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紅豆生南國-戲裏戲外A

——最肯忘卻古人詩，最不屑一顧是相思

天空很藍，風很輕，于悶熱中帶着一絲涼意，屋前的門廊安安靜靜，只有風鈴時而随淺風發出一兩聲清脆的聲響。

正是夏日的午後，寂靜而又無聊。

好吧，雖然只是相對來說。

黑崎夏梨懶散地坐在門廊上，手輕輕撐住頭，斜斜地靠着紅色柱子，呆呆地望着藍色的天，大眼睛慢慢眨一眨，再眨一眨，眼前的景物只漸漸扭曲，扭成白色的天……扭成碧色的空……

恍神之間，卻是成了誰的笑顏誰的臉？

這個念頭只一閃而過，如同雨燕疾掠水面，連星點漣漪都沒有留下。

唯道是好困……或許夏日的午後，再沒比困倦更合适的感覺。

如此這般想上一遭的時間裏，便已然睜不開眼睛，幾乎就要這麽睡過去，卻正在快沉湎于夢境中的時候，她聽見一陣急促的聲音，那是在木制地板上奔跑的聲音，芒鞋踩出的一個個悶悶的音符，讓她耳內一陣聒噪。

好煩。

夏梨皺起眉頭，眼睛卻不想睜開，直到某個大大咧咧的聲音完全刺破這靜谧的空氣，大腦才被迫給自己下達“醒過來”的命令。

用力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不是夢中滿眼的白，而是現實醒目的橘黃，以及和她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

正對上那眸子，夏梨無奈的嘆口氣，眯起眼，直白的道上一句：“一哥你拍完了？”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

“辛苦了。”

那少年大汗淋漓，喘着氣兒對她一笑，算是回答，橘黃色的頭發在陽光下格外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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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錯，來人正是她的大哥，黑崎一護。

“可算是拍完了，【嘩——】的誰知道他們又原創了這樣的劇情！而且斬月大叔嫌他出場太少都要跟我鬧罷工了！唉喲，夏梨，可真是累死你老哥我了……斬魄刀啊斬魄刀……還是夏梨你自在啊~~啊……游子，快給我倒杯水TVT……你們的老哥快虛脫而死英年早逝了……！”

後半句是對着屋內喊的，喊的同時這身高保守估計一米八五的少年一屁股坐在回廊上，汗味兒搭着喘氣聲登時透過空氣傳來，同樣抛過來的是對自家妹子的一個欣羨的眼神。

夏梨沒搭理他，移開目光，慢慢地回頭掃了一眼屋子，聽見瓶瓶罐罐地碰撞聲，挑挑眉，仍不搭話，不動聲色的将身子往旁地挪了挪，給自家大哥騰出多點兒的地方，把頭又複靠在另一根柱子上，繼續合眼養神。

只不消片刻，就聽見從屋子裏傳來的腳步聲，以及甜美的“哥哥你回來啦”這樣的問候。

她不看也知道，伴随這聲甜美問候的一定是同時遞上的鮮榨草莓水果汁和冰鎮過的毛巾，順道還不忘問她一聲“夏梨醬你要果汁嗎？”。

睜開眼，對上有着琥珀色眼眸的游子，夏梨的态度溫和許多，嘴角上揚，搖搖頭道了聲不必了，謝謝，一面啧啧的感嘆游子越來越賢妻良母了改天該在靜靈庭尋覓個好婆家，心裏一面又是那個嘆，她的小姐妹啊……總是這麽的善解人意，卻更讓她覺得自家大哥跟二世祖似的。

