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四十七個大佬

“淵穆, 你來了。”周楠率先開口,他指了下宋暄和身邊的位置,笑眯眯道:“你怎麽放宋小二一個人吃早餐,沒有你在, 他就拿幾片面包解決,食不知味。”

宋暄和在周楠的調侃下回了神, 他抽了下嘴角, 移開視線道:“來了就坐。”

蕭淵穆視線掃過立在一旁的海登和蔣德逸,見到蔣德逸臉上癡迷驚豔的神色時眸色微沉,眸底嫌惡一閃而瞬, 坐下後淡淡道:“這兩個是誰?”

“施羅德家族的海登施羅德。”宋暄和淡淡介紹道:“旁邊是他的朋友蔣德逸先生, 他們想找我拼桌并且買下我昨天拍下袖扣。”

蕭淵穆眼眸微沉, 轉眸看向身材高大的海登·施羅德,他知道施羅德家族, 但是并沒見過海登這個人, 只是沒想到, 施羅德家族的人也敢搶他的東西。

施羅德看向蕭淵穆的神色有些驚疑,不知道為什麽, 他總覺得蕭淵穆的長相似乎在哪裏見過, 然而黃種人之間的區別不大,他雖然絞盡腦汁,一時半會也沒想起到底什麽時候見過。

“現在已經解決了。”宋暄和不喜歡施羅德兩人,但是他也是世家長大,該有的介紹自然不會置氣不理, 但是也僅僅是雙方介紹一下罷了,沒有想要多話的意思。

介紹完畢,宋暄和手支着下颚擡眸對海登道:“施羅德先生,您還有事?”

宋暄和的聲音打斷了海登施羅德的思考,他不再多想,陰鸷地看了眼神色散漫的宋暄和一眼,拉着表情還有些恍惚的蔣德逸轉身就走。

等兩人走了,周楠便皺眉道:“施羅德那家人有病吧,為了個小情兒當衆找你買昨天拍下的東西,還咄咄逼人,也不嫌丢臉。”

關稚嗤笑一聲:“他是霍夫曼家族的人,宋家對他來說根本沒什麽威脅,他來要東西自然是勢在必得,怎麽會覺得丢臉。”

關稚說話習慣了直來直往,剛剛提起宋家不如施羅德家族也并不避諱,但是說完之後,也突然意識到自己這麽說可能讓宋暄和不喜,不由抿了下嘴看向宋暄和。

宋暄和卻依然支着下巴看着蔣德逸他們離開的方向,發現到關稚的視線之後,才敷衍似的道:“沒錯。”

關稚:……

他哼了一聲。

“施羅德家族不過是霍夫曼家族下面的一條狗罷了。”關稚仰着下巴,用眼睛瞥他之後,故作高傲地開口:“他見到我之後不敢對你怎麽樣,你不需要怕。”

宋暄和彎眼:“你覺得我看起來很害怕?”

關稚一噎,抿了下嘴又瞪他一眼,然後冷冷道:“我才不管你怕不怕,以後施羅德找你麻煩你不要找我。”

宋暄和剛想回話,就聽蕭淵穆道:“你就吃這些?”

“我陪你再去拿些吃的。”蕭淵穆站起身,修長白皙的手指抓過宋暄和支着下巴的手,握在掌中輕輕一拉,另一只手攤開手掌接住宋暄和失去支撐力之後驟然下磕的下巴,垂眸凝視他帶着驚怒而瞪大的雙眸,聲線清冽:“你昨天喝醉了,早餐應該喝點粥。”

宋暄和擡起下巴往後一仰,想要掙開蕭淵穆的手又想起這裏是公共場所,而且周楠他們都還在身邊,只能忍了忍,才道:“我吃飽了。”

蕭淵穆收回說,拇指指腹不經意輕輕劃過他的下颚,眸光清冽又帶着些熟悉的暖,道:“那陪我去拿些吃的。”

