，兩眼一瞪終于醒了過來，看到跟前譚季臨放大了臉。

“謝歡，醒過來！”譚季臨喊完一聲正好看到謝歡睜開眼，他高興的笑了：“你可終于醒過來了！”

謝歡借着譚季臨的攙扶坐直身體，他擡手摸摸後腦，絲絲的抽了口涼氣，又捂着胸口，萬分的迷惑：“這是怎麽回事啊？”

譚季臨指指他腳下的菜葉子：“你可能走得急了，踩在這些爛葉子上，摔了個嘴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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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後腦勺怎麽還痛？”

譚季臨笑的有些不好意思：“這個怪我，我沒扶住你，結果讓你腦袋磕到臺階棱子上了。”

謝歡點點頭，跟着譚季臨快步出去，臨走回頭看看，總覺得這裏面不像剛進來的時候那麽陰冷了。他看着譚季臨的後背，竟然有一些灰塵，衣服上還占了一點點菜葉的草屑，他在心裏計較了一番，默默的跟着出了門。

走出餐廳，譚季臨問謝歡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謝歡摸摸頭，說不疼了，反正都是皮外傷，他也累了想回去睡覺。

譚季臨見他沒事就點點頭自己走了。

晚上睡覺之前，謝歡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床鋪，然後拿出手機來裏裏外外看了個遍，還是什麽都沒有，他心裏略微安定，躺下睡覺，一夜無夢，難得的好覺。

謝歡現在是一點主意都沒有了，一方面他确實是懷疑譚季臨，總是有些鬼鬼祟祟的，像是在隐瞞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另一方面，他又實在是拿不出證據來，貿貿然質問就成了今天這個樣子，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今天往後，譚季臨怕是要對他有所防備了，要想進一步刺探也就更加困難了。謝歡不住的懊惱，一上午的課都沒聽好。

中午吃了飯，回宿舍的路上碰到了馬超，問他比賽的事情準備的怎麽樣了。謝歡只說是差不多了，也沒多提就回宿舍了。他一邊開電腦一邊想着，既然譚季臨故意瞞他，他也裝作都信了的樣子，為何不借着請教的機會到他家裏去多了解一些呢？

這麽想定了，謝歡就忙碌着整理自己的設計稿，把他想要表述論證的東西列出大綱，把自己想要的效果也都寫明白。一下午一晚上他到趴在桌子前面，晚飯都沒吃。第二天是周五，他下午沒課，了解到譚季臨兩節大課，下課時間是謝歡第四節課上到一半的時候，他為了能跟着去譚季臨家裏，幹脆的就逃了最後一節課，跟人打好招呼預防老師點名，就抱着筆記本和書包等在譚季臨辦公室門口。

老遠的聽着上樓的腳步，謝歡盡量的讓自己放松，笑臉迎上去喊道：“葉老師！”

“啊，你怎麽在這兒，沒上課？”譚季臨驚訝的問他。

“沒關系，考查課。”謝歡毫不在乎的說着，然後急急忙忙的跟着進了譚季臨的辦公室，手裏的東西也不放下，催促的說：“老師，我都準備好了，你幫我做視頻吧。”

“現在？!”譚季臨回頭看他，謝歡飛快的搖頭：“當然不是了！制作一個視頻耗時很長的，我知道，我就是想把我的想法都好好跟你說說，你幫我弄。”

譚季臨想了想，說好，拿了東西就鎖了門跟謝歡回家去。

謝歡把東西都放到客廳的桌子上，攤吧開占了整個桌面，譚季臨只好把包放到沙發上。他把資料一份份的碼好，指着一堆一摞的開始介紹，他看譚季臨皺着眉頭，就停下問怎麽了。譚季臨扶額，嘆息道：“這麽多東西，你想制作電影嗎？”

謝歡一愣，譚季臨繼續說：“你們的比賽時間是每個人只有5分鐘，還要包括自我介紹，主題介紹，主體展示，最後陳述總結。你搞來這麽多，想怎麽用？”

謝歡繼續發呆，看着那些資料眨眼，大腦卻是停滞的。他光顧着收集資料了，完全忘記比賽是有時間限制的，而且還是那麽短暫的300秒。

“你先壓縮一下，我去做飯。”譚季臨拍拍謝歡的肩膀，走進廚房。

謝歡本來想的是，把這些丢給譚季臨去煩惱，他可以借機檢查這棟房子，這下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謝歡拍着自己的腦門，想自己真是笨的要死，又是個一根筋的家夥，有了這頭的煩惱，他可分不出神來想別的了。當下又全身心撲進資料堆，一個個都是他費盡心血找出來的，現在要舍棄哪一個都不舍得，弄到譚季臨飯都做好了，他也沒剔除幾份。

