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微風徐徐,暮色沉沉。
寨子裏亮起了夜燈,蘇念柒身體微曲,雙手慵懶的搭在二樓的圍欄上。傳統鎢絲燈的昏黃光澤灑在臉上,勾勒出溫柔的弧度,整個狀态都溫婉恬靜。如若不時有手握槍支的巡邏兵經過,真讓人一時忘記正處于動蕩的環境中。
算了下時間,不知不覺她被綁架困居至此一周有餘,原本醫療隊下鄉任務在這個月底結束,同事們近兩天也應該在收拾行李,為回程做準備才對。
結果出了她失蹤這檔子事,肯定會受到不少的影響,醫院總部那邊又會如何處理此事呢。
蘇念柒最擔心的,還是自己的家人。
好友唐雪五月份将要舉行婚禮,擔心國定假期醫院也不放假,在蘇念柒離開京市前就嚴正聲明必須到場。此時的她前途未蔔,都不确定自己能否熬過這個春季。
駱弈走出來時,便看見外面稍顯落寞的背影。
肥大的衣衫襯得人身形更加小巧瘦弱,好像風一吹便能把人吹倒似的。
他們倆的相處一直都這樣,像個刺頭似的兵戎相見,一天不怼兩句都不痛快。
好幾次恐吓把人泣不成聲,逼急了也會張口咬人。
蘇念柒就是一只故作堅強的小刺猬。
“怎麽,低頭思故鄉?”駱弈雙手插在褲兜裏,明明想跟人好好說話,一開口味道又變了。
蘇念柒用手背偷偷抹去眼角的淚光,在人走過來之前恢複狀态,轉過身來後背靠在圍欄上,笑着回怼:“你這種人有家嗎?”
要是幾年前的駱弈聽到這話,還真會很自然的陷入沉思,可現在的駱弈不會。
他只是撐開雙臂,向人驕傲的展示:“你現在不就在我的家裏嗎?”
蘇念柒白了一眼,跟這人說話就是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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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起頭來望向天空,沒有空氣污染的熱帶雨林,闊葉包裹的繁枝茂林中,除去烏雲密布頻繁降水的鬼天氣,璀璨繁星便是賜予這片紛擾土地最美的風景。
駱弈見着旁邊人盯得出神,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面前的姑娘好似跟十年前一樣未長大,一見到星星便會望半天。
氛圍正好,微風不燥。
駱弈彎曲着雙腿,掏出一根煙含在嘴裏,他微微低頭,右手滑動打火機齒輪摩擦起火,左手并攏擋住風。
蘇念柒聽見打火機聲音便回神,目不轉睛的盯着旁邊的男人,打火機的火光照在男人英挺的臉頰上,隔着面具的眼睛睫毛都是那麽清晰可見,她心跳和呼吸很明顯的急促起來。
短短兩秒時間,讓人恍如隔世。
打火機收回,吸了口氣,煙頭的火光更明了些,左手食指和無名指随性的夾住煙蒂。
駱弈擡起頭來時兩人目光正好相撞,誰也沒想着退避開,口裏的煙霧慢慢缭繞在二人之間。
蘇念柒屏住呼吸,眼睛被熏的難受,才讓她這一刻清醒轉過頭去,剛剛自己差點被這男人吸了魂,真是瘋了。
難耐得咳嗽兩聲,嫌棄的說:“能不能離遠點,不想吸你的二手煙。”
旁邊男人極快回應:“不能。”
“那就少抽點,你見過抽煙者的肺嗎?”蘇念柒還在一本正經的跟人科普。
邊說着還不忘捅一刀:“不過跟你好像沒關系,你這人沒心沒肺,可以繼續抽。”
駱弈拿煙的手抖了抖,臉頰一抽,冷冽的目光看向面前絕情的女人,還真是一天不咒他死都不舒坦。
“這兩天是沒收拾你是吧?”他只是口頭上表述。
不過這話很是奏效,蘇念柒連續後退幾步,雙手呈備戰狀态,誓死捍衛尊嚴的模樣。
“你少吓唬人了,我不怕。”邊說着,舌頭哆嗦的快打結了。
駱弈挑眉點點頭,他一站直身軀剛要擡腳行動,對面人更是離自己更遠。
“那你跑什麽?”他好笑的出聲。
蘇念柒在心頭不知道又罵了多少遍混蛋。
“好了不逗你,過來,看星星。”
駱弈招招手想要人過來,蘇念柒卻極力搖頭,她可把握不住這個的大魔頭脾氣,稍有差池自己可能随時沒了小命。
“咱們就這樣,安全。”
駱弈也不再繼續堅持,兩人隔着近三米距離,明明他只需要兩個大跨步便可以伸手把人撈過來,卻選擇給對方足夠的安全感。
危險暫時解除,蘇念柒伸手摸着褲兜,發現有什麽硬塊,才想起是阿琳那天給自己的糖果,透明塑料袋包裹着,應該是這兒的普遍風格。
就這一個,她本來想給駱弈,想想又算了。
這糖放在口袋裏都被自己揣了這麽久,不吃也怪可惜的。
偷偷摸摸的揭開袋子,夜色讓她看不清表面塗層的異樣,高溫致使糖果本體略微黏膩。
含在口中,口感與其他甘蔗制成的糖果無疑,濕潤過後,融化速度極快。
這種情況,身為專業醫師也無法立馬醒悟,蘇念柒仰着頭靠在欄杆上,她只覺得此時心頭很舒服,又說不出什麽怪異。
眯着眼傻笑的盯着天際彎彎的月牙,伸手開始不斷的撓着自己的脖子,覺得身體有些發麻,這夜風也吹的人極為不舒坦,就感覺胸口有一團火怎麽也降不下來。
莫名的燥熱,還以為是這天氣作怪。
漸漸地,蘇念柒已經感覺雙腿支撐不了自己,慢慢蹲下身去無力的拽着自己衣領口。
駱弈以為對方身體不舒服,試探的走了兩步詢問:“怎麽了?”