大早上早餐沒吃多少卻吃了一嘴狗糧的周楠使勁擺手,打斷了兩人的對視,嫌棄道:“去去去,你們快去,別在這裏辣我眼。”

蕭淵穆順勢使勁,将宋暄和扯了起來,在他的瞪視下,指尖微曲,然後順應心意揉了下他的腦袋,道:“走。”

“你們走不走!”周楠道:“你們還不走我走了。”

宋暄和警告的睨了周楠一眼,還沒讓他察覺出眼神中的深意,就被蕭淵穆拉着走了幾步,直接走出了餐桌範圍。

現在已經快到十點,游輪上大多數客人都已經起來,雖然有很大一部人直接在房間吃早餐,但此時餐廳的客人還是比宋暄和來的時候多了些。

相貌出衆的人走在一起,自然會引起更多的注視。

宋暄和沒有掙開蕭淵穆的手,任由他拉着向食品區走去,即便壓下了腦海裏的猜測,然而想到昨晚蕭淵穆的神色,他趨利避害的本能又告訴他還是靜觀其變最好。

“想喝什麽粥?”

蕭淵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宋暄和回過神來,面色不動地看了眼前方種類豐富的粥品區域,随意挑了種平時喝得多的,對旁邊幫忙盛粥的服務生道:“海鮮粥,謝謝。”

接過服務生遞來的托盤,他轉頭看向蕭淵穆,卻見他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蕭淵穆注意到宋暄和的視線,眸光微頓,面色卻看不出什麽情緒,他淡淡對服務員道:“再來一碗海鮮粥。”

宋暄和沒有多想,見蕭淵穆接過海鮮粥便準備往餐廳走,然後卻聽到蕭淵穆道:“那邊有番茄雞蛋面。”

他腳步微頓,轉頭打量了一眼蕭淵穆的神色,沒發現什麽與平時不一樣的地方,收回視線道:“不用。”

蕭淵穆看着他的後腦勺,眼裏掠過一絲什麽,不再多言。

等兩人回到座位時,那邊除了周楠和關稚,還坐下了蕭聲林以及蕭冉雲。

蕭冉雲見到宋暄和與蕭淵穆并肩而來時,表情有一瞬間恍惚,然後皺眉疑惑起來,昨天見到淵穆哥哥,就算是夾板和包廂都有燈光,但是總不如白天的光線看起來清晰。

昨天她只是覺得蕭淵穆很熟悉很想要與他親近,今天卻有一種更加奇異的熟悉感。

那種熟悉感不知來自于哪裏,卻讓她盯着蕭淵穆的臉難以移開。

注意到蕭冉雲的視線,蕭淵穆淡然與她對視,眼底溫度沒有因她升溫多少,表情還是十分冷淡。

宋暄和與蕭淵穆并肩走來,自然見到了蕭冉雲的表情,而且昨天蕭淵穆似乎對她也比平時對別人溫和,所以他第一時間便是去看蕭淵穆的反應。

然而蕭淵穆根本沒什麽反應,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疏離。

宋暄和抿了下嘴,坐下後狀似不經意道:“林子,昨天都沒有多問,之前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個妹妹。”

蕭聲林聞言溫潤一笑:“冉冉是我的堂妹,平時我們見面不太多,所以沒有提。”

蕭冉雲也被宋暄和的問話拉回了神,她笑道:“因為我一直沒有在國內呀,其實我們家裏大多數的孩子從小都會送到國外讀書,只有哥哥他一直留在國內,雖然大學出了國,但是畢業之後又回來了,所以我們都很少見。”

“蕭家人留在國內的本來就少。”周楠看傻子一樣看了眼宋暄和,道:“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宋暄和瞳仁微縮,舀粥的手頓了下又舀起一勺,咽了下去剛想說話,就見發型有些不整的孫金仁匆匆走來,一邊走一邊形容焦灼地與手機對面的人說些什麽,肥胖的身軀移動起來絲毫不慢。

