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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看完後, 席一趙開車将徐詩源送回了家。
小區樓下, 兩人告別的時候, 徐詩源從提包中拿出一個小巧的紙袋, 遞給了席一趙。
席一趙接過紙袋:“這是什麽?”
“是禮物!”徐詩源挑起笑容:“一趙, 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她見席一趙想打開紙袋, 忙阻止道:“等回家了你再看吧, 這是我專門為你挑的,希望你喜歡。”
席一趙抓着紙袋,看着徐詩源的笑臉, 只覺得心頭暖暖的,他甚至希望,時間就能夠停到現在這一刻。
徐詩源卻已經開始說“下次再見”了。
兩人告別後, 席一趙坐到車上, 等看不到徐詩源的背影後,他才啓動車離開。
席一趙離開後不久, 就有一個人從一旁樹後繞了出來, 他看着席一趙遠去的車, 才進了徐詩源所在的小區裏。
已是冬日, 許是怕冷, 那人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 口罩,帽子,圍巾, 再加上厚厚的羽絨服, 讓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他邊走邊看着樓房上的單元數字,顯然對這裏并不是很熟悉。
沒一會兒,來人就找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地。
他進入樓層,按了電梯,最後來到了一處房門前。
他按了門鈴。
門鈴響後,來開門的是徐詩源。
她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人,面上雖仍然帶着笑,卻有幾分疏來人正是沈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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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是宋佳柔的男友,後來成為了徐詩源的男友。
“小源,你還生我的氣嗎?”沈熙賠着笑哄她:“那天我是喝了點酒,沖動了點,再加上你說的那些話,我不就沖動了嗎?”
沈熙試圖去拉徐詩源的手:“你這麽好,我這麽愛你,我怎麽會真的想要和你分手呢?”
徐詩源卻避開了。
她将門一拉,往後一退:“你進來吧。”
沈熙進了屋,脫了外衣,換了拖鞋,就坐在了沙發上,看着徐詩源給他準備茶水:“詩源,你還是這麽的細致。”
徐詩源将茶杯推到沈熙的面前,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沈熙,那天你說的話,我都記得。”
“就像你說的,我是個壞心眼的女人,你讓我滾,我就滾了。”
沈熙急了:“我那不是氣話嘛!”
“再說了,”沈熙接着說道:“這段時間,我試圖聯系你,你也沒拒絕,甚至于你搬了家,還願意告訴我地址,你這不就是想要我來找你嗎?”
“我讓你來,是有事想要和你商量。”
“可我來,只是想談咱們之間的事情。”
“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徐詩源嘆了一口氣,紅着眼睛看向沈熙:“沈熙,這你還不明白嗎?”
沈熙往徐詩源身邊坐了坐,試圖向她靠近,讨好道:“小源,別這樣,只是一次吵架而已,別說情侶,就算是夫妻,哪有不拌嘴的呢?”
徐詩源不為所動:“夫妻還有離婚的,情侶就不能分手了嗎?”
沈熙臉上的笑兜不住了,他強笑了兩聲,終于有點兜不住火,質問道:“徐詩源,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所以你才不願意和我和好,對不對?剛在樓下的時候我就看到了,有個男的送你回來,你還對他笑,那笑,可是你以前勾~引我的時候用的!”
“沈熙,”徐詩源提高了音量:“注意你說的話。”
“哈哈!惱羞成怒了嗎!”沈熙撕去了虛僞的假面,嘲諷道:“徐詩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麽貨色,當初我和佳柔在一起的時候,就是你主動送上門的,我那是不要白不要,只不過我沒想到會受你的迷惑,反倒讓佳柔……”
“讓佳柔怎麽了?你說啊!這話你怎麽就不敢說出口呢?”徐詩源冷笑道:“沈熙,你一個男人,跑到我家裏來撒潑打滾,還要不要臉?咱倆的事,你認為,全推到我的身上就得了嗎?如今,你也就敢在我的面前耍耍威風!”
沈熙滿臉怒色,含着悔意:“我真是鬼迷心竅,當初怎麽就看上你了?”
“呵,沈熙,這一套,你還是留着演給老年人看吧,”徐詩源冷笑道:“你這樣,在我面前,一點用都沒有。”
“我對你,可是了解的很,若是你今天來的時候,我直接撲到你懷裏,說上幾句軟話,只怕你一點遲疑都不會有的就跟我上~床吧。”徐詩源靠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嘲諷笑道:“行了,沈熙,你省省吧。”
沈熙的眼中充滿怨毒:“你這個女人,你果真是一直在利用我!”
“沈熙,”徐詩源的手搭在了沈熙的肩上,她放軟了語氣,說道:“我是否在利用你,你很清楚,我們的過去,對于我都是很美好的記憶,當時,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只是現在的你,你的話,已經将我們之間僅剩的可能性,給打破了。”
這話又勾起了沈熙的幾分希望,他順勢抓住徐詩源的手,有些急切的說道:“詩源,你原諒我!你也知道,我這人就這脾氣,你,你別怨我,我說那些話,都不是真心的,我是真的愛你,佳柔的事,是我對不起她,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好了,都過去了,別說了。”徐詩源露出受傷難過的表情,她一時有些恍然,倒沒将自己的手抽出來。
沈熙順勢便握緊了她的手,那一刻,他的臉上露出愉悅的神情,仿佛毒瘾患者時隔許久終于吸食到大麻一樣。
明明是俊秀的臉龐,這一刻,卻顯得堕~落而肮髒。
徐詩源的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嫌惡。
她收斂了笑意,正色說道:“沈熙,從我告訴你我的新地址起,我就在等着你過來。”
“你知道我會來?”
