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章節
了孩子之後,這種局面就會改變。”
周回還想掙紮:“但起碼,有了孩子時候,顧鳴父母就不會這麽對微微……他們就能……”
千翎恨鐵不成鋼:“那你問問徐微微,她在意的是顧鳴父母,還是顧鳴?”
答案顯然易見。千翎又說:“就算你真的把皮給了徐微微,她以後再遇到危險怎麽辦?她的人生還很長,而危險無處不在。”
周回像是被這句話打動了,怔了半天才說:“那……那我……那微微該怎麽辦?”
千翎:“同意離婚,幹脆利落的走人,不要變成一個哭哭啼啼的怨婦,你陪她四處走走,直到她能看見你的心意。”
“我我我我,我什麽心意?”周回有些結巴。
千翎嘆口氣:“別告訴我你不喜歡徐微微,你說的這些話,可不僅僅是契約關系呈現的感情。你回去好好跟徐微微說,你的話,她會聽的。”
周回如釋重負的點點頭,道謝後便離開了,臨走的時候千翎把咖啡店地址寫給他:“以後有機會,來我們店喝咖啡。”
鹿蜀(7)
沒想到,周回半夜就來了咖啡店,此刻祁夜還沒有回來。
周回帶來的消息令千翎大為震驚,昨天晚上,徐微微同意了跟顧鳴離婚,連夜搬離顧家,徐微微父母想找顧鳴興師問罪,結果在小公寓裏找到了顧鳴的屍體,懷裏還抱着一只紅狐貍。
“他們,他們怎麽會死?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麽?”周回有些語無倫次。
千翎迅速關門跟他去現場:“別着急,去現場看看!”
現場已經圍了一堆警察,像顧鳴這種身份的人,不明原因死在公寓裏,一定是會掀起軒然大波的,房間裏警察正在給屍體拍照。
顧鳴的父母受不了這個打擊,雙雙住進了醫院,千翎趁着警察們離開了現場,拉着周回潛進了顧鳴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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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已經運走了,但為了保護犯罪現場,房間內所有設施還是原來的樣子,房間內并沒有別的妖怪氣息,只有阿梨自己的,說明沒有外人闖入,而且據阿梨自己說,她只失去了三條尾巴,為何死的時候只有一條尾巴了?
千翎輕輕揮了揮手,房間內的一切都被煙霧籠罩着,而在原本放屍體的旁邊,有一道細小的光,千翎收了靈力,把那發光的東西撿了起來,是一根紅繩,上面有大量的靈力擴散痕跡。
周回湊上來:“這是什麽?我怎麽沒發現?”
千翎端詳了幾眼:“這可能就是你跟我說過的,弦月村的人給阿梨的紅繩,這上面有靈力擴散的痕跡,它在不停的吸食阿梨的靈力,所以她才失去了所有的尾巴,再加上她的生命已經跟顧鳴綁在了一起,所以兩人才會死!”
這弦月村的奶奶到底是誰?
怎麽會有這麽稀奇古怪的東西?
又怎麽會要阿梨和顧鳴的命?
周回接過她的話:“可是,阿梨明明說的是,奶奶會幫她。”
千翎冷笑:“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事情,空有滿腔執念就能成功?那豈不是所有人都能實現心中所想?我看阿梨曾經去過的弦月村,并不是什麽好地方……不對,并不能說是什麽正常的地方,這世上三界有序,定不會允許這種地方存在,地府的閻王是怎麽回事,難道就不知道有人的生命被篡改了嗎?”
周回低着頭,看不清表情:“地府鬼魂太多,閻王也不會親自上陣吧。”
千翎不以為然:“就算他不親自上陣,難道鬼差鬼官們是閑職嗎?”她定了定神:“這件事情有蹊跷,等我朋友回來了,我們再一起查這件事,你先回去看看徐微微,她那邊有沒有什麽異常。”
周回站在原地,沒有動,千翎推了他一把:“還不快去,等什麽呢?”
周回發出一聲幹笑:“你那位朋友,莫不是叫祁夜?”
千翎有些詫異:“你認識他?”