蘇念柒沒答,還以為不想搭理他。
直到眼見着人兒拽着下擺要在外面脫衣服,駱弈吓得趕緊上前制止住,按着蘇念柒的手。
他覺得面前的人明顯不對勁,臉上挂着如夢如幻的笑容,身軀扭動如靈蛇,雙手正在自我主張的扒拉着衣服。
駱弈眼底的眸色深沉,逐漸反應過來這種情況與什麽狀況吻合,卻想不通對方是什麽途徑獲得的。
直到看見蘇念柒腳邊的糖紙,他随即咒罵一聲:“艹!”
又通知遠處的士兵:“去叫老陳過來。”
趕緊控制懷裏人扭動的身體,抱着往屋裏走去。
蘇念柒還有一定意識,但是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狀态,她只覺得自己很難受,成千上萬的螞蟻啃噬着自己,又感覺在火上烤,腦袋暈乎乎的,又感覺很爽,身體飄飄然。
駱弈剛把她放在床上,她便難受的犯惡心往廁所處跑,幹嘔不出什麽東西來,腿又站不直的倒在地上,神色迷離望着跟上來的男人。
臉上露出嬌豔欲滴的欲I色模樣,抱着人大腿,往駱弈腿上蹭,喘息難受的說:“我是不是要死了?”
駱弈浮躁的把人抱起來,他已經盡可能的忍着脾氣去打人屁股,這裏人給的什麽東西都敢吃,真是怕自己命太長。
撥弄着懷裏人兒被汗水打濕的頭發,強制握住對方不安分的雙手。
“在我手裏,哪能那麽容易死。”
老陳聽到通知拔腿趕來,等待指使的問:“駱爺。”
駱弈頭都沒擡起來,只道:“鹽酸納I洛酮。”
聽到這個鎮定劑名字,老陳立即明白是什麽情況,趕緊轉身要去準備,就是想不通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老大面前動手腳。
駱弈想着又道:“再準備大量的溫熱水、生理鹽水,還有硫酸鈉有的吧?”
老陳停住腳步想再确定一遍。
駱弈直接發起火來,大吼:“還不快去!”
他等的起,懷裏的人卻等不了,蘇念柒的耐受能力很差,見效極為快,多等一分鐘都是煎熬。
此時的蘇念柒渾身無力可以任人揉I捏,腦袋卻異常興奮的手舞足蹈,她閉上眼就好似置身一個幻想國度,身體的敏感度也開發到一個程度。
她閉上眼張着嘴一直在反複呢喃着一個人名字:“江覺遲。”
說着,便不滿足的用腦袋蹭,腰肢扭出花來,喘息聲都那麽妩媚。
駱弈青筋暴起,他怎麽可能對着心愛之人坐懷不亂,但絕不可能是這種時候。
他氣的繃着身體說話:“再這樣,我直接把你丢進冷水裏好好清醒。”
這話好像被蘇念柒聽了進去,身體不再扭了,喉間還發着要命的嗚呼聲,像只可憐的小貓咪。
老陳過來了,問是否需要其他幫助,他見着老大懷裏女人狀态屬實不好,駱弈搖搖頭,只是讓他把東西兌好關上門離開。
駱弈在這兒摸爬滾打這麽多年,這種小把戲的毒品倒是輕而易舉的事,他合适的掌握鎮定劑的劑量注射,又迫使蘇念柒張開嘴大口大口喝下稀釋的生理鹽水來解降腸道中的毒性,裏面摻雜着排毒致洩的硫酸鈉。
蘇念柒在他懷中狀态越來越好,不再扒扯衣服,跑了幾趟廁所後身體也能夠自我控制。
恢複主導意識的蘇念柒又開始以往的毛病,跟駱弈隔着距離,她虛脫的躺在床上,眼睛裏也有了光芒,腦中依稀記得一些事,關于旁邊這個男人。
駱弈知道人已經好了,倒有些懷念起剛才熱情的溫度,自嘲的笑出來。
“睡覺吧。”他讓人好好休息,自己便要出門透透氣。
這是這次,蘇念柒卻伸出手來主動拽住他的衣角,嬌軟的說:“我還是不太舒服,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
駱弈遲疑了兩秒,盯着這雙靈動的眸眼,竟然一時說不出拒絕的話。
關了燈,床上兩人中間隔着個太平洋那麽寬距離。
蘇念柒緊張的扣着被褥,咬着下唇,腦袋還有些昏沉,她以身體還未好轉為由給自己壯了膽子。
問着背對自己的男人:“你叫駱什麽?”
聽見背後傳來軟糯糯的聲音,閉上眼穩定情緒的駱弈頓時睜開眼,望着窗邊的月光答:“駱弈。”
“那個yì?”
“博弈的弈。”
“你呢?”駱弈也跟上這個話題問。
“蘇念。”蘇念柒回複的絕對,她跟這裏的人都是這麽介紹的。
駱弈側着身子沒揭穿,緩緩露出笑容,嘴上重複小聲念叨着這個名字,最終忍不住在心頭叫了句“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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