“嗯,”徐詩源點點頭,卻沒在這上面多說些什麽,她接着說道:“你還記得,佳柔是怎麽死的嗎?”
沈熙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手上也松了力:“你怎麽突然要提這個?”
徐詩源順勢抽回了自己的手,她微微靠近沈熙,對上他的眼神,似乎要看近他的心裏:“怎麽,你怕了嗎?明明當初,你看到她的屍體,都是不在乎的。”
“詩源,”沈熙還想要抓她的手,可他剛一伸手,就察覺到徐詩源的躲避,便沒再動,接着說道:“當初我同意你的計劃,就是因為對你的愛,我什麽都不怕。可現在……現在你的名聲在網上臭了,工作也丢了,甚至于,宋佳柔的父母,也在抵觸你……”
“就連我們,都不是當初你想的那副模樣了,”沈熙嘆了口氣:“我本來不信鬼神和因果,但如今,看到你的遭遇,我就覺得,這是當初的報應。”
“呵,”徐詩源冷笑一聲:“若是報應,怎麽就都報應到了我的身上,你還好好的呢?”
“噓,你別亂說,這事本來,就和我關系不大。”
見沈熙滿臉緊張,徐詩源就覺得心裏,澆了冷水又浸了寒風般,禁不住的泛涼。
從最一開始,她就知道沈熙這個人靠不住,可兩人處的久了,難免會有感情,徐詩源的心裏,也不免會對沈熙有所期待。
可他今天的表現,真的是讓人失望透頂。
失望心冷的同時,徐詩源的眼前,又浮現了另一張臉。
這臉,她很熟悉,眼神中是一貫的相信和真誠,羞赧的躲閃之中透着別樣的情意,讓徐詩源心動。
那是席一趙的臉。
兩人比較,高下立判。
徐詩源覺得嘴裏好像剛剛喝了藥湯一般,泛着苦意,她看向沈熙,壓下心緒,開口說道:“宋佳柔的死亡,是因為我們并不愛她,也不在乎她,還因為,我想要錢,你也想要錢。”
“說到這個我還沒說你呢,”沈熙變了臉色:“當初是你信誓旦旦的說,能夠拿下宋佳柔的父母,可現在呢,別說讓他們認你當女兒了,你剛到他們的家門口,都要被打出來吧。他們宋家的錢,咱們還怎麽碰。”
“現在這情況,确實是碰不得了,”徐詩源将沙發墊上露出的脫線扯下,扔到腳邊的垃圾桶裏,接着說道:“之前,為了推動計劃,在宋家,我做了一些安排,現在短期內我無法再接近宋家,這安排,就得斷了。”
“你做了什麽?”
“還記得你實驗室中正研發的藥嗎?當時我從你手裏拿了幾瓶。那藥,被我送給了宋佳柔的爸爸。我跟他說,這能幫助緩解他的心髒病。”
沈熙激動起來:“那藥根本還沒研究成功,你這樣給他吃,會死人的!”
他恍然大悟,指着徐詩源:“你,你就是這個目的,對不對?”
“你心裏不也是這樣希望的嗎?當時我拿這藥,你應該很清楚,我要做什麽。”徐詩源說道:“我計劃的很好,宋佳柔的爸爸因為心髒病發而死亡,而她媽媽本來就神經脆弱,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在女兒丈夫死亡的雙重打擊下,也活不了多久的。”
“你今天跟我說這個,到底是為什麽?”沈熙皺眉,說道:“現在你進不了宋家,更別提得到他們的財産了,再說這些布置,又有什麽用?”
“現在我不能讓他們死,”徐詩源眼神深沉:“沈熙,我要你去宋家,想辦法将那藥拿出來。”
“呵,”沈熙笑道:“我去讨這打做什麽,這藥又不是我給的,就算他們人死了,也找不到我的頭上。”
“沈熙,如果出事了,我被查了,那麽你也跑不了,從藥物的來源上,很容易就能查到你。我們現在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現在在這和我逞一時的口舌之快,還不如趕緊想辦法去宋家拿藥。”
“你——”沈熙面上的怒色只持續了一秒,他就重新笑了起來。
他身體往徐詩源這邊挪了過來,一手拉上了她的手,一手摟住了她的腰:“小源,既然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那你讓我親近親近,這麽久沒見,我真的很想你。”
說着,沈熙就想要親上來。
徐詩源一直沒動,沈熙的親近,對于她來說,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她從來沒覺得,将男歡女愛作為自己達到目的的工具,有什麽問題。
甚至于,她也不覺得,在這件事情上,自己是吃虧的那方。
可感受到沈熙的呼吸,噴在了自己的臉上時,徐詩源的心裏,卻想起了席一趙。
他對她的溫柔,他對她的相信,他對她的情感,他對她的守護。
還有他不舍卻又克制的喚她“詩源”的模樣。
柔~軟的觸感落在臉上,濕漉漉的。
徐詩源忽然就覺得惡心,她一把将沈熙給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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