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生死相随

命在旦夕，玉染墨卻沒有一絲恐懼。

正如他告訴程叔的，他的命是歐陽落希的。她活，他活，她死，在黃泉路上，她的身邊定要有他相伴；即使她再發生靈混交換，回到千年之後，他仍要緊緊追随在她身旁，保護她，使她不再受到傷害。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不在意其他。

他施了個千斤墜，追上她，揮出腰帶，腰帶的一頭握在他左手中，另一頭在她腰間繞了幾圈，兩人緊緊連接在一起，他的心裏踏實多了。

兩人墜落的速度非常快，舉目望去，懸崖深不見底。募得，他看到下方的崖壁縫間長着一棵小樹，忙伸出右手緊緊抓住樹枝，兩人停在懸崖之間。

“放開我。。。。。。”歐陽落希虛弱的聲音随風飄來。

她閉目跳下山崖，沒有看到後面的發展。在腰帶纏在她腰間時，她才睜開雙目，沒想到卻看到他也随着落下來。

他真是好蠢！他不明白她不顧性命，就是為了保全他嗎？他這樣跳下來，那她的犧牲還有什麽意義？！

小小的樹枝承受不了兩人的重量，傳來細微的斷裂聲。

“放開我。。。。。。”她的右臂早已麻木，只得用左手笨拙的解着纏在腰間的布條。

見狀，玉染墨猛的一拉腰帶，将她攬入懷中。

“我想陪你。”佳人在懷，他溫柔的笑了。

“我要你活。。。。。。”她堅定地瞅着他，忍不住流淚。

這是她的劫難，她不想害了他啊！

“不可能了。”從他随她跳下山崖起。。。。。。不，應該是她七歲救了他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選擇的機會了，而他也不想再選擇了。

“好傻。”她的淚珠兒不斷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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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玉染墨低低啞啞的勸她。

她靠在他的懷裏，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

啪的一聲，樹枝斷了！

兩人再次開始墜落，他将她緊緊抱在懷裏，用身體的溫暖驅趕她對死亡的恐懼。

在他的懷中，她不再想其他，只有他………

“有樹。”他突然輕輕說道，聲音裏有着掩不住的喜悅。想起和她攜手生活、完婚生子的畫面，他不由得激起求生的渴望。

歐陽落希擡起頭，欣喜地看到下面有兩棵參天老樹，或許這是上天賜給他的機會，而她……已感到身上的劇毒侵入心髒了。

上天畢竟待她不薄，讓她臨死前知道他對她竟是如此情深義重，她還有什麽好遺憾的呢？

玉染墨摟着她，腳下輕點樹枝，輕飄飄地落在地面上。

“希兒？”他輕聲喚她。剛剛降落時，她緊閉雙眼，大概是被吓怕了。

歐陽落希臉色發黑，身體發冷，一動不動。

“希兒！”玉染墨這才察覺她的怪異，全身劇烈地顫抖，右手撫向她的鼻間，已是吸的氣少、出的氣多。

他抓起她的手腕把脈，卻因為心慌意亂，摸不到脈搏，好不容易按對了位置，卻發現劇毒已經侵入她的五髒六腑，回天乏術了。

“希兒！”他緊緊握着她的手，不願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

她怎麽能安心抛下他？她不是曾許諾過要永遠和他在一起的嗎？

豆大的淚水從他臉上滑落，他痛哭着。

誰說英雄無淚，只是未到傷心處啊！

一個錦囊突然從他的衣衫中掉落，他無神地拾起它，好半天才噴出它事什麽。想起東方若軒的話一絲希望在眼底燃燒，他忙拆開錦囊，顫抖地取出裏面的瓶子。

“莫非須讓希兒服下瓶中的藥丸？”

他猜測着，連忙将藥丸放入她的嘴中。由于沒有清水送下喉間的藥丸，他便揮手在手腕一劃，将鮮血滴入她的口中，混着藥丸送下。

他握着她的手，将內力源源不斷地輸入她體內，催化藥丸發揮功效。一炷香後，歐陽落希的臉色卻越來越黑，甚至連嘴唇都變成了黑色。

玉染墨伸出顫抖的手，輕觸她的鼻息，她已經沒了呼吸！而他剛剛竟還滿懷希望地傻傻等待。“啊——————”

他承受不住這樣的結果，聲嘶力竭地吼叫，體內郁結的悶氣亂竄，加上先前內力耗損過多，吐出了一口鮮血。

“希兒——————”

他倒在她的身旁，仍深情地念着她的名字。他用盡最後一分力氣握住她的手，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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