蕭聲林他們自然一見到了,蕭冉雲當場就皺了眉,放下手上的刀叉,道:“怎麽早上吃早餐也會這麽倒黴。”

沒人理會蕭冉雲的話,因為他們都被孫金仁的舉動吸引了視線。

只見孫金仁挂斷電話之後,轉身拉住他身旁那桌坐着的一個中年男人,彎着身子言情懇切道:“宋哥,麻煩您幫我一個忙,能不能幫我與船長說一說,現在放一艘船送我上岸,我公司出了急事,我必須馬上回去。”

孫金仁說話聲音很大,宋暄和他們聽得清清楚楚,蕭冉雲詫異地睜大了眼,小聲道:“他瘋了吧。”

這艘郵輪航行一天兩夜,會在第三天的早晨回到藍市海岸,但是此時是第二天的早上,也就是說此時已經差不多是郵輪航行距離最遠的地方了,這裏并非城市邊的海岸,而是無邊無際地海洋之間,如果昨天下船,還能叫一艘快艇回去,這個時候,段時間內很難到達陸地。

何況,就算是到了海岸,也絕對不是藍市的海岸。

游輪當然有作為應急用的備用船只,但是那些船只除非真正應急的時刻,幾乎沒有人會動用,船長也不會輕易放船上賓客坐上那艘船只,如果只是想要坐個快艇在海上海釣或者游玩也就罷了,孫金仁卻是想要一艘快艇直接将他送回去。

只要船長腦子沒有進水,他就不可能答應。

應該說,只要是腦子沒有進水,這艘游輪上的客人不會提出這樣荒謬的要求。

所以蕭冉雲驚訝之下說孫金仁有毛病,其實沒有絲毫貶義,就是真的覺得他可能不太正常。

被他求着的宋哥自然不可能答應,他皺眉道:“游輪明天就靠岸了,你有什麽事情也可以視頻會議,哪裏一定需要你人趕過去,而且沒有特殊情況,船長不會批準船只離開。”

孫金仁現在急得一腦門汗,這可是事關他全部身家的事情,所以聽到宋哥這麽說,他還是着急道:“我公司的事情真的十萬火急,宋哥,這次您幫我一次,我保證日後給你合适的報答。”

宋哥皺了眉,此時臉上的表情已經非常不虞,但到底顧忌這是公共場所,他只是壓低聲音道:“就算是我,船長也不可能批準,你以為這艘輪船的船長是普通人嗎,他根本不需要給我面子,你死了這條心,等游輪靠岸。”

“游輪靠岸我就完了!”孫金仁拔高聲音道:“我等不了了。”

宋哥徹底冷下了臉:“你等不了也得等,我幫不了你,除非你有本事讓有私人飛機的人來接你,或者把定位發給你手下的人,讓他們自己開着船來接你,不然船長不可能下派水手并且把應急船只給你。”

周圍聽到的人聞言都在心裏暗暗點頭,周楠笑道:“宋佳妮行事沖動,宋老板腦子倒是為人謹慎,這麽生氣了都沉得下氣好好說話。”

這位宋老板,就是宋佳妮的父親,也是帶孫金仁上這艘郵輪的人。

宋暄和卻暗暗皺了眉,他沒想到帶孫金仁上游輪的竟然是宋佳妮的父親,那麽孫金仁問他要蕭淵穆那段劇情,到底只是孫金仁見色起意,還是其中有宋佳妮的引導。

還有,孫金仁雖然貪色谄媚,但他既然能夠白手起家撐起自己行業內前幾的公司,也絕對不是頭腦不清楚的人,昨天他的表現就擺明了他很清楚這艘郵輪上賓客的身份,如果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情,他絕對不可能這麽着急失态。

但是,他記得孫金仁問他要蕭淵穆的劇情就發生在下游輪的第三天,書裏面沒有描寫孫金仁到底有沒有這樣急着下郵輪,但是如果真的發生了這麽十萬火急的事情,孫金仁有可能在三天內解決好,并且在第三天還有色心閑心參加帝都二代攢的局,問他要蕭淵穆?

