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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男子身穿一襲紅衣,腰上系着白玉步禁,只是騎馬時卻會發出清脆的聲響來。
他姿容美如冠玉,雖不是狄旎常見的北狄人對陽剛長相,卻也稱得上極為俊美了。
翩翩周生,約莫如此。
狄旎看着,默默的在心裏給他打了個八點五分。
在現世,這個容貌出道,必定是頂級小鮮肉的水準。
池宴似乎察覺到自己方才的唐突,撓了撓腦袋,朝着狄旎露出了個咧嘴笑來,眼睛彎如月牙,一側的虎牙抵在下唇瓣上,将五官都柔化了些。
這一下,方才狄旎腦海裏什麽周生,什麽小鮮肉,全部消失殆盡。
狄旎心想:這大概就是地主家的傻大兒吧。
只是狄旎心裏雖這麽想,面上卻未曾表露半分。
她看着池宴面上的笑意都要僵住了,才面不改色緩緩的轉過頭來。
“你們是一夥的?”大漢手裏捏着大刀,有些不善的看了狄旎主仆和男子極其身後的仆人一眼。
若是四個人對他們十二個人,當是綽綽有餘的。
只是池宴瞧着有些贏弱,那仆人又有些男生女相,狄旎估摸着,他們的戰鬥力大概是不太行的。
“以前不是”,池宴手裏握着長劍,拉緊缰繩,身下駿馬蓄勢待發,“可現在是了。”
眨眼間,狄旎還沒反應過來,他便将那個聒噪的大漢給摔下馬了。
狄旎眼睛眨了眨,在心裏想着自己果真不該以貌取人,瞧,他還是有點能耐的。
她揚起笑來,對着池宴:“壯士勇......我淦?”
狄旎這話還沒說全,便見池宴一下被另一個大漢給扣住了。
她眼角抽了一下,恨不得把方才的話給收回去。
仆人聲音尖利:“主子!”
他騎馬趕上前去,可沒過兩招就和自家主子一樣被扣住了。
狄旎:...蕪湖
別說她了,就連在一旁的塔娜也有些看不下去,捂住了眼。
方才倒在地上的大漢,起身來拍了拍沾上灰的衣裳,眼神直接落在狄旎的臉上:“小娘子,別怕。”
他學着剛才池宴咧嘴一笑,可畢竟遠不如池宴帥氣,他這一笑盡顯醜态。
“哥哥疼你。”
塔娜皺眉,就想上前去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為何物的大漢。
可卻被狄旎攔了下來。
“塔娜退下。”狄旎眼尾一揚,直勾勾的看着那大漢:“疼我?你也配?”
大漢被她輕蔑的眼神氣的面色漲紅,可一旁手被束縛住的池宴看着狄旎這幅模樣卻心跳如雷,連耳尖都紅了一大片,眼裏亮着光一直盯着她看。
如果狄旎看見了,肯定看得出這和她之前看見愛豆的朋友沒什麽兩樣。
兩邊眼睛一邊寫的“好帥”,另一邊寫着“我愛”。
“你!”大漢咬了咬牙:“兄弟們上,誰先把她拿下,我就把她賞給...”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眼前便一黑,鋒利的小刀帶着風呼嘯而過,他脖頸處微微一涼,伸手摸去便是一手的血。
“你,你...”
大漢一手捂着自己受傷的地方,另一只手指着狄旎:“殺了她,殺了她!”
狄旎偏過頭來,眼底帶着嗜血,可笑意依舊明媚。
顯然不将他們當一回事。
“你想将我,賞給誰?”
這舉動更是叫向來殺人不眨眼的山匪們怒從心起,一個個兇神惡煞地沖了上來。
就連方才壓着池宴啊和侍從的其餘兩個山匪都将他們扔下,跑上前去參加了這一場亂戰。
塔娜自然不會将這些人盡數留給狄旎解決的,她沖上前去三兩下就将後頭的人困住,不叫他們再上前去。
狄旎的武功和馬技有的一比,配合着她座下已經磨砺了幾年的棗紅馬,輕輕松松的就撂倒了一群大漢。
只不過她留了一手,并未下死手,還想着一會兒等送親隊伍來之後,再扣上幾個一一拷問。
狄旎又擡頭看了一眼塔娜那邊,瞧着她戲耍猴子一般在四五個大漢旁如魚得水,心裏也覺好笑,卻也知曉自己不必擔心她,便走到池宴面前蹲下身來。
小刀一割,将束縛住他的粗繩給剔除盡了。
她低着頭,露出白如玉的脖頸,脆弱的如同蝴蝶的雙翼一般,叫人心猿意馬。
池宴看着,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姐姐,你真好看。”
剛剛他說話時,還啞了嗓音,裝作氣勢洶洶的樣子。如今恢複了自己的嗓音,話音如涓涓細流一般,叫人聽了心裏舒坦極了。
狄旎是聲控,聽見這樣的聲音說着誇獎他的話,自是招架不住的。
她往後邊推了幾步:“我知道。”
池宴仰着頭:“我說真的。”
狄旎連眼神都不給他:“我說的也是。”
池宴:...