黑色的瞳仁轉了轉，左邊是她滿頭大汗的大哥，終于把瞳眸焦點落上自家大哥的身，卻又是終于……仍是失了焦。

只因恍惚間想到那人現在說不準也累的和一哥一樣，她心裏就莫名有些疼。

有多少日沒有見呢？現在該正是他的忙碌期吧？檔期應和一哥一樣，可排滿了呢。

算了，反正見面什麽的……現在和別日也無甚不同，都是一向順其自然而已。

悄悄吐出一口沉郁的嘆，又轉瞬釋懷了，阿阿，心疼什麽呢？那個家夥身邊可有着不遜于游子的人呢，有什麽好擔心的？那位小姐會将他的一切都照料好的啊。

阿咧……怎麽這麽想着，卻更難受呢？

她伸出手，白皙的手指并起，慢慢揉揉眼睛，是太困了麽？怎麽酸酸的？

一陣風輕悠悠的晃過，吹亂了她俏麗的短色黑發，卻瞬間重新吹平靜了她的心。

只是偶爾的一刻慌亂而已，無他。她合眼心語。

是了，想着難受，那便索性不想，這是夏梨小姐一貫的個性作風，人何必要讓自己難受不是？

正如當年“不管看得見還是看不見通通當作看不見”的豪情宣言，這麽久了，或許唯獨她從來沒有變過。

“一哥……得了吧，你不是早‘英年早逝’過了嗎？”

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喝下果汁還要把剩下的瓶子和毛巾給游子善後，她就沒來由一陣嘴角抽搐，說出的話自然也不是什麽舒心的，撒，雖然她不得不承認，自家大哥确實累的有理由這樣‘二世祖’一把。

“你快別提了……現在你老哥我才明白，抓虛不難，難的是裝抓虛啊！我真是快煩死了……”

看着兄長一副忿忿乃至抓狂的表情，夏梨哈哈地笑了起來，三分優雅五分歡快夾帶兩份惆悵無奈，融起來卻是那般雲淡風輕的無所在乎。

不過夏梨小姐一向是樹立豪放不羁無所謂于一切更勝于男子的形象，雲淡風輕的境界很多人是達不到滴（別回頭，15乃好好跟你妹子學學=3=）因而事實是正如她老哥黑崎一護所言，這正是該煩惱的事情。

如果屍魂界真正存在，如果靜靈庭不是傳說，如果死神和虛，虛夜宮和破面桑也都非虛幻所在……

好吧，其實這個消息不會是什麽驚天動地的也無所謂什麽爆炸性的存在就存在呗有什了不起？

只是存在不是了不起，被感知才是了不起。

當然，被男的感知說不定會造就另一個熱血傳說，被女的感知可能會帶來新一代花癡，被腐……咳咳，感知可能會帶來另一種程度上的腥風血雨加攪基……

不過……讓整個屍魂界都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的，是他們偏偏被一個很奇怪的人感知了……嗯……具體來說呢……他的職業好像是什麽……

“漫畫家啦，不過他從來不畫恰比，很古怪的。”

夏梨想起當時大哥的女朋友現在她的嫂子露琪亞曾這麽形容，是漫畫家，而且好像很有名氣……還是畫了他們的故事之後很有名氣來着……？

撒，管他呢，反正是被這麽個漫畫家了解了之後……天知道他怎麽蹭到了從她一哥開始和她嫂子一系列牽絆羁絆以及之後的愛恨情仇和其他人的愛恨情仇包括屍魂界的各種民間傳說官方傳說幻想傳說外加每個番隊的情感故事外加其他……

撒，其實只是這些也都還好啦，不過他不知道為什麽，竟能說動親愛的敬愛的可親可愛的尤其還執掌大權（重點……）的山本大爺以及早化身為腹黑攻（？）外加後宮佳麗三千和甩手單幹的五叔，将這些故事……他……全畫出來了……？

當然，那個時候夏梨她還小，雖然從小就是個很成熟的孩子吧，但那個時候很多事情她也不大明白。

彼時五叔才剛剛開始單飛，屍魂界的冬日大戰還在準備階段，各種攪基（啥？）苗頭發展正旺而真正BG的戀情還幾家歡樂幾家愁。老哥處于三角之中愛情馬拉松灰常漫長，那家夥還是矮了吧唧的個子心裏想的姑娘還是大叔控，自己是個啥也不知道的小鬼在空座嗨皮的生活——