宋暄和心裏各種猜疑,那邊孫金仁卻還是沒有放過宋佳妮的父親宋起義。

不知道送起義說了什麽,孫金仁已經平靜了些許,也知道這裏人多眼雜,說話時也壓低了聲音:“有人在惡意收購金仁集團,之前沒有絲毫風聲,但是今天一早,那人手裏就已經拿到了我們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再這樣下去,我連公司都保不住了。”

宋起義這時候是真的有些驚訝了,也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但是他也确實沒有辦法讓孫金仁下船,于是也只能壓低聲音道:“我給你指一條明路,船長不可能為你破例,但是這裏靠近霓虹國海島的西海岸,關家在霓虹國有産業,如果你能夠讓關稚松口,關家那邊的航線很容易批下來,可以直接把你送回國,就算不能有航線,只要你能讓關稚給關家打聲招呼,那邊也會有關家的船來接你,到時候你上岸再坐最近的航班回去就是,霓虹國飛藍市也只要幾個小時,如果順利,你中午就能到。”

孫金仁表情紮青乍白,這下徹底意識到宋起義是真的沒辦法幫他了,但是他根本不認識關家的繼承人,之前也聽說過這位小少爺脾氣不好,根本不可能因為他一面之詞幫他批航線,如果只是派艘船來接他,說不定還有些可能性。

“宋哥。”孫金仁道:“您知道關先生的房間號或者聯系方式嗎?”

宋起義擡頭,遙遙與看向這邊的宋暄和視線對上,他微微皺眉正要移開,卻見到了坐在他身邊的關稚。

孫金仁見宋起義臉色微變,不由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見到宋暄和以及他身邊的蕭淵穆時也沒多想,他都快破産了哪裏還有心思找小情兒,所以只是問道:“宋哥,你在看什麽。”

宋起義微嘆了口氣,之前比起宋暄和,他更希望女兒與宋暄霖聯姻,但是女兒死心眼就喜歡宋暄和,他也只能幫着,但沒想到宋暄和竟然嫌棄他的女兒,而且還為了一個男人當衆給他女兒難堪。

當時他會同意帶孫金仁上船,又故意将他帶到宋氏夫婦眼前,讓宋家寶透出宋暄和對蕭淵穆只是玩玩的有意思,就是為了讓他對蕭淵穆起色心,到時候他聯合宋國超一起給宋暄和施壓,宋暄和也不得不把蕭淵穆給孫金仁。

但是,他沒想到短短一段時間,之前只混在那群纨绔圈子裏的宋暄和就突然轉了性,不但又回了上層圈子,與周楠衛臣交好,現在在游輪上,他竟然還和關家的繼承人坐到了一桌。

如果是這樣,他需要重新考慮一下他的女兒的婚事了,之前覺得宋暄和容易拿捏,現在看來,說不定是他看走了眼。

孫金仁不知道宋起義在想什麽,見他久久不語而且臉色陰沉之後心裏不安,又問了一邊:“宋老哥,你這是在看什麽?我的事情實在着急,要不你先把關少爺的聯系方式給我,我急着去找他。”

宋起義嘆了口氣,道:“你不用找了,關少爺就坐在宋暄和那桌,就是周楠旁邊那個。”

孫金仁一愣,再次看過去,見到與宋暄和他們相談甚歡的年輕人,只覺得眼前一黑,再也沒有了希望。

宋暄和他們聽不到宋起義與孫金仁壓低聲音說的話,本來都已經不在意了,卻見他們齊齊往這邊看過來,不由有些奇怪。

關稚皺眉道:“那個胖子做什麽總是看這裏?”

