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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叫什麽事啊,他不但要陪一只獅子吃睡,任由他對着自己露出獠牙流口水,還要給一只獅子洗漱。
張景雲拿着一個刷鞋的巨型牙刷,擠好牙膏,示意白毛獅子張開嘴,把自己的整個手臂伸進白毛獅子的嘴巴,替一頭獅子刷牙。
“你可千萬不要打噴嚏啊。”一個噴嚏下去,自己就成了獨臂的楊過了。
‘我才不會呢。’對于張景雲的話,白毛獅子不以為然,而後他又補充了一句,‘只要你不把牙刷伸到我喉嚨裏,我就不會打噴嚏。’
白毛獅子面色哀哀,他想到了他可憐二哥,真的,張景雲的腿一伸,二哥差一點沒被穿過喉嚨,前幾天吃飯都疼呢。
經過幾天的相處,張景雲從白毛獅子的眼神裏,懂了他要表達的意思,他們的腦電波終于同步了,這被歸咎于他的腦子終于有了好轉的跡象——他可不可說,他已經學會了一門外語?
張景雲有些尴尬,他的行為對于一個人來說,實在是無語,而且很痛苦。
他嘆氣,硬着頭皮開始慢慢地刷洗白毛獅子的鋒利牙齒,怪不得他在他的嘴裏沒有聞到腥味呢,原來他每天都要刷三遍牙。
全方位的照顧到白毛獅子口腔裏的每個角落,比自己刷牙都認真,連他的獠牙都閃閃發光,他才停了手。
“好了。”張景雲拍拍白毛獅子的頭,看着他自己趴在池子裏漱口。
張景雲暗自嘆了一口氣,把毛巾在水盆裏拿出來,擰幹,給白毛獅子擦幹淨,然後給他洗臉,梳毛。
沒錯是他,而不是它。
這只白毛獅子,确實應該用他來稱呼,人家不是畜生,而是獸人,擁有着和人一樣的智慧,和遠超于人的體格壽命,換句話說,可以把獸人看做不同于人型的外星人,當然現在的張景雲和獸人是一個品種,只不過一個獸人,一個人而已。
經過四天,張景雲終于摸清了自己的處境。
自己貨真價實的穿越了,魂穿,并且穿越到了一個以獸為尊的異界。
他現在的名字也叫做張景雲,差七個月就要十八歲了,倒省了他習慣另一名字的時間,也賺了幾年的青春。
雖然沒有左手美女右手金幣,稱霸三界雄霸四方,霸氣側露的無與倫比,但是他至少沒有傳到原始社會去忍饑挨餓不是。
這裏的科技不錯,張景雲生活的不用改變,唯一改變的就是家裏多了一只智慧型寵物。
總體來說,張景雲對現在的生活還是滿意的。
以上是來自于側面了解,養傷的的時間連吃飯都沒有出過房間,看到的人就只有白毛獅子,和送飯的,他的手邊沒有任何通訊的工具,他唯一常識就是來源于消遣的電視。
直到昨天晚上,在類似于人類起源的節目上,張景雲知道了自己到底置身于何處,他知道他還是生活在地球上,而且是一千多年以後的未來——3055年。
這個世界與其說是人類的世界,不如說是獸人的世界,這個世界一種分為三種人,獸人,半獸人,以及人,當然他們之中又分男人和女人獸人就是像金毛黑毛白毛一樣,可以完全化作獸人的形态,屬于數量稀少的金字塔頂端。
半獸人,顧名思義就是變身之後,只有一部分是獸人的特征,或者長着尾巴,或者說是有着耳朵。
半獸人還是獸人,都繼承了一部分野獸的特性,耐力速度靈敏,甚至獸人化的程度越高,生命就更長。
相比起來,人是這是世界最底層的三等公民,也就不難理解了,他們身體情況只比之前的人強上那麽一點。
——任何世界都是崇尚與力量。
張景雲完全沒有獸化的男人,屬于這個世界的最底層的存在,沒有獸化的女人憑借生育,都在他之上。
雖然張景雲不認為自己弱小的需要憐憫,但是和獸人相比起來,他是弱小者。
這就是重點了。
他媽的,那只金毛獅子狗居然打他,他的行為簡直比一千年以前,男人打女人的行為還要可恥。
張景雲不能接受自己和女人一樣弱小的事實,但是這不妨礙他鄙視打他的金毛獅子狗。
和半獸人,人不同,作為獸人,他們沒有成年之前,只能保持野獸的形态,但是在十八歲之前,總不能把他們真的當成野獸一樣的放養吧。
而自己就是照顧到他成年的保姆,簡稱獸侍,不過不是這只的獸侍,而是他哥,那只金毛獅子的獸侍。
至于不是白毛獅子的獸侍,卻來照顧白毛獅子?