周回終于慢慢擡起了頭:“千千,你長大了,我很高興,但我又很難過離開你上千年的時間,現在我回來了,沒有人能把你搶走了。”
那不是周回的臉,但那張臉卻莫名熟悉,似乎帶着黃泉最冷的悲傷,那仿佛是深深刻在千翎腦海裏的臉,千翎心中好像浮現出一個名字,但她怎麽都想不起來,想要開口的時候,就失去了意識。
周回——或者說是流息,輕輕抱住了沒有意識的千翎,他細細看着千翎的臉,想要伸手觸摸這張臉,但又覺得自己手髒,最終還是忍住了想要觸碰那張臉的想法,他把千翎在懷裏越圈越緊,聲音哽咽:“千千,我回來了。”
鹿蜀(8)
祁夜回來的時候看到咖啡店門前那盞燈的時候煙消雲散,那盞燈的位置明顯有動過的痕跡,上面還有明顯的靈力殘留氣息,不知道是沒有處理幹淨,還是刻意留下等祁夜發現的。
祁夜內心祈禱千翎還在家,但千翎并不在房間內,手機也沒帶,屋內沒有闖入的氣息,只能是千翎自己走出去的。
一時間,祁夜被千年前的恐懼再次支配,眼淚争先恐後的要脫離眼眶。
難道是因為他回來了,所以千翎才會義無反顧的跟着他走?再一次抛棄了自己,就像上次一樣?
祁夜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思緒一直亂糟糟的,他不得不承認,盡管他把千翎留在身邊後,千翎對自己的感情是顯而易見的,但千年前那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結,而這個結只有千翎能解開,可失了記憶的千翎,又怎麽會記得這件事呢?
記憶,對!千翎沒有之前的記憶,她不認識流息,不會跟流息走的!她離開一定是因為別的什麽事情。祁夜松了一口氣,又狠狠在心裏責罵了自己對千翎的懷疑,打算出門找千翎的時候,跟走上門來的鐘彥正對上。
鐘彥顯然還是不習慣祁夜這一副要哭出來的喪樣,倒吸一口冷氣:“你回來了,這是又要出去?”
祁夜迅速恢複了之前的狀态,随手一揮把門關上:“我讓你看着千翎,你怎麽離開了?千翎現在不在家。”
鐘彥再次倒吸一口冷氣,感覺自己跟之前的祁夜一樣變成了一臉喪:“我我我,我得去上課啊大爺,我還在上學,不能逃課的,我爸要是知道我逃課,得活扒了我的皮!”
祁夜知道鐘彥說的是實話,但剛剛千翎并不是跟流息走的這個樂觀念頭占據了祁夜的腦子,他并沒有把千翎的離開跟流息完全扯上關系,更何況,流息不能離開地府太久,千翎體內有封印,進不了地府,眼下重要的還是想想千翎可能去的地方,趕緊把她找回來。
想到這裏,祁夜揪起鐘彥的耳朵:“我就不追究了,跟我一起去找千翎。”
鐘彥被比自己高一個頭的祁夜揪着耳朵,不得不踮起腳尖:“大爺,你先放下我啊!”
流息(1)
流息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出現意識的。
他只記得最開始的時候總是感到很饑餓,他什麽都吃,卻并不知道自己吃的什麽,他沒有形體也沒有五官,唯一能感覺到的便是那日複一日的饑餓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仿佛有了形體,但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子,也不知道身處怎樣的地方,饑餓感每天都很強烈,甚至越來越強烈,好在每天都會有食物源源不斷從不知名的地方被吸引過來。
那食物也沒有具體的形态,更像是看不見形态的“氣”,吃飽的時候沒有饑餓感,但總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再後來,他慢慢有了感官,也終于看清了自己身處在一片漆黑的水下,這裏看不見任何跟他一樣的存在,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他試着想要走出去,卻走不了多遠就被看不見的屏障死死擋住。他只能繼續每日進食,但難受感愈加強烈,尤其是想要出去的時候,身體仿佛被撕裂一般痛苦。
後來流息知道了,那難受的感覺,是悲傷,是他與生俱來的濃重的悲傷,他每當渴望自由的時候,這悲傷就會愈加濃烈。
他在這分不清光年流轉的奈何橋下足足呆了一萬年,才漸漸找到了出去的路,原來這奈何橋下的流水連接着另一個世界,但流水兇險無比,踏出一步都如刀割心口,流息嘗試了很多次都無法邁出去。
這近在眼前的自由的希望被現實泯滅,流息只能強迫自己陷入了沉睡,只有每日進食的時候清醒片刻。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是被一個聲音叫醒的。
“我知道你想出去。”那聲音一遍遍在耳邊說着這話,那話語有神奇的魔力,仿佛直到流息的心口。
流息不由得睜開了眼睛:“是誰?”
“我知道你想出去,我能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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