周楠挑眉,“他不僅看這裏,還走過來了。”

幾人聞言都看過去,果然見孫金仁挪着肥胖的身軀迅速向這邊走來,臉上的焦急之色沒有減少半分,反而更添了些類似于驚慌忐忑的神色。

就這麽一會,孫金仁已經走到了他們桌前,他先是看了眼關稚,才對宋暄和與蕭淵穆道:“孫某這時候過來,其實是想為昨天的事情再次向宋少爺和蕭先生道歉,昨天喝多了,希望你們能夠原諒我,回去之後宋少爺和蕭先生無論要什麽,我都會找來作為賠禮。”

他話一落,桌上的人表情各異,唯有蕭淵穆至始至終神色自若,沒有絲毫變化。

見沒人開口,孫金仁咬牙道:“蕭先生,昨天我說的話實在是混賬了,只要您可以原諒我,我絕對二話不說,能夠補償的一定盡量補償。”

蕭淵穆眼底沒有一絲波瀾,似乎沒有聽到孫金仁的話,垂着眼淡淡攪動碗裏的粥,似玉一般的骨節比手裏的瓷勺還要瓷白,慢條斯理的動作高雅又矜貴。

孫金仁有一絲驚駭,雖然他不是世家出身,但是這麽多年他與那些大家子弟打多太多交道,昨天晚上在甲板上沒有看得太清,這時候一看,才驚覺這個他以為以色侍人的小玩意兒竟然比他見過的所有公子哥都要從容貴氣幾分。

不但如此,還有一種只有久居高位才有的壓迫感,這種氣質,就連養尊處優的大少爺都難以培養,只有真正居于高位發號施令多年才會洩出幾分。

孫金仁小學畢業能夠爬到這個位置就是因為他極其擅長察言觀色,特別是練就了一雙看人的利眼,他看人幾乎很從未出錯,正因為從不得罪任何可能幫他的貴人,他才能一路被提拔到這個位置。

現在,他卻在一個孤兒身上看到了一身貴氣,他怎麽能不驚疑。

難道宋起義聯合宋國超诓他?還是宋家不想讓兒子與男人在一起,故意将他推出去得罪人?

孫金仁越想越怕,再開口道歉時的口吻都随之變化,帶着幾絲驚惶道:“蕭先生,真的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

餐桌人幾人面面相觑,視線在孫金仁和蕭淵穆身上徘徊,他們不聾也不瞎,自然看出了孫金仁藏在表情下話語裏的恐懼。

只是,蕭淵穆做了什麽,讓孫金仁這麽怕他?

宋暄和也很詫異,但是他知道蕭淵穆不可能做什麽啊,不說他有沒有本事做什麽,他十分清楚蕭淵穆昨天晚上回去之後一直與他待在一起,不可能出去對孫金仁做了什麽。

“你過來,到底是有什麽事?”唯有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的關稚一臉不耐,道:“沒事別打擾我們吃早餐。”

孫金仁猛地回神,想起自己公司還危在旦夕,想起了自己過來的目的,連忙轉身看向關稚,懇求道:“關少爺,我公司出了急事,想求您派一艘船過來接我去霓虹國,只要把我送到陸地就行,日後我一定會有重報。”

關稚一臉莫名其妙,孫金仁剛剛明明是找宋暄和與蕭淵穆,怎麽這時候又扯到他身上來了。

其他人卻是看明白了,昨天孫金仁得罪了宋暄和,今天有事要求關稚,又見到宋暄和與關稚關系不錯,求人辦事之前自然要先把之前的問題解決。

“我為什麽要幫你?”關稚冷嗤一聲,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卻也看出來這個男人之前與宋暄和有矛盾了,就算是沒有矛盾,他也不會無緣無故幫這麽一個陌生人。

一直沒有開口的蕭淵穆終于擡起了眼,語氣如同眼眸一般平淡冷漠:“孫老板何必着急,您公司已經沒了轉圜,不如在游輪上好好玩一玩。”

孫金仁一驚,對上蕭淵穆冷淡的神色之後瞳仁驟縮,表情驚駭惶恐至極。

公司被惡意收購的消息從昨晚開始,直到今天才傳來,在此之前,他唯一得罪的可能報複他的,只有眼前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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