但無奈這個大坑他一挖就是好幾年而且越發有向着夕陽前進欲和廣大杯具讀者比壽命長短的趨勢，夏梨這時候才發現這個代號98的人有着很險惡的用心——

這是打算和她們的生活同步啊我擦！

此時一晃十年過去，五叔早就雄踞虛圈和屍魂界建立外交關系，冬日大戰早不知是那輩子的事兒了……估計在真央的歷史書裏有部分內容？攪基的苗頭幾近燎原不過也燒不起來，因為那些看起來馬拉松的愛情大多已經修成正果，老哥的三角之一已經和小烏哥哥攜手任職虛圈和屍魂界外交職務，雖然那家夥還是矮了吧唧（……）但他喜歡的姑娘似乎已經控起來了正太，她也早已經成了那勞什子的死神直接效力于靜靈庭——

那漫畫還沒有完……

望天。

天很藍，一旁的老哥已經懶散地、随随便便地、不顧形象的呈一個大字躺在走廊裏。

啊……看起來真是很累……果不其然，當初滿天空抓大虛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麽累吧，萬年的小強主角兒居然也有挂的一天……唉。

她再次低低嘆口氣。

要是真的停在漫畫的份兒上也就算了……好吧動畫化也沒關系……游戲也忍了……

可……可……可為什麽把他們都抓去演了真人版！？

直到這消息晴空霹靂般橫空而降的時候，嗯其實是對于一哥他們來說是晴天霹靂啦，她在一旁抱着懷瞅着浦原店長大人以他慣有的動作笑地一臉促狹，什麽“屍魂界和虛圈的偉大同盟”、“和現世接軌的實戰練習”、“靜靈庭重點企劃案”

她才不信呢，這個年紀的黑崎夏梨已經徹底明白這一系列事情的本質——

那就是靜靈庭和虛圈都缺錢了。

當然，還有沒有別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至少說着“阿咧不是很有趣麽”的家夥也是有的……

而且很多。

不過……這些事情和她都沒有什麽關系。

無論是愛情戲還是武打戲還是熱血少年檔，或者揮着斬魄刀和虛幹架的時候被光明正大作為取材“偷拍”之類的……都和她沒有關系。

盡管她是主角的妹子，不過按那個叫98的設定，她仍是小小的配角，龐大的劇集之下，她沒有什麽劇情發展，沒有什麽力量加持，更沒有什麽緋聞對象。

不是什麽“STAR”她亦樂得自在，君不見她老哥現在累的德行，輕“啧”了一聲，擡起頭望那天空，太陽的高度不知不覺降下了一些，她眨眨眼，站起來，對正和屍體似的老哥踢了一腳：“哥，醒醒吧，你下午不還得過去？”

“唔……下午沒我戲了………………”黑崎一護翻了個身，顯然把妹子的那一腳徹底無視。

無奈地蹲下身子，夏梨扳過一護的頭，沖着他的耳朵道：“你個沒記性的……今兒下午是嫂子的戲，她要拍和袖白雪SAY BYEBYE的戲份了……！”

刻意壓低聲音，她又挑了挑眉：“當然，朽木隊長也會去哦……”

把這句話撂下，她立即站起身，勾起一抹笑，滿意地看着她大哥剎那間跳起來，然後自己輕盈地一個轉身，走進屋子，對望向她的小姐妹道：“游子，我的衣服已經幹了吧？我去拿。”

啞巴力，提到嫂子的兄長，大哥就會原地滿血複活啊！（誤？

游子點點頭，甜甜地笑道：“嗯，已經幹了哦，夏梨你今天下午也有工作嗎？”

“嗯。”簡單的回了話，她去收起自己的衣服，一邊道，“我的戲份很少啦，今天是走個過場，估計晚上就回了，不過一哥估計是不成了，游子你準備兩個人的飯吧——那個老頭子今天也有會要開，不用管他了。”

