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chapter 6
方浩凡懷疑他時哥八成是中了邪。
但他不敢說。
上午最後一節是物理課,物理老師是個上了年紀的老教師,據說他們這一屆是她要帶的最後一屆,因此格外上心,具體表現在每次的下課鈴,老教師都會假裝選擇性聽不見,充分利用每一分鐘給他們多講些重點,直到一大幫學生烏泱泱地從教室沖出來,想裝看不見也難,老教師才會心不甘情不願地放行。
虞阮将攤開的書本放回原位,她跟姜以檸說好了今天要去試一試食堂二樓的鍋子,怎麽都要排隊的,還不如慢慢走過去,反正鍋子在那兒又不會丢,晚到了沒準還能少排一會兒隊。
二樓的環境要比一樓好上不少,人也沒那麽多,當然菜價也更貴一些,不過好在三鮮鍋炖得到位,一個個肉圓子漂在澄亮的湯底上,一看就很鮮美可口。
姜以檸端了餐盤過去先找位置,虞阮則拿着碗排隊找阿姨打飯。
阿姨拿起大鐵勺往桶裏一盛,放進她捧着的碗裏,見虞阮還站在那裏沒動彈,不由納悶道:“盛完了,你怎麽還不走?”
虞阮有些發懵。
明明給她前面那個男生的飯滿到上面都要冒出個尖尖來,為什麽到她這裏,就只剩碗底淺淺一層了?
她只好對阿姨道:“麻煩再多一點。”
打飯的阿姨聞言,又往她的碗裏多放了那麽幾粒米。
虞阮:“……”
還真是多加了“一點”。
“還不夠?”見她依然站在那裏沒動,阿姨驚訝道,臉上明晃晃地寫着“一個小姑娘,竟然吃這麽多”“盛了兩勺都不夠,是個什麽胃”之類的話。
虞阮:“…………”
後面還有人在排隊,虞阮也不好繼續在這裏站下去,她捧着兩只碗在用餐區找到向她揮手示意的姜以檸,擡腿向她走去,想等跟姜以檸碰頭了再說。
“就吃那麽點?”沈時欽一手穩穩地拿着餐盤從她身邊路過,他的盤子上堆了三四個菜,一看就沉得很,他只用一只手端着,卻半點也不見晃。
虞阮看看他那碗滿得要往外掉的大米飯。
有點羨慕。
沈時欽看了眼她手裏的碗,挑眉道:“吃那麽少,你是小鳥胃?”
昨天從小店回去的那會兒,不是還拎了一袋子的零食。
虞阮小聲解釋:“也不是我想——”奈何阿姨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錯覺,仿佛堅定地認為女生的胃裏只能裝下那麽一點點米飯,她總不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把勺子搶過來自己動手。
也沒有餓到那個份上啊,況且阿姨人高馬大的,不管搶不搶得過,似乎都有點丢臉。
沈時欽皺了皺眉,單手夾走了她手裏的兩只碗,把餐盤往她驟然空出來的手上一放,抛下一句“在這裏等我”朝打飯阿姨那邊走去,沒一會兒,他就端了兩碗堆得高高的米飯過來。
米粒顆顆飽滿,擠成了兩座小山包。
虞阮忙伸手接過,她眼睫一彎,很好滿足地跟他道了聲謝。
食堂二樓用的是分二人座和四人座的小餐桌,姜以檸接過她手裏的碗,也吃了一驚:“這麽滿。”
虞阮在她對面坐下,把剛剛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是我不好,忘了提醒你,那個阿姨是這樣的,下次遇見她打飯,就去隔壁找另一位大叔就好啦。”姜以檸咬了口蛋餃,道。
虞阮夾出只大蝦啃了一口,心想怪不得都說一中的寝室二中的飯,要是每天的午餐都能有這個水平的話,就算是晨跑,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姜以檸打趣道:“既然喜歡吃學校的飯,要不幹脆跟我一起住校,沒準還能分到一個宿舍,雖然我們的寝室比不上一中,不過也還過得去。”起碼不會像隔壁南外那樣,聽說房間裏時不時還會爬進一些蜈蚣大蜘蛛,聽上去妥妥就是一個生态園。
虞阮咬着筷子,彎起的唇角無聲癟了下去。
姜以檸看她神情不對,想起她父母對她的管束,她自知說錯了話,忙打了個哈哈把這件事混過去:“午休結束後的計算機課,我們可得快點跑去崇文樓,省得挑不到好位置。”
“這是為什麽?”虞阮果然被勾起了興趣,“去晚了又也不會沒有座位。”總不會讓她們站着上課。
姜以檸故弄玄虛地搖了搖手指:“那倒不是,不過你想啊,計算機課的座次又不像教室裏那樣固定,講究的就是個先到先得;同樣都是座位,一個在老師邊上,随時可能被拉上去做示範,還有一個躲在最後面任你睡大覺都沒人管,你選哪個?”
