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美人兒高興,我就高興……
“五千五百兩第一次!五千五百兩第一次!”
聞許言像是如夢初醒猛地推開李衡珏起身, 緊緊地靠在窗邊。
李衡珏收攏壓抑回剛才想把人就地辦了的沖動欲望,故意問聞許言:“你怕什麽?”
“什、什麽怕,我沒怕啊。”聞許言抓着窗子底框企圖給自己底氣, “你耳朵紅什麽?”
李衡珏坦然對之:“有點熱。”
“五千五百兩第二次!五千五百兩第二次!”
李衡珏拿起桌上的小金錘輕輕敲擊挂在一邊的金鈴, “叮~”
“六千兩。”李衡珏這聲一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他們這個廂房來。
本以為已經塵埃落定,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不得不讓人注意。
“誰啊?”
“不知道啊。”
“五千五百兩已經夠高了,沒想到還有一下子提到六千兩的!”
“出五千五百兩的是誰啊?”
“聽說是二皇子坐在那裏。”
“哦豁, 誰敢和二皇子搶啊?不要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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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姚崇君懶懶地坐在椅子上, 饒有興趣地看着斜對面的房間。
主持人:“地字一號房, 六千一百兩~”
鈴铛每響一下,就是提價一百兩, 若是其他小的或大的提價,就只能自己喊價了。
“叮~”
“六千三百兩。”李泓的廂房裏傳出叫賣聲。
顧緣安驚愕, 看向陳東墨,“瘋了吧。等會兒他們不是還要買雪厄刀嗎?”
陳東墨也是不能理解,怎麽在這裏就搶起來了, 李樓瑾的字帖再怎麽珍貴,也比不上藏寶圖吧?
“叮~”
李衡珏還沒說話就被聞許言捂住嘴,“你瘋了, 你哪來的那麽多錢。趁現在還能收手, 別叫了。”
李衡珏将聞許言的手抓下來攏住,彎眸道:“你不是想要嗎?我買給你。”
“我……我沒有想要。”
“你的眼睛暴露了你。”
“可是,那得賣多少個你才買得起啊?別吹牛了,乖。我再怎麽喜歡也不能讓你去賣身啊!”
“沒事的。我忘了和你說,來朝樓是我的地方, 買這個也不過是一兩年的營業額。”
聞許言:“……”這特喵叫忘了和她說?!
拍賣主持人:“天字三號房,六千四百——”
李衡珏:“七千兩。”
一石激起千層浪,引起一衆嘩然。
姚崇君坐了起來,對着天字三號房若有所思:“李樓瑾的字帖到底有什麽特別,引得起他花這麽大價錢買。難道他不是來買雪厄刀的?”
展斯以:“這……王爺,我們還要加嗎?”
姚崇君皺眉坐了回去,搖頭。
此時天字一號房。
“殿下,我們還加嗎?”
李泓:“不知道哪個富豪大賈出手竟如此闊綽?”
“屬下剛才去打聽了,是一個小公子和一個戴面具的人,那小公子一看就是嬌生慣養,含着金湯匙出身的矜貴小少爺。估計也就是想蹭個雅名,附庸風雅一番。”
“叫什麽?”
“只知道他姓聞。”
“聞?”李泓垂眸思索,但也沒想出來如今有哪個富奢的聞家。
“戴面具的人?”姚年年輕聲問。
“怎麽了?”李泓看向姚年年。
“沒什麽,只是上回我暈倒和從高臺上掉下來救我的就是一個戴面具的男子,不知是不是他。”姚年年道。
李泓盯她片刻,笑了:“年年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總能讓男人忍不住想保護你。”
“殿下~”姚年年面若桃花,半斂眸子,羞怯道,“不過都是聽音閣亂評的,不得信。”
李泓勾了勾她的下巴,“本殿下覺得你實至名歸。”
“七千兩第一次!七千兩第一次!七千兩第二次!七千兩第二次!七千兩第三次!七千兩第三次!成交!恭喜天字三號房的貴客!”
鳳來朝突然捂住胸口,心痛不已。
陳落雨戳了戳他,“怎麽了你?”
