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下藥,送上床

白子靖不語。

林棣之則柔若無骨的靠在牆上,挑釁意味十足。

白子靖長相并不硬朗卻也并非妩媚,而是偏于中性,再加上舉止總是成竹在胸,便也自成一氣。

兩人對視良久,林棣之終于沉不住氣了先開口道:“安政侯別來無恙啊~”

“穆卓臨呢?”白子靖下意識問到,絲毫沒注意自己的直言不諱若,讓有心人聽去可得個犯上之罪。

“呦~叫的這麽親切,看來傳聞是真的。”

林棣之說的陰陽怪氣,白子靖心中隐有疑惑,但還未問就聽林棣之先一步解釋。

“看安政侯這表情,怕是還不知道吧,城內城外現在可是傳遍了的,說安政侯你……是靠給皇上暖塌封的侯。”

林棣之說的笑意盈盈,眼中盡是嘲諷之意。

當初師父就說,這人不同凡響,可他就不覺得,不就是長的好看了些,還不如自己。

白子靖眉頭驟鎖,随即也就平靜下來。

“是嗎……不過本人長相平平,竟能傳出給皇上暖塌之名,這和某天生麗質之人出賣相色搏位應是異曲同工吧?”

“你!”林棣之頓時臉色難看至極,白子靖暗指明眼可見,不正是指林棣之賣色出使,林棣之心中有氣,可他作為來使翻臉又都不好看,只能壓在心底。

“作為央都子民,竟成蠻羌使者,若有一人指你叛國,十個穆卓臨也救不了你!林棣之,比起擔心我還是照顧好自己的死活吧。”

白子靖面色清冷的說完,甩了甩衣袖越過人離開,林棣之方才面露難色他也看在眼裏,但他就是要故意吓他一吓,省得這人總是閑來無事與自己糾纏。

他還要騰出空來去見一見何洵這個骠騎将軍,自從上次宴上一面,白子靖與何洵故作難處,而何洵處置的都恰到好處,白子靖更覺得要收攏其人。

還記得那夜兩人在走廊上相談正歡,忽然何洵傾身小聲耳語“隔牆有耳”,白子靖的耳根處極為敏感,不知道上次失态沒,好在何洵說完就匆匆離開。

想着何洵應該還在宴上,白子靖打了個彎兒就要回去。

忽然一個黑影從暗處閃出,白子靖連退數步做出防禦,定睛瞧去,只見那黑衣人向自己劈手扔出暗器,白子靖側身要躲,卻發現迎面而來的竟是一些粉末。

意識到不對的白子靖連忙捂住口鼻卻已為時已晚,黑衣人上前就要抓住他,被白子靖一閃躲開,但身形已經不穩,眼前重影,腳下踉跄,靠在牆上才緩緩支撐住。

“來……來人!”

白子靖費盡力氣喊出二字後被黑衣人一掌砍在頸部暈了過去,黑衣人左右看了看後将人扛起來消失在暗處。

穆卓臨趴在酒案上睡的正酣,忽然被人搖搖晃晃的架起,身體上的不舒服迫使穆卓臨微睜開眼去看,原是內侍以為他醉了要扶他入寝宮。

當下穆卓臨就推開他們,嚷嚷着“朕沒醉,朕沒醉!”穆卓臨今日喝的是有點多,但還不至于過多,腦袋雖然昏昏沉沉但意識還是有的,只是腳下輕飄,不聽使喚,自己方走了兩步就歪歪扭扭站不住了。

宮女內侍不敢怠慢只得一面應道“皇上沒醉”一面扶住穆卓臨,走至寝宮門口時,方赤雲從內侍手中扶過穆卓臨并示意其他人退下。

穆卓臨見了方赤雲歪頭問道:“你在這裏做甚?禦林軍統領還要親自守衛?”

“啓禀皇上,宮宴期間來往人多又雜,恐出意外,卑職只能親力親為。”方赤雲低頭裝乖,手下扶着穆卓臨向寝殿內走去。

“有心了。”穆卓臨搖搖晃晃的走着,并沒有對其大加褒獎,方赤雲低眼,随後又揚起笑臉。

“皇上,安政侯在此等候多時了。”

聽方赤雲提起白子靖,穆卓臨腳下頓住,神情微變,眼睛瞬間清明起來,不似方才,但并未推開扶着自己的方赤雲。

“他來做什麽?”穆卓臨語氣寒烈,提起白子靖,就有滿腔怨氣,自打他親眼目睹白子靖與何洵“交好”,後其又将方霖送到宮裏後,穆卓臨心中總是莫名堵着一口氣,無從發洩,只知源頭在白子靖。

“這……卑職就不知道。”方赤雲眼珠晦暗一轉,燭光下映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入殿後,方赤雲識趣的先行告退,明日一早,白子靖只要從宮內走出,就會坐實了他為皇上“娈童”的一名,到那時他就不信白子靖還能在朝堂混的下去。

穆卓臨離了方赤雲的撐扶走路踉跄,叫了幾聲來人卻不見一個內侍或是宮女,當下心中很是浮躁,決定明日定要好好懲戒這幫渎職的人。

酒入腸中的燥熱也徐徐而上,穆卓臨伸手扯了扯領子,想散熱又忽然想起方赤雲說白子靖在裏面等自己。

于是不耐煩的重把領子整好,扶着梁柱走到內殿,環視一周并未見有人,一想可能是夜深白子靖等久了就回去了。

這麽想着穆卓臨閉了閉眼幾步走到塌前躺下松了松領子就要睡,誰知旁邊忽然有動靜,驚得穆卓臨彈坐起來,警惕的去查看。

這一看,穆卓臨定住了,躺在自己龍榻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安政侯白子靖。

這時的白子靖只着穿裏衣還衣衫不整,黑發如瀑鋪展來開,面上桃色正豔,眼睛未眯要睜不睜的模樣,明顯是被穆卓臨方才的舉動弄醒的。

但是莫名的,白子靖覺得自己渾身燥熱,意識也模糊不清,他依稀記得自己晚上沒有喝太多酒啊……

穆卓臨被眼前的景色驚住了,不得不說見慣了白子靖平日裏寡淡清冷的樣子,現在的白子靖面上柔和了許多,尤其是讓一直都對白子靖存有莫名情愫的穆卓臨頓生憐愛。

仿佛之前的再多不愉快都不抵白子靖在他面前“撒嬌”一次。

鬼使神差的,穆卓臨伸出手撫上白子靖的臉,輕輕摩挲着,眼中溺愛之情滿滿。

白子靖察覺臉上貼上一個涼涼的東西頓時舒服的輕呼出聲,并且還下意識的去蹭着,這舉動使得穆卓臨心中一緊,動作一頓,而始作俑者還在變本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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