虞阮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目光一凜:“我們一定要沖在最前面。”
姜以檸擡起手臂,跟她擊了個掌。
*********
雖然虞阮沒等午休的下課鈴響起,就綁好鞋帶做好了跟姜以檸一起沖到崇文樓的準備,奈何計劃趕不上變化,她才剛一出教室,就被恰好前來找她的李進喜一路帶到教務處,登記尺碼領取校服。
虞阮是第一次去崇文樓,姜以檸怕她找不到機房在哪兒,只好蹲在教務處外等她,等兩人擦着上課鈴匆匆跑進計算機房,機房裏已經坐滿了人,負責信息技術課的劉老師往底下看了一眼:“那邊還有兩個位子,要上課了,你們快過去坐。”
僅剩的兩個座一個就是姜以檸提過的被提問專座,至于另一個——靠得倒是裏邊了,但旁邊就大剌剌地坐着沈時欽這個大殺器。
一時間竟也說不出究竟是哪個座更要命一點,虞阮心酸地想,怪不得會被剩下來沒人選,果然是有道理的。
早之如此,剛才就應該跑得更快一點,千萬不要被李進喜逮到。
姜以檸正犯難,她本想問問虞阮想坐在哪裏,一回頭就看見她自覺朝機房最裏邊踱了過去。
姜以檸:“???”
姐妹,你怎麽回事鴨?
學校用的是老款的臺式機,虞阮找了一會兒才找到開機鍵在哪兒,正式上課後,為了防止底下的學生偷偷上網,電腦終端都由劉老師控制起來,屏幕上是他給演示的操作,虞阮坐在小板凳上,她午休時沒睡夠,這會兒本就困得慌,再配上劉老師平穩到宛如老僧念經的腔調,實在很有催眠效果,虞阮捂着嘴打了個哈欠,心想下次上課可以試着把手機帶過開個錄音,等哪天失眠了放出來聽一聽,保不定會有奇效。
她一手撐着腦袋,眼皮越來越沉,頭重重地往下一點,整個人陡然一驚,總算清醒過來,虞阮活動了一下脖頸,歪頭看看坐在旁邊的沈時欽,對方專注地盯着電腦屏幕,時不時敲打過鍵盤,看上去很精神的樣子。
诶,虞阮眨了眨眼睛,終于發現有哪裏不對,電腦不是都被劉老師控制起來了,怎麽他的還可以任由自己操作。
虞阮好奇地偷瞄一眼他的屏幕,熒熒亮起的屏幕上是一長串的代碼,她仔細辨認了很久——依舊一行字都看不懂。
“很好看嗎?”沈時欽雙手搭在鍵盤上,轉頭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虞阮心說,那倒也沒有,不過比劉老師的課還是有意思一點的。
她剛想回答,話還沒說出口,就又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連眼睛裏都泛起了一層生理性的淚水,挂在快速顫動的睫毛上,虞阮揉了揉眼睛,眼尾被她搓起了點點薄紅,她皮膚本來就白,這一點紅落在她眼角,就好像幹淨的雪地裏驀地出現了一抹胭脂色。
沈時欽靜靜地看着她,忽然視線一偏,擡手将她的鍵盤往自己這邊拉過來,在上面敲過幾個按鍵,她的電腦屏幕就由劉老師的控制面板變成了最開始開機的一片深藍。
虞阮在繼續聽課和悄悄躲在後排開個小差之間猶豫了三秒,果斷抱起鍵盤,投入到了游戲世界中。
沈時欽對準自己的電腦,心情卻莫名浮躁,怎麽也靜不下心來,他索性把鍵盤往邊上一推,将視線落在虞阮的屏幕上。
虞阮正對着顯示屏,聚精會神地玩着電腦自帶的紙牌小游戲。
相當簡單易上手,只需要把抽到的撲克牌挪到對應的數字下面,不需要任何的技術含量,連時常來爺爺店裏買東西的小孩子都不大樂意玩。
沈時欽:“……”
他不禁懷疑把她電腦解控的動作,是不是有點多餘。
一局結束,虞阮正摩拳擦掌準備再開一盤新的,沒成想一轉頭就看見沈時欽正無聲無息地盯着她,吓得手上一抖,差點沒把鼠标砸自己手裏。
虞阮想了想,恭敬遞上鼠标:“要不你先來一局?”看你一直盯着看,似乎很想玩玩看的樣子。
要是你不方便中途退出開游戲,雖然有點舍不得,不過只是一局的時間,她還是願意讓出來的。
小姑娘把視線從電腦屏幕上剝離出來,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有點像是只努力壓抑着心頭不舍把口袋裏囤糧貢獻出來的花栗鼠,偏偏實在是舍不得,未免在動搖之前把囤糧搶回去,只好抱着那條毛絨絨的大尾巴蹦得更遠一些,眼不見心不煩。
沈時欽突然有點手癢。
想薅一把眼前這只花栗鼠軟乎乎的大尾巴。
虞阮見他久久沒個動作,于是好心道:“要是你不會,我可以先示範一遍的。”
沈時欽幽幽地注視着她:“我不會?”
虞阮敏銳地察覺到空氣中危險的逼近,抱着小板凳往牆壁那兒挪了挪。
“別往後退了,”沈時欽一手托着下巴,懶懶地提醒:“當心撞牆。”
“上課時間,還是專心聽講比較好。”他不僅拿走了她的鼠标,連帶着順手把鍵盤也一并順過去,三兩下将電腦恢複成了原先的狀态。
少年心情不錯地朝女孩勾唇笑笑,“你說呢?”
虞阮:“……”
這位同學,看看你現在亮着的屏幕,你不覺得你這話有點叛逆嗎???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