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老子咬死你!(倒V)

傅臨夏在包間裏坐了很久,一直沒見顧之川回來,略略一皺眉,覺得有些不對勁,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出去,問了路就往洗手間走,只是到了那兒的時候才發現現場一片狼籍。

前面的幾個人扭打在一起,而他正要找的顧之川衣服淩亂,看那眼神是酒意未醒,可是偏偏毒得很,是誰招惹他了?

這麽狠的眼神,還真是挺少見的。

那個人——

這不是哈工大那個被自己潑髒水的姚景生嗎?怎麽跟這三個小混混兒掐起來了?

可是,天知道姚景生心裏多恨,他是瘋了才會見義勇為!尼瑪的顧之川這種極品——

他剛剛看到這三個男人之後,只是頓了一下,就跟顧之川的目光對上了。

說實話,他姚景生不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尤其是他現在根本不方便暴露自己的身份,要是被他母親知道了估計得吃不了兜着走,這件事情他不可能自己出手管,所以并不打算做太多,然而手才伸進去摸到手機,退了一步,顧之川這極品就開口了,“姓姚的——你還不去報警?”

他不開口求救,可是直接把禍水引到他這裏來了!

這三個混混兒明顯就不是什麽好貨,凡是做過這種違法犯紀的事情的人一般都害怕警察,況且這三個混混兒還是正在做壞事,人證物證俱全,他們又不是傅臨夏,已經混到那種黑白通吃的地步,他們只是底層,一進了局子沒個機緣哪兒能出得來?

是以這三個混混兒一聽到顧之川說的話那個亡魂大冒啊,直接提了褲子轉身就要抓姚景生,口裏還罵罵咧咧的,說什麽“竟然是帶着人來的”,“原來是個小白臉”之類的。

姚景生也火大,他聽了顧之川那話之後就愣了一會兒,以至于之後那三個混混兒朝他撲上來的時候他沒反應過來,直接就跟那三個混混兒扭打在了一起。

英雄救美見義勇為這種事情跟他姚景生是絕對不能沾邊的!英雄都會早死!好人絕難長命!

姚景生心裏那個恨呀,跟揚子江的水一樣長流不息,他應該慶幸他父親在世的時候就把他當作一個國安的準職人員來訓練,上次被任安一拳頭撂倒那純屬意外,這家夥——打架也是一把好手的!

顧之川這邊胡亂地掩了衣服,覺得自己渾身每個毛孔都惡心,眼前模模糊糊又成了一片,可是他的腦袋從來沒這麽清醒過,跟剛剛在冰水裏浸過一樣明淨透亮,他這次是設計了姚景生,可那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尼瑪的姚景生根本就不算是個男人,好歹他們之間也有幾面之緣了,這家夥看到自己那樣的情況,猶豫了片刻竟然就把手插在褲兜裏,直接想要走,他是真覺得這世态炎涼已經遠非他可以想象了。

所以他們打起來的時候他就扶着牆在一邊站着看,直到傅臨夏到來。

“你們這是怎麽了?”傅臨夏慢悠悠地挪過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顧之川看了姚景生一眼,啧,這家夥身手這麽好,竟然游刃有餘,這就更不可原諒了。“遇到變态的流氓了,嚴明非他娘的就是烏鴉嘴。”

傅臨夏上上下下仔仔細吸地打量了顧之川幾眼,忽然就笑了出來,那個暢快淋漓,“是我之前走了眼,竟然沒看出你還真有這個潛質,這時候看起來是挺象的。”

像你妹!顧之川真想一盆狗血給傅臨夏這毒嘴潑過去,尼瑪的會不會說話啊!

“老子要是出來賣的,那三個男人現在早就沒命了。”

這一句話傅臨夏倒是能夠理解,真正出來賣的背後都是有靠山的,靠着身體,總能夠有幾個心甘情願為他出錢為他出力的情人的。所以顧之川這樣說也沒錯。“不過姚景生這是怎麽回事?”

