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刑堂讀卷宗
面對盧長老各種威逼利誘,餘澤不得不三言兩語簡述了一下自己和慕容桧的事情,極為平淡,毫無起伏,甚為無趣。
盧長老聽完後無語凝噎:“為什麽你們一個兩個找伴侶都那麽容易,我這都幾百歲了,為什麽都沒人追我?”
餘澤:“……”
盧長老不信邪:“真的那麽簡單?對了,你的桑皮紙還有麽,也給我點?”
最後以餘澤面無表情交出兩卷桑皮紙,給了盧長老,才幸免于将兩人私事都被扒到明面上。
看來以後沒錢可以出個華山八卦雜志,主編嶓冢山盧長老,小編南山顧白安,投稿人華山同門八卦協會。
呵呵。
接下來,餘澤在盧長老的帶領下,找了趟慕容桧。
慕容桧聽完餘澤的話,淺笑:“能進刑堂是好事。盧長老看來很看重你。丹藥不夠的時候,直接來找我拿就好。別總是想着亵玩這種念頭。”
最後一句頗有打趣的味道,但慕容桧其實也松了口氣,餘澤太會順杆爬了。
餘澤應下,心裏決定風雨無阻的按時送桑皮紙版情書。人都不能出現在面前了,自然要用別的來博取關注度了。 否則萬一被宋瑩瑩近水樓臺下手黑了怎麽辦。
慕容桧注意到餘澤腰間的玉佩:“嗯?那玉佩……盧長老送的?”
餘澤:“嗯。”
慕容桧笑意漸深:“這黑玉能産生玉膏,也就是瓊漿。不知道這玉佩裏的是多少年的瓊漿。這可是真正可以食用的頂級蘊養品,是好東西。”
餘澤點頭,盧長老對待弟子看樣子确實不薄。
“餘小子,該走了。” 盧長老傳音過來。
餘澤慕容桧告別:“下一次我再住到你這裏,必然是我已經足夠優秀。”優秀到毋庸置疑。
說罷行禮,禦劍而去。
慕容桧面含笑意站着,望着餘澤離去的方向,許久沒動。
…………
刑堂在天帝山上,挂着“刑”這一可怕的字眼,但事實上負責的事項主要是解決各種糾紛問題,還有負責門派內的懲罰問題,這是從廣義上來講的。
一般來說,如果是難分誰對誰錯的問題,放到刑堂,基本上就是由刑堂負責搭建一個場地,然後雙方打一場,誰贏誰占便宜,也就是優先權。
打個比方,兩方同時看上了一株草藥,恰巧這株草藥只有一顆果子,那刑堂把草藥和果子分開,誰贏誰自己選擇是要果子還是要草藥,剩下的就要交給對方。
很多時候鬧糾紛,旁人很難勸阻,尤其是華山上下每個人殺傷力都挺高的。這個時候,也就需要刑堂的人出馬,誰不安分就暴打一頓,只要沒有致死就可以,但是雙方若是已經停手,刑堂的人再插手,錯就在刑堂了。
而狹義上的刑堂,還有一個小部分,就是負責行刑的地方。對于情節嚴重、觸犯了華山門規的行為,都要交由這裏來負責處理。
由于修真界統一明面上的規矩,最高等級的行刑也只到廢除靈根。
權利是很大,制約也是很足的。如果說門派上下有三分之一的人反對一個人呆在刑堂,那麽此人就此就必須放權,無論是因為何種原因。
所以想要入刑堂,一要自身是有意願的,二要自身是有實力或者有一定潛力的(雙靈根以上),三要堅定立下誓言,即三個無愧:無愧于華山,無愧于同門,無愧于自己。最後一點,便是要華山三分之二以上的認可。
不過進刑堂打雜的話,那就沒那麽多要求,因為打雜的人也沒權利主事。餘澤這回被盧長老拉去,就是先從打雜的幹起。
誰讓築基期的人在華山沒什麽話語權呢。
剛踏上天帝山,過路往來的同門紛紛跟盧長老問好,盧長老只是笑吟吟點點頭,然後帶着餘澤直接進了刑堂的大門。
刑堂的大堂寬廣,布置簡約,主藏青和暗紅色。兩人剛踏過大門,立馬就有人迎了上來。
男子先是行了禮,然後恭敬道:“盧長老這邊請,入庫房的申請已經通過,請問這位是嶓冢山的餘澤兄麽?”
盧長老應了:“嗯,麻煩你給介紹一下了。”
男子受寵若驚又行了個禮:“不麻煩,兩位這邊請。” 一邊帶路,一邊做起介紹,“我是雜役弟子呂齊,在刑堂待了五年。庫房在這邊,庫房裏放的是歷年來華山上下各種交由刑堂處理的事件卷宗。最新十年的卷宗都已經按照盧長老的意思專門擺出來了。”
盧長老滿意說了兩句:“餘小子,華山的雜役弟子個個都是熱情又求上進的,你要是有事情請他們幫忙,他們都能立馬幫你辦妥當。”
呂齊是沒想到第一次見面盧長老就幫他說好話,臉上樂開花:“能為大家做點事說明我有用。”
雜役弟子基本都是沒有靈根的人,餘澤想起自己剛評上內門待定弟子時候拿到的那個丹藥小包,因為有顧白安這個移動基礎丹藥庫的緣故,當時基本沒用什麽,幹脆拿出來借花獻佛,送給了呂齊。
呂齊驚詫看向餘澤。
盧長老一掃眼就知道裏面放了什麽東西:“看樣子是小東西,收下吧。”
呂齊也沒打開,只是也朝着餘澤行了個禮,随後行為上更加誠懇了幾分。
庫房堆積的卷宗大多都塞進了儲物器皿裏,唯獨近十年的卷宗給攤開來,放在了庫房外圍的書桌上。
說是卷宗,但為了留檔,其實拿出來的都是拷貝後的玉簡。密密麻麻的玉簡上,每一個都刻着時間和主要事件。
盧長老拿過一份看了兩眼:“餘小子,這十年的卷宗你都看了,什麽事情怎麽處理,于理該如何,于情又該如何,你自己歸納。”
呂齊直接挑出了幾個玉簡,先遞給了餘澤:“這幾個玉簡是每年的整合玉簡,不細致,但包含了當年的所有事件。”
餘澤點頭謝過,接過一看,是類似于目錄加綱要的年度整合,正是他現在所需。
于是一言不發埋頭苦讀起來。
呂齊見餘澤這樣子,就跟盧長老誇獎了餘澤兩句:“這年代有資質的弟子都那麽刻苦,門派的福氣啊……”
盧長老沒回話,只是笑笑開始整理起自己的東西,看看有什麽能夠适合餘澤的。
餘澤和當年太行姜安太像,讓他只想幫一點,再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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