回給游子一個飒爽的笑，要去走個過場的夏梨小姐道了聲“我出去了”便向那個傳說中“還原真實性NO.1”的片場進發。

——廢話，直接在屍魂界拍這電視劇，場景能不還原麽啊？

輕松将過場走完的夏梨，坐在一旁的休息椅子上，輕輕含着礦泉水瓶口，耳朵裏塞着乳白的耳機，兜子裏揣着MP3，一邊又饒有興趣的看着正在醞釀情緒的黑崎露琪亞，以及她那總是頻繁笑場的袖白雪……

第三十五次……她看見導演喊了卡，很糾結地扯過袖白雪訓話，露琪亞則一臉疲累地靠到老哥懷裏……唔怎麽感覺朽木隊長的臉好陰沉……

話說，她實在是覺得很有意思，很早就體現出她演員天賦的（參見BL EACH初露琪亞進15家……）嫂子，偏偏斬魄刀是這樣的不專業……

好吧，比起平時嚴肅到不行的朽木隊長的刀……那把千本櫻可是創下了笑場154次的超級記錄，最後整場戲都被朽木隊長的靈壓吓地無法繼續了呢。

至于那個人……今天來的時候他似乎就已經完成了戲份，應是和他的公主離開了吧？

每每想到他，總是在耳畔響起那一句低沉地吟唱，冰輪丸，卻是為了誰而端坐于霜天？

那或許是一直在默默溫柔守護的刀。

卻或許亦永遠是她無法奢望的。

她露出一抹若隐若無的笑，合上眼睛，耳機裏傳來輕輕的哼唱，她的思維宛若無法掌控的虛無，瞬間沒了影蹤。

一場浩浩大大的BLEACH，宛若一個盛大的世界，真實再現了一切，卻仍有太多太多沒有寫出的東西。

沒有寫出，沒有畫出，在濃墨重彩渲染主角的時候，仍同時同刻發生的那些人，那些事。

只是未寫出，卻不代表不存在。

你看不見，不代表不存在。

他沒有畫出，也不代表不存在。

你看，她的世界在那個故事裏只有一小塊的裝點，卻是那般豐富完整，盡是你們看不見的。

譬如小烏童鞋其實沒有挂掉只不過他檔期問題——有個叫黑色小本本的真人版把他挖過去演叫什麽L的角色，譬如一哥和露琪亞姐姐早結婚了才沒有和井上姐眉來眼去，譬如銀亂早已經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CP孩子都生了仨，譬如虛夜宮此時已經和屍魂界同等地位五叔和卯之花隊長結為的秦晉之好令人咂舌，譬如其實山本大爺不是那麽冷酷無情，他其實本質和那個老頭子差不多（慢着 ……

好多個譬如都是無人知道的事情，好多個譬如都是真實存在的事情，好多個譬如在整個世界中默默煙消雲散，好多個譬如……好多個譬如讓她覺得自己就這樣，也很不錯。

譬如她想就這麽看着他就好，譬如她從好久好久之前就喜歡上了他，譬如那最初的一面是如此奠定了一生的情緣。

亦譬如……這些沒有人知道……沒有。

耳畔傳來女聲的低吟淺唱，她的手慢慢覆上眼睛，世界登時更加黑暗，只聽得那些時斷時續的字句——

紅豆生南國，是很遙遠的事情，相思算什麽，早無人在意

…… ……

守着愛怕人笑，還怕人看清……

是無人在意的事情。是怕誰看清的事情。

本就是無人在意的事情，那自己還要在意什麽呢？

本就是不會有人看清的事情，那自己還害怕什麽呢？

已經……足夠了，不是嗎？

她忽而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拍的那一集，第一百三十二話，名字是那樣的直白，什麽小白夏梨和足球，她當時就笑地前仰後合，而他則一臉無語地光冒十字路口。

但笑聲過後，那卻成為她永遠也忘不掉的回憶。

忘不掉，連着那一片盛大的夕照，永遠成為不會被抹去的記憶。

會特意買下那一話的DVD，抱着在家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即使被笑說好自戀也格外反常地沒有去回話，是啦好啊自戀而已，我不是喜歡他哦。

