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玉飾
許銘這麽猛然一坐直,腰間僅有的大浴巾也滑落了下去,露出精壯的小腹和恥毛。給他按摩的其中一個女人頓時面頰緋紅,胸前高高隆起的部位差點貼在了許銘臉上。波力很應景地用翅膀捂着臉叫了起來:“雅蠛蝶!”
許銘“噗”地就笑了起來:“這鳥絕逼現場看多了吧?”
華嘉寶趕快捏住了波力的長喙,也不管波力不滿地在他手裏撲棱着,笑着對許銘說:“這就是一色鳥。”他心裏暗罵,你妹的現場!華嘉寶覺得自己還算他們這群人中潔身自好的,雖然也和幾個主動靠過來的風月場上的美人糾纏過一陣,可是很少來真格的。
和許銘寒暄了幾句,華嘉寶就趕快提了正事,當然,他也不能直說是為錢:“許哥,就想找你幫個忙,我那輛蘭博基尼你也知道,我開了三個月了,都有點煩了。你能不能幫我賣了?我想換輛別的。”
其實之前他還是挺寶貝這輛車的,他以前的車是輛三四十萬的奧迪,到他二十歲生日時,華嘉樹也不知道什麽神經居然主動讓李伯給他買了,他當時都震驚了。男人沒有不愛車的,他當天就開着這輛車繞着他們Z市轉了一大圈。當然,開着這車,車裏再帶幾個身材窈窕穿着暴露的美人,他這浪蕩子的形象就更坐實了。
許銘一聽就有些詫異:“華少,你可真夠喜新厭舊的,這才三月就厭了?行,這算什麽難事?我倒是認識幾個車商朋友,你想換什麽,直接添點錢就換了。”
當然,華嘉寶的目的是錢,趕快就吞吞吐吐拒絕了:“不用了,你幫我換成錢就行了。”
許銘看他那副表情,倒是腦補了許多。他也知道華嘉寶在華家的尴尬身份,現在這麽迫不及待想弄到錢,不外乎是賭債情債之類的。于是許銘就笑了:“好吧,車子待會給我,三天之內就給你搞定。”
得到了承諾以後,華嘉寶臉上表情頓時放松了不少。為了應付他也不得不摟住已經向他靠過來的女人,臉上擠出些笑意和對方笑鬧着。女人的纖手靈巧地在華嘉寶身上滑動着,嘴上豔麗的朱色塗了華嘉寶一領口。許銘那邊更過分,手都埋在女人旗袍下面了,女人微微嬌喘起來。華嘉寶對群p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于是支撐了一陣就借有事遁了,車子鑰匙則留在了茶幾上。許銘倒也沒強留,只是臉上表情似笑非笑的。
在等待的車子售出的時間裏,縮在普通賓館的華嘉寶也不閑着,上網仔仔細細查了L市市郊正在出售或者出租中的房屋。幸運的是L市的房價倒沒有魔都那幾個大城市那麽誇張,華嘉寶估算一下,一套七八成新的四室二廳大概要一百二十萬左右。
新的肯定來不及裝修了……華嘉寶就想找個不在鬧市區的,安全設施好交通便利靠近軍隊的,比較老的小區也不行,要大一點能屯住東西的。好的倒也有,但價格上就有些太貴了。那輛才開了三個月的市價近三百萬的蘭博基尼他想着怎麽着也應該能賣二百萬,加上他手裏的存款,也就三百萬多點。剩下的錢,他還要大量采購糧食、衣物、藥品之類的,也許還要買個地下室放置點汽油之類的,還要買個小發電機——末日來的時候,即便是安全區,電也是限量使用的。所以房子計劃中是不能超過一百五十萬的,怎麽算錢也不是很寬裕。而且買房這種事情畢竟不是三五天就能搞定的,一來二去的,合适的實在是很少,華嘉寶挑的眼睛都花了。
上網時他無意中還發現了比較大的論壇裏的發的有關末日的帖子,什麽海嘯地震之類的,當然也有喪屍的。雖然基本都是假消息,但是華嘉寶還是敏銳地從一個不起眼的小帖子發現了一些端倪:那帖子是關于M國咬人吸毒者的,說是什麽毒品會讓人産生咬噬的沖動……下面又起哄說喪屍的,有辟謠的,鬧哄哄的頂了好多層樓。
華嘉寶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睑,喪屍危機來臨時自然也有各種關于病毒來源的流言,各國之間也在相互推诿。他那時天天縮在大樓裏和一群餓的有氣無力的人們聚在一起聽廣播,有說是R國的生化病毒導致的,有說是M國核污染的,也有說是地球出現新的病菌的等等。雖然病毒似乎一夜之間就在全球擴散開來,但現在看來這病毒還真是先在M國露出端倪的。想到M國正進行的如火如荼的總統大選,華嘉寶嘲諷地笑了。
華嘉寶白天忙碌的時候,波力無聊地站在窗臺的陽光處啄着杏仁瓜子,偶爾沙啞着嗓子怪聲怪氣地唱幾句沒調的歌。華嘉寶被它逗得直笑,緊繃的神經這才舒緩些。到了晚上,白天活力四射的波力安靜地在鳥籠裏沉沉睡去,華嘉寶卻是躺在陌生的床上,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着。他思考着如何應對即将到來的危急,放在胸口的雙手無意識地把玩着胸口的那枚玉飾。
他正發着呆,手心猛然被燙了一下,就跟被蜜蜂蟄了一下似的。華嘉寶一驚松開手,鎖骨處又是一熱。他“哎呦”輕叫了一聲翻身坐起來,不由瞪大眼睛——那紅色玉佩居然在發光!