如果你的面前,有一個硬柿子,一個軟柿子,你選哪一個?
明顯啊,這只比較好欺負,這就是吉娃娃和霸王龍的區別啊,前者你可以當他是寵物,後者你就只能淪為寵物了。
好吧,他現在才是他腿好能下床的第一天,第一次履行獸侍的職責,他的目标就是把自己的獸人從金毛獅子換成白毛獅子。
握拳,加油。
張景雲揉了揉白毛獅子的腦袋,“你的頭沒有事了吧?”
他頗為愧疚,據說這只白毛獅子,現在只有十一歲,我的媽呀,他以前捍衛自己生命的行為,拿棍子給他頭上開了一個血洞,就相當于地球上的保姆給雇主家的寶寶一個磚頭,并且雇主還是“貴族圈”。
性質比較惡劣,情節比較嚴重,也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獸侍攻擊所屬未成年獸人的事件,要不是這只白毛獅子,撒潑打滾,老頭子又診斷張景雲為示意加精神失常,張景雲就是不被送到監獄裏去,也會弄去精神病院。
所以,了解情況的張景雲前所未有的乖巧起來了,要順毛就順毛,要抓癢就抓癢,要抓虱子就抓虱子,哪怕白毛獅子讓張景雲抱他去撒尿,他也義不容辭。
揉揉軟軟的腹部,看着白毛獅子舒服的眯起了眼,張景雲說:“三少爺,你和大少爺說把我和你的獸侍換換呗?”
反正現在也差不多嘛。
白毛獅子甩了甩尾巴,精神抖擻的哼了一聲,走到寬大的落地鏡子面上,照了照。
不管看到多少次,張景雲依舊嘴角抽搐,不過心理活動沒有妨礙他殷勤的拿了把梳子,按照白毛獅子爪子指的位置,替他順順毛,把他翹起的毛壓下去。
瞧,多帥的一只獅子啊。
‘好吧,我會和大哥說的,我們下去吃早餐吧。’白毛獅子說道。
張景雲面上無表情,實際上心裏已經在尖叫,他的腿為什麽好的這麽快呢,只有一天就愈合了,兩天就能健步如飛,三天就能給白毛獅子洗澡,第四天,也就是今天,他在房間裏用餐的待遇,已經沒有了,他要和那只幾乎咬斷了他一條腿的金毛獅子狗碰面了。
難道他不知道,他給他留下了多麽沉重的心理陰影嗎?
就不能來個百八十天的緩沖期?