會在知道自己會在原創劇情的電影裏“美救英雄”後，一遍遍的跟一哥問來問去要怎麽去演好，即使被詫異的說你怎麽額外熱心了也只是笑着瞪大眼睛佯裝生氣，沒錯對啊本小姐偶爾也會喜歡認真一次，我不是喜歡他哦。

會在突然被換了角色後，心情低落的連笑容也維持不了，即使被看穿悲傷的心情安慰沒事的別難過也要再次努力微笑起來，嗯的沒事我就是太喜歡這個設定了啦，我不是喜歡他哦。

知道啊你怎麽會喜歡那小子，忘了是誰笑着這樣的回複，還是因為太多人這麽理所應當地肯定她微笑着說的話，我不是喜歡他哦。

太過的理所應當，卻讓人越發的悲哀。

你說我還能剩下什麽呢？

戲裏一面之緣此後再無瓜葛，唯我此後相思不盡與子無以成此說。

戲外是友是伴難以近些什麽，唯我從今相思見你與伊同行笑愈多。

紅豆生南國，是很遙遠的事情……

遙遠的南國生長的紅豆，卻要我如何在北國拾起？

只能在北方的夏天，努力地默默眺望那南國春日的紅豆。

縱知……永不可得。

她其實什麽也不在乎。

突兀的感到被人拍了一下，驚訝的睜開眼睛，卻見黑衣少女對她略略點頭，溫柔一笑，再往左偏，她真的看見那雙碧色的眸子，和桀骜的白發，忽而笑了：“怎麽了？”

白發少年皺了皺眉，也不管什麽，伸手便摘下她的耳機，那些音符瞬間流到空氣中，無了影蹤。

見周圍有人回頭，她才明白，似乎是戴着耳機的緣故，方才的聲音太大，有些奇怪吧？

再看看四面，亦才了然，自己在這裏睡覺，正好擋住了路，她報以歉意一笑，站起身子，晚風吹亂了她的頭發，可這次……也吹亂了她的心。

“抱歉，你們過。”她禮貌地伸手示意。

那少女仍溫柔的笑，回禮道：“不，沒關系的，夏梨，我們還有事兒，先走一步了，下次再聊哦。”

她點點頭，權當回應，只見少女的纖細指尖觸着他的，一前一後，讓人看着格外的舒服。

她再次笑了，重新戴上耳機：“路上慢點，下次見。”

他回過頭來，張開嘴，似對她說了些什麽，又再次回了身子，漸漸的消失于她的視野。

消失在好大的一片夕照當中。

血紅的殘陽，光芒溫暖，而又格外寒冷。

她有些後悔為什麽要戴上耳機呢，最後聽不見他說了些什麽。

只是想想，就自嘲的笑，啊啊，他能說什麽呢？

無非是“替我跟一護問好”或者“再見”之類的。

你看還有什麽可期待的呢？

她仿佛注定只剩下相思的份兒。

可是，縱使是相思，身在北國的她也難以觸及那在南國生根的紅豆。

連相思，也很艱難。

只是看見夕陽就會想到那人的聲音，看到碧色就會想到那人的眼眸，名為相思的東西除了帶來蝕心的痛楚還會帶來什麽？

罷了，罷了，那種東西要來做甚？

索性便這樣順其自然好了，随波逐流，說不定到最後連自己也會真的相信。

我不是喜歡他。

她面對着那片火紅的夕陽，安靜的笑起來，耳畔是那樣千回百轉的字眼，唇齒開合間，字句生香——

『最肯忘卻古人詩，最不屑一顧是相思……』

輕輕的吟唱出聲，忽而眼淚就那麽無聲的落下。

罷了，罷了……

就當我不喜歡你，就當我生活在這戲裏與你毫無交集，就當我對這相思……無甚所謂。

她是黑崎夏梨，那個很潇灑很豪情很不羁很雲淡風輕的黑崎夏梨，那個戲裏誰也不知道她內心想些什麽戲外誰也不知她在相思着誰的黑崎夏梨。

最不屑一顧是相思。

所以，這話說的，當真不錯。

END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是一個很坑爹的設定，默默撫額。