玉佩的光芒并不明亮,是那種潤潤的微弱的紅光,在黑暗的房間裏就像一縷橙紅色的溫暖燭光。華嘉寶十分詫異,他也曾貼身帶過這玉佩不短的時間,可從沒見它發過光。華嘉寶小心翼翼用手碰觸了一下,果然玉上熱的不行,因為有了心裏準備,他對這個溫度還能承受。
難道這玉是什麽輻射材料?但是以前怎麽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呢?華嘉寶正皺着眉頭胡思亂想着,一陣猛烈到天翻地覆的晃動突然就襲來了。他差點被甩到床下,忙驚惶地抓住床頭,這是地震了嗎?
那劇烈的抖動持續的時間并不長,十秒鐘左右周圍已經恢複了平靜。華嘉寶緩緩睜開了眼睛,忍不住罵了一句:擦!他這是穿越了嗎?這片到處是沙子的鬼地方到底是哪裏啊?
他眼前不再是那個熟悉的酒店房間,而是高低起伏着的一望無際的沙漠。空中很完美的圓月照的沙子泛出銀白色的光芒,看上去倒是十分美麗。華嘉寶赤着的雙腳此刻正微微陷落在微熱的沙子裏,腳趾之間粗粝的感覺讓人稍感不适。空氣安靜的吓人,周圍一絲響動都沒有。
雖然重生讓華嘉寶已經對很多怪異事情都能接受,可這毫無生氣的寧靜還是讓他心慌的不行。他忍不住就開始跌跌撞撞往前慢跑,一邊跑一邊大喊:“請問有人嗎?”
他因為慌亂略顯沙啞的聲音遠遠傳出去,并沒有半點回應。不知道翻了幾個沙頭,期間華嘉寶嗓子都快喊啞了,因為跌倒兩次全身都已沾上了沙子,才終于看見一個沙丘後面似乎露出了幾根樹枝。
華嘉寶喜出望外地連滾帶爬地跑過去,才發現那裏居然長有一棵枝繁葉茂的三米多高的樹木。當他發現那棵樹下面是一片大概方圓十尺的水潭後,更是激動的內牛,立刻迫不及待地跪下去往臉上澆了兩把水,俯低身子準備喝上幾口。只是這麽一低頭,吓得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這水裏居然懸浮着一具屍體!就在水面下面大概半尺的地方!
畢竟在末世混了兩個月,殘破的屍體什麽的華嘉寶已經見得多了。他定過神後就大着膽子爬回去,這才看清楚水裏的東西——那是一個赤身的大概兩三歲大的男童。
說屍體也許并不準确,懸在水中的幼童睫毛長長面色安詳,寸長的頭發像水草一樣在水中蕩漾着,簡直像是在水中沉睡。他緊抿着眼睛,雙手握拳放在胸口,蜷縮的身體很像嬰兒呆在母體子宮的形态。華嘉寶驚奇地發現,這幼童的胸口似乎在微微的起伏!
他呆呆看了一會兒,不自覺地就把手伸進水裏想捏捏這幼童緊握的小手,以判斷他是不是個活人。他的鹹豬手還沒摸到那幼童的身體呢,那水裏的孩童眼睛卻猛地就睜開了,一雙過于漆黑、不帶一點感情的眼睛就像是兩個能吞噬一切的黑洞。
華嘉寶這麽突然地近距離對上凝視自己的黑眼睛,過粗的神經這才反應過來,有鬼啊!!!尼瑪這比喪屍還恐怖啊!簡直跟鬼嬰似的!
他“哇”地大叫一聲,腳丫子不受大腦控制就往遠處竄去,動作十分迅速矯健。他一邊跑,一邊驚恐地大叫了“救命!”連滾帶爬地好不狼狽。雖然這孩童面頰鼓鼓的很是清秀可愛,是那種走在大街上大媽大嬸看見就想拐回家的類型,但是在水下這麽猛地一睜眼,真是太他媽的吓人了!
華嘉寶欲哭無淚,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肺都要炸開的時候才停下來。他抹着臉上的沙土和汗水戰戰兢兢往後看了一眼,确定那詭異的水潭被自己遠遠抛在了後面才長出了一口氣。
“艹!這到底是跑到什麽鬼地方來了?”華嘉寶罵罵咧咧地觀察着周圍,當看到面前不遠處是曾相識的喬木後背部再度僵硬了——靠!他貌似轉了一圈又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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