鳳來朝:“我心疼~我心疼錢~嗚嗚嗚嗚我辛辛苦苦賺的錢~啊~~”
陳落雨安慰道:“爺賺錢的渠道這麽多,未必要從你們那邊支出。”
江複樂呵呵補刀:“可是現在在月川城最能賺錢的,可不就是來朝樓了嘛。爺必定要用來朝樓的錢的。”
陳落雨蹙眉指責江複:“小四哥,就算是事實,也不能現在說出來啊。看小七多心痛啊~”
江複看熱鬧不嫌事大,笑說:“先适應着,等會兒會更痛。”
陳落雨:“你就這麽确定爺會買雪厄刀?”
江複:“爺今兒個來買什麽的?”
陳落雨:“給王妃買趁手的武器……”
江複:“那不就得了。前幾樣王妃都看不上,說不定王妃就看上了雪厄刀了呢。”
鳳來朝雙手合十祈禱:“別看上別看上別看上!只要你別看上,我以後就尊你是王妃,聞姑娘,聞小姐,聞姑奶奶,雪厄刀配不上你……”
“出息。”江複嘲笑道。
“呸!江家小少爺自然不懂我們民間疾苦!”
“小四哥,你也別怪小七這樣,咱們商人可不就是把利看得極重嘛。”陳落雨道。
“大哥的聽音閣上回花了一萬兩黃金眼都不眨,這才多少,瞅瞅把小七吓得。”
“我們來朝樓能和聽音閣比嗎!聽音閣随便一個消息動則幾百幾千兩,來朝樓一年到頭忙忙碌碌也才掙這麽些。”
江複:“不是,你們不是半年多一點就能掙着了嗎?”
鳳來朝怔了怔:“你怎麽知道?”
江複掏出一個小算盤,“啪”一拍,“你确定要和我江家小少爺算錢嗎?爺不知道你們掙了多少,我可替他看着呢。你在爺和小五面前賣慘哭窮求同情,我懶得理,但在我這,糊弄不了我。”
鳳來朝摸了一把眼淚,假裝什麽都沒發生。
只有陳落雨一臉懵逼,“小七你……”
鳳來朝趕緊站起來,說:“等會兒說,我先去給爺送錢了。怕是等會兒不夠。”
江複對着陳落雨說:“他這麽騙你也不怕良心不安。”
陳落雨:“為什麽騙我?”
“就你這樣,還當商人。”江複戳了戳他的腦殼,“被人騙了還幫人數錢。怪不得大哥總放心不下你。”
陳落雨把江複的手扯下來,認真道:“确切地說,我只是個挖礦的。小四哥,你要再戳我,我對你不客氣。”
“來啊,我看看你怎麽對我不客氣。”
門被突然打開了,常良意走了進來,随意掃了兩人一眼。
江複假裝認真喝茶。
陳落雨假裝認真看拍賣會。
“我回來——”鳳來朝推開門,看見常良意瞬間變得乖巧,“咳,大哥好。”
李衡珏接過盒子,打開看了看,将開口轉到聞許言那邊,“看看,喜歡嗎?”
這字帖早就用特殊材料裝裱好了,即使直接接觸也不會被損壞。
聞許言根本不知道現在應該作何反應,說好的只是一個一百兩身價的小暗衛,現在突然變成了來朝樓的幕後老板,還花了巨資買禮物送給她。接下來她是不是該感動得涕淚橫流,然後以身相許啊?
“我不要。”聞許言推了推。
李衡珏怔了怔,“你不是喜歡嗎?”
“你什麽意思啊?你是想用這個收買我?讓我感動,然後我就要以身相許了?”聞許言一不小心說出了心裏話,“我告訴你,我雖然愛財,但是個有底線的人!”