“他狗日的想見死不救,老子氣不過,設計了他而已。”設計一個人只是一句話的事。顧之川擡眼看着姚景生那邊,只覺得自己是看走了眼。

姚景生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明明會跟陌生人也有話說,明明有能力有手段還很天才,明明可以忍受一個小孩子的無理取鬧甚至給她糖果,明明——是個那麽喜歡他母親的人……

現在竟然會見死不救。

顧之川固然知道世界上不存在絕對的責任和義務,姚景生沒有任何責任救他,所以從理智上來說,人家趨利避害那是絕對正确的,可是從感情上來講,他跟姚景生那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識了吧?好歹也有幾面之緣,算得上淺交,他見到這事兒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逃跑,這實在讓他覺得比那三個男人舔他還惡心。

只是他看着姚景生漸漸不支,心裏的怒火冒起來又被他按下去,過了一會兒,他喘順了氣,終于道:“你去搭把手吧,姚景生做得原沒有錯。”

傅臨夏笑他這人心軟,明明之前一副恨不得讓姚景生去死的表情,現在卻還掙紮了起來,還真是挺見鬼的。不過他既然發話了,他還是動手吧,怎麽說姚景生也是個有趣的對手,看他的身手,似乎并不弱啊,不過比起他來那就差遠了。

傅臨夏一加入,整個戰局就變了。

一邊倒,完全的一邊倒。

顧之川往後退了一步,眼角卻掃到一點利光,他吃了一驚,忙喊道:“小心刀!”

那個黃毛

手裏有刀,他是認出了傅臨夏。

“傅——傅判官……”一個藍頭發聲音都抖了,結結巴巴喊出個名字,卻讓顧之川這邊覺得很有喜感。

判官你全家。

傅臨夏看着黃毛手裏的刀,也不敢大意了,他只是覺得顧之川這個家夥挺能招蜂引蝶的,盡管都是些狂風亂蝶。

那黃毛知道那小子竟然跟傅臨夏有關系之後簡直是一頭碰死的心都有了,他掃了一圈,三個對三個,他們這邊按理是沒勝算的,可是——那邊還有一個沒有武力值的醉貓。

幾乎是一瞬之間,黃毛就撲了上去,傅臨夏眉頭一皺,卻被藍毛纏住。

顧之川這個倒黴催,一見竟然有人朝他撲過來,還是那黃毛,直接就怒了,腦子被門夾了直接伸手要去掐黃毛。

黃毛一看,這小子心黑啊,娘的還敢下狠手,他就吓吓他。于是挺了刀就要朝顧之川那裏殺。

那一瞬間,姚景生一腳把自己前面的白毛ko掉,轉眼過來那心不知怎麽就亂了。

顧之川竟然沒躲,那刀在他手臂邊劃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長流,他一下就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那黃毛愣了,看着血淋淋的刀直接吓傻了。

顧之川這時候還有心情冷笑,伸手奪了這家夥的刀正準備幹點什麽,姚景生卻已經沖了過來先把那黃毛的胳膊卸了下來。

傅臨夏撂倒那藍毛,站在原地,忽然回頭望了一眼。

“黃毛他們哪兒去了?”

“誰知道啊,指不定又鬼混去了。”

……

“姓姚的,你帶着顧之川這傻貨先進去,給他處理一下傷口。”

傅臨夏一腳踹了踹地上躺着的藍毛,心裏卻想着無趕緊要的事。

姚景生也不廢話,他不是不知道傅臨夏是怎麽混的,這種事交給他處理最好。

于是他不顧顧之川的反對和反感,直接拉了顧之川就重新進了洗手間。

“……姚景生,你倒挺會見死不救啊。”

顧之川那話冷冷的,唇邊那抹譏诮的笑容卻像是刻上去的。

姚景生本來煩躁,被他算計還遇上了傅臨夏,他簡直沖上去殺了那個男人的心都有,聽顧之川這樣說,他抿了一下唇,眼神更沉冷,“随你怎麽說。”

然後他走上去,就要看顧之川的傷口,可是顧之川不想給他看,只是把手一縮,退了一步。

“想死就直說。”

姚景生上前一步,順手把自己身上的侍應生的西服脫下來,扔在地上,另一手拉下了黑色的領結,“過來。”

生硬的

命令的口氣,其實連姚景生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态度這麽惡劣,只有他知道自己放在兜裏的手機上有什麽。

也罷,反正他跟顧之川之間就不愉快。

惡人!活生生的惡人!

