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

還沒過多久,池宴方才的話一下子便傳遍了前朝後宮。

一時間上奏請示的大臣不在少數。

各個都打着為啓國着想的名頭,想要逼着池宴納妃。

池宴瞧見那些的勸他納妃的奏折一個不看,甚至還給幾個家中管的嚴的大臣送了幾個年輕貌美的侍女去。

一時間,那些府上雞飛狗跳的,好不熱鬧。

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而銅雀殿中,狄旎方用完早膳,正準備趕去儲秀宮參與最後一天的選秀日程呢。

她剛要出門,就被池宴堵在門口了。

狄旎見到池宴,一時傻了眼:“你怎麽在這兒啊?”

她左看看右瞧瞧,皺着眉問道:“沒去上早朝嗎?”

池宴一笑:“已經下早朝了。”

狄旎掰着手指總感覺這時間有些不對。

可還沒等她細想,自己又被池宴拉了回去。

“诶,你做什麽,我還要去儲秀宮呢。”

“陪朕吃飯。”

“我吃過了!”

“那就再吃一遍。”

“...”

狄旎看着面前慢慢悠悠用着早膳的池宴,撐着腦袋有些無奈:“所以這儲秀宮,我是不用去了?”

池宴吃飯時抽空擡頭看她,點了點頭:“對,不用了。”

“朕已經替你解決好了。”他朝她眨了眨眼:“怎麽樣,不錯吧?”

狄旎皺緊了小鼻子:“你這...”

她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形容詞去形容池宴,只能幽幽嘆了一口氣。

“厲害。”

池宴一笑,又給狄旎夾了菜:“你多吃點,早上得吃好。”

狄旎心不在焉的把他給她夾的菜塞進嘴裏:“你這樣,就不怕別人背地說你嗎?”

池宴面上一頓,眨眼間又帶上笑意。

他朝着狄旎搖了搖頭:“不怕。”

“我怕的是,若是再讓後宮進了人,你會一輩子都不理我。”

狄旎不知為何,竟從他的話裏聽出了幾分委屈來。

她垂着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池宴空出一只手來,揉了揉她的腦袋:“別擔心啊,這真的沒多大事。相信朕,好嗎?”

狄旎感覺到頭上的溫熱,她擡起頭來看着池宴,嘴角微微抿起:“好吧。”

她身子一松,吐了一口長氣:“我信你,只是怕你...”

雖然狄旎話只說到一半,可是池宴還是聽懂了她的意思。

他低頭一笑,将手縮了回來,開始安安心心的吃飯,不再鬧她了。

這一頓飯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

可狄旎卻總覺得,像過了很久很久,也像眨眼即逝。

這回的選秀,來的時候轟轟烈烈,走的時候卻悄無聲息。

宮裏甚至連花盆擺放的位置都沒挪動過。

秀女們要不是與有些無家室的大臣看對了眼,被池宴賜婚。

要不就是自己收拾收拾出了宮,回家再尋良人。

可卻還有一個例外。

方璧。

她占着自己是敏嫔的族妹,大将軍的嫡女,恬不知恥的留在宮內說要多陪陪自家姐姐。

她這點小心思這阖宮誰不知道。

宮女們議論紛紛,都私底下心疼敏嫔,攤上了這麽一個妹妹。

畢竟若是真“惦記着姐姐”,怎麽會選秀期間都只來棠梨宮一趟呢。

又怎麽會當衆對陛下示愛呢,這簡直荒唐。

狄旎早就知曉她這顯而易見的小心思,卻也只一笑而過。

而池宴也早就被這件事擾得不厭其煩了。

畢竟三天兩頭的“被偶遇”,這嬌柔做作的小把戲,連他都看膩了。

棠梨宮內,方璧磨着敏嫔:“我的好姐姐,你就讓我再去見見陛下吧。”

“咱們可是一家人,一榮俱榮啊。”

敏嫔壓下了心裏的厭惡,強顏歡笑:“陛下不常來後宮,就連本嫔也極少見到陛下。”

方璧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小聲唾來句:“沒出息。”

敏嫔袖子下拳頭驟然縮緊了,又緩緩松開。

“如今這宮裏唯一得到陛下青睐的,可就只有狄貴妃。”

“你若是想見陛下,必只能通過她的路子。”

方璧眉頭一皺:“就那個異域來的狐媚子?”

敏嫔一驚,捂住她嘴巴小聲斥責:“你若是把這話拿到外邊說,別說是本嫔了,就算是大伯來了也救不了你。”

方璧翻了個白眼,一下拍掉了她的手:“神經兮兮的,我曉得啊。”

她小聲嘟囔:“我哪裏說錯了?長得不就是一副...”

方璧還是聽了敏嫔的話,也不敢再把那三個字說出來。

她眼珠子咕嚕一轉,湊近了些問敏嫔:“那你說,我該如何?”

敏嫔搖頭,伸手點了她一下:“這,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不過...”她側耳同方璧說道,話語蠱惑:“你可要知曉,那位,可是你封後的最大阻礙。”

方璧眸子裏野心勃勃,她攥緊衣裳,重重一點頭:“我知曉了。”

敏嫔眸子裏藏了笑意,她往後退了幾步,轉過身來留了個側臉給她。

“回去多歇歇,将皮膚養好了才是要緊事。你看那狄貴妃,膚如凝脂,別說是男人了,便是本嫔都喜歡的很。”

方璧颔首:“謝過姐姐。”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清晰可見的凹凸。

她心下一墜,手指忽地攥緊了。

方璧強顏歡笑:“那璧兒就先告退了。”

敏嫔輕颔了首:“去吧。”

等到方璧離開之後,敏嫔轉過頭去問婢女:“那些東西可準備好了?”

婢女點頭:“回主子,早就備好了。”

“就等着讓那不知所謂的嫡小姐,跳進咱們準備的溝裏了。”

敏嫔面上帶了笑意,低頭看着自己鮮紅的指蔻:“總得叫她吃些虧,才對得起本嫔在閨中一直被她欺負才是。”

棠梨宮偏房,方璧翻箱倒櫃的在自己妝奁裏找着什麽東西。

沒過多久,她又不知從哪起的悶氣,将桌上價值斐然的胭脂水粉一掃而空。

精致的小盒子落在地上發出響聲。

暗處,一個小侍女悄悄走了進來,替她收拾了滿地的狼藉。

她将刻着花瓣的金盒子放在上邊,眼眸幽暗,聲音誘惑:“小姐,奴婢或許能夠幫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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