白毛獅子一躍從二樓跳到了一樓,張景雲下樓,暗中打量周圍的環境,裝修是簡約的風格,地面上鋪着厚厚的地毯,活動的空間很大,巨大透明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草坪,花園,以及遠處山峰。
張景雲跟随白毛獅子的身後,進了左邊的餐廳。
餐廳的正中央放着一張有中國風味的圓桌,六個座位,只不過寬度明顯不在一個檔次上,寬大的那個自然是三只野獸的,小的是獸侍的,沒有到獸侍還能上桌吃飯,畢竟帶了一個“侍”字嘛。
贊美民主的社會。
看見張景雲進來,黑毛獅子直接撇過臉去,他不忿啊,想他從小橫行霸道,扒人褲子,鑽人裙子,放人冷槍,敲人板磚,一向就是陰險的主,從來只有他欺負人的份兒,還沒有人能欺負他,更沒有人能欺負他之後,能不被他報複回去的,張景雲一下子破了他兩個記錄。
而且讓他吃虧還是一個沒有獸化的,弱小的像小雞崽子似的男人,血淋淋的污點啊,面子裏子都沒有了,讓他一幫哥們知道了,他就不用出門了。
張景雲,你最好日夜禱告,你是真的失憶了,要不然你會比混入木家的奸細凄慘百倍,黑毛磨磨牙齒,爪子吱的一聲,在鋼化玻璃上劃出一道劃痕。
金毛獅子警告給了黑毛一眼,然後打量起來張景雲,亞麻色的長褲,白色的襯衫,“張景雲”不是第一次這麽着裝,以前只會給人帶了陰郁的感覺,現在同樣的人,同樣的穿着卻輻射出一種野外雨後的清亮,美眉眼沒有變,但是就像一個身軀注入了新的靈魂。
張景雲忽視身上的目光,他預料到了,疑惑的,試探的,打量的,都避免不了,要看就看吧。
我要坐哪裏,張景雲無聲的詢問着自己唯一比較熟的人。
不用問了,一個白白淨淨的少年已經跑過來了,彎下腰,對着白色獅子喊道,“三少爺。”
然後一屁股做到了三少爺旁邊。
好吧,三少爺的獸侍跑過來了,大少爺的獸侍必須也要跑過去。
張景雲挪到了金毛獅子狗旁邊座位上,反正金毛獅子頭也不是畜生,人家是獸人,自己是人,他和自己同一種生物,都是人,人和人之間,比人和畜生獅子之間,危險系數要小啊。
想想,估計人家在他腿上給了一口,也就是相當于人的一巴掌,你給了人家弟弟一磚頭,人家給你一巴掌,也是合情合理的。
看着金毛獅子狗的“熊掌”,張景雲覺得,咬他一口也比給他一巴掌要輕啊。
這麽一想,張景雲覺得實在是占了大便宜,金毛獅子狗,不,金毛獅子的脾氣還是很好的,不就是換了一個獅子外形的老板嘛,身為打工仔,這點心理障礙都跨越不了,怎麽能升級為高級打工仔啊。
獸侍,說白了,就是古代的貼身大丫鬟,現代的貼身秘書,他張景雲就是幹秘書起家的,他做好心理建設。
早餐陸續的被擺滿了桌子,紅燒魚,水煮肉,水靈的小青菜,蘑菇清湯,還有一大盤子烤肉,一式三份,被擺到了他們的面前。
張景雲暗地了咂咂嘴,早餐而已,不用這麽油膩吧,也只有肉食性動物的獅子們才有可能是吃的下去。
其餘的少年已經開始拿起筷子,向着烤肉夾了過去。
張景雲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他立刻起步晚動作快,瞬間跑到了衆人的前頭,夾了一塊半個臉盆大的烤肉,送到了金毛獅子的嘴邊。
金毛獅子趴在堪稱床的座位上,一愣。
黑毛獅子和白毛獅子也看了過來,黑毛獅子有些皺眉,白毛獅子一只爪子拍到額頭上。
兩個獸侍,長大了嘴巴,愣着看着張景雲。
張景雲根本就不知道哪裏錯了,但是他也知道他确實錯了,正要把筷子收回來,金毛獅子伸出舌頭把烤肉卷進了嘴巴裏。
黑毛獅子:……
白毛獅子:……
兩個獸侍:……
不是應該在烤肉上抹上醬料,一層蔬菜,一層魚肉,一層米飯,然後卷起來,才能喂食才對嗎?
一位做了示範,張景雲淩亂了,這是什麽世界啊,怎麽獅子都改吃素了,獸人嘛,但是是食肉還是食素,或者像人一樣素肉雜食?
看着一只獅子不僅吃米飯青菜,還吃的如此講究?
這世界果然玄幻了。
真是一只披着獅子皮的人啊。
身為人的思維的跨度,一時沒有轉換過來,獅子的外表實在是太有欺騙性了。
張景雲覺得自己還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吧,他兢兢業業的開始給獅子喂食,一口烤肉,一口湯,偶爾還有喂點果汁,忽略了自己肚子咕咕叫,手腳還算利索。
——獸侍就是獸侍啊,讓你上桌并不代表是讓你上桌吃飯啊。
終于把金毛獅子喂飽了,張景雲可以去偏廳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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