顧之川恨得牙癢,真想讓這個男人立刻就走了,但是又不想這麽簡單就放過他,他就是個小心眼,還愛記仇,先把他丫的留下來壓榨勞動力。

那傷口在手臂接近肩膀的位置,袖子也挽不上去。

本來他的衣服就散亂得很,脫下來倒是簡單。

姚景生看着顧之川坦然脫下自己外衣,露出少年那白皙的身體,只是上面,尤其是胸前的位置,分布這一些吻痕,似乎剛剛才從一場迷亂中醒來。

他也不廢話,撿起顧之川落在地上的襯衫,上面還帶着幾分酒氣,是剛剛顧之川被他們灌酒的時候落下的。

湊近了,顧之川渾身酒氣,醉意微醺,姚景生感覺到啊不規律的呼吸灑在了自己的耳際,他是低了頭,扯了那襯衫成條,纏住他的傷口,這地方又有什麽好的處理工具?

“有酒嗎?”顧之川看着姚景生那露出來的脖頸,覺得自己傷口實在很疼,他是想咬他了。從剛剛開始他的牙就開始癢了。

姚景生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只看着他的手臂,目不斜視。

“你扛得住?"

他很懷疑顧之川的意志力。

顧之川是看到了他的侍應生西服,侍應生總是有習慣帶那種小瓶的白酒,這個時候用似乎是剛剛合适。

“你廢話真多。”他還不想因為傷口感染就死掉。

姚景生于是拿出一個洋酒瓶,裏面裝的卻是白酒,也許還是陳年的老酒。

打開了那瓶蓋,看了他一眼,姚景生的眼神很是冷漠沉靜,“你确定。”

“你廢話真多。”顧之川又說了一遍,身體緊繃着,像一只臨敵的幼獸,帶着濃濃的警惕。

姚景生終于不說話了,顧之川這種極品果真是欠抽欠操的。

他側站着,而他擡起手臂,那傷口已經包紮了一半,鮮血從衣料裏透出來,紅豔豔地紮人眼。

姚景生的酒淋下去的同時,顧之川——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頸。

位置剛剛好。

疼,比刀刮骨還疼。

顧之川這個家夥本來就怕疼得很,前面說得硬氣,到了關鍵時候就是個軟骨頭,本來他就挺恨姚景生的,又疼得厲害,眼見着姚景生這家夥的脖頸白生生的,就更牙癢了,一下就咬了上去。

姚景生只覺得脖子連着肩膀那個位置一陣劇痛,他臉色卻僵了一下。

其實疼痛只是那一瞬間特別讓人難以忍受,可是顧之川的嘴唇已經被那酒燙熱了,貼在他的脖頸上只覺得暖熱,心跳驟然就亂了一拍。

顧之川心想自己是找回來了,尼瑪的讓你當初敢咬老子!

姚景生的手上動作只是緩了緩,下一刻就繼續倒酒,直到看那臨時充當紗布的衣料上的鮮紅被暈染開。

“你咬夠了嗎?”他終于還是開口了,顧之川那頭發軟軟的,掃在他的頸窩,有些麻癢,他都不知道自己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沙啞了。也許是忍痛忍得太厲害。

顧之川松了口,擡起頭來,咧開嘴笑了,“沒有。”

姚景生看着他那染血的白牙齒,只想起了一個詞兒,血盆大口。他低頭看自己的傷口,兩排浸血的牙印,他還真狠。

傷口疼得火辣辣,估計比之顧之川手臂上的傷口也不差了。

“外套給我。”他指了指姚景生放在一旁的侍應生西服,自己把把來時的薄毛衣套上,也不覺得別扭,都是男人,怕個毛啊。

姚景生依言遞給他,便見到顧之川一邊穿衣服一邊往外走。

他站在原地,空氣裏都是酒氣。

脖子下方的傷口沒了嘴唇的接觸,開始漸漸冷了。他看着已經空無一人的門口,手指握緊了成拳,又慢慢松開。

伸手拿出手機,看着屏幕上的一個號碼,他修長的手指按在删除鍵上,漸漸消去了上面一個個數字。

“你準備讓裴東海來救他嗎?”

這聲音突然出現,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傅臨夏懶洋洋地倚在門邊,唇邊挂着一抹了然的笑。

“也是,聽我盤口上的人說國安來了,你父親是國安,你跟國安的人有聯系也不奇怪。不過——顧之川好像誤會什麽了。”

姚景生收起地上的酒瓶,連着破了的衣服都塞進垃圾桶,轉身就走了,也不搭話,似乎沒聽到傅臨夏的話一樣。

傅臨夏在他背後忽然狂笑起來,遏制不了一般,“傻貨……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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