身邊的侍從聽着他們倆驚奇的對話,眼睛瞪的像銅鈴,嘴巴張得似乎能塞一大個瓜。
狄旎見池宴不再說話,便走到塔娜那兒問:“解決好了?”
塔娜點了點頭,腳下踹了方才一直挑釁狄旎那個大漢。
她聲音壓低了,不想叫池宴一行人知曉她們二人的身份:“公主,走吧。這荒郊野嶺的,雖不知曉那二人身份,可瞧他們衣着打扮就絕非普通人。”
塔娜看了他們一眼,繼續說道:“咱們還是先尋送親的隊伍吧。”
狄旎點了點頭:“也好。”
池宴看着她們,躊躇了一番還是走上前去:“仙女姐姐,你們要去哪裏?”
塔娜聽他這話,嗆得咳嗽了起來。
就連狄旎面上也滿是疑惑:仙女姐姐...?
池宴見她們沒說話:“可以帶上我們嗎?”
他眨了眨眼睛:“我和我的小侍走錯了路,如今不知道該怎麽回去了。”
侍從聽見這話,有些着急的走上前來拉着池宴的衣袖小聲說:“主子,您來這可是要接....”
他聲音壓的極低:“要接公主的。”
池宴面不改色的拍了一下他,說的話牛頭不對馬嘴:“說什麽呢,小姐姐這麽善良,怎麽會拒絕我們呢?”
侍從聲音雖然壓低了,可她卻還是聽見了他說的話。
接公主?不就是接她嗎?
只是...
狄旎搖頭:“不行。”
後妃和朝廷官員搞在一塊,這是頂頂大罪。
若是那個皇帝昏庸無能,又極重面子,覺得自己頭上有點綠。
不顧與北狄的聯姻,氣急敗壞把她殺了怎麽辦。
她狄旎,惜命。
池宴打了一個小噴嚏:“啊啾。”
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小聲嘀咕:“誰在背後說我壞話。”
他擡了擡頭,看着狄旎嚴肅的表情,也知曉這事沒商量的餘地了。便低垂着腦袋同喪家犬一般,從喉嚨裏擠出個“哦”出來。
狄旎看着面前男子,聳拉着眼睛,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她頗有些于心不忍。壓抑住心裏這一絲絲的想法,狄旎冷酷的轉過身去。
狄旎:哎,可惜了可惜了。
只是還沒等狄旎騎上馬,送親的隊伍就趕了過來。
侍從們看着滿地的狼藉額間上都冒出汗來。
“公主,您沒事吧?”為首的侍衛調整着呼吸,盡量叫自己說話平穩一些。
狄旎搖了搖頭,翻身上了馬,拉緊缰繩:“把那些人都捆起來帶走。”
他們說的是北狄話,池宴聽不懂,便只能在一旁幹愣着,思考自己怎麽将這個仙女姐姐帶回宮去做客,絲毫不記得今日是要來接那個“粗曠黝黑不修邊幅”的“北狄公主”。
狄旎一行人動作極快,不一會兒就将殘局給收拾妥當了。
她騎着棗紅馬,看着地上的人:“有緣再見。”
只是男子臉上呆呆愣愣的,好似有些沒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同他說話。
狄旎好心情的俯身在他眼前搖了搖:“聽見沒?我要走了。”
池宴這才緩過神來,臉上的神情一下便垮了下來:“不能帶着我嗎?”
狄旎被他話給嗆住了,咳嗽了兩聲後義正嚴辭的拒絕:“不行。”
如今時間已經不早了,塔娜有些焦急的走上前去:“咱們要趕路了。“”
她看了眼池宴,皺了眉頭卻也沒說什麽。
在塔娜看來,池宴就是小白臉,“男狐貍精”一般的存在。她怕極了自家主子被他誘惑住,那可就糟糕了!
狄旎偏過頭來,朝她颔首:“走吧。”
她騎着馬,往行宮的方向走。那中原皇帝便是在那兒等她。
身後,池宴如同被主人抛棄的小狗一般,垂頭喪氣的。
小侍躊躇了一會兒:“陛下,您別鬧了,咱們該去接公主殿下了。”
池宴踢了一下腳下的石子:“不去。”
小侍知曉他如今心情不大好,便一聲不吭的,只在旁邊等着他回心轉意。
畢竟池宴有時候說話不着調,可答應過的事卻是極為靠譜的。
果不其然。
沒過多久池宴就煩躁的抓了頭發:“算了算了,去吧。”
小侍明知故問:“陛下去哪?”
池宴咬了咬牙:“行宮。”
這頭池宴終于下定決心回行宮了,那頭狄旎一行人到行宮以後卻撲了個空。
夜幕低垂,明月高挂,騎着棗紅馬的漂亮姑娘面上帶着愠色,低聲咒罵:“好一個鴿人的狗皇帝!”
“啊啾...”池宴揉了揉鼻子:“難不成是仙女姐姐後悔了,在背後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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