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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淳看着他,顧策霖五官十分突出,甚至有點像混血兒,眼窩深,但是眸色卻淡,淡到讓人看不出他眼睛裏的任何情緒,就那樣無波無起伏到讓人害怕。
安淳不由自主往身後退了半步,馬上又讓自己鎮定下來,朝顧策霖發脾氣道,“這是我家,你這樣算是擅闖民宅吧。”
他只能用這麽的故作生氣來掩蓋自己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的害怕。
顧策霖卻不和他一般見識,看到安淳的手掌已經被剛才的玫瑰上的花刺刺出了血痕,血順着手指往下滴,他就上前了一步,安淳還沒有做出防禦,已經被他抓住了手腕。
安淳想要掙開,顧策霖嚴厲的眼神卻讓他一動也不敢多動。
顧策霖拉了他進來,将落地窗關上了。
握着他剛才抓玫瑰的左手,看到上面血跡斑斑,顧策霖一向淺淡的眸色卻加深了,說道,“你這樣也不過是傷了你自己罷了。看看,流血了,你剛才得用了多大的力,才刺了這麽深。”
安淳咬着牙,覺得自己要是開口,一定又是和顧策霖吵起來,所以幹脆忍着不說。
顧策霖拉着他,讓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自己則在他面前半蹲下來,将他手掌裏還留着的兩枚玫瑰刺拔了出來。
在安淳的咬牙切齒和狠皺眉裏,他捧着安淳的手掌,一點點地舔掉了上面的血跡,而且含着被刺傷的傷口不放。
安淳奮力地要抽出手來,卻絲毫不能和顧策霖抗衡,手一點也抽不動,手掌上濡濕而灼熱的舔吻的感覺,讓他背脊發麻腰發軟。
安淳忍無可忍只好發脾氣了,氣得面紅耳赤地喘着氣罵道,“你這個變态,把我的手放開,我自己知道上藥。”
顧策霖卻擡起頭來看向了他,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讓人不寒而栗,“你要是以後再這樣和我怄氣扔花,我就把你的手舔上十遍,不準洗手。”
安淳惡狠狠地罵他,“變态。”
顧策霖卻不以為意,放開了他的手,自顧自地走到一邊的櫃子邊去,很熟稔地從裏面拿出醫藥盒子,從裏面拿了紗布,回到安淳身邊,将他的左手給纏了起來。
安淳不斷要躲,“這麽一點傷口,已經沒有流血了,不用纏紗布,你放開我。”
顧策霖只是又淡淡瞥了他一眼便讓他安靜下來了。
整個左手手掌都被包了起來,安淳想到了七歲時候在楠安山別墅被顧策霖吓得摔倒刺傷了左手的事情。
那時候,左手也是這樣纏着紗布。
他愣了一下神,而顧策霖這時候已經放開了他的手,在沙發上他身邊坐了下來,捧着他的頭,就将他壓在了沙發上,兇狠地吻上了他的唇。
等安淳要反抗他,顧策霖已經将他完全制住了,将他全身密不透風地壓着,灼熱的吻要吻得安淳透不過氣來。
顧策霖平常态度非常冷,眼神冷,為人也十分殘忍冷酷,但是他的吻卻總是這樣熱。
安淳覺得自己要被他燒了起來。
嘴唇被他舔弄吮吸得發麻,舌尖也是,津液完全不受控制,灼熱的吻帶着濡濕的水聲,顧策霖的唇色挑逗就讓安淳覺得全身發軟發熱。
而顧策霖的手還摸到了他的雙腿之間,輕撫慢撚地揉着,隔着褲子,就讓他沒法控制地挺立了起來,安淳想要推開他,但是卻被他擋開沒法推,顧策霖拉開了他牛仔褲的拉鏈,帶着槍繭的手指隔着內褲撫弄着,安淳在一片目眩神迷裏,就這樣被他隔着布料摸得射了出來。
顧策霖低頭看着安淳染上紅暈的臉,他的眼睛半閉着,還沉浸在高潮的餘韻中,情欲的享受讓他眉頭微蹙,骨子裏卻散發出慵懶性感,這時候是他最放松和聽話的時候。
顧策霖又吻上了他紅豔豔的唇,回過神來的安淳感受着顧策霖的熱情,還有他抵在自己腿上的熱物,回了力氣的他将顧策霖死命推開了。
安淳往沙發後面靠了靠,戒備地看着顧策霖,顧策霖其實已經熱情高漲了,他下半身的那個鼓起來的玩意兒告訴安淳,他現在也在被情欲燒着腦子,但是顧策霖的面上卻依然是那樣無表情的樣子,呼吸都沒有亂一下,面色也是一如既往地冷硬,連一點激動的血色都沒有。
安淳朝又要靠過來的顧策霖說,“我餓了,我沒吃早飯。我要做飯吃。”
他說着,從茶幾上的紙盒裏抽了紙出來,趕緊擦着身上的濁液,衣服和褲子弄髒了,他嫌惡地蹙了一下眉頭。
顧策霖通過氣味,就知道安淳這段時間根本沒有自己手淫過,所以,他心情不錯,并不介意安淳這時候拒絕他。
站起了身來,往飯廳廚房走去。
顧策霖穿着一身黑,黑襯衫黑長褲,黑色的頭發,就像是能夠融入夜色裏。
安淳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趕緊起身往卧室裏去。
他受不了自己身上染着的東西,趕緊去拿了衣服洗澡,洗了近二十分鐘才出來。