“我來幫你好了。”譚季臨跟他一樣跪在桌子前面，翻弄着面前的紙張。謝歡苦着臉說：“可我都不舍得扔。”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啊。”譚季臨随口說，頭也沒擡。

“這句話好像不是這麽用的。”

“我又不是研究漢語言的，管他呢。”譚季臨不在乎，翻出幾張釘在一起的紙，說：“這個，你留着幹什麽？”這分明是他那天講課的課件打印稿。

謝歡湊過去看，膝蓋跪在一張圖片上，塑料膜朝着地板，他身體傾過去重心不穩，直接朝着譚季臨撲過去。譚季臨本來是可以接住他的，可是謝歡的兩臂前伸，愣是把人給推到了，兩個人一起摔在地板上。倒黴的是譚季臨墊在下面做了肉墊，肩胛骨撞得生疼，他哎喲哎喲的咧着嘴，頭往下看，謝歡的腦袋埋在他腹部，兩手按着他胸口。

謝歡為預防再吃膝下那張塑料膜的虧，蹭着把它移到體外，這才摁着譚季臨支起身子。看着譚季臨龇牙咧嘴的，知道自己有弄疼他了，歉意的笑着，手腳并用爬到一邊去。

譚季臨一邊揉着肩膀一邊橫他：“你是想非禮還是報仇啊？這非禮你也要看對象啊，就算報仇也沒有投懷送抱的不是？”

謝歡現在是尴尬死了，一句話也說不上來，悶着頭臉紅成關公。譚季臨見他這樣子，也不再開玩笑，把人從地上拖到沙發上，說：“好啦，我開你玩笑的，你也別在地上跪着找了，坐了沙發上慢慢來，離着比賽還有十天呢，我肯定給你做出來了，別着急。”

謝歡默默的點着頭，手裏拿着那些資料自己生悶氣。譚季臨想起還熬着粥呢，就去廚房關火，順便布置下飯菜，叫了謝歡來吃。

用了兩個多小時，兩個人才從一堆資料裏删減着找來最關鍵的，譚季臨每次要扔東西了，謝歡都舍不得的大叫，譚季臨不得不給他找了個文件袋裝起來，一邊裝又想起來：“你要是進了前十，還要寫一篇論文表述自己的詳細觀點，這些到時候都用得到，留着就留着吧。”

謝歡對這個完全不知道，就說：“很嚴格嗎？”

“嗯，”譚季臨嚴肅的點頭，“知道科舉時代的殿試吧？就那樣，不過好一點是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準備，交上去之後，根據你比賽時候的表現，你的主題，還有這篇論文，這三個因素，來确定狀元榜眼探花。”

“老天……”謝歡頹唐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不動了，“就我們宿舍那個鬧騰，我根本就不可能靜下心來。”

“去自習室啊。”

“好不到哪裏去，”謝歡沒好氣，“一會出去接個電話的，一會手機震動的，一會進來一會出去的，翻書聲低語聲聲聲入耳啊。”

“你要求倒是挺高。”譚季臨失笑。

謝歡撇撇嘴：“窮毛病，有點聲音就煩躁，特別是我越緊張的就越容易煩躁。”

譚季臨笑笑，把揀出來的資料排列好，末了聽漫不經心的說：“我這裏倒是安靜，你沒課的時候願意過來我就給你鑰匙。”

謝歡驀地擡起頭，眼睛放光：“真的？”

譚季臨點頭，謝歡蹦起來歡呼：“老師你太好了！”

譚季臨潑他冷水：“先給我進了前十再說。”

謝歡不滿的嚷嚷：“你少看不起人！你以為全天下都是你那樣的高材生啊，我雖然比不了你，可進前十也是輕輕松松，再說了，葉大教授給我做的視頻，能錯了麽！”

譚季臨哭笑不得的回頭看一臉得意的謝歡，這小子，居然連拍馬屁這招都使出來了。

過了好一會，謝歡才想起來，只要他進了前十，這間屋了就在某些時間成了他的了，而他可以趁那時候好好檢查，找到他想得到的答案。想到這個，他探秘的心情就不急在這一時半刻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搞好比賽進了前十拿到鑰匙橫行無忌随心所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