李衡珏笑出聲來,好不容易忍住,才道:“我沒這個意思。”
“你還笑!你騙了我一次又一次,什麽颍州軍,什麽暗衛,你家暗衛随随便便就是來朝樓的幕後老板?你家暗衛出手就是幾千兩!你家暗衛、你家暗衛一百兩就能買到?!”聞許言越說越氣,站了起來就要掏出板磚打人了,但李衡珏比她更快,轉瞬就到了她身邊把她壓在牆邊,手摁住她想掏板磚的手。
剛才送字帖過來的人早就識相地走了,房裏就剩他們兩個人。
“你、你特麽想霸王硬上弓了是嗎!戴着面具就敢不做人事了是嗎!”聞許言色厲內荏道。
她之前就暗暗對比過兩人的戰鬥力,結果是沉香不僅會飛,身體素質也強得可怕,反觀她自穿越以來,沉迷吃喝玩樂,再加上原主身體嬌弱,她原本的戰鬥力最大也只能發揮六七成,所以她妥妥打不過沉香。
果然,現在被壓制得死死的。
“這我哪敢啊。王妃娘娘。”
“你還知道我是瑾王妃!你色膽包天你!我早就看出你圖謀不軌了,沒想到你現在就圖窮匕見!”
“早就?什麽時候?”李衡珏意外道,他難道很早就暴露了嗎?
“剛才!”
李衡珏愣了一下,笑聲沉沉,胸腔震顫。
那笑聲離聞許言耳朵極近,惹得她耳朵發癢發熱,她不耐煩地側過臉去。
“剛才,你怎麽發現的?”李衡珏笑夠了問。
“這麽羞恥的話你怎麽好意思問?”聞許言難以置信看他。
“怎麽?”
“我再怎麽遲鈍,我再怎麽沒談過戀愛,我還沒見過豬跑嗎?剛剛你分明是想親我對吧!好色之徒!”聞許言還特意用沒被壓制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別以為我不知道!”
李衡珏艱難地把視線從聞許言的嘴唇移開,閉了閉眼睛,努力壓住自己世俗的願望,心想,你就可勁兒勾我吧,哪天我忍不住了,可別怪我。
“我告訴你,你別想。你敢動我一下試試,我讓你不能人道!”聞許言惡狠狠地威脅道。
“那我還真不敢。”李衡珏一臉可惜道。沒名沒分的,動了她,感覺綠了自己一樣。
聞許言倒是沒想到他這麽慫,一下子說不出本來要說的狠話了。
聞許言:“那你,現在幾個意思?”
李衡珏:“我怕你打我。”
聞許言:“……”
“言言,你別怪我騙你。我身份特殊,現在也一層一層皮扒給你看,以後你都會知道的。”李衡珏放開她,拿過字帖,溫柔誠懇道,“我買這個給你就是給你道歉的。”
一個道歉,七千兩,她是不是賺翻了?
“最後一件拍品,聞承言将軍的雪厄刀!雪厄刀跟着聞将軍縱橫沙場十幾年,流傳至今仍是鋒利無比,鋒芒外露,如同新刀一般。相傳即使是神仙,也接不住雪厄刀三刀!起價三百兩。”
“聞承言的刀啊!這放在江湖上會引起腥風血雨吧?”
“是啊,得虧是浪海拍賣行,否則這刀早就被搶走了。”
“三百年了,雪厄刀竟然歷久彌新?太神奇了!”
“難不成這才是各位貴人最想要的?”
……
聞許言聽到最後一個拍品竟然是聞承言的東西的時候,着實有點驚訝,忍不住往下看。
“想要嗎?”李衡珏的聲音傳來。
聞許言回過頭看他,說不想要吧,騙她自己,說想要吧,沉香這架勢很明顯想買給她,她要真收了,那真得賣身還債了!
“不是……很想要。”聞許言假裝不在意。
“叮~”
拍賣會主持人:“天字三號房,三千五百兩~”
場上仍在叫賣。
“你、你買它幹嘛,我又不是很想要。”聞許言說完,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說不定人家是自己想要呢,多嘴,呸呸呸。
“我今日帶你來,就是想尋一個武器給你。現在就剩這把刀了,你湊合點先拿着。”
淦,還真是給她買的。
“我有武器!”
“你的板磚平時小打小鬧還行,若是遇到多人時就不趁手了。前幾次便是如此。”
“那我以後自己買,用不着你買。”
“為什麽?”
“還為什麽,你送了我,我怎麽還?難不成我還真以身相許啊!”
“不必。我說過,我也喜歡看美人兒,”李衡珏摸摸她的頭,“美人兒高興,我就高興。”
“真敗家。”聞許言抱臂頗為傲嬌,“既然你非要倒貼,我也沒辦法。”
“嗯。我倒貼,我活該。”
“玄字一號房,五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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