等從浴室出來,廚房裏已經傳出顧策霖在切菜的聲音了。
顧策霖不擅長煲湯炒菜,但是卻非常擅長處理各種食材。
他能夠将魚的魚皮一刀片下來,能夠将任何東西切成細如發絲的東西,可以庖丁解牛将豬蹄剔出來,可以将土豆皮削得很薄而且厚度完全均勻……
這些技能當然不是他學過切菜,這不過是他的附帶技能。
安淳喜歡穿白色的衣服,因為上面沾上了不幹淨的東西,馬上就可以看出來,而顧策霖喜歡黑色,大約原因正好和安淳的相反。
安淳擦幹了頭發,才走進廚房裏去。
見到顧策霖已經切好了青椒絲,還有牛肉和洋蔥,此時正在處理魚,魚已經在超市裏讓工作人員處理過了,但是依然要洗和切。
顧策霖撈着袖子,面無表情,在水下面沖着魚身,知道安淳站在了一邊,就側頭看了他一眼,問道,“切片還是斬塊。”
他的聲音毫無起伏,安淳知道,他對手下說,槍殺還是悶死,是用同樣的聲音和語氣。
想到這個,安淳胃裏翻騰了一下,他想也許是魚腥味惹的。
他說道,“切片。做醋溜魚片吃。”
兩個人一起在廚房裏開始做菜,只有油鍋裏炒菜的聲音,還有抽油煙機的聲響。
顧策霖将所有食材都準備好了,就洗了手,拿餐盤遞給安淳,他人高大而矯健,但是站在安淳身邊的時候,很多時候,安淳都覺得自己感覺不到他,甚至會懷疑他沒有在身邊。
他要隐藏自己的時候,似乎站在那裏,也不會讓人注意到他,但是當他要有存在感的時候,他什麽也不必做,只是坐在那裏,就讓人戰戰兢兢。
安淳不知道顧策霖長大的過程中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麽,但是他知道,那一定不是愉快的事情。
一個最成功的殺手的培養,對于誰來說,都不是一件愉悅的事情。
安淳用油炸好了魚片,将一部分分進盤子裏,另一部分才做醋溜魚片吃。
顧策霖拿了番茄醬,擠在盛着炸魚片的潔白的餐盤裏,用手拿着魚片蘸了一點番茄醬,吃了下去,他只是咀嚼着,從他的表情裏看不出他是否喜歡這個魚片。
他又蘸了一片魚片,喂到安淳唇邊去,安淳正在鍋裏下西紅柿熬汁,顧策霖喂到他唇邊的魚片他瞥了一眼就把臉轉開了,而顧策霖一向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所以硬是要把魚片喂給他吃。
安淳咬牙切齒,又對顧策霖無可奈何,只能張嘴吃了。
嘗了之後,又舔了舔唇,輕聲自言自語嘀咕道,“鹽放少了一點。”
才剛說完,顧策霖已經傾身過來在他的唇邊親了一口,安淳趕緊往旁邊讓了一步,狠狠瞪了得寸進尺的顧策霖一眼。
醋溜魚片和洋蔥青椒炒牛肉做好了,顧策霖去擺碗筷,安淳就燒着三鮮湯,其實他對于廚藝算不得非常精通,只是會做最簡單的菜色而已,不過他覺得這已經能夠滿足他自己的日常生活了。
他的潔癖讓他對任何要入口的東西,都持有一定懷疑态度,所以很少在外面吃東西。
飯桌上也是沉默的,安淳沒吃多少就放了碗,顧策霖雖然吃相斯文,卻動作不慢,很快将桌上剩下的所有菜色都解決完了,連醋溜魚片裏面的汁水,包括三鮮湯湯盆底部的姜粒。
能享受這個世界上最奢華的東西,也能夠吃最簡單的菜色,顧策霖就是這樣的吧。
安淳吃完飯了也不在飯廳裏待,顧策霖知道要洗碗收拾廚房。
他在客廳裏走來走去,打開電視裏聽裏面的人聲氣,也許是吃得暖和,外面陽光明媚,他就踱進了卧室裏去,窗簾大開着,陽光印在卧室裏,他爬上床很快就睡着了。
他睡得很安心。
顧策霖沒有在的時候,他想到他,心裏就是說不出地煩悶厭惡夾雜着害怕,但是,當他在身邊的時候,他反而并不像他想的那樣對他厭惡害怕。
為什麽會這樣,他自己也不明白原因。也許是他知道太多顧策霖的事情,腦子裏的他太過狠毒殘忍讓他恐懼,但是真正面對他的時候,反而無法想到他太多的事情,他在他面前,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會切菜會洗碗刷鍋。
安淳睡得迷迷糊糊的,當感受到臉頰上的熱氣和舌頭滑膩溫熱的舔吻的時候,他才不得不醒過來,睜開眼,對上顧策霖淡到連人的影子也幾乎照不出來的眸子。
他醒了,顧策霖就心安理得地吻上了他的唇,人也爬上了床,從他的唇吻到他的耳朵,聲音比平常更低,還帶着一點嘶啞,“你睡了兩個小時了,醒了就好了。”
安淳這下徹底醒了,伸手推顧策霖,在顧策霖擠進他雙腿之間時,他發了狠地推他,厭惡地道,“大白天,你發什麽情。”
顧策霖摸着他的已經起了反應的器官,笑了一聲,在安淳的耳朵上輕咬了一口,道,“到底是誰在發情,嗯?”
顧策霖平常話很少,說出的話,大部分都是要人去執行的,但是在床上,他卻話很多,最喜歡的是看安淳因為他的話而羞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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