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轉機

玉染墨再次醒來，已是身在玉染山莊中。

看着四周熟悉的擺設，他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這輩子都不願再想起的噩夢。然而，當他試圖從床上直起身子時，鎖骨處火辣辣的疼痛和白布條上滲出的鮮血告訴他，這并不是夢！

幾乎同時，懸崖上發生的一切在他腦海中一一閃現。

希兒為了不連累他，毅然跳下山崖。他追随她飛落而下，将她抱入懷中，好不容易借着樹枝之力順利着地，卻發現她已回天乏術，而進囊中的藥丸也沒能救回她的性命。。。。。。

“希兒。。。。。。”他抱着頭，雙目無神，痛苦的低聲呢喃着歐陽落希的名字，好似只要這樣，她就會重回他的身邊。

為什麽上天要帶走她？為什麽要讓他獨活在人世？

不管是天上人間，還是地獄黃泉，他只要能在她身邊。可為何連這麽一點點心願都成為泡影？

為什麽上天如此絕情，竟讓他在手刃仇敵後，獨自承受分離的痛苦、生不如死？

房間內只聽道他重重的呼吸聲，許久之後，他突然雙手捧頭，發出低低的笑聲，笑聲凄楚哀傷，身體的顫動牽動鎖骨處的傷口，傷口裂開，鮮血浸紅了整片白布，觸目驚心！

他似是已經瘋狂，毫不在意身上的傷勢如何，只願能追随她于黃泉路上，永遠相伴。

募得，房內一道白影閃過，伸手連點玉染墨幾處穴道，扶着玉染墨的身體卧在床上。

“東方公子，少爺沒事吧？”程叔似是蒼老許多，一張老臉刻滿擔憂的絞線。

“無妨。”東方若軒取出銀針，在玉染墨面部刺下，安撫道。“他只是心中郁結之氣不發，引得內力亂竄，再加上牽動了傷口，才會這般。待針灸後，他便會醒來。”

“唉，如果我帶人早些趕到，便不會發生此事。。。。。。”程叔忍不住自責。

當日，程叔帶着精良護衛趕到時，懸崖上只剩下東方若軒和韓娟娟二人，這才知玉染墨和歐陽落希早已墜落崖底。

東方若軒将韓娟娟交給程叔，帶人從小路來到崖底，發現昏迷不醒的玉染墨和全身發紅的歐陽落希，連忙将兩人救回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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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師妹的劫難，乃命中注定，程叔請不必自責。”東方若軒雖然心中憂慮，但不行于色，淡然安慰程叔。

他拔出銀針，玉染墨緩緩醒來，面容憔悴、雙眼空洞。

“少爺？”程叔擔心地輕喚。

玉染墨像是沒有聽到任何聲音，表情依舊呆滞。

“玉染墨，你聽我說，師、妹、沒、有、死！”東方若軒直視玉染墨的雙眼，一字一字的重複，直到他的眼中逐漸有了光彩。

玉染墨的身子微微一顫，将頭轉向東方若軒，神智漸漸重回腦中。

“沒有死？”他的唇瓣顫抖，字不成句。

“是的。”東方若軒肯定的點頭。

“我要見她！”玉染墨想親自确定，怕希望太多，失望更令人心碎。

“少爺，你的身體。。。。。。”程叔欲阻止，怕他見到歐陽落希會更加。。。。。。

“我要見她！”玉染墨固執的重複。

東方若軒淡淡的一笑，道：“好，我扶你去。”

玉染墨的心髒狂跳，沒